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四年,愛的抉擇 第九章 如兒被劫(二) 文 / 藍色紫色
第九章如兒被劫(二)
胸口彷若彼人狠狠撕開般,痛得幻郇孑無法成言,黑眸浮現一抹狂怒,緊握的雙拳青筋暴露。
「說,誰派你們來的?你們把如兒抓到哪裡去了?」瘋了一般,幻郇孑倏地閃身至那名唯一存活的黑衣男人身前,用力的扯起他的身子,峻臉佈滿陰驚,咬牙切齒的暴吼。
「哈哈,想不到冷血殘情的傲宇太子竟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出現這種表情,看來我們是沒有壓錯寶了。」黑衣男人仰頭大笑。
大手閃電般的揮出一掌,黑衣男子被震飛出幾尺外,口吐鮮血,筋脈俱斷。
「說,你們把如兒抓到哪裡去了?」幻郇孑忿怒地大吼,狂怒中的他已失去了理智,雙目血紅。
「咳咳,你永遠都別想再見到他了。」黑衣男子撫著胸口,又咳出幾口鮮血,臉上卻是陰詭的笑容。
「你該死!」大掌重重的落在黑衣男子的天靈蓋上,黑衣男子雙目巨睜,向後倒去。
「殿下,是哈爾多斯國的殺手,而且,那個劫走公主的人身手恐怕在屬下之上,又或者是他能隱藏住自己的氣息。」閻在身邊的黑衣男子身上查探了一陣後,回到幻郇孑身邊稟報。
「哈爾多斯國?你們竟敢擄走如兒,我絕對要讓你們付出比死亡更恐怖的代價!」緊握的雙拳青筋暴露,幻郇孑目皆盡裂的怒吼聲直達天際。
「駕——」飛奔的馬蹄聲在玄武大道上響起,揚起一陣沙塵,直奔紅城而去。
遠遠的見馬上的人時,守城門的侍衛已迅速讓開一條道路,雖然不解太子出去時明明是駕著馬車出城,回來時怎麼騎著馬回來,還是獨自回來。
幻郇孑飛快的回到西園,幾個輕功點地,回到太子宮。
「太子殿下您的身上怎麼會有血跡?咦?公主呢?公主沒有與您一起回來嗎?」看著如浴血修羅般走進來的主子,海若忍不住一驚。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青筋在額際急促的竄動,幻郇孑紅著眼怒吼。
「是……是……」第一次見著主子瘋狂的模樣,讓海若驚恐不已,渾身發顫的忙領著一群嚇傻的宮女、太監退出屋子。
「天、地、玄、黃還不給本宮滾出來。」大掌伴隨著怒吼落下,幻郇孑臉色冷戾得嚇人。
早在城外時他便已發出信號讓他們來太子宮見他。
「屬下在。」四條暗影掠現,跪身在大堂。
「將近日進來御京的哈爾多斯國人的藏身之地全部給本宮翻出來,半日之內本宮要知道雲鳳公主的下落。」黑眸燃燒著火焰,但幻郇孑壓抑著漫天的怒火,陰戾的下達命令。
「是。」四人領命,迅速消失在屋子裡。
「冷情,還不給本宮滾出來。」怒吼再起。
「屬下在。」一名素袍男子掠現。
「傳本宮令,銀騎兵全數出動,挨家挨戶給本宮搜,凡數有詭異的人全數給本宮抓起來。」咬牙切齒的聲音裡是深沉的怒火,劇烈起伏的胸膛更是教人驚悚不已。
「是。」
逍遙王府
「怎麼回事?」幻吟風表情末變,但任誰都可以感覺那緊繃的怒氣。
鬼面臉上青白交錯,小心翼翼的回道,「回主子,這事似乎是計劃好的,先是一批山賊攔住了太子與公主的馬車,然後一群殺手……」
因為上次黑熊襲擊一事,這次太子與公主出城,王爺便命令他暗中保護公主,可是他卻讓公主在他眼皮底下被人劫走了。
話還未完,就被轟然的怒吼打斷,「本王不是命你在暗處保護公主的嗎?」
驀然四竄的激烈氣流自幻吟風的四周瀰漫開來,鬼面也不禁後退兩步,吐出一口鮮血,慕容御熙忙封住逆流的大穴,拿出一顆血紅色的藥丸塞進嘴裡。
她今日倒真是見識到這逍遙王的武功,真看不出,竟與鳳雨有得拼。
「屬下甘願領罰。」鬼面跪地。
「什麼人做的?」無法壓抑的怒火讓幻吟風陰寒的雙眸益發冷冽,身子竟然抑制不住的輕顫起來。
慕容御熙單手支起下顎,涼涼提醒,「王爺,您最好是平下心來,否則怒火攻心,又得上地府走上一糟了。」
怪不得能病這麼重了,若是每天來這麼一下,恐怕用不上七日,他就該向閻王去報道了。
「若是如兒出了事,我這條命還何必顧念?」幻吟風怒吼,神色猙獰駭人。
慕容御熙一驚,這還是剛才那處事不驚的淡然男人嗎?而且,他眸中無法忽視的淒絕太令人震撼。
這會兒,她開始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真無情還是太深情了,那個如兒又是誰?
