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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 親王級病人 文 / 雲的留痕

    第二百九十一章親王級病人

    拍照,解說,兩個人樂不思蜀的在教堂內閒逛。

    等到兩人乘坐電梯直達112米高的塔頂,在此白文靜和夏小青居高臨下立刻將巴塞羅那市容收入眼底。緊接著兩人又沿著螺旋梯拾階而下,最近距離的接觸卻是別有一番感受。

    而在教堂地下室的一間小小的博物館內,還可以看到展出聖家堂的藍圖、模型,也能看到高迪為「誕生立面」所作的素描、石膏模型,體會這位大師為求逼真所付出的心血,不由得讚歎不已。

    就這一處轉完了,就用去了白文靜和夏小青兩三個小時的時間,然後兩個人又去了連接和平門廣場和市中心加泰羅尼亞廣場的蘭布拉斯大街,這個著名的「花市大街」。還有看了西班牙廣場上的巧奪天工、色彩斑斕光明泉。

    走馬觀花似的一圈下來,到了晚上回到酒店,兩個體力驚人的傢伙也不得不安靜的休息一夜恢復一下精神了。

    到了第二天,兩個人有馬不停蹄的去西烏達德拉公園看噴泉、動物園、植物園及蒙特惠奇公園聞名遐邇的層層瀑布。

    和在美國的那段時間相比,白文靜和夏小青覺得只有這些時日才叫做真的蜜月。不過也好在英國倫敦那邊安妮沒有催促的太緊,也不想打擾到兩個人的二人世界,但是隨著英國政府那邊對資產審查和法人確定的日期臨近,白文靜的新婚蜜月也不得不提前結束。而如此一來,巴塞羅那的黃金海岸就沒有時間去了,不能不說是一件遺憾。

    可就在兩人準備搭乘西班牙航空公司客機前往英國,在登機前十分鐘的時候,大概有五個穿戴打扮都很古怪的中東大漢出現登機口前,上前不由分說就擋在了白文靜和夏小青前進的路上。

    「幹什麼?」驟然之間的變化讓白文靜措手不及,特別是看到這幾個打扮不倫不類的男子,就感到有些奇怪。

    此時登機口前面的安保人員也發現情況不對勁,有幾名外表嚴肅的安保人員更是歪著頭開始對肩膀上的對講機講話,大有情況不妙就要衝過來的架勢。而周圍的氣氛也隨之緊張起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擋在前面的這幾個人打扮雖然都很怪異,但是明顯都帶有中東那邊的樣式,所以大家下意識的腦海中就往恐怖分子那邊聯想。

    這點一點也不奇怪,現在全世界的人對中東地區的印象恐怕就剩下兩個了,一是有錢,二就是恐怖主義。

    「對不起,請問你是來自中國的白文靜白醫生嗎?」來人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而且令白文靜感到驚訝的是對方竟然說的是一口京片子。

    夏小青瞇縫著眼睛打量了打量這幾個人,當看到對方白色與綠色搭配相間的外套領口處的一把金色的彎刀標誌時,就立刻對白文靜低聲講道:「他們應該是沙特王國皇室衛隊的人。」

    白文靜初時一愣,不明白這幫來自中東的傢伙找自己是什麼事情,下一刻他和夏小青都想起來那個性情古怪的沙特公主。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幾分怪異的神色,但是大家都堵在登機口處,以至於身後的人開始發出不滿的聲音,無奈之下也只能先把道路讓開,和這幾個疑似皇室衛隊的傢伙來到一側,在機場安保人員警惕目光的見識下,點頭對來人說道:「沒錯,我就是白文靜,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擋住我們的去路。」說著看看時間,提醒道:「還有幾分鐘登機口就要關閉了,所以麻煩有話就快點說。我們要趕時間。」

