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曖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哥(四) 文 / 夜舞清吟
第一百一十五章哥（四）
「三哥，就是這傢伙！」正當張謙和肖芸待了會，留下聯繫方式準備告別後，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喊聲，他和另一邊的薛若芸幾乎同時朝那聲音的方向掃了過去，只見一個戴眼鏡的學生正用手指著這邊，而在他的身後，則跟著一群大約十幾名吊兒郎當，頭髮染的又紅又綠，眼神囂張的傢伙。
「老虎哥，你快走，他們，他們是這學校附近有名的流氓，快走。」肖芸一見那些混混立刻害怕的拉起張謙的衣袖，想帶著他逃離這裡。
「哦？那些傢伙，就是剛才追你的那個男孩子叫的吧？」張謙真沒料到，那王帥倒還真叫混混來了。他原先還以為是那小子在吹牛保保面子，看樣子還真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這些混混進學校，你們學校不管？」
「這裡不是學校拉，是公寓區，是歸公司管的……而且這些混混都很年輕，一般保安是不管的，怕自己找麻煩。上次，有個同學就被打了。老虎哥你快走吧，你一個人打不過他們的。」肖芸看起來很緊張，顯然這些傢伙早就已經臭名遠揚了。
「沒事，放心，我看他們能耍出什麼花樣。」開玩笑，張謙怎麼可能會怕這種就知道欺負欺負學生的街邊流氓。更何況，在他身旁不遠處還站著位人民警察，有什麼好怕的。
肖芸急的都快哭出聲來，可是她怎麼拉張謙都不肯走。「妹妹，怕什麼，你難道忘了，哥哥我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還會怕這些貨色？」張謙安慰著肖芸道，「好了，別擔心，看哥哥怎麼教訓教訓他們。敢動我妹妹的注意，我看那叫王帥的小子是活膩味了！剛才，早知道應該下手重點，哼！」
見到張謙這樣說，肖芸也想起眼前這位老虎哥可是軍隊裡出來的，這無疑讓她微微放鬆了點。她有些害怕的躲在張謙的身後，輕顫道，「老虎哥，你要小心，他們人多。」
「嗯，知道了。」張謙笑著輕拍了拍肖芸抓住他衣袖的小手，示意她寬心。
「就是他！三哥，就是這傢伙把王帥給打了。」沒有多久，那眼鏡帶著這批流氓很快便走到了張謙的面前。為首那位叼著香煙，一付囂張表情的光頭上下打量了眼張謙，沉聲冷笑道，「小子，膽子不小啊，敢在老子地盤上惹事，不想混了？」
張謙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彷彿看白癡的眼神盯著那光頭道，「這是你地盤？敢情這學校是你建的了？你是校長還是董事長？估計你祖宗都沒那資格吧？」
「你甭管我是不是校長，總之你今天在這裡打了我兄弟，我就要找你算賬！」那傢伙猛抽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得意的一挑眉毛，「怎麼說，是留財消災還是想挨打？」
張謙聽了他的話，沒有回答，而是扭頭低聲朝肖芸問了句，「妹妹，你們這裡，可以抽煙？」
「嗯，可以。很多學生都抽的。」肖芸不知道在這緊張的時候自己這個剛認的哥哥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隨後她便看見張謙露出一絲高興的神色。
「早說嘛，害我憋了這麼久。」張謙順手便從口袋裡拿出了包香煙，取出了支叼在了嘴上，可是摸來摸去，卻發現打火機好像忘帶了。
那光頭目瞪口呆的望著張謙做了這一連竄動作，頓時氣的將嘴邊的煙頭猛的扔在草地上破口大罵道，「……你……有沒有聽見老子和你說什麼！」
「對了，你肯定有打火機，來，給借個火。」張謙似乎恍然大悟般的朝著光頭笑著走了過去，「不好意思，打火機忘帶了。」
「你……」那光頭氣的滿臉憋紅，冷笑道，「你要打火機是吧？我有我有。」他順手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機，便大步也朝著張謙走了過去，當兩人靠近之時，那光頭眼角立刻露出一絲狠色，一手捏著打火機便朝張謙猛的一拳砸了過去，「……給你打火機！」
「啪！」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在那群混混驚訝的瞪眼中，光頭的手臂就這樣直直的還擺著剛才揮出的姿勢，而他手臂的手肘處，已經被張謙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輕鬆的用手捏住。
「謝謝你的打火機。」張謙含笑的話音剛落，他捏住光頭手肘的手指猛的一發力，只聽見清脆的骨折聲從光頭的手臂中間響出，他的手臂頓時已一種極其詭異向外拐的姿勢出現，白癡都知道，這傢伙的手臂，已經被捏折了……
「啊！」光頭的慘叫聲隨著他身子朝前非常不自然的一躬而響起，然而此時的張謙卻像任何事都沒發生一樣，輕輕從光頭那已經鬆開的手掌處取了打火機，瀟灑的點燃了嘴中的香煙，深深的吸了口，這才似乎極其享受的朝已經痛的臉都發青的光頭掃了眼，拍拍他腦袋道，「謝謝你的打火機。」
「老大……」直到這時，其他混混們這才意識到了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自己老大在剛才被人教訓了！他們立刻急忙紛紛衝了上去，將張謙團團的圍住！
