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與龍爭天 第四十八章 蒼老的少年 文 / 時未來

    第四十八章蒼老的少年

    「小可是我的孫子，怎麼，小伙子，你認識他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老漢滔滔不絕的說著，熱情一下子高漲起來，原本苦澀的笑容也開朗了許多。

    「張可是我的朋友，準確的說，我和他有過幾面之緣！」

    「哦！」雖然如此，老漢還是很高興，「我已經很早沒有見過這小兔崽子了！」

    「他現在過得怎麼樣？」老漢問。

    五哥答道：「他很好，就是很牽掛你！」

    「唉，這孩子，從小無父無母，我對不起他啊！」老漢從悲哀中恢復過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熱情的說道，「小伙子，要不上家裡來坐坐吧！」

    本來五哥還要拒絕的，但是看到老漢慈祥的模樣，又不忍心去拒絕。也許是五哥的古板打動了老漢，他才會如此熱情，別說那些貴公子，便是白領級的打扮，恐怕老漢都不好意思去邀請他們。因為，自己的地方實在太簡陋了。

    坐了整整三個小時的車，一路下來那顛簸的味道，足以讓人的身子骨散架。張老漢滔滔不絕的為五哥講解張可的故事。五哥也很細心的去聽，因為他想要瞭解是什麼讓一個十歲的少年變得如此老成，就跟自己一樣。

    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段故事，張可的出身並不是很好，農家子弟，生活清貧，三歲時父親進城一去不回，最後聽說在工地上從八樓摔了下來，去世了。老闆也馬馬虎虎的把這件事情給打發過了，事後就陪了兩百塊錢。唉，沒辦法，老實巴交的張老漢找誰去評理去？張可的父親去世以後，他的母親也就跟人跑了，從那一刻，張可便發生了改變，離家出走，打架之類的事情可謂都是他的傑作，而且在村裡的口碑也漸漸壞了起來。提到張可，那絕對是個壞孩子。

    來到張老漢家，張老漢用以前軍用的茶缸子給五哥端了一大杯白開水，笑著說道：「自家井打上來的，清甜著呢！」

    五哥品了品，果然茶水之中透著一種甘甜的味道。

    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一個少年提著幾個大大小小的包裹走了進來。

    「小可，回來了？」張老漢笑著問道。

    似乎，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張可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東西，對著自己爺爺說道：「這是我給您準備的一點年貨！」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時，他才注意到了五哥，並沒有愧疚，也沒有別的感覺，只是有種敵意。他討厭別人，任何人，他討厭這個世界，討厭這該死的世道。

    「呵呵，你爺爺早上出去進城，想給你買雙鞋，卻被裡面的保安給轟了出來，當時……」

    還未等五哥把話說完，張可已經開口罵道：「狗日的，誰幹的？」

    「小可，你要幹什麼去？」見往外走去的張可，張老漢連忙問道。

    「我揍他狗日的去！」張可握緊拳頭，恨恨的說道。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鄉下人求的就是安穩，你來的正好，好好跟這位小兄弟聊聊！」

    「我跟他有什麼好聊的？」

    張老漢呵呵一笑，隨後走了出去。

    見到這裡，張可這才恢復過來，對著五哥說道：「你是來找我要賬的，我可沒錢！」

    見五哥搖頭，張可更加狐疑起來：「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幫了你們家兩次，難道還得不到你一聲謝謝嗎？」

    「那是你想這麼做的！」張口嘴硬，但是心裡卻是個善良的人。他知道，在這個世上生活，不偽裝好自己，對於他來說，生活很難很難。

    「呵呵，難道我們就不能成為朋友？」五哥站起身來，丟下一張名片，道，「如果以後實在無法生活，就按上面的地址找我。」

    張可拿起名片，愣神的問道：「為什麼幫我？」

    「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人才！」五哥說完就走了。

    至於為什麼要幫這個孩子，五哥也不知道，也許是命運的笑話把他們推到了一起吧。同樣是蒼老的少年，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答案。

    從張家村回來，五哥感覺到自己心裡空曠曠的，好像失去了什麼。他討厭這個世道，正因為如此，他才想要登天而望。傳說，在那萬里無雲的世界中是龍的天下，如果世上真的有龍的話，他便要與龍爭天。這樣的人生才是他想要的。