    對方表現的很客氣,除了神態有些倨傲之外,到是讓人挑不出毛病,微笑道:「不好意思耽誤了兩位的時間,可是現在我們有一名病人需要白醫生的救治,所以萬般無奈之下,才趕到機場把白醫生攔下來。所以有什麼失禮之處,還請白醫生和白太太海涵。但是眼下時間不等人,因此冒昧的邀請兩位和我們一行,至於去英國倫敦的事情請不要擔心,只要白醫生幫忙把病人治好,我們立刻準備私人飛機,送兩位去英國。」

    這人沒有當場表明自己的身份,雖然表現的很冷靜,但是從他眼神當中白文靜還是看出來對方有幾分焦急和緊張。眼睛是透視心靈的窗戶,所以觀察細微的白文靜到是覺得這個會所中文的中東人沒有說謊。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他走,白文靜心中卻是有幾分不快。但是看在對方有病人的情況下,白文靜倒還是能夠耐住性子,輕聲問道:「對不起,雖然不知道閣下是什麼人,可是我想在西班牙,在巴塞羅那,想要找三條腿的蛤蟆可能一時之間找不到,但是找兩條腿的醫生恐怕並不是什麼難事。卻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一下子就找到了我?呵呵,我好像也沒有那麼有名吧。」

    白文靜可不相信自己現在已經名動全世界成為數一數二的醫科專家了,要說是自己和大明星一樣,無論走到哪裡都受世人矚目,說出去就是他自己都不會相信。興許在美國有點知名度,但是這裡是西班牙,是歐洲,別看都是同一個祖先,但是因為歷史的原因,新舊大陸向來都是不對盤的。

    可惜這一次白文靜猜錯了,如果是在一個星期以前,或許歐洲這邊他還真就沒有什麼影響力。可是白文靜在美國如同耀眼的新星一般崛起,卻是在社會上造成了很大的轟動。要知道,在現今這個媒體信息爆炸的時代,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的事情,都會迎風傳出去八千里,更何況白文靜接觸的大多是上流社會那些所謂的貴族階級,因此影響力可不是一般的醫科專家所能媲美的。而且也不知道大家是有心,還是無意,白文靜在美國那套中醫理論得到了醫學業內的重點關注,同樣因為白文靜又是一名「正統」的外科醫生,如此一來,就形成了一股中西醫結合的理論風潮。

    在這種風潮的帶動下,原本就對中醫學有一定研究的歐洲醫者,卻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特別是白文靜幾個經典的中醫與外科方面的案例傳的沸沸揚揚之後,就掀起了極大的轟動。

    可以說,就全世界的範圍之內,除了國內還只是因為央視的一檔體育節目而小小露了一把臉,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在其他的歐美國家,白文靜這個名字前,早已經掛上了專家、學者以及明星的頭銜。

    白文靜不以為意,對方卻是有些著急,大聲說道:「白醫生說笑了,現在白醫生的大名可以說是名動歐羅巴,怎麼是西班牙的這些醫生可以相提並論的。更何況,在此之前我們就已經找了不少當地的醫生了,可是他們都是庸醫,名聲很響亮卻是沒有半點本事。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們也不會拉阻攔兩位登機,而且現在時間急迫,有什麼話我們不妨上車再說,你看怎麼樣?」

    看到對方是真著急了,白文靜也有了幾分心動,雖然知道對方是吹捧自己,但是醫者父母心。於是轉過頭看了夏小青一眼,猶豫了一下,這才點頭答應道:「既然這樣,我就和你們走一趟,但是在沒有看到病人之前,我什麼都不敢保證。所以到時候要是我也沒有辦法,你可不要埋怨我。」

    白文靜這邊打預防針,對方的表情頓時就是一怔,很顯然他沒有想到以白文靜這樣的名醫,和他的知名度,竟然也會講出如此沒有自信的話。一時間,他卻是開始懷疑白文靜是不是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有本事,而是欺世盜名之徒了。但是眼下上面的人都還在焦急等待,也不容他自己多想,就急忙頭前領路,把兩個人帶出了飛機場。

