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曖昧 第一百六十七章 決定(三) 文 / 夜舞清吟
第一百六十七章決定（三）
「如果你願意，我，我答應。」蘇菲咬牙說出了她的心聲。
張謙蒙了，徹底的蒙了，他完全沒有料到蘇菲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句話，立刻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的脾氣本來就很倔強，一聽蘇菲這樣說，立即大笑道，「好，好！既然你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看的無所謂，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你既然想讓我去和你妹妹好，那我就去，好不好？行不行！」
蘇菲哭了，她哽咽道，「那你讓我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我不想做個搶自己妹妹心愛男人的壞姐姐，我不想……」
張謙終於明白了，從一開始到現在，蘇菲就從沒有堅定過自己的意志，她一直在徘徊，在左右搖擺，可是現在，她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而這個選擇，是張謙最不願意看到的。
「你的意思是說，你準備，放棄我了，是嗎？」張謙苦笑著，他的心在滴血，一刀又一刀的傷口在崩裂，在疼痛，在燃燒！
「張謙……我們，我們分手吧……」蘇菲的聲音在客廳中響起，雖然很輕，但是卻重重的擊在了張謙的耳旁，讓他整個人猛的朝後退了一大步！
「這，就是你最後的決定？」他苦笑著，臉色十分的難看，「原本以為，你會下決心和你妹妹說出一切，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其實在你心裡，愛情根本就無法與親情相比……如果，這就是你的決定，好，我尊重。」
蘇菲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豆大的淚珠不停的從她的雙眼中滑落，她心裡的苦，又有誰知道？她心裡的痛，其實比任何人都要無以復加！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餐桌前，默默的不吭聲。氣氛冷到了極點，彼此的心也寒到了極點。張謙這一次是真的絕望了，他嘴角的笑容是那樣的苦澀，那樣的慘然。蘇菲的話讓他徹底明白了，原來他在她的眼裡，沒有比蘇琳更重要，她對自己的妹妹，比對他重要……
「張謙……」蘇菲坐了一會，終於哽咽的開口道，「你，你如果覺得傷心，覺得難過，我……對不起……」
「對不起？」張謙嘲諷似的冷冷一笑，「對不起有什麼用？你不用道歉，這是你的選擇，你沒有對不起我，當然，我也沒有對不起你。蘇菲，你可以選擇和我一刀兩斷，但是，你不用想來干涉我的感情。你妹妹，我是不會與她在一起的。」
「這個我不管，我也管不到……」蘇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那楚楚可憐的表情讓張謙忍不住一陣心疼。「張謙，謝謝你的諒解，我，真的覺得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我必須，必須為妹妹著想……」
「好，我體諒你。」張謙的話語說的輕鬆，其實自己的心都已經快傷心欲絕！只不過，他天生就是個倔強的脾氣和個性，在任何困難面前，他都能一直努力面對。其實，他根本只是在死撐，而已。
「吃早飯吧，一會還要回去。」
「嗯。」蘇菲輕點了點頭，拿起筷子淡淡的劃了口稀飯到嘴中，只不過，那原本平淡如水的稀飯，到了她的口中，卻變成了如此的苦澀。她的愛情，完了。為了自己的妹妹，她主動的將感情線給剪斷，她甚至在心裡，已經有了更大的想法。
這頓早飯兩人吃的都不是滋味，吃好後張謙默默的收拾完畢，便帶著蘇菲出了門。坐進車子後，張謙開著車便朝著東方影視城開去，蘇菲別著臉望著窗外的風景，卻閉著小嘴沒說一句話。
「如果你覺得尷尬的話，我可以明天就遞交辭職。這個保鏢不做也沒關係。」張謙的視線朝前望著，張嘴便道，「我不想讓你覺得不自在。」
「沒，不用，你做我的保鏢是原來就說好的，雖然我們結束了，可是我不想因為這個影響你的工作。」蘇菲輕搖了搖頭，轉過臉望向張謙道，「張謙，我，我準備去美國發展。」
