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與龍爭天 第五十三章 那人，那村，那狗 文 / 時未來
第五十三章那人，那村，那狗
「狗二巴子，哪裡走？」對於一切，烈陽都不關心，他現在唯一的注意力都放在狗二巴子身上，見到他要跑，烈陽那願意，將手槍別在腰上，抄起片刀就追了上去。
望著自己身後追來的烈陽，狗二巴子心裡一喜，不過他並不表現出來，只是飛快的跑著，他要確定烈陽後面到底有沒有跟來的人。
「小子，你再追可別怪購爺對你不客氣了！」狗二巴子道。
「狗二巴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看你往哪逃？」烈陽憤憤的說道。
由於跑得太急，他手中的片刀直接從手裡掉了。對此，他並不著急去撿回片刀，他現在一心想要追上狗二巴子。
就這樣，一追一跑的兩人很快的來到了張家村水庫。此時，兩人早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烈陽更是累得抬不起腳來，狗二巴子也不好過，他彎腰喘著粗氣，望著張烈陽陰森的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沒想到你真的追了上來！」
「什麼意思？」烈陽這才意識到不好，自己明顯上來狗二巴子的圈套。
就在這時，狗二巴子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三兩下竄到烈陽的身旁，腰裡一直藏著的手槍也沒有了繼續隱藏的必要，直接拿在手中，槍口正對著烈陽的額頭。
其實，以狗二巴子成年人的體力要對付一個十歲的孩子還不是易如反掌？不過，他不打不保險的仗！有了槍，他身子骨更能硬棒三分。
「呵呵，你不是說要為你爺爺報仇嗎？來啊！小子，你還太嫩了！」說著，狗二巴子一巴掌打在烈陽的臉上。雖然烈陽被這一巴掌打的吐血，甚至頭暈目眩的，但是他不知道從哪來的毅力是自己這麼筆直的站著。
「我呸！」烈陽一口鮮血吐得狗二巴子滿臉血花。
見此，狗二巴子更加惱火，他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咬牙道：「小子，你不是想你那老禿驢爺爺了嗎？老子現在就送你去跟他團聚！」
「狗二巴子，五哥是不會放過你的！」烈陽道。
「呵呵！是嗎？」狗二巴子怒極反笑，「要死也是你先死！」
「誰死可不一定呢！」不知道什麼時候，五哥也跟來上來。
「你……你什麼時候追來的？」狗二巴子見此連忙用張可做擋箭牌，威脅道，「你別過來，不然，我一槍打爆這小子的頭！」
「你敢嗎？」事實上，狗二巴子那拿槍的手也在哆嗦，他心裡在害怕。人就是這樣，一旦怕了，就沒有了勢，勢就是氣，沒有了氣的人還能算是活著的人嗎？
「這是你逼我的！」狗二巴子用大拇指上上槍栓，他可不相信，五哥會不在乎手裡的烈陽。如果不在乎的話，也不會費那麼大勁幫助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對付自己。
「我數到三聲，你把他放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不然……」五哥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你會死的很慘的！」
「你咬我啊！」不知道為何，在這個時候狗二巴子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我是嚇大的不成？」
「是不是，你心裡清楚！」
「我的耐性有限！一……二……」五哥開始報時，不過三卻遲遲沒有出口，因為狗二巴子的確無藥可救了。
「不要逼我，這是你逼我的！」狗二巴子拽著烈陽在往後退，不過在他的身後是那深不見底的湖水。
「五哥，別管我，殺了這狗日的！」烈陽大聲道。
「你給我閉嘴！」狗二巴子用槍柄砸著烈陽的腦袋，瘋瘋癲癲的說道，「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小兔崽子，去死吧！」
就在狗二巴子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嗖的一聲，一把飛刀直接插在了他的手掌上，痛的狗二巴子哭爹喊娘的大叫起來。趁此機會，烈陽靈機一動，用腳使勁的躲了一下狗二巴子的腳尖。這一腳力道十足，痛的狗二巴子的眼睛差點沒掉出來。
接著，烈陽的拳頭直接砸在了狗二巴子的臉上。直接把他的眼睛打飛，頓時，狗二巴子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紫色。
烈陽明白，這一切還不夠，突然，他掏出腰間的手槍直接對準狗二巴子，這才讓這條瘋狗平靜下來。
「你也有今天！」