    不說機場那邊因為這幾個中東人的出現引起了多麼大的騷動,只是一出機場大門,迎面一輛加長型的黑色勞斯萊斯赫然停在眼前。

    上了車之後,白文靜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中東人叫阿卜杜拉庫亞,自稱是沙特某位親王的衛隊長。只不過當說到親王的名字的時候,卻是吱唔了一下,很顯然對方不願意透露太多。這一點上,就引起了夏小青的不滿,反正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白文靜偷偷的拉了拉夏小青,低聲問道:「怎麼了?從一開始臉色就不好看,他哪裡得罪你了嗎?」

    夏小青白了一眼,語氣不善道:「沒有,只是我現在看見沙特的人就不舒服而已。」這話莫名其妙,但是白文靜眼珠子一轉,嘴角就立刻浮現出幾分曖昧的笑意,夏小青一見他這樣的表情,臉上就升起兩團紅霞,嬌嗔一聲,惡狠狠的在白文靜的胳膊上溫柔的一掐,掐的白文靜腮幫子直抽風,要不是顧慮眼前還要旁人,說不定就要叫出聲來了。

    兩個人在勞斯萊斯車中打情罵俏,時間不長,加長車就駛進了距離巴塞羅那城郊十幾英里的一處風景秀麗,依山傍海的歐式莊園內。從鑄造著金色薔薇的大門緩慢駛進去,白文靜和夏小青也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豪華壯麗的景致,也不禁為這裡主人的品味和富有感到驚訝!

    這是一座很典型的歐式莊園,後現代的風格與中世紀的傳統雕塑相結合,純白色是這裡的主基調,到處都可以看到各種歐洲神話中的人物塑像,和大理石以及天然巨岩雕刻出的景觀和無限延伸的平坦草坪。

    莊園的主幹道一直向前,中間是一個小型廣場,一個巨大的噴泉赫然出現在車前,就在噴泉之後,一座白色上下五層的高大建築就屹立在兩人眼前。

    很快,勞斯萊斯在建築物前的台階下停住,有人幫忙上前開車門,然後那個叫庫亞的就很恭敬的讓兩個人下車。並介紹說:「這是我們親王的私人莊園,平時很安靜,也不會有什麼客人來。所以沒有事情的話,請不要隨意走動。」

    白文靜多看了一眼這個謹小慎微的衛隊長,心想自己看完病人就要離開了,還隨意走動個什麼。

    不過既然人家提醒,打眼看了一下周圍空蕩蕩寧靜的氛圍,但以白文靜敏銳的感覺,還是能夠察覺到四周有十多雙眼睛在盯著這裡看。看起來,這座表面不設防的私人莊園,就安全力量來看,除了軍隊,怕是也沒有誰能夠輕易的進來。

    上了數十層的台階,就有一名抱著黑色頭巾的老男人出現在兩人眼前,對方不苟言笑的表情很冷漠,只是淡淡的看了白文靜和夏小青一眼,就說了一句:「請和我來。」就轉回身向前走去。

    白文靜感到很無奈,心說這也就是所謂貴族階級培養出的貴族做派吧。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文靜聳聳肩膀,若無其事的就問衛隊長庫亞說:「這位老先生恐怕就是這裡的管家吧。」

    衛隊長先是一愣,緊接著笑道說:「這位是塔卡爾先生,是親王殿下的總管。管家另有其人……」

    白文靜和夏小青都有些意外,想了半天也沒有覺得總管和管家有什麼不同,但是想來,可能眼前的這位老者就是所謂的管家裡的管家吧。

    就在這時,一直走在前面的特卡爾總管回過頭,冷漠的開口說道:「親王殿下的傷勢很嚴重,在見到親王殿下之後,我希望白醫生和這位小姐能夠對這裡發生的事情保密,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白文靜覺得有些無奈了,心說這幫人眼珠子都快長在腦袋頂上了,於是語氣平淡的回答說:「對病人的**保密,是醫生的職業操守之一,所以不需要塔卡爾先生你的提醒我也會保密的。」

    塔卡爾聞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有人見到自己會如此平靜,也不知道他想什麼,就點點頭,然後一言不發。