「哦。」張謙簡單的應了聲，內心卻極其震撼。蘇菲要去美國，也就意味著，她是想躲開自己……
「原本早就該去了，可是一直拖到現在。」蘇菲露出一絲微笑，「張謙，謝謝你這個月對我的保護，我會和經紀公司談的，只要我去美國，你的保鏢時間就會到期。」
「什麼時候走？」張謙雖然知道蘇菲想離開這裡最大的原因是想離開他，但是他顯然沒有料到蘇菲的這個決定是她剛剛才決定的。
「我，現在還不知道。」蘇菲的眼神中透露些許的茫然，小嘴微張道，「張謙，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吧？」
「嗯，是朋友。」張謙點了點頭，笑的苦澀道，「你覺得我們是什麼，就是什麼。」
「呵……那你記得，你說過，要帶我去農村玩的。」蘇菲似乎有些嚮往道，「農村啊，真的是個沒有煩惱的地方……」
「你想去，就聯繫我，我一定帶你去看看。」張謙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淡淡的傷感。就好像身旁的蘇菲要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在也見不到，摸不著……
「張謙……我愛你。」蘇菲的俏臉上，帶起一絲紅暈，堅定道，「我愛你，我從沒有這一輩子如此的愛上一個男人。可是，我沒有堅定的力量和信心我們能走下去。我愛你，可是我也愛我的妹妹，希望你能原諒我，原諒我做出這樣的選擇……」
張謙默然無語。面對蘇菲的話，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傷了，痛了，愛了，在這之後，還剩下些什麼？也許，只有那無邊無盡的惆悵，也許，只有那花開花落的悲傷。他似乎突然想離開這裡，離開杭海市，去遠方散心，去遠方遺忘這裡的一切。這時候他才愕然發現，原來自己和蘇菲的感覺是一樣的，她要去美國，何嘗又不是想忘卻他，忘卻曾經與他在一起的記憶？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駛著，冬天的寒冷並沒有給車內的這對剛剛分手的戀人們以寒風刺骨，也沒有帶給兩人以冰冷受凍的感覺，可是在兩人的心中，不似冬季，已更甚冬季……
一陣手機音樂的響聲，打破了這車內死一般的寂靜。張謙掏出手機一看，卻發現打電話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那個警花薛若芸。
「是她？」張謙有些奇怪，這個女警察已經好長時間沒聯繫了，怎麼今天突然打電話給自己了？
「是誰？」蘇菲見張謙表情奇怪，不由開口問了句。
「一個朋友。」張謙說到這裡，還是接起了手機道，「你好，薛警官。」
「張謙是嗎？好久不見，最近過的還好吧？」電話裡傳來的確實是薛若芸的聲音，雖然她說的很輕鬆，但是張謙卻已經聽出，她話語中似乎帶著些淡淡的歉意。
「一般，呵，怎麼？找我有什麼事嗎？」張謙知道，薛若芸這個人，明顯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類型，她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事找他。
「的確是有些事。」薛若芸語氣依舊冰冷，她猶豫了會後，說道，「張謙，我乾爹，我乾爹要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他人在京城，不過很快會飛回杭海市……」
「道歉？你乾爹向我道歉幹什麼？」張謙幾乎想也沒想就奇怪的笑道。
「因為，因為上次你托付給他的事，他，他沒能辦成。」薛若芸說到這裡，急忙解釋道，「張謙，你先別生氣，聽我慢慢和你解釋……」
薛若芸這話一出，張謙頓時明白她所指的是什麼了，她的乾爹魯少將在他殺黑貓之後，答應他要為黑貓的事進行處理，而黑貓這事最關鍵的混蛋，就是那個小五村子的村長！薛若芸的意思就是說，原本魯少將要堅決處理的這事，出現問題了。
「怎麼可能？你乾爹堂堂一個少將，竟然連一個村長都搞不定！」張謙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怒道，「他當初是怎麼和我說的？你難道忘了嗎？他說就算拼的這少將不要，也一定要把這事給處理掉！這是他自己說的！」
蘇菲呆了，她望著對手機正大發雷霆的張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張謙這麼憤怒，這麼惱火，這麼咆哮。看的出來，他是真的發火了。廢話，張謙也許其他事會生氣，可是絕對沒有比這件事更讓他生氣的了。關於他兄弟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
