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九十五章 絕密內幕 文 / 暮語木魚

    吳華也沒注意到郭子明的神色，依然沉寂在回憶之中，用他那略顯蒼老的聲音接著說道：「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正直當打之年。那個時候，歐陽老爺子將歐陽世家在平原的勢力可謂是無處不在，不論是黑道還白道，只要是歐陽老爺子一句話，沒有人敢不給他老人家面子。」

    「當時那場面，真可謂是誰與爭風。歐陽老爺子待人有很講義氣，當年我和楊鎮天都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去投靠歐陽老爺子的，沒想到他老人家不但沒有計較我們的出身，反而很是看重我們，我們做夢都沒有想到能有今天，對於老爺子的恩情怕是這輩子也報答不了吧！」

    講重點啊！郭子明在心裡吶喊道。

    「歐陽老爺子主持的是黑道的生意，而他老人家的兒子和兒媳婦，也就是歐陽若男小姐的父母，歐陽莊和歐陽鳳……」

    「等等……」郭子明聽到這兩個名字就有點疑問，「怎麼若男的母親也姓歐陽啊？難道他們是近親結婚？傳說中的表哥和表妹關係？」

    「這你就少見多怪了吧！」吳華拿眼睛白了郭子明一眼說道，「據說歐陽老爺子說，他們家已經是九代單傳，根本沒有什麼親戚，哪裡來的什麼表妹？」

    「那怎麼若男的母親也姓歐陽？不會這麼巧合吧！」郭子明還是沒有搞明白。

    「歐陽小姐的母親本不姓歐陽，只嫁到歐陽家以後，隨夫改姓歐陽而已。」

    郭子明聽了心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古老的規矩，萬一歐陽華要自己改姓歐陽怎麼辦？自己雖然覺得名字只是個代號，但若是叫歐陽子明的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啊……到時候，打死也不改。

    吳華沒理會郭子明在想什麼，接著說道：「不得不說歐陽夫婦是做生意的好手，他們沒有依靠歐陽老爺子的勢力，靠著自己的能力創建了一份自己的基業。」

    郭子明不太同意吳華的說法，心道，他們創業的錢哪裡來的？還不是伸手從家裡要的。按著你所說，當時歐陽華在平原如日中天，他的兒子和兒媳婦在平原做生意，雖然沒有依靠歐陽華的勢力，但別人卻不得不在乎，所以就算是換成是我，我也同樣能夠在不靠家裡的情況下自己創業。

    吳華彷彿知道郭子明怎麼想的一樣，說道：「歐陽老爺子從來沒有對外說過他有兒子，而歐陽莊也從未說過他父親是誰，直到歐陽莊夫妻去世的時候，外界也不知道他們就是歐陽老爺子的親人。還有你要搞清楚的是，歐陽莊從小就不在平原，他自小就在國外留學，創業的地方不是在平原，也沒用他老子一分錢，平原這麼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城市，是不能滿足他的，所以他是在外地創業，等結婚以後才把公司搬到平原。」

    郭子明點點頭表示明白，問道：「既然外界都不知道他們和歐陽老爺子的關係，為什麼還會有人盯上他們？」

    「你沒聽過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嗎？」吳華反問一句。

    「那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死的？」

    「車禍！」吳華的回答出奇的簡單。

    當初歐陽華跟郭子明說的時候也只是簡單的兩個字「車禍」，很不解的問道：「就這麼簡單？不可能啊？」

    「的確就是這麼簡單。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據目擊者稱，車子是為了過山路的彎道時，跌落山崖的，前後左右沒有任何的車輛與之相撞，而當時警方給的驗屍報告裡說，車子是完全正常的，所有部件包括剎車都是完好無損失，人完全是由汽車爆炸致死的，結論這就是一場簡單的車禍，沒有任何人為的因素在裡面。如果非要找人為因素，那只能是駕駛員的問題。」

    「你的看法呢？」郭子明問道。

    「歐陽莊的為人我是見過的，沒有什麼不良習慣，如果不是歐陽老爺子介紹的話，我會任務歐陽莊就是一普通的商人，從他身上我看不出任何黑社會出身的習氣，所以我個人認為這根本就是一樁謀殺。」吳華說到這裡，已經雙眼通紅。