    時間不長,一行四人就被帶進了一間佈置極其精美的房間內,然後塔卡爾總管這才開口說道:「麻煩兩位在這裡休息一下,隨後我會把相關的病歷資料送過來。」

    白文靜奇怪道:「不用先看病人嗎?」

    塔卡爾多看了白文靜一眼,沒有說任何話,就面無表情的退出房間。而邀請白文靜來的那個衛隊長庫亞卻是歉意的一笑,道:「對不起,請兩位在這裡等候一下。」

    等兩個人都離開後,被冷落的白文靜到是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情緒。對他來說,反正人都已經來了,就既來之則安之,總之多等一會也不會掉一塊肉。不過當他看向夏小青的時候,卻發現老婆有點不滿意。

    夏小青又白了他一眼,不悅道:「早知道他們這樣我就不來了。」

    白文靜好笑道:「覺得他們怠慢了?其實也難怪,這幫人都是眼睛長在頭頂所謂的貴族,而且全世界都知道這幫沙漠裡的傢伙有錢,有錢多到找不到地方花了。不過我倒是好奇對方究竟是什麼病症。不過現在想了也是白想,來吧,讓我們參觀一下這位親王殿下的客房……」

    白文靜泰然處之的表現惹得夏小青崛起了小嘴,要不然這麼說女人的心思像是四月裡的天氣一樣讓人琢磨不透呢。

    不過不得不承認,人家貴族的客房也有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感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厚羊毛編製著精美圖畫的地毯,歐洲各個時期不同風格的著名大師的油畫,鍍金的燭台,黃梨木的傢俱,還有現代化的多媒體家庭影院,以及一個很迷你的室內噴泉。要不然怎麼說這些中東人有熱沒有地方花呢。就看這一間客房的佈置,白文靜和夏小青就想不出來主人臥室又是什麼樣子。

    「奢華之極啊!恐怕就是古代的帝王都沒有這樣舒適豪華的享受。」白文靜讚歎不已,而夏小青就簡單的一句話:「暴發戶而已。」

    白文靜到是很贊同的點點頭,心想著如果不是因為有石油,估計也支撐不起這幫沙漠裡土財主驕奢的生活,這一點到是和國內的那幫礦主很相似,不過依照人家自己的話說,他們是新興貴族。

    就在白文靜和夏小青在房間裡來回看的時候,房間的大門終於被人推開,下一刻當白文靜回頭向門口看的時候,就見那個塔卡爾總管邁步進來,緊接著相繼的走進來差不多四五個帶著白色面紗看不清楚相貌的年輕女子。儘管看不到這些女子的相貌,但是那纖細修長充滿了青春朝氣的身體,卻是無法用長袍所能掩蓋的,而且那一雙散發著年輕氣息的美麗雙眼,更是讓人立刻察覺出這些女子面紗下面必定是一張張精美漂亮的面孔。

    這時在塔卡爾的目光下,侍女們把手上拖著的一份份文件平放在房間內的桌子上,然後默默並肩站在總管身後。看到對方令行禁止,訓練有素的做派,到是有一種大家風度,不過這種上下分明的感覺,卻是讓白文靜眉頭一皺,很是不習慣。畢竟中國都解放幾十年了,雖然說現在社會上還存在著一些剝削與被剝削的關係,可是最起碼表面上大家是平等的。在這種生活氛圍下成長起來的白文靜,要是看眼前的情景順眼那才叫奇怪呢。

    就在白文靜短暫失神的一瞬間,塔卡爾立刻開口說道:「這裡是有關病人的所有資料,請白醫生觀看,然後我會帶你去看病人情況。」

    夏小青這時忽然說道:「不知道有沒有可以喝的。」

    塔卡爾聞言先是一怔,緊接著目光看向房間內,第一次語氣緩和下來,抱歉道:「對不起慢待了兩位客人。」說完一回頭冷哼一聲道:「客人來了也不說招待,馬上把水果和飲料都送過來。」

