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曖昧 第二百二十四章 除夕之夜(二) 文 / 夜舞清吟
第二百二十四章除夕之夜（二）
家裡人團團坐在一起，碗裡吃著餃子，互相說著歡快的話語。蘇琳就彷彿是個快樂的小女人，依偎著張謙的母親，不停討好著張謙父母的歡心，惹的他們開懷大笑，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從容和快樂。可是，葉眉明顯感覺到了張謙臉上笑容的勉強，也察覺到了蘇菲那眼角的一抹緋紅。她已經猜出，這兩人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在一家人其樂融融中吃完了年夜飯，張謙便和自己父親坐回沙發上抽起煙來，幾個女人人倒是坐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都說三個女人就能出一台戲，家裡可是有五個女人，哦當然，蘇菲目前暫時已經不能算進去。
「兒子啊，我看你心事重重的嘛，怎麼了？這大過年的，有什麼煩心事都不要想，這可關係到下一年的運事。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沒關係，事業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父親看見張謙眉頭緊皺，似乎並不怎麼開心的摸樣，不由小心的笑道，「這年頭，風風雨雨都是要闖的，開心點。」
「嗯，我知道。」張謙點點頭，勉強露出絲微笑，深深吸了口煙。
「哎，我說兒子，這蘇家姐妹，你到底喜歡誰啊？」父親小聲的湊過來問向張謙，「兩個都這麼漂亮，還偏偏好像兩個都對你有意思，這下可難辦了，你老媽昨晚還問我呢，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歡的是哪一個。」
「爸，我……」張謙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不能說，至少現在說不出口。他說他兩個都喜歡，兩個都要娶來作老婆？恐怕他老媽這關是不太過的去。對付父母這樣的老頑固，一定要先斬後奏。別誤會，千萬別思想不純潔，這先斬說的可不是先上床，生米煮成熟飯，嘿，這年頭，生米變熟米的太多，總不至於上過一個女人就要娶她吧？現在可是21世紀，張謙腦子裡想的先斬，自然是先領結婚證。同時領兩份結婚證在國內無疑是天方夜譚，所以，要想拿結婚證，讓這一切成為事實，就必須要轉國籍，秘密的成為允許多妻制的國家。而這一切，現在是堅決不能說的，這也是蘇琳和蘇菲共同商定的結果。
「和老爹我說說，你小子看上的是哪位？」張謙父親似乎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暗笑道，「別不好意思，和我說說又沒關係，我保證不亂說，哈。」
張謙無語的看了看蘇菲和蘇琳那美麗的臉龐，最終還是低下腦袋小聲道，「我最愛的，是蘇菲……」他的話一說出口，整個人似乎渾身一顫。原來，就連他自己都沒料到，自己愛蘇菲竟然還是如此之深，剛才那回答，幾乎是他下意識完全無主意識下的流露。是的，他最愛的是蘇菲，一直以來就是，也許永遠都會是。可是，剛才陽台上發生的事，讓他第一次對蘇菲產生了懷疑，雖然他覺得這個懷疑很可笑，可是他卻無法對事實進行辯解。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杉芸確實經她同意，而她也確實見過杉芸。這一切都是真的，杉芸的話都是對的。他實在無法想像，蘇菲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做。想到這裡，他不禁覺得有些頭疼。
「原來你喜歡的是蘇菲啊，嘖，到底是大明星，魅力就是不凡，把我兒子的魂都給勾走了。」張謙父親見張謙一副魂不守舍的摸樣，還以為是被蘇菲給迷住，卻完全沒有料到，剛剛他兒子正和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吵了一架。這也是他們相愛以來第一次吵架……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很快便要到12點，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家裡的所有人都紛紛坐到了電視機前，感受著這來自新一年的洗禮。
新年，人這一生能過多少個重複的新年張謙並不清楚，但是他只知道，若是每一個新年都如同今年一樣熱鬧，那他會很開心，很高興。雖然和蘇菲在陽台的談話有些許的不愉快，不過此刻已經被除夕之夜的即將結束而變淡了些。
看著電視機裡主持人與蘇琳張雅興奮的一起倒數著新年倒計時，張謙笑著快速從一旁的雜屋裡取出了早就買來的煙花和鞭炮衝向了陽台。
當時鐘分鐘與秒鐘最終指在12點時，四周頓時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鞭炮聲。那鋪天蓋地連綿不絕的吵雜聲讓張雅與蘇琳她們不由摀住了耳朵興奮的衝到了陽台上駐足觀看，在張謙家老舊的陽台上，四周居民樓裡一道道美麗絢彩的煙花正在不停的騰空而起，而這時張謙的鞭炮也已經點著，劈里啪啦的巨響讓幾女頓時開心的大叫著又跑回了屋內。看著張謙用竹竿吊著鞭炮的身影，看著張雅和蘇琳那興奮的通紅的俏臉，看著葉眉與張謙父母那飽含的濃濃笑意，蘇菲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
