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章 痛定思痛 文 / 暮語木魚
深夜，郭子明一個人坐在臥室裡，背靠落地窗，旁邊放著一瓶已經快要見底的紅酒，整個房間裡更是煙霧繚繞，如果有燈光的話，可以看見紅酒瓶子旁邊還有一個煙灰缸，裡面滿是煙頭，長的短的，粗的細的，很多很多。
說來真是夠好笑的，自己死皮賴臉得去求李嫣然，卻將歐陽若男這個投懷送抱的一把推開，到頭來落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不過這樣看起來似乎很好，如果當時自己真的把李嫣然留下來了，也解釋清楚了，等到李嫣然也提出要名分或是提出要結婚過日子的時候，還不是要像對待歐陽若男那樣對待李嫣然。自己給不了她們想要的幸福生活，能給的只有一時間的性福而已，到那時反而傷害她們更深，還不如現在這樣來得痛快，雖然現在是痛苦了點，但時間是可以沖淡一切的，時間長了，她們就會把自己給忘記的。
又一口酒下肚，突然有人打過電話來。
「喂，哪位？」
「現在是零點整，你的假期剛剛好有一半，你自己可要考慮清楚，向左走還是向右走，只能你自己來決定。」電話那頭赫然是保羅的聲音。
「左還是右？我也不清楚，難道就沒有中間的一條路可走？」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如果現在郭子明在保羅面前的話，保羅一定隨手拿個東西就砸了過去，「剛剛上頭給我來電話了，問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保羅說「上頭」給壓力了，郭子明的酒意立刻嚇退了七八分，說道：「上頭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過來？」
郭子明現在藏身地點，除了保羅和克裡，沒人知道，但郭子明沒有問保羅「上頭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這麼傻的問題，郭子明相信，只要是組織想做的，沒有他們辦不到的，何況是找一個人。
「你都瞧瞧你都做了什麼事情？幹我們這一行的，講究的就是一個低調，低調再低調，把人丟到人堆裡能不被人認出來，那是我們低調的最高境界，你現在倒好，名聲大震，上頭能不關注一下嗎？」保羅越說越激動，又把他那一套理論說了一遍。
「你tmd比唐僧還囉嗦，說重點！」
「上頭只是問了一句而已，什麼都沒沒說。但我覺得這什麼都不說，可是比罵我們兩句更讓人感覺難受啊！」保羅還有個詞沒敢說出來，他現在真有點提心吊膽的感覺了。
「那你怎麼說的？」郭子明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我能怎麼說啊！我只說了，你自己回處理好的。」
「哦，這樣啊！」郭子明送了口氣。
「喂，你個混蛋，現在咱們可是在一條船上的，不管是左還是右，你都快點拿出個主意來，我的小命可是交給你了！」保羅現在反倒不著急了，聲音平緩的說道。
「我做事，你放心。」
剛想掛電話，保羅又說話了。
「關於『戰神套裝』，我們已經知道了其中三件的下落了，什麼時候過來商量一下，看看什麼時候動手。」保羅是個不則不扣的財迷，他雖然是郭子明的經濟人，但他每次從郭子明那裡得到的提成都要比其他經濟人高出許多，為此，郭子明感覺保羅就是舊社會那萬惡的地主，自己不勞動，只知道壓搾勞動人民的勞動成果。
「馬上就要十一了，不如趁這個時間好了，到時候我過去找你們商量對策。」郭子明算了一下日期說道。
「你說了算，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你快點把事情搞定啊，省得我每天……」
保羅的話還沒說完，郭子明就掛了他電話，保羅又一次被氣得吹鬍子瞪眼。
「真是囉嗦，還沒到更年期，就比更年期的女人還囉嗦。」郭子明掛了電話自言自語的說者，就關機，把電話扔到一邊，繼續喝酒。
隨著最後一口紅酒順著食道流到腸胃裡，郭子明感覺自己像是這紅酒一樣，沒得選擇的權利，自從生產出來就注定要被人喝掉，不管是多名貴的紅酒，收藏了多久的紅酒，到最後也是要被人喝掉的。自己既然是個殺手，那麼注定就是要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注定不是被別的殺手殺死，就是被警察一槍打死。如果說混黑社會的想要脫身，如同是叫一個當紅妓女從良，還有點可能的話，那麼一個殺手想要洗手不敢，就如同是想要給長城貼瓷磚，是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如果有殺手能洗手不幹，又安穩的過了幾十年沒有人來尋仇，郭子明肯定覺得那個人比哆啦a夢的小口袋還要神奇。
既然不可能脫離組織，那就只好繼續做殺手，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讓平原市的所有人都忘記自己，或者是認為從來就沒有過這個人。郭子明想來想去，都沒想到個好主意，反而腦袋是越來越沉，眼皮不停的打架，算了，不想了，到時候保羅和克裡那兩個老奸巨滑的傢伙總會想到一些匪夷所思的計劃的，到時候交給他們好了，這幾天裡只好把太極拳學會，安撫好楊潔就行了。
郭子明就這樣睡著了，可是他不知道，在這個城市的另外兩個角落裡，有兩個女人因為他的關係徹夜未眠，一個在怪他不解風情，不懂女人的心思，另一個則在傷心，為抓不住他心而傷心。
歐陽若男回到家的時候，眼睛通紅，見到歐陽華的時候，只是打了聲招呼，連歐陽華問她吃了晚飯沒有，都沒有顧得回答就回自己臥室的臥室了。
「怎麼回事這是？」歐陽華只好問跟在後邊的方安。
「小姐今天晚上去見了個人，出來的時候就這個樣子了。」
「她見誰了？」
「郭子明。」
歐陽華應了一聲便不在言語，方安剛想說話，歐陽華一擺手，說道：「年輕人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歐陽華心道，越來越有趣了，真想早點見識見識這個年輕人……
還好郭子明的腦海還記得要去學太極拳這件事，早上五點鐘剛過，郭子明迷糊著睜開了眼睛，睡眼朦朧得摸到手機看時間，還好，時間還早，寧可是自己等人家，也不能讓人家等自己。
翻身下床，剛好瞧見地上的煙頭和一個空酒瓶，郭子明低頭聞了一下，自己身上好大的煙味，而且腦袋也還有點沉，沒辦法，只好先去沖個涼水澡，清醒一下。
不一會兒，郭子明再一次急匆匆地走出來跟早起的傭人們打招呼，有了昨天的驚訝，今天傭人們反倒是鎮定了許多，也都微笑著沖郭子明打招呼。
「這麼早啊！昨天回來的那麼碗，我還以為你今天早上一定不會早起了呢！」抬頭一看，原來是吳華，在一旁說話。
「一日之季在於晨嘛！」郭子明感覺沒多少時間了，趕忙說道，「我得先去鍛煉去了，今天有沒有人要我捎早點啊？」
郭子明話雖說得很客氣，但傭人們倒是沒那個膽量要他幫著帶早點，見沒人搭理自己，剛想出門，吳華說話了。
「哦，那就帶點豆漿油條回來好了，要公園邊上那個王記油條，都好長時間沒吃了，豆漿要王記油條對面的老李頭的豆漿。」
吃個簡單的豆漿油條，居然還要在兩家買，郭子明心道，看到這個吳伯的口味真是夠刁鑽的。
「那好，我回來的時候幫你帶點回來！」
話音還沒落，郭子明已經一陣風似的跑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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