    五哥回到青陽，並沒有回青陽的東郊別墅，也沒有回海豚灣別墅，而是來到一家叫做新百藝的酒吧裡坐了下來，喝著悶酒。他現在心情很煩，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為什麼會如此浮躁，他想要迷醉自己。其實，在青陽，他還有什麼煩惱讓他感到如此意亂？也許是那個畜生保安的行為引起了五哥內心的一絲轟鳴而產生的怒火吧。

    「給我來一杯白酒，要最好的！」五哥來到吧檯坐了下來。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沒有白酒。」女服務員乾脆的說道。

    五哥愣了一下，當看到那打扮妖艷的女郎時不由的搖了搖頭，然後從兜裡掏出一沓百元大鈔，大約有兩萬多：「把你們這裡最烈的酒給我上來！」

    「好的，先生！」女服務員回答道。

    接著一杯看似白水的威士忌端到了五哥的面前，五哥咕嚕一聲喝道肚子裡，瑟瑟的，有些火辣的感覺，但是相對於二鍋頭、老白干之類的勁酒，這酒說實話的確並不怎麼樣，其中還隱隱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就好像貓尿味。

    見到有些傷心的五哥，女郎竟然上前搭訕，也許是這裡的客人不多，也許是別的原因讓她對眼前這個少年產生了好奇。

    「小帥哥，失戀了？」女服務員掏出一根女士香煙，問五哥要不要，見五哥搖頭，她這才自顧點燃，吸了一口，緩緩的問道。

    「關你什麼事？再給我來一杯那樣的酒。」

    女郎沒有猶豫，接著給五哥又倒滿了那種外國白酒，然後趴在吧檯上，靠近五哥。尤其是她胸前那對咪咪好像要掙脫那v字胸衣而跳躍出來，這對於酒後之人簡直就是裸的誘惑。但是五哥對此並沒有什麼性趣，他甚至有些看不起這樣的女人。

    「怎麼樣，要不要認識一下？」

    「沒有興趣！」五哥直白的說。

    女郎笑著，對此似乎毫不在意，這樣反而更讓她多了一些蠢蠢欲動的獵物心理。其實，她那副口吻與語氣倒不像是這裡單單的服務員，更像是這裡的老闆。

    「有個性，我喜歡！」女郎自我介紹道，「別人都叫我花姐，怎麼樣，我們認識一下，讓你沾點便宜難道你不願意嗎？」

    「對不起，我要走了！」說著，五哥起身便要走去，「另外，你這裡的酒實在不怎麼樣。還有，現在的世道不怎麼安全，你最好還是穿的保守一點。」

    「這算不算是善意的忠告呢？」女郎問。

    「算我多嘴了！」五哥冷笑一聲，解下手裡那塊金錶直接向後扔去，「我知道那酒的價格，那兩萬塊錢不夠，這個給你了！」

    「有意思！」女郎結果手錶，再次發問，「你叫什麼名字！」

    五哥沒有回答，向著酒吧外面走去，就在這時，四個嘻嘻哈哈的少女迎面走來，其中一個女孩正好與五哥碰了個對面頭。

    「你這人怎麼走路……」女孩的話音突然停止了，「是你？」

    五哥乾笑了一聲，問道：「你還好嗎？」

    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救過五哥一次的喬喬，貌似，自己與這丫頭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

    喬喬點了點頭，問道：「你呢？」

    五哥笑著不語，就在這時，喬喬身旁的一個女孩疑惑的問道：「喬喬，他是誰啊？」

    「說來，喬喬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五哥笑著說道，現在，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其實對於喬喬，他還算很感激的，五哥是個知恩必報的人，喬喬曾經救過他的命，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拿什麼去報答。逃避雖然不能解決一切，但是卻是迷醉自我最好的選擇。

    「是嗎？喬喬成了救人英雄了？」另外一個女孩說道。

    就這樣，兩人默默的注視著對方。五哥總是感覺到喬喬眼睛之中對於自己有些異樣的神情，似乎是恨，似乎是別的，他說不上來，所以他才感到無奈。

    「要不然這樣吧，今天你們消費，我請客！」五哥豪爽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成了有錢人，我怎麼不知道？」喬喬問。

    「秘密！」

    這間酒吧雖然以酒吧為主，但是也有著ktv之類的娛樂場所，五哥要了一個中型包間。包房中環境還算不錯，很典雅，一個巨大的液晶屏幕掛在靠近大門的牆壁上，在往裡便是沙發茶几之類的必備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