第二卷 與龍爭天 第四章 少年張可 文 / 時未來

    第四章少年張可

    「你……他們為什麼要欺負你？」五哥問道。

    孩子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望著五哥問道：「有湮沒？」

    「嗯？」五哥好像聽到了什麼震驚的事情，望著那約莫只有十歲多點，個頭不過一米三的孩子，心中早已經波濤洶湧起來。

    「有湮沒？」孩子再次問道，不過，對於這位救命恩人，他似乎並不感激，相反，還充滿敵意。因為他那雙眼睛已經表明了一切，這種老成的眼神根本就不該出在他這個年齡階段上。

    「你還吸煙？」五哥雖然如此問，但是還是毫不猶豫的遞給了他一根大前門。五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抽這種香煙，但是他就是愛抽。大前門是剛剛買的，現在還沒有拆封呢！

    「火！」孩子叫了一聲，五哥這才想到了什麼，連忙遞給他打火機。

    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煙，那濃烈的煙油刺激著孩子的肺部，他好像有種成仙的感覺。這絕對是一個吸煙老手的表現。

    「你吸煙多長時間了？」煙哥問道。

    「煩不煩啊？跟個娘們似地！」孩子沒好氣的說道，「三四年了吧！」

    「什麼？」五哥異常的吃驚，就這麼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居然已經有了三四年的煙齡了，這簡直太讓人不敢相信了。如果說二十出頭的花季少年追潮流，比耍酷，吸煙喝酒幹什麼的，還算的上正常。可是，他還是一個孩子啊，一個還沒長大，人生才不過剛剛開始的孩子。

    「這很吃驚嗎？」孩子沒好氣的說道，「你這煙可真爛，居然只是大前門，檔次太低了！對了，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有錢人，但是也不能吸這種檔次的煙啊！」

    果然，這個孩子是個老手，沒幾口，一根香煙已經被他吸得乾淨。不過，那只有煙齡很高的吸煙者才有的咳嗽聲在孩子的口中發出，似乎要喘不上來氣一般的咳嗽讓孩子悶的臉色通紅。半響，這種現象才漸漸好轉，望著五哥，孩子瞥了五哥手裡的大前門，不客氣的伸著！」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他們為什麼要欺負你？」

    「想欺負唄！」孩子乾脆的說道，似乎這是一種天經地義的事情，就好像要欺負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難道你就這樣讓他欺負？」五哥仍舊沒有死心。

    「不然還能怎麼樣？」孩子沒好氣的說道，「有完沒完了？你到底給不給？」

    似乎看出了孩子的焦躁，要想從他嘴裡套出話，必須要用引子。再次給了孩子一根煙，那孩子也不客氣，連聲謝謝都沒說，好像這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讓他感動的。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嗎？」五哥問。

    「行，不過你得請我吃頓飯，因為我肚子餓了！」少年的肚子果然咕咕的叫了起來。

    沒辦法，五哥只好找了附近一家餐館，兩人邊吃邊聊。五哥只是想知道，孩子到底有怎樣的過去，他似乎飽經滄桑。孩子的給人的感覺完全就不是一個孩子應該有的天真，而是古板的老成，就如同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一樣。是什麼改變了孩子，讓一個只有十歲出頭的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餐館中，望著對面的孩子，五哥笑著說道：「聊了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張可！」張可隨意的說完，然後很焦躁的模樣，對著服務生咆哮起來，「小姐，飯菜到底做好了沒有，這邊都快死人了！」

    隨後，張可神秘兮兮的靠近五哥，小聲道：「說實在的，這妞還真不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的！」

    「怎麼，你還懂的這些？」五哥好奇的問。他從張可的身上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味道，似乎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相識，到底是什麼？難道是自己的過去嗎？

    「這有什麼？不就是那事嗎？」張可一點也不避諱，似乎他就是這裡面的老手。

    「難道你不知道？」張可像看怪物一般，望著五哥，只是搖頭。就在這時，女服務員把飯菜都端了上來，就此，張可的小手突然抓了一把那女服務員的『臀』部，然後裝出一副童叟無欺的模樣道：「姐姐，真是不好意思！」

    女服務員剛想要發怒，但是看了一眼張可，沒好氣的就離開了。

    見到這裡，張可嘿嘿一笑：「沒想到還真有彈性！」

    「你是不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當然，沒錢，只能沾點油水嘍！」張可驕傲的說道，「反正我是小孩子，她們抓到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五哥徹底的無語了。