望著那外邊不停升起的煙花，蘇菲不由感歎的喃喃道，「新的一年，終於來了。可是不知道，在這一年中，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她說到這裡，突然響起今年的夏天，在東方影視城的那一段段美好的回憶，想起了張謙與自己的一次次相遇，相知，相愛的場景，想起了演唱會中，那個曾經站在自己身後默默注視的身影，想起了在西北農村，那漫天飛雪的美麗景色，想起了在集市，那驚天槍聲後混亂的人群……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像放電影一般在她的腦海中快速的閃現著。時光匆匆，一眨眼，都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了。而這一年後的今天，她卻愕然發現，自己與張謙，似乎又回到了那最初的起點。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也不知道張謙是怎麼了。蘇菲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是不是對張謙，太過於沒有信心？又或者，張謙對自己，太過於缺乏自信？總之，無論如何，今天在陽台上的那番爭吵，已經讓他們兩人產生了絲絲的隔閡……
鞭炮聲依舊在不停的響著，更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在這個國家，每一年的新年除夕夜都是這樣，只要過了12點，就不用想睡覺。因為這一刻，是狂歡的時刻，是欣喜的時刻，每個人用放鞭炮這種形勢，在為自己新的一年默默的祈禱祝福著。
「張謙，你快放啊，呵……」蘇琳見張謙將禮炮放在陽台的水泥圍牆上，笑著摀住耳朵怕聲音太響，可是見張謙還不點著不由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好好，馬上，馬上。」張謙剛說到這裡，卻突然看見身後那正淡淡望向自己，眼神有些寂寞冰冷的蘇菲，突然心彷彿被撕裂般的疼痛起來。對於他來說，蘇菲在新年的第一天如此的不幸福，是他最大的責任。他沉默了一會，很快便毅然走到了她的身邊，緊緊的盯住她的雙眼。
蘇菲沒料到自己在想心事的時候張謙卻突然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就這樣直直的看著自己，盯的她瞬間不好意思的微微泛起一絲羞澀。她有些慌亂的退後了一步，氣息有些紊亂，胸口的小鹿亂撞的快要蹦出來一般，這種感覺，永遠只有張謙對著自己的時候，才會深深的體會到……
「走，蘇菲，我們一起放禮花去。」張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頓時讓蘇菲眼圈一紅，差點委屈的哭出來。此時她的心裡就如同吃了蜂蜜一樣的甜美。是啊，這句話，足以證明自己在張謙心目中的地位，這句話，足以讓她知道，張謙到現在，還在顧慮著她的感受！很快的，蘇菲堅定的點了點頭。
「哇……姐姐快放，快放！」就這樣，在蘇菲的默許下，張謙緊緊的抓住了她的小手，將她的嬌軀很快拉到了陽台邊，順手輕攬著她的柔弱的腰肢，大手捏著她的小手，打火機冒出的一團幽暗的火焰在風中緩緩的燃燒著，漸漸的，在張謙手掌的帶領下，蘇菲又害怕又興奮的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小手中那點燃的火焰接觸到了禮花的導火線處。
「哧……」火線碰到火苗後迅速成一條紅絲般蔓延而上，進入了禮花盒之內，張謙大叫著抱著蘇菲便朝後快步大退，蘇菲更是又嚇又喜的撲進了他的懷裡。
「砰……叭！」一道道火箭般的火光沖天而起，在空中發出沉悶的響聲後，瞬間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燦爛絢麗的煙花，在這黑暗的天空中，不停盛開著……
「張謙……好美的煙花哦……」蘇菲幸福的依偎在張謙的懷中，望著那煙花不停的擴散，盛開，那動人的眼眸中不禁散發出美麗的光彩。
「是啊，好美的煙花。蘇菲，新年快樂。我希望，你能永遠快樂幸福，無憂無慮的，剛才在陽台的事，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我們明天，坐下來好好聊聊，好嗎？」張謙緊緊抱著懷中溫軟的蘇菲嬌軀，感慨道，「明明是彼此歡喜，就不應該去猜忌，不應該去防範，既然愛著對方，就應該為對方著想。這一點，是我忽略了……」
聽見張謙的話，蘇菲的嬌軀猛的一顫，感動的哽咽道，「不，是我的錯……張謙，也許，我們真的應該好好聊聊，而不是用質問的語氣指責對方，我也有錯。我，不應該這麼不信任你……」
「蘇菲……」張謙只是輕喚了她的名字，便在也沒有言語，只是將她緊緊的擁抱在懷中，感受著她的心跳，感受著她的體溫，以及那，從發間傳來的絲絲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