    「當時有沒有人在暗中保護歐陽莊夫妻？」

    「歐陽莊從小就學習過太極拳，你說他還需要人保護嗎？」吳華說著，就回想起有一次，他看到歐陽莊同楊鎮天對打時的情景，楊鎮天的功夫當時在平原也算是在平原排前五的，跟歐陽莊的一場對打，雙方打了個平手，當時歐陽莊只是用太極拳在防守，守得滴水不漏，所以也就沒派人時刻保護歐陽莊，因為當時大家都覺得歐陽莊就算是打不過別人，自保還是不成問題的。

    「那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歐陽老爺子就歸隱了嗎？他金盆洗手的時候就沒說點什麼？」郭子明越聽越感覺蹊蹺。

    「歐陽老爺子當時聽到兒子去世的時候，不但沒有哭，反而是在笑，很不自然的笑，他笑著說，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只是沒想到這一刀居然是自己兒子替自己給擋了過去，還好有個孫女能陪我了次餘生。他就是那麼說的，等辦完喪事，歐陽老爺子立刻歸隱。歐陽老爺子的神秘歸隱和歐陽莊夫妻的離奇死亡，都進入平原黑道十大迷案，成為待解之迷。」吳華盡可能的把他所能記起來的事情說給郭子明聽，無非就是想將來的某一天，郭子明能把這樁無頭公案弄個水落石出。

    「歐陽老爺子隱退以前，把手裡的勢力以及黑道的生意全部分給了手下的兄弟們，十二個堂主，人人有份，地盤也是平均的，楊潔的父親楊鎮天也得到了一份，當時十二個堂主發下重誓說，將來只要歐陽家的人拉旗子立堂口的日子，就是十二個堂主重新聚集的時候。」

    「正因為在樣子，你才叫我少主？只是這二十年裡，他們都當慣了老大，哪裡還會再去當人家的小弟，你說呢？」

    吳華說道這裡歎了口氣說道，「是啊！只是，二十多年過去了，歐陽世家的終於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這二十多年裡，黑道沒有一個可以說了算的人，十二堂主更是貌合神離，明爭暗鬥，死傷無數，起初那五六年裡反倒沒有不如歐陽老爺子統領時安定，每天都會發生械鬥，哎……那段日子還是不說的好，普通老百姓夜裡從來不敢在半夜出門。」

    「那十二個堂主現在還剩下幾個？」

    「十二個堂主如今只剩下，歐陽老爺子最賞識的楊鎮天，而楊鎮天也是唯一還忠於歐陽老爺子的人，其他幾個堂主的地盤，不是被楊鎮天吞併就是被新生的勢力所滅，如果平原整個黑道可以說還是那個諸侯紛爭的年代，其中又屬楊鎮天的勢力最大。」

    聽吳華說完，郭子明總算把事情的經過搞清楚，說道：「吳伯，時間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我的事情你先不要和楊鎮天說，有機會我會去見他的。」

    吳華應了一聲，悄悄的走出了客廳。

    郭子明回到臥室後，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一直想著今天晚上的談話。

    殺手的最高境界是什麼？不是殺人功夫天下無雙，也不是殺人的手段有多殘忍，而是殺人的時候做到天衣無縫，讓人看不出來那是謀殺，那才是殺手的最高境界。正如吳華所說，歐陽莊夫妻的死亡決對不是那麼簡單，如果真如警方所說，是正常的車禍致死，歐陽華心灰意冷之下決定退出江湖，那麼他沒有必要把一個諾大的幫派搞得四分五裂，而且還是分成了十二份。沒了龍頭老大，十二個堂主自然要你爭我鬥，這結果就會使整個平原市的社會秩序大亂，沒個十年八年的是不可能緩過來的，想必這二十多年來的市領導和一些警察局長都沒落到什麼好下場吧！

    想到這裡，郭子明突然坐了起來，彷彿找到歐陽華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理由，只是越接近真相越摸不找頭腦，郭子明只好仔細的回想著，看自己把哪裡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