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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四年,愛的抉擇 第六十二章 遲來的吻 文 / 藍色紫色

    第六十二章遲來的吻

    在天山雪蓮的調息下,幻如凝的身子不久便已恢復,中毒一事算是徹底了卻了。只是另一件事卻也接踵而至,並瞬間蔓延了整個御京。

    因為春宴越來越近了,可皇上仍在病重中,太子、逍遙王與鎮國王又不和,春宴該如何是好?

    早有傳聞太子與逍遙王之間的戰事一觸即發,這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同處一堂,再加上剛回朝、脾氣火暴的鎮國王,只怕會出大事吧?可是春宴又極為重要,那麼此次的春宴究竟該怎麼辦呢?

    這個疑慮讓紅城內與朝廷上皆陷入一片壓抑的氣氛中。

    「諸位大人,你們說這次的除夕晚宴可怎麼是好?」眼看著新春將至,眾官員皆有些急了,便十幾名高官相約一起找了間酒樓包了下來,商議對策。

    「鴻大人,你看這事怎麼辦好呢?」眾人期盼的望向在場官位最高,也是提出此次密談的尚書鴻全鴻大人。

    「這事可不好辦啊!逍遙王已經已經有一個多月不曾早朝,本官也兩日也曾上門求見過,但是……」鴻尚書擰著眉,語氣凝重的歎道,故意將話說一半,留一半,引人遐想。但焦急的眾人沒有注意到他半垂的眼底閃爍著的詭異光芒。

    他們皆以為他已經投靠到逍遙王的門下,是逍遙王重視的門人了才未糟到太子的迫害,所以才會對他如此奉承巴結。可是他們又怎會知道,其實他是被兩邊都唾棄的人?

    「可是太子殿下也是素來厭煩宴會之事,我們也請不動太子主持啊!」一名大人提出憂慮。

    「那鎮國王那邊……」另一名大臣擰著眉望著眾人。

    「我們已經前往鎮國王府拜會過了,被直接轟了出來。」有兩名大臣臉色微白的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至今他們的耳邊仍迴響著那日鎮國王的怒吼聲,真的好可怕!

    「而且,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皇上坐鎮,太子與兩位王爺可都不會出席啊!」另一名大臣也憂慮道。

    「是啊,太子殿下與逍遙王素來厭煩這種事,而鎮國王我們也不瞭解,聽說他性格暴烈,而且鎮國王甚至連皇上賜封王爺時都不見回京,此次回京聽說還是因為逍遙王呢,那麼鎮國王定然也不會出席了。」眾人立即也七嘴八舌的提出自己的擔憂。

    「要不我們請諸葛臣相想辦法?」一名官員提議。

    「你傻了?連皇上都請不動諸葛臣相,我們又怎麼請得動他?」眾人立即斥道。

    「那可怎麼辦啊?」一句問話讓眾大人都頹喪極了。

    「可不是嗎?難道今年的春宴就要取消了嗎?」有人歎息道。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有人焦急道。

    「而且就算請到了太子殿下、逍遙王與鎮國王出席,可是若他們在春宴上發生矛盾,那豈不是更糟?」眾人更加沮喪了。

    「是啊,現在請也擔憂,不請也擔憂,真是進退兩難啊!」一時間氣氛又壓抑起來。

    「眾位大人別急,本官倒有一個提議。」鴻尚書眼底閃過絲詭芒,掃了眼眾人一籌莫展的模樣,才開口,不急不徐的說道。

    哼,要的就是你們無法可想,這時他提出的意見才更有把握被他們贊成。

    「鴻大人有什麼提議?」眾人立即振奮的望向鴻尚書,滿臉期待。

    「諸位大人難道忘記了嗎?太子殿下與逍遙王可曾共同出席過一次皇宴啊……」鴻尚書笑意深沉的提示。

    「啊!鴻大人是說……」立即就有人會意過來,驚呼。

    「沒錯,只要有雲鳳公主在,那麼春宴就不會有問題了。」鴻尚書點頭,眼底閃過絲算計的光芒。

    「對啊,只要雲鳳公主在,那麼太子殿下與逍遙王爺都會出席春宴了,逍遙王出席了,鎮國王必定也會出席了,而且只要有雲鳳公主在,太子殿下與逍遙王爺即使再有矛盾也必定會忍耐,鎮國王自然也不會有所舉動,那麼春宴就能順利進行了。」一名官員激動的一擊掌,興奮的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只要雲鳳公主肯出面,那麼一切問題都沒有了。」眾位大臣一聽他的分析,立即也贊同的直點頭,復議,至始至終沒有人察覺到鴻全的詭異。

    「不愧是鴻大人啊,果然是好提議啊!」眾人皆欽佩的看著鴻尚書,拍著馬屁。

    「可是我們要如何才能讓雲鳳公主知道這件事呢?現在雲鳳公主可是住在太子宮啊,要想見公主可是難如登天啊!」可是一名一直在沉默的官員卻擰著眉提出質疑。

    「我們可以上奏請皇后做主啊!」鴻尚書只是微微一笑,老奸巨滑的再次出謀,「皇后娘娘是東宮主母,又是雲鳳公主的生母,雲鳳公主自然會答應自己母后的請求。」

    「可是,皇后能答應出面嗎?」眾人懷疑的問。

    「現在皇上病重,春宴勢必會由皇后娘娘代替皇上主持,那麼皇后娘娘也一定在為春宴一事擔憂,只要我們一起上奏,皇后娘娘又怎會拒絕?只要請到皇后娘娘找雲鳳公主