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狂龍 第四十六章 黑暗來襲(一) 文 / 時未來
第四十六章黑暗來襲(一)
當晚,韓廣信便打來電話聲稱南京告急。對於洪門的情況,五哥也感到頭疼。畢竟,青幫是只下山的猛虎,爪牙足夠的鋒利,想要挫敗青幫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聽完韓廣信訴說的一切之後,五哥點了點頭,聲稱自己晚上便趕回南京。
表面上,五哥身兼朱洪兩門雙料老大,在華夏的地盤上跺一跺腳幾乎能夠震塌半邊天,但是生活絕對不是那般容易,甚至用疲憊來形容並不為過。每天,五哥幾乎只睡四個小時的覺,以他那瘦弱的身體為代價,醫生曾說過,他這樣下去的話,身體絕對脫不了五年。只是,人生便如同流星般璀璨,五哥不追求那平凡的永恆,求的便是那剎那芳華的奪目。這就是五哥的人生。
望著一臉凝重的五哥,良子忍不住問道:「五哥,怎麼了?是不是洪門出了什麼事了?」
五哥沉重的點了一下頭,並沒有細細說明。不過,從他的表情中,眾人便能夠看懂五哥心中的意思。如果洪門不是出了翻天的大事,五哥絕對不會如此凝重。
「五哥我這就安排車和通往南京的飛機票!」良子說道。
五哥嗯了一聲,凝重的望著身後那張整個華夏的作戰圖沒有出聲。
汽車緩緩的向著飛機場行駛著,就在這時,五哥衣兜中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夜的寧靜。電話那頭傳來韓廣信急切的聲音。
「五哥,對不起,南京……失守了!」
聽此,五哥一愣,長久的沉默讓事情變得異常的壓抑。電話另一頭的韓廣信本來以為五哥會狠狠的罵他一頓。
誰知,長長的歎息聲過後,五哥無力的說道:「算了,廣信,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要放在心上。你們現在退守到鎮江,等待時機,再定大局!」
韓廣信聽此,老淚橫流,心中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調整好狀態之後,韓廣信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好的,五哥,我明白了!」
電話中的內容,司機聽的是格外清楚,至此,司機忍不住問道:「五哥,咱們現在還去南京嗎?」
「去,為什麼不去?明天就是臘八,咱們也去送送禮!」五哥笑著說道。
聽此,眾人一愣。別說司機摸不著頭腦了,便是鬼槍他們也不知道五哥話裡是什麼意思?什麼送禮,給誰送禮啊?
望此,五哥呵呵一笑:「過年,咱們是不是該給高青送一份大禮。也許,他不把咱們當成朋友,但是,咱們可不能這麼不厚道!」
「五哥,咱們送什麼大禮啊?」狼鷹問。
「我不就是最好的大禮嗎?」五哥平靜的說著。
這下可把眾人嚇壞了。南京剛剛失守,五哥這時候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五哥搖了搖頭,望著窗外,笑著道:「只怕,現在青幫正在開慶功宴呢!他們絕對想不到我會在這個時候返回南京,兵不厭詐,自古就是成敗的關鍵!」
鬼槍苦笑一聲,並不贊同五哥這個觀念。
「五哥,這次賭注實在是太大了!我看,用不用先通知韓副幫主他們,以作支援?」
「不用。靠咱們幾個人已經綽綽有餘。對付青幫那幫蝦兵蟹將,莫要太放在心上!」
五哥說的好聽,眾人心中哪不明白,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如果青幫是蝦兵蟹將的話,怎麼可能將固若金湯的南京攻克?又怎麼可能橫跨長江,縱橫天下?