    其實房間內有水果,但是夏小青顯然是有些不悅這位總管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在耍小女人的性子。對此白文靜到是也沒有阻止,畢竟從一開始他和夏小青就在猜想今天的事情會不會和那個沙特公主艾斯米亞蒂有關,而一想起這個女人的形象,心中就感覺怪怪的。白文靜覺得好笑,而夏小青是頭一次被女人這麼追,心裡特別的彆扭,要不是白文靜答應過來看病,說不定她早就上飛機了。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馬上過去,而白文靜安靜的拿起桌子上的病人資料,一目十行,神情關注的看起來,馬上就明白了對方是什麼情況了。

    原來病人是一個54歲老男人,擁有十年的心絞痛病史,從造影圖像上看病人的前壁和下壁mi都有問題,而且上面清楚的寫著有兩年半的歷史了,同事胸悶氣短也是最近兩年病情惡化後出現的。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問題就已經很嚴重了,可偏偏病人還有高血壓,拒絕cabg。

    「cabg是什麼?」對於這些學術名詞夏小青也不由得感到好奇。

    白文靜到是不吝解釋,耐心道:「cabg是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的英文縮寫,另外也稱『冠脈搭橋術』。是從病人身上取一根不影響生理功能的靜脈或動脈,一端連接於主動脈根部,另一端連接於冠狀動脈病變的遠端,正好繞過有病的冠狀動脈部分,像一座『橋』到達遠端的心肌……」說著還比劃了一下,方便夏小青理解。

    而實際上cabg不但可以解決藥物治療和ptca(經皮腔內冠狀動脈成型術)在冠心病治療中面臨的難題,如冠狀動脈分支處病變、多支處病變、無保護的左主幹病變等,而且是目前最徹底、完整的血運重建方式。近二十年來,cabg手術已經趨近於成熟,特別是搭橋術後在1到2月病人就可以恢復正常工作,其早期心絞痛症狀的消除率高達85%到95%,65%以上病人術後5年無心絞痛,5年生存率為93%,10年生存率80%。即使3支冠脈發生病變伴心功能受損者,7年生存率也可達90%,而單純接受藥物治療者僅為37%。以往多採用大隱靜脈作為橋血管,隨著手術技術和器械的完善與發展,目前外科醫生更願意採用內乳動脈、撓動脈等長期暢通率和生存率更高、預後更好的動脈作血管橋。

    但是這種手術一般需在全麻、體外循環和心臟暫時停跳下進行,這是病人對該療法的主要擔心。其實,1999年的時候俄羅斯總統葉利欽所接受的就是大隱靜脈搭橋手術。作為手持「核按鈕」、身繫全球安危的大國總統,能欣然接受這一手術,並「輕鬆」地在歲末年初爆出辭職特大新聞,已說明該手術已發展到了成熟的地步。

    只不過因為病人與病人的情況不同,也不是誰都可以接受cabg的。因此當病人的病歷上出現「拒絕」這兩個字,就已經說明該病人的情況很嚴重了。

    光看之前手術血管造影情況,病人的rca(蓮花式接口)正常。lad開口cto伴少量橋側支,中間支較大,lm體部60%偏心狹窄,另外左主幹和分叉似乎還有存有病變。

    只是看數據情況來說,病人的身體已經瀕臨危險的邊緣,無意間翻開前面的病人資料又看了一眼病人的體重,白文靜眼睛瞳孔下意識的放大,心叫了一聲媽,130公斤的體重,再算上這歲數,心臟負荷都是一個問題。如果不是因為他家裡有錢,白文靜都擔心,這個病人根本就存活不了幾天。

    另外看之前手術的詳細過程,白文靜到是心中有了些分寸,難怪這幫貴族都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了,感情上一個手術的情況不理想,這一次復發的情況更嚴重,以至於請來的名醫都束手無策,就差直接宣佈病人無法治療了。

    看到白文靜慢慢放下手上的資料,一直都表現的很冷漠的總管先生眼神中也流露出幾分緊張,急忙問道:「白醫生看完了嗎?你覺得病人情況怎麼樣?還有沒有治療的辦法?」說這話基本上就已經說明之前的醫生對病人情況不看好了。