而張謙則似乎根本沒看見，自顧自的抽著煙，手上，還捏著那光頭右手肘的關節處。雖然，這個關節早就已經被他捏的脫臼了……
「你們在幹什麼！想在學校鬧事是嗎？想不想我把你們全抓回去拘留！」就在光頭那些手下準備動手時，從另一邊傳來冰冷的女人聲音，讓這些流氓們不自然的朝那邊望了過去。
一位穿著短裙，上身穿著米色外套的漂亮女人踩著黑色高跟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這包圍圈的外面，而她的手上，則捏著一本足以讓所有街邊混混落慌而逃的證件，警官證……
頓時，那些流氓完全沒了剛才囂張的氣勢，紛紛像縮頭烏龜似的退了回去，張謙笑著手一鬆，那光頭連忙握著自己脫臼的手臂差點就這樣軟倒在地，幸好他身旁兩個小弟趕忙扶住了他。光頭不是傻子，就憑剛才張謙露的那一手，他就已經知道這人肯定身手很好，不是個好惹的人，更加上薛若芸亮出的警官證更是把他嚇了一跳。現在的他已經在想著怎麼回去收拾那個王帥，竟然給他找了這麼大的麻煩！開什麼玩笑，混混和警察鬥？那不是找死是什麼？
「走！」在忍著劇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思索了會後，光頭最終咬牙憋出了這個字。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街邊的地痞流氓們是最懂這句話的含義的。所以，光頭硬吃了下了這個虧，因為他根本沒有實力在這裡叫囂。
望著那些流氓離開的身影，張謙抽了口煙朝薛若芸笑道，「你剛才為什麼不早點亮一亮身份？」
薛若芸看了眼張謙，白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想和你搶風頭。」
「哇，姐姐，你原來是警察啊？」肖芸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這一切，有些好奇的盯著此刻在她身前站著的薛若芸，滿臉羨慕道，「姐姐好漂亮。」
「呵，你也很漂亮，肖芸妹妹。」大概是女人天性愛美，而又最喜歡被人讚美吧，總之，任何女人的虛榮心總是或多或少帶點的，讚美她們的美麗對於她們來說，無疑是種很高興和開心的事。就比如，此刻難得又露出笑容的薛若芸，也不例外。
對於女人一竅不通的張謙似乎突然發現經過這幾個月的都市生活，倒是對他產生了一定的幫助，至少，在接觸了蘇菲，杉芸，蘇琳，薛若芸等等一系列美女後，他的眼光倒是真有了些提高。
剛才的事情一出，肖芸和張謙都沒有聊下去的**，看到肖芸那可愛臉蛋上還帶著心有餘悸的害怕後，他輕摸了摸肖芸的秀髮微笑道，「妹妹，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事就記得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嗯，知道了，那我先回公寓拉，老虎哥再見，警察姐姐再見。」肖芸微笑著向兩人告別後，便轉身走向了公寓門口而去。
「你打算就這樣一直瞞著她？有沒想過，當她以後知道事情真相的話，會不會怪你。」薛若芸望著肖芸離開的背影，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從剛才她的表現看的出來，她顯然是個外表柔弱，內心的倔強的女孩，往往這種女人，一旦認死理，事情會越變越複雜。」
「是啊……」張謙歎了口氣，苦笑道，「這也是臨死前黑貓為什麼讓我不要把真相告訴她的原因。他甚至對我說，就算肖芸知道他死了，也不想讓她知道他是死在我的手上。」
「因為他怕，他的妹妹，會恨你一輩子。」薛若芸的話雖然簡短，但是卻重重的擊在了張謙的心上。「他也怕，一旦他妹妹恨上你，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夠在關心他妹妹。據我所知，黑貓的老家在北方的一個小鎮上，從小父母雙亡。他妹妹，是他奶奶一手帶大的。可是去年，他奶奶也死了。」
「確實，肖芸是個很可憐的小姑娘。哎，有什麼辦法，有些事已經成為了事實，想要改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張謙臉色有些難看道，「但願，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消息吧。我尊重黑貓，能瞞我一定會瞞，我的責任，就是替他保護好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他的妹妹。」
「你決定了，我就不多說。」薛若芸扭頭盯著張謙，半餉才繼續開口道，「張謙，無論別人怎麼看你殺黑貓的事，至少我，贊成你的決定。」
「不是我的決定，而是黑貓的決定。」張謙聳了聳肩膀，扔掉煙頭，踩滅道，「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好。」薛若芸輕點了點頭，兩人趁著夜色，就這樣沿著原路往回走去……
張謙很明白，從今天起，他肩上背負的，是比死亡更重的東西，但是人生往往就是這樣，一朝走，永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