「屬下該死,屬下查探過那些屍體,應該是哈爾多斯國的人,而且,屬下確定過四周的痕跡,公主應該還在御京城內。」鬼面垂下眼,愧疚道。
「來人!」幻吟風陰沉著臉喊道,毫不避諱的在慕容御熙面前展露他驚人的組織機構。
「風、火、雷、電、魅影候命。」五條身影閃入房內,恭敬跪身在大堂。
慕容御熙不由得的感歎,哎,這就是所謂的高手啊,無聲無息。
「風,你帶領風堂全力查詢雲鳳公主的下落,即時起效。」冰冷的嗓音像刀子般犀利。
「是。」風消失。
「火,你領火堂查探魚兒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請她來王府。」隱忍的怒氣從牙縫裡擠出一絲聲音。
「是。」火退去。
「雷,持本王的令牌去城外軍營,全軍出動,從御京挨家挨戶的給本王搜,直到找到公主為止。」表情陰鷙的駭人。
「是。」雷閃身。
「電,去盯緊太子,若有公主下落的情報立即回來覆命。」
「是。」電也掠去。
「魅影聽命。」
「屬下在。」
「魅影堂全數出動搜尋雲鳳公主下落,擋者殺無赦。」幽沉的冷眸中閃過絲陰戾。
「是。」
然後,不到半刻,銀騎兵全數整裝,傾城而出,而城外駐紮的逍遙王的十萬大軍也全數進城,頓時,整個御京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這是一座簡陋的四合院,放在御京城內路過連瞧上一眼都不會。
院子最左側的一間屋子裡,一名昏迷著的少女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不知過了多久,那輕覆的羽睫微微顫動了幾下,少女終於醒來了。
她緩緩睜開眼眸,視線所及之處皆是陌生的景物,一時思緒未明。
這是哪兒?她記得她是在馬車上等太子哥哥的,可是突然脖子傳來一陣刺痛,接下來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她被人襲擊了?吃力地從床上坐起,果然,脖子還有些疼。
怎麼辦?不知道太子哥哥怎麼樣了?
正當幻如凝慌了神之際,一道冷魅低沉的嗓音陡然出現,
「醒了?」
幻如凝迅速轉頭,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走過來,邪魅的勾魂鳳眸緊緊盯著她,不知道他在房裡多久了。
「你是誰?」她戒備的問。
他清楚瞧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慌,隨即又恢復鎮定。
真夠冷靜呵!
