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曖昧 第一百七十二章 北方之行(二) 文 / 夜舞清吟
第一百七十二章北方之行（二）
開著舒適的寶馬車行駛在這座北方省份最熱鬧的省城裡，張謙望著車外川流不息的人行，朝身旁的小光笑道，「這麼冷的天還有這麼多人在街上，有些意外。」
「少主，北方天氣都這樣，一進入冬季都很冷，這裡的人習慣了貝。」小光笑著應和了一聲，通過幾個小時的交往，他基本已經摸透了張謙的脾氣，知道他這個人是個開朗大方很好相處的傢伙，膽子便也大了點，指了指旁邊那座大賣場道，「這是省城最大的賣場，少主要不要進去看看？」
「嗯，好，我找個地兒停車看看。」張謙點了點頭，又道，「其實這座城市，我來過。」
「啊？少主您來過？」小光有些驚訝的看了張謙一眼，不過很快恢復過來，「呵，也是，這年頭交通這麼發達，南方要來北方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呵，我是跟隨部隊一起過來的。」張謙似乎充滿嚮往道，「那時候，當兵的窮，我記得當時部隊處理完事情後整修，準備回中原的軍區，一個戰友說想要送他老婆件禮物，硬是拉著我們陪他逛了逛這個大商場。」
「原來少主您以前是軍人。」小光眼神中顯得更崇拜了，「呵，我雖然也當過兵，不過我們部隊是三類部隊。那少主，您那戰友東西買到了嗎？」
「買到了，那是我這輩子逛的最長時間的商場。」張謙嘴角洋溢出一絲微笑，看的出，他很在乎那段往事。「他買了個名牌包包，花了我們幾個人湊起的一個月津貼。後來他老婆來信說，她很喜歡，讓他足足開心了一個月……」
「哦，呵，那您的那位戰友現在一定更疼愛他老婆，退伍了，也有時間照顧她了。」小光微笑了笑回了句。
誰知道，這時候張謙的身子卻猛的一顫，臉色瞬間變的蒼白，淡淡道，「他死了。」
「他……」小光一聽到張謙這話，頓時整個人嚇的臉色慘白，不停點頭道，「對不起，對不起少主，我該死，我說錯話了，請少主責罰！」
「沒關係，已經死了的人，是不能復生的。」張謙掃了他一眼，笑的很苦，「還有，你現在算是我的下屬，並不是我的奴隸，我沒有這麼嚇人，你不用老是如此緊張。你說的沒錯，若是他還能活下來，他現在一定和他老婆過著很幸福的生活。」
小光似乎想起了什麼，艱難的好奇小聲道，「少主……您這趟回來，為的，就是你那戰友嗎？」
「不是，是另一個。不過，和他也有關。」張謙將車停在了一旁的停車位後，走下車道，「小光，我想一個人逛逛，你就在車裡等我吧。」
「哦？好，少主你小心些，不過這裡治安很不錯，不用擔心。有什麼事給我電話，我立刻趕到。」小光也知道張謙不想讓自己跟去，便很知趣的從車上走下，笑道，「我就在四周逛逛，等少主。」
「好。」張謙點了點頭，拉了拉衣領，轉身便朝著商場走去。小光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後，這才感歎道，「這位少主，一定有很多的過去往事……這一趟過來，恐怕真的有些凶險，不知道他能不能頂住。」
張謙順著人流走進賣場，那暖空調所發出的威力讓商場內的溫度自然變的與外面截然不同。人依舊很多，曾經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他的心頭，他彷彿又在這商場內看見了曾經的那些戰友，突然，他充滿感慨的笑道，「小五，當年你送你老婆一個包包，到現在津貼可都沒還我，可你小子……為什麼，為什麼就這樣走了……」
「先生，先生買朵花吧？送給女朋友，很漂亮的。」就在張謙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賣花的小女孩走到了他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角道，「這是紅玫瑰花，代表愛情的，先生你就買朵吧？」
張謙低下頭，看著這個臉蛋紅撲的可愛女孩子，不由笑道，「不好意思小朋友，我現在還沒女朋友，我買了，可不知道要送誰。」
「哦……」小女孩明顯面露失望，有些不高興的噘起小嘴。張謙見她這副可愛摸樣，原本沉重的傷感頓時消散，被逗笑道，「好好，我買朵花送給你，好嗎？」
「送給我？」小女孩睜大雙眼，明顯不敢相信張謙的話是真的。
「嗯，送給你，多少錢？」張謙從口袋中掏出錢包，朝小女孩笑道，「你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就送你朵康乃馨吧。」
「叔叔，康乃馨要五元呢。」小女孩天真道，「紅玫瑰才只要三塊五，要不你就買紅玫瑰吧？」
張謙苦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將五塊錢遞給了她，摸了摸她的小臉道，「叔叔送給你的，去吧。」