    望著上來的一桌飯菜，張可好像很久沒有出過東西了，幾乎橫掃二光，很快，第二份飯菜又。這下，肚子裡稍微有了些油水的張可才有那麼一點跟五哥磨嘴皮子的功夫。

    「你多少天沒吃東西了？」

    「上頓飯好像是大前天晚上的事情！」張可想了想，無所謂的說道，「反正已經習慣了！」

    「難道就沒有人施捨你嗎？」

    「開始有，不過後來就沒有了！」

    「為什麼？」

    「因為我偷了她們的東西！」說到這裡，張可停頓了一下，「本來剛開始我心中有些愧疚的，但是後來也就習慣了！」

    「呵呵，你真是夠特別的！」

    沒錯，這個孩子是挺特別的，年齡不過十來歲，但是給人的感覺卻飽受滄桑。他最愛的不是和小朋友們捉迷藏，玩遊戲，而是吸煙、喝酒、泡吧。這可都是成年人的娛樂遊戲，如果這些嗜好發生在二十多歲的花季少年身上也許見怪不怪，但是他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啊！究竟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

    吃著吃著，張可似乎想到什麼，哭了出來：「好久沒有回家了，該回家為家裡置辦些年貨了！」

    每逢八月十五中秋什麼的，他就算離家再遠也會離家。

    就在這時，小張可詭異的笑了笑，然後撒丫的就跑。

    五哥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張可已經跑遠了，回頭摸摸身上的衣兜。媽的，這小子把我的錢偷走了。

    此時，五哥才徹底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他是又氣又恨，自己幫了那小子，反倒被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給黑了一把。

    天理何在啊？

    就在張可撒丫子跑完以後，那女服務生緩緩的走了過來。

    「先生，請你結一下賬吧，一共一百八十塊！」

    辛五一聽，有些欲哭無淚，況且自己的錢包剛剛被那小子順走，自己哪來的錢付賬啊。自己的錢還是喬喬給的，不多，也有五百塊了。當五哥一聽那女服務生報了一下價格的時候，五哥當場就嚇了一大跳。僅僅十幾碗水煮麵就他媽的一百多塊，這太黑人了吧！

    聽到這裡，五哥的臉都氣綠了，只是冷冷的說道：「我還沒吃完呢！」

    不得不多，張可的確很能吃，而且他那小小的身軀居然能夠撐得下十幾萬水煮麵，這簡直不可思議。恐怕，真的應了那句老話，一頓吃飽，管上三天。確實，自己這頓吃完，下頓又沒有了著落。想到這裡，五哥那原本憤怒的心情這才好轉。

    又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啊！

    「先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那女服務生掃了一眼餐桌，望著那幾乎被舔乾淨的十幾個大碗，一臉鄙夷的望著五哥，那意思似乎在說，你是豬啊。

    聽到這裡，五哥起身便站了起來：「錢沒有，就算有錢也付不起你們這黑店的錢！」

    掏了一下腰包，口袋裡就只有兩毛錢，然後如同施捨給那女服務員一般：「就這麼多了！」

    女服務員當場傻眼，這都什麼啊，小費現在都漲到一百了。兩毛？恐怕扔到大路上都沒人去撿吧？

    「怎麼？想不認賬不成？」女服務員冷哼兩聲，就在這時，幾名黑衣大漢走了過來，看著幾個人的裝扮，就知道他們不是好人，肯定就是這裡鎮場子的。媽的，現在連個小飯店都他媽的姓黑了，唉，這世道。

    「沒錢也行，兄弟交出點東西來吧！」為首的黑衣大漢吹了一下摘下來的黑眼睛，其實，他的眼睛根本就沒有塵土，「說吧，兩條胳膊要哪條？」

    「我兩條都想要呢？」五哥握緊拳頭，知道，今天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那就沒辦法了！」那為首的大漢冷笑兩聲，退後一步，對著身旁的兄弟們一揮手，「給我上，生死不論！」

    見到這裡，五哥感覺到自己熱血沸騰了。難道自己天生就是壞蛋的命？五哥冷笑一聲，就如同惡鬼一般的猙獰，那種久違的感覺在心頭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