看著幻如凝鎮靜的模樣,男人眼底閃過絲讚許,俊美的臉龐隱約泛出一股邪魅之氣,「呵呵,不愧是幻郇孑的寵姬啊,即使處境不明也不慌亂。」
聽到寵姬二字,幻如凝微微擰眉,卻也沒有開口否認。
既然他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那麼她也不可能在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前就傻到自報家門。
悄然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極為出色的五官上呈現出立體分明的完美線條,而那張絕美的容顏上竟是一雙美麗深邃的綠色眼眸。
深邃精銳的綠眸、薄抿而性感的唇若有似無的噙著一抹邪魅勾魂的詭笑,這樣俊美的臉上卻顯露出一股鴛栗的邪佞,邪魅的眉眼間更是閃爍著冷血凶殘與森寒無情,渾身散發著亦剛亦柔、亦正亦邪的極端氣息。
雖然他一身傲宇王朝尋常的打扮,但她直覺他不是傲宇王朝的人。
「你是哈爾多斯國的人?而且是皇族?」突然視線落在他左耳的三個耳洞上,幻如凝不禁擰眉。
傲宇王朝的男子從不穿耳洞,認為這是對男子尊嚴的一種褻瀆,而哈爾多斯國則恰恰相反,耳洞是男人的一種榮耀,週歲那天,哈爾多斯國的男子都會穿上耳洞,而耳洞的多少也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一個耳洞是尋常百姓,兩個耳洞是貴族,而三個耳洞就是皇族之人了。
只是,為什麼哈爾多斯國的皇族要費心抓她?而且他們似乎並不知道她的身份,那麼,是利用她威脅太子哥哥?想著,心下忐忑起來。
不行,她不能讓太子哥哥來冒險,她必須自救才行。
「你怎麼知道?」男人危險的欺近,大手緊緊扣住她的下巴,銳利的綠色瞳眸定定地望進她看似鎮定的雙眸裡,不放過她眼底一絲一豪的變化。
「你的耳洞,只有哈爾多斯國的男人才有穿耳洞的習慣,而且只穿左耳,而耳洞的多少就是地位的象徵。」幻如凝有些難過的蹙起秀眉,卻老實的回道。
「哈哈,不錯,想不到你倒挺聰明的。」他大笑鬆手,卻更趨上前,完完全全地將她困在他與床之間。
「謝謝你的讚美,那麼我可以問你為什麼擄我來嗎?」幻如凝壓抑住急促竄動的心率,故做冷靜的問道。
這個時候若自亂陣腳,只會自取滅亡。
「哈哈,告訴你也無妨,我是抓你來威脅幻郇孑的。」男子也不隱瞞,大方的說道。
果然是這樣!
「你怎麼知道抓我來就能威脅到太子?」幻如凝故意改變對幻郇孑的稱呼,誤導他。
「幻郇孑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你是第一個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而且他還帶著你來見他的親娘與奶娘,可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絕對不簡單。」
「出現在太子身邊也可能是障眼法不是嗎?」
男子瞥了眼幻如凝,沉默,似有些動搖,忽而瞥見她腰間的玉珮,再次扯開唇角。
「你不用再故意誤導我了,我現在很肯定你絕對就是我要抓的人。」他撩起她一縷長髮纏在指上把玩,氣氛頓時曖昧起來。
「為什麼?」幻如凝故意忽視那詭異的氣氛,淡漠的問。
「你可知你腰間玉珮的來歷?」綠眸裡閃爍著魔魅的光彩。
幻如凝搖首,太子哥哥並未對她說。
「這是鴛鴦佩,是一對,是幻郇孑的生母留給他送給他真心所愛的女子的。」男子邪魅一笑,說道。
「你怎麼知道太子這麼多事啊?」她不滿的問,話裡帶著醋意。
其實她是在不滿自己竟然這麼多事都不知道。
「哈哈,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自己得瞭解清楚,不過你連這種醋也吃,倒真讓我好奇起來,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邪惡?」幻如凝突然認真的看著男人,問。
「相信我,你絕對是第一個。」男人大笑,聲音少了些蠱惑,多了份爽朗。
「那你身邊的那些人肯定都是瞎子。」幻如凝認真的點頭。
「哈哈,你真有趣。」
「呵呵,能取悅你真是我的榮幸哦。」幻如凝假笑,白他一眼。
「要不要考慮做我的女人?幻郇孑能給你的我也能。」他陡然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另一手則緊扣住她的纖腰,將她困在胸膛與手臂間,人也半臥在床上,姿勢十分曖昧,只是那戲謔的話語裡卻隱隱夾雜著一絲認真。
「放開我。」雙眸一冷,幻如凝全身散發出一股森然冷怒而高不可攀的高貴氣質,淡漠的語氣裡更透著一種不怒自威,教男人一愣。
「你……」恍然間,他竟覺得她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某個人的身上也看到過這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