「謝謝叔叔。」小女孩開心的笑了起來，白賺五塊錢，也許對她來說，真是件天大的好事。看見她又鑽進旁邊的人群中賣花，張謙欣慰的笑了笑。是啊，曾幾何時，自己又何嘗不是和這小女孩一樣，在生活的水平線上苦苦掙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也許，誰也無法改變這樣的局面。張謙，又想到了那個遠在美國的她。她，不知道現在過的怎麼樣了？一個月後，是蘇菲在飛離美國前定下的，要陪她一起去西北的農村生活一陣子。雖然張謙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蘇菲會在僅僅一個月後就有長假好放，只不過對於她的請求，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雖然，蘇菲為了蘇琳而離開了他，但是，在他的心裡，對於她的，永遠只有愛。
「別煩我，在煩我信不信老子打你！」就在張謙胡思亂想之時，突然從人群中傳來了一聲男人的怒吼，緊接著，就聽到一陣小女孩的哭聲。張謙聽出來，那個哭聲正是賣花的小女孩的，他連忙皺起眉頭走了過去。
在推開人群後，很快他便看見坐在地上，臉上留著巴掌印哭泣著的賣花女孩，她手上的一袋花都散落在四周的地面上，張謙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事，一定是旁邊那位面露凶色的中年大個子干的。
「喂！你幹什麼！」張謙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一把抱起地上哭著的小女孩，扭頭朝那男人皺眉道，「你這人怎麼動手打小孩？你不買花走就是了，為什麼要動手打人！」
「呦，你就是她父親吧？好嘛，指示自己的女兒來商場賣花，你這是非法僱傭童工你知道不？誰讓你女兒老是纏著老子，打她？她活該！」那大個子摸了把頭頂上的平頭，滿臉得意的笑道，「怎麼？不爽？」
張謙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是個典型的北方壯漢，個頭高，長的又壯，就好像地面拔起的平樁一樣的魁梧。一般人也許見到他就嚇的夠嗆，只可惜，在張謙的字典裡，還沒見到過什麼叫害怕。「我不是她的家長，不過我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如果你向這位小女孩道歉，我可以放過你。」
「道歉？就憑她？你做夢吧！」那大個子彷彿聽見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樣，指著躲在張謙懷裡的小女孩道，「像她這種沒教養沒錢的窮傢伙，也配讓我道歉？」
「窮人怎麼了？窮人也是人，她靠自己的雙手討生活，憑什麼就不能受到別人的尊重？」張謙冷笑道，「反而向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傢伙，才是真正的沒教養！出手打個小女孩，你也算男人？」
「我說兄弟，你可別找不自在，也不打聽打聽爺是混哪的，老子活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教訓過，你是第一個。」大個子明顯忍著火氣道，「趁現在爺還沒怒到極點，你趕緊給我閃人，若是在不走，可別怪爺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好，我到是想看看，你怎麼個對我不客氣。」張謙的笑容越來越冷，他知道不教訓教訓這個傢伙他是不會清醒過來的。
「呦呵，兄弟，我沒聽錯吧？你敢和我叫板？」那大個子一拍厚實的胸脯，得意的冷笑道，「就憑你，還是算了，省得說我欺負人。別沒事找事啊，既然你不是這女孩子的爹，就別自找沒趣！」
「我不想自找沒趣，我說了，只要你給這小女孩道歉，這事我就不追究。」張謙說到這裡，朝前跨了一步，冷冷道，「若不然，你就別想離開這裡。」
「嘿！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啊？」大個子一臉不服，怒道，「老子不但打小孩，老子還要打你！」他話說完，便一巴掌狠狠的給朝著張謙甩了過去！
張謙冷笑著輕手一抬，立刻便接過他揮來的手腕，反手猛的一扭！那大個子還沒來的及發出慘叫，頓時整個身子也疼的隨那隻手臂一起翻轉過來。
「動手打人，我可是會自衛還擊的，去！」張謙抬腳便對著他的屁股一腳踢了過去，直接將他踢翻在了地面上徑直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