「張謙……你冷靜點，先聽我把話說完，我乾爹也做了非常大的努力，可是……」薛若芸知道張謙一定會發彪，所以開口就想把事情先解釋清楚，可是她的話說到一般，就被張謙憤怒的聲音所打斷。
「我不管！老子不管你那乾爹碰到什麼狗屁阻礙，總之，做為一個軍人，說到的事情就要做到！他答應過我的承諾，他就必須履行！我就不信，一個小小村長你那少將乾爹竟然擺不平！我就不信這個村長能比你乾爹還牛！我就……」
「那個村長，在中央有人。」薛若芸短短的一句話，就讓張謙的全數咆哮在瞬間嘎然而止。半餉後，他也有些冷靜道，「難道中央有人，你乾爹就怕了？」
「不是怕，張謙，你知道的，軍部一向不來干涉政府方面的事，而政府也基本不會管軍委內部的事情，這次我乾爹是托要好的幾個老朋友來進行聯手調查，可是越查下去他們就越心驚，這個村長不可怕，可是中央高層有幾個家鄉都在那邊。雖然那個村長是外系的，但是這次要動手，絕對不單單是一個村長的問題，所以中央有幾個高層坐不住了，他們已經對我乾爹的朋友們發出了警告。」
「我知道了，那個村長其實沒什麼本事，只不過與他勾結在一起的其他人，在中央是有關係的，對吧？雖然關係不深，但是在他們家動手，至少是不給他們面子，所以他們會看不下去，以至與你乾爹的朋友不敢往下調查。好，真是好，當官的簡直比以前的官老爺還要囂張，真是大開眼界！」張謙越笑越冷，他也知道，中央高層是什麼概念，也知道，這次黑貓的事，是很難善終了。
「張謙，你也先別急，我乾爹一直在想辦法，他也不想就這樣放棄了。」薛若芸聽出了張謙語氣的冰冷，急忙道，「你也要體諒一下，畢竟是中央的高層，我乾爹只是個軍分區的少將，能肯幫忙已經很不錯了。他過幾天可能會回杭海市，倒時候你們能見個面嗎？」
「可以，他不來找我，我都要去找他！不管怎麼樣，我兄弟絕對不能白死，老子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一定要給黑貓討回公道！」張謙的雙眼中充滿著怒火，掛斷了電話，狠狠將手機隨手一扔，痛苦的停車將頭貼在方向盤上，懊惱不已。
蘇菲看著滿臉痛苦和憤怒的張謙，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也跟著心痛，心酸起來。「張謙……別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別灰心，好嗎？」
張謙抬起頭，雙眼緋紅的朝蘇菲看了眼，淡淡的點了點頭，苦笑道，「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這一切和你無關，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蘇菲知道張謙很難過，可是她並不知道他因為什麼而難過，她也不知道電話裡的那位薛警官是誰，更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張謙會發這麼大的火，但是她知道，這一次張謙似乎遇上了很大的麻煩。可是，她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怎麼幫助他，所以只能坐在一旁默不吭聲。
車子很快再次發動，張謙平靜下來後，臉色漸漸好了些。原本他也不會如此激動，主要是剛才蘇菲與他分手本就讓他心裡十分的傷心，在加上薛若芸傳來的這個不好的消息，他才會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的火氣。深深呼吸了口氣後，張謙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這都叫什麼事，好事一件不來，壞事一件接著一件……」
「到底出什麼事了？」蘇菲忍不住問了聲。
「沒事，我會搞定的。」張謙眼神中充滿著堅定，望著前方的道路，冷笑道，「我會讓他們那些傢伙知道，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無法無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讓他掉塊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