    心裡有底的白文靜轉回頭看塔卡爾,笑道說:「我還需要親眼看一看病人,其他的之後再說。」

    見到白文靜平靜的模樣,這位總管先生目光中流露出幾分驚訝,雖然咳嗽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失態,這才點頭說道:「既然這樣,請白醫生跟我來。」

    夏小青想要跟上去,塔卡爾卻是出面阻攔道:「病人房間不需要進太多人,所以只要白醫生自己就好,白太太還是在這裡等候一會吧。」

    夏小青不高興,白文靜也覺得這種重病病人要避免接觸過多外人,於是又哄了她幾句,這才在夏小青幽怨的目光下跟著總管走出房間。

    這間莊園的住建築內部很大,從一側到一側,光是經過的樓梯和大門就不知道有多少。白文靜只是隨意的打量著走廊內的裝修佈置和牆壁上掛著的油畫,三轉兩轉,這才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可是剛想邁步走進去,就立刻被門前的一對臉很臭的門神給擋住了,然後冷冰冰的說道:「檢查!」

    白文靜明白這是人家為了安全起見要對自己搜身,對此白文靜很不滿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冷淡起來。

    總管塔卡爾眼睛最利,馬上就發現到白文靜的不悅。他知道眼下還是要用得著白文靜的時候,為了避免引起誤會讓這位名醫辦事不盡力,也只好特事特辦,於是擺擺手對手下人阻止說道:「白醫生就不必檢查了。」

    見總管發話,兩個門神互相看了一眼,這才讓到一旁,不過眼神中的警惕卻是半點都沒有放鬆。

    塔卡爾對白文靜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他們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請不要見怪,裡面請。」

    白文靜點頭表示理解,也沒有多話,就跟著走進了這間保護嚴密的房間。

    這是一間豪華舒適程度遠遠超過客房的主人房,看得出來,儘管房間內也同樣的走奢華風格,但是在品位上,卻不是客房可以比擬的。而且令白文靜感到驚訝的是,房間內各個角落佈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古董和藝術品,其中有幾件更不乏有來自中國的瓷器和青銅器皿,而最令白文靜感到驚訝的是,房間正中竟然還有一口古香古色的四足銘文青銅鼎,僅是看外表完整的程度,就看得出來青銅鼎來歷驚人價值不菲。

    塔卡爾看到白文靜驚訝的目光,卻是沒有好心介紹古鼎的來歷,只是領著白文靜徑直來到裡面的臥室。就在臥室門口,停頓了一下腳步,回頭交代道:「裡面有我們親王的兒子和女兒,尊貴的王子和公主殿下在,他們現在的情緒都很激動,所以,這個一旦要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你要小心回答,以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白文靜歎了一口氣,心中有幾分不耐煩,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明白了。塔卡爾見此這才率先一步進門,並把白文靜領進去。

    一進門,還不等看清楚裡面的情況,白文靜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這時塔卡爾總管很是恭敬的彎腰對前面安靜四散分開坐著的幾個人施禮說道:「各位殿下,這一次專門邀請來的外科專家已經到了。」

    「就是你身後的這個年輕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白文靜抬頭看去,就見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留著兩撇鬍子的成熟男人,大鷹勾鼻子,一雙目光犀利的眼睛很陰冷的盯著自己看。

    塔卡爾連忙回答說:「是的,這位白文靜白醫生不要看年輕,卻是目前世界上最著名的外科專家之一,如果不是幸好白醫生路過巴塞羅那被我們攔下來,想要邀請到他,也很困難。所以說,這是親王殿下的幸運。」

    白文靜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位老總管的背後,心中狐疑的想到:「自己真的這麼有名嗎?怎麼我自己不知道。」

    對面的男子點點頭,冷冰冰的說道:「那麼我父親的病就要拜託這位醫生了。」說完,就閉上嘴巴,再也不說話了。

    不過他不說了,不代表別人不說話,就見站在臥室窗邊不遠處有一個二十多歲外表陰沉的男子,冷笑一聲道:「既然是名醫,那麼手底下肯定有幾分本事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請來的所謂名醫還少嗎?」