「別殺我，別殺我！」狗二巴子不想死，他還有美好的生活需要去享受，他不想就這麼死了。雖然他這一輩子猖狂的不可一世，也足夠了，但是他仍然不滿足。
「你給我閉嘴！」學著狗二巴子，烈陽用槍當燒火棍對著他就是劈頭蓋臉的亂砸一氣。
「烈陽，有四肢的狗是會咬人的，但是沒有了四肢的人就沒有任何威脅了！」在此，五哥連忙提醒道。
聽到這裡，烈陽毫不猶豫的對準狗二巴子的雙手雙腳就是一陣亂槍。雖然他的槍法不好，但是這麼近的距離，都靠上了還打不著，那麼只能用白癡來形容了。
砰砰四聲槍響，狗二巴子的雙手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雖然雙腳能夠勉強站著，但是卻已經沒有任何危險可言。
見此，烈陽扔掉了手槍，一下子拔出了狗二巴子手上刺穿了掌心的飛刀。不顧及他的哀嚎，烈陽一刀削在了狗二巴子的身上，血肉淋漓的，痛的狗二巴子已經喪失了大喊的能力。
「這一刀是為爺爺的，這一刀是為村裡的鄉親們的，這一刀是為……」烈陽瘋狂的揮舞著那三寸長的飛刀，一道又一刀，直到他累了，才撿回手槍砰砰的連開著。
「這下你可以去死了！」
望著倒入湖水中的狗二巴子，沒有人會同情他。望著狗二巴子的屍體，烈陽感到自己並不快樂，因為這並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鮮血染紅了湖水，那鮮血形成的虹橋與朝霞映照著，就如同天地之間綻放的血花一般，美麗卻充滿妖惑。
見此，五哥才走了過來：「烈陽，幹得不錯！你已經替你爺爺報仇了！」
「我替爺爺報仇了！狗二巴子死了，為什麼我卻高興不起來？為什麼？」烈陽失神的自語著。
對誰來說，報仇的結果都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因為仇恨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這時，丁力他們才趕了過來。
「五哥，你們沒事吧？」丁力問。
五哥搖了搖頭：「讓烈陽一個人靜一靜吧！」
這下，眾人這才離開。
紅紅的天空，紅紅的湖水，一切都是紅的，血紅血紅，紅的有些陰森，紅的有些妖媚。望著前方，烈陽哭了，似乎那霧氣濛濛的湖水上方有一個老人的笑容在那湖水上漂浮著，就如同海市蜃樓一般。慈祥的笑容，淳樸的老人，就這樣已經成了泡沫一般，漸漸遠去，遠去。
回來的烈陽心情異常的沉重，他想睡覺，心裡那壓抑的憤怒也徹底煙消雲散了。可是，沒有了目標，他不知道活著為了什麼。就這樣，烈陽把自己關在屋裡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五哥，小陽他不會有事吧？」丁力有些擔心的問道。
五哥長歎了一口氣：「讓他自己靜一靜吧！這件事情，我們沒有辦法幫助他。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有時候，人生的路就需要坎坷與選擇，走出來這一片光明！」
丁力點了點頭，這才回去了。
回到海豚灣別墅，徐婷婷焦急的跑了出來，一把摟住五哥，抽泣的說道：「小五哥，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不要讓我在這樣為你擔心了好不好？」
五哥撫摸了一下婷婷的秀髮，笑著說道：「傻丫頭，我這不是沒有事嗎？擔心什麼？」
「可是……」
「人活在這個世上，有些東西是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去選擇的。泥濘的世界就如同一個大鍋，而我們就是這沸騰熱水中的魚，掙扎只為了活著。世上的恩恩怨怨總是對對錯錯。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我既然陷入其中，還怎麼能夠退出？」
「可是……」
「婷婷，放心，我會沒事的！」五哥開玩笑的說道，「大江大浪我都經歷過了，這和平年代還有什麼讓我恐懼的呢？我命大，死不了，當初那個半神仙不是說我有九條命嗎？」
也許是這話讓徐婷婷擔憂的心才鬆了下來：「九條命？你以為自己是貓妖啊？」
見徐婷婷笑了，五哥一笑而過道：「也許，我會當神仙也說不定呢！」
「臭美吧，你！」
「我臭美？那你是什麼？」
「討厭啦！」徐婷婷翻了一個白眼，臉羞得通紅。
第四日，從噩夢中清醒的烈陽才從那狹隘的空間中走出。
「五哥，我餓了！」由於長時間沒有吃飯，烈陽的身體明顯的虛弱了不少，整個臉廓都瘦了整整一圈。
常年流浪的烈陽對於飢餓已經適應了，如果是尋常人，四天四夜不吃不喝恐怕不死也得虛脫。一出來，烈陽便開口道：「五哥，我餓了！」
「餓了就好！」五哥笑著說道，他知道烈陽已經從自己內心中的那片陰影之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