當汽車到達飛機場的時候,司機為五哥打開車門,然後關心的問道:「五哥,用不用帶咱們自己的兄弟去南京一趟,你們幾個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望著有些憨厚的司機,五哥一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道:「好兄弟!正因為危險,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兄弟跟我一起去冒險,你明白嗎!」
「可是,五哥……我……」司機啞口無言,被五哥的眼睛望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重重的拍了司機肩膀兩下,轉身望著鬼槍四人,五哥笑著說道:「走啦,傻看著幹什麼?」
飛機起飛是八點正,望著窗外那如同猛獸一般黑霧籠罩的世界,五哥也不知道在南京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也許是希望,也許就是那破滅希望的噩夢。
南京,一個夢幻般的城市。似乎洪門的退去並沒有改變這裡什麼,反而讓南京的夜更加寧靜下來,不過這種天空佈滿了硝煙的寧靜並不是安逸的寧靜。只怕,寧靜的背後隱藏的戰火才是最可怕的噩夢。
跟五哥預料的沒錯,青幫的確為奪下南京而在慶功。如果說此戰功不可沒的要數青幫三公子,高洋了。酒宴設在金陵大酒店,此時,這裡已經被青幫整個包了下來。
雖說己方勝利,但是杜洋洋卻沒有因此而高興。其實,北方戰場取得重要性的勝利,如果是以前,最高興的莫過是他才對,可是,今天他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心裡不是那麼對味。
三兩杯的白酒一飲下肚,只見杜洋洋站起身來雙手一抱說道:「高領事,對不住了,今天杜某身體有些不適,這裡就先行一步了!」
「杜兄,別急的走啊,今天難得這麼高興,兄弟們盼著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什麼事,也等大家盡興之後再說啊!」高洋呵呵笑道,「是不是啊,諸位!」
「是!」眾人高呼道。
與杜洋洋叫好的王崇、蘇楊二人也拉他再坐會。不過杜洋洋去意已決,多說什麼也是無用。
見此,高洋點了點頭,望著杜洋洋說道:「好吧,既然杜兄身體不適,那麼咱們改日再聚!不過,這黑燈瞎火的,洪門雖說已經被咱們打敗,但是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會捲土重來。這樣吧,我安排幾名兄弟送杜兄回家,這也是為了杜兄的安全著想啊!」
雖說高洋是一片好心,但是這話聽到杜洋洋的耳中就變味了。這是什麼,明面上對自己的監視,杜洋洋哪受得了這個。
只見他臉色一板,冷冰冰的說道:「高領事的心意,杜某心領了。回家的路,杜某還是認的清的,想他洪門就算膽量通天,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回來。」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送送杜兄吧!」說著,高洋就要起身。
「這怎麼敢勞駕高領事呢?」
「杜兄跟我客氣什麼,咱們可是兄弟,共同為青幫效力!」說著,高洋已經起身送杜洋洋出去。其實,高洋哪裡不清楚杜洋洋心中對自己的芥蒂。不過,他想,也許時間能夠讓杜洋洋認清一個全新的高洋吧。
這件事情,高洋做的並不高明,甚至用一塌糊塗來形容。高洋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之中對杜洋洋精神上的傷害會造成以後令他懊悔一生的結局。
人生很短暫,路並不長,但是在這不長的道路上卻充滿荊棘。在這看不到盡頭充滿荊棘短暫的道路中沒有人能夠看到盡頭,也沒有人會知道自己人生的下一步是什麼,也許走錯一步,整個人生將一錯到底。
汽車飛快的向著自己的住處駛去。在這一刻,杜洋洋的內心的怒火已經壓縮到一個極點,如果有一個契點的話,他的怒火與靈魂將會如同火山一般,瞬間爆炸,沒有人知道結局會是什麼。
送走杜洋洋之後,剝皮在高洋的耳邊小聲說道:「洋哥,此人對你心中已生芥蒂,只怕今後會誤了您的大事,你看,是不是現在幹掉他?」
聽此,高洋猶豫了一下,剝皮的建議,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如果自己真動手的話,後果會是什麼?別說青幫內部會不會因此混亂,取得的一點勝利會因此而消散,自己的二哥會如何看待自己。更為重要的是,杜洋洋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奇才。即便他對自己心聲怨恨,高洋還是不忍心對他下手。
良久的沉默之後,高洋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算了,想必,時間能夠讓杜副幫主認清我的為人的。如今,洪門才是咱們的大敵,一切都應該因此為重點,切莫自亂陣腳,讓別人撿了便宜!」
「洋哥教訓,剝皮銘記在心,以後絕對不會問這種愚蠢的問題!」剝皮低著頭說道。
高洋點了點頭,鼻子中發出沉悶的嗯聲。
再說另一邊,回到住處的杜洋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家附近出現的一些不正常現象。如果是往日,以杜洋洋的頭腦應該很快就能發現這點,但是此時他的心已經亂了,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思考問題。
「我回來了!」杜洋洋左手攬著脫下的西服,左手推門便走了進去。
奇怪的是,房門並沒有上鎖,被杜洋洋輕輕一推,吱嘎一聲便開了。
不對啊,房門怎麼是打開的?難道小婉出去了不成?杜洋洋心中疑惑著想著。就在這時,房屋之中一股冷風迎面刮了過來。這一刮,直接刮醒了杜洋洋那亂了的心。
不好,一種不安的念頭在杜洋洋心頭油然而生。
扔掉手中的西服,杜洋洋大步向著客廳跑去。從房門到達客廳需要通過一條走廊,而今天,杜洋洋感到這條走廊異常的長,走的是如此漫長。
前方的燈光讓杜洋洋眼前一亮,只見在自己家的沙發上,一個穿著中山裝的青年正端坐在那裡,剛剛沏好的茶水還往外冒著熱氣,似乎,這一切並不是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