    白文靜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目光落在臥室中間的床上,卻意外的發現那上邊根本就沒有人。

    「咦?」白文靜感到驚奇,而對面的幾個男女看到白文靜吃驚的表情,卻是面帶幾分不屑。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響起:「夏小青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白文靜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左手邊牆角的陰影下坐著一個穿著綠色海洋風長裙,長髮披散的美麗女人。當看清楚對方相貌,白文靜也不禁暗吃一驚,心說:「原本還在想這個女人和這裡是主人有沒有關係呢,沒有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就在此見到本人了。」想到這裡,白文靜驚訝之後恢復平靜,微笑的對那女人說道:「原來是艾斯米亞蒂公主殿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有想到這麼快又見到公主殿下了。」那女人赫然就是在珍妮弗公主號上對夏小青大獻慇勤的沙特公主,看樣子這位公主十有**是那個什麼親王的女兒了。

    對於白文靜沒有直接回答自己問題,艾斯米亞蒂感到幾分氣餒,但是感覺到房間內其他兄弟姐妹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強忍著沒有繼續問,而且這也算是自己心中的一個秘密,於是強笑了一下,對白文靜說道:「是啊,原本我還以為你們離開巴塞羅那了呢。」

    「九妹,你和這位白醫生認識?」說話的是一個外表很冶艷的風騷女人,褐色的大波浪長髮飄灑胸前,一道深深的乳溝給人的視覺衝擊很強烈,特別是她身上那條半透明的連衣裙,隱隱的還把那三點式凸現出來,更是讓白文靜懷疑這個女人真的是來自那個婦女地位很低,而且特別保守的阿拉伯國家?

    這時之前最先那個冷冰冰的男人忽然開口說道:「愛麗絲,有什麼話等醫生看完父親後再說!」然後對塔卡爾說道:「你現在就帶醫生進內室,有情況出來通知一聲就可以了,我們在外面等候。」

    叫**麗絲的風騷女人似乎很怕這個冷冰冰的男人,馬上就不說話了,不過還是給了白文靜一記媚眼,到是風情萬種的很。至於那位艾斯米亞蒂公主,則是偏過頭不去看白文靜,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而白文靜這時也明白過來,原來人家這臥室也分內外,外面的臥室多半有安全或者是迷惑的作用,同時也是給晚上留下伺候病人的高級侍女們準備的。而裡面的一間才是真正的主人房間。

    果然像白文靜猜想的那樣,再次進入室內,印入眼簾的赫然就是一間佈置乾淨簡約的私人臥室,而臥室正中的大床旁也是佈置著各種先進的醫學器材,而床上一個胖的好似肉山一樣的白髮胖男人赫然帶著氧氣罩躺在上面,一動不動,看樣子情況真的很不妙。

    而床邊除了醫療器材之外,還有兩名很漂亮的女護士,和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在為病人做檢查,並做著記錄。

    白文靜和塔卡爾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房間內幾個人的注意,大家各行其是,如果不是習以為常,那麼就是他們被告誡不要做出明顯的動作了。

    塔卡爾把那名醫生叫了過來,對白文靜介紹道:「這位是親王殿下的私人醫生蒙塔沙利醫生。」然後又對蒙塔沙利介紹白文靜,可還不等開口,白文靜便伸出手來,笑道:「白文靜。」

    蒙塔沙利是一個皮膚黝黑的中東人,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很客氣的和白文靜我了一下手,點點頭說了一句「久仰大名」就算是打過招呼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然後也不招呼塔卡爾,就對白文靜說道:「親王殿下是半年前做的手術,想必你也看過資料了。股動脈插入導絲保護中間支架部分。但是因cto病變很硬,導絲介入的效果不太好,而且球囊擴張後lad瀰漫性病變,血管細小以至於中段及近段植入後出現了異常,現在更是因為血壓高的原因,病情復發,需要進行再次的手術治療。可是需要再次植入的話,我們無法保證心臟能夠正常的支持病人身體機能,而且成功的幾率太小……」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做手術的話,他完全沒有把握。而之前邀請來的專家,想必也是看到這樣的情況,知難而退了。

    白文靜知道病人的心臟內植入了心臟跳動輔助器2枚,可看到病人這體重,估計輔助器能夠支撐半年,也算是一個奇跡了。現在最好的情況就好似在病變的部位近段做支架覆蓋。然後在支架遠端定位於分叉前,並在高壓後擴張。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在於股動脈導絲保護中間支架效果不明顯,cto病變很硬,即使手術成功後植入des。在開放開口部分,同時又成功處理了左主幹前三叉病變,心臟本身也存在瞬間衰弱的可能。另外最要命的是,病人的心臟光是看造影圖像,到處都是病變陰影和細小血管的堵塞,如果換成自己制定手術計劃的話,最好的辦法還是做心臟移植,可是……

    白文靜眉頭緊鎖,站在病人的身前,檢查了一下對方醫生做的外部處置,和一旁儀器上的數據顯示,然後很自然的接過剛才護士做的記錄。好在上面都是用英文寫的,要是換成阿拉伯文,白文靜可就半點都看不懂了。

    「怎麼樣?」塔卡爾總管迫不及待的問道。

    白文靜想了想,這才在房間內眾人期待的目光下,慢慢說道:「病人目前的情況很不理想,可以說按照正常的程序,一般都是建議放棄治療……」

    聽到放棄治療,房間內的幾人臉上很明顯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同時心中也暗自腹誹這個年輕的名醫果然是不靠譜,可就在總管都要忍不住拉下臉喊送客的時候,白文靜卻是繼續說道:「雖然病人情況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也不是沒有治療的辦法。」

    白文靜大喘氣似的話,讓塔卡爾心臟病差點沒急得發作,捂著胸口,沉聲問白文靜道:「既然白醫生有辦法,那麼還請白醫生不吝賜教。」

    白文靜笑了笑說道:「中國有一句話,叫做死馬當作活馬醫,與其這樣束手無策等病人自然死亡,還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冒險一搏,或許還有幾分希望。」

    聽到這裡,蒙塔沙利醫生眉頭皺成川字,想了想問道:「白醫生是想做心臟移植手術?」

    白文靜笑著點頭,其實眼下也就剩下這麼一條路可以走了。但是成功的幾率不過1%,所以那些名醫才不願意擔這個風險,怕砸了招牌,所以一直都沒有人提。而作為親王的私人醫生,蒙塔沙利更是因為職業的原因,時刻避免做最後一搏的話題,只能夠勉強的維持親王的生命,所以這段時間可是把蒙塔沙利給愁壞了。

    眼下白文靜一提到做心臟移植術,蒙塔沙利頭腦中馬上考慮的就是心臟移植失敗和排斥。

    而塔卡爾總管卻是因為認識所限,目光立刻投向蒙塔沙利,並開口問道:「蒙塔沙利醫生,白醫生的建議你覺得是否可行?」

    「這個……」蒙塔沙利猶豫了一下,要說可行,失敗後他怕擔責任。但是要說不行,自己卻又無計可施。

    老總管塔卡爾是什麼人,一生的主要工作就是察言觀色,馬上就明白了蒙塔沙利的為難,於是冷哼一聲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擔心你自己的事情!」然後不理蒙塔沙利尷尬的表情,就問白文靜:「白醫生,如果做心臟移植,不知道你有幾分把握?」

    白文靜想了想,語氣平淡的說道:「不到1%……」

    「那是不是說,如果不做手術,就連1%的機會都沒有了?」白文靜話音一落,門外親王殿下的幾個子女就無聲息的走進門內,而說話的正是那個冷冰冰的男人。

    白文靜目光看去,直言不諱的點頭說道:「事實的確如此。不過如果你們答應手術,從現在開始就要為病人尋找合適的心臟了,耽誤一天,手術成功的機會也會下降幾分,所以無論結果如何,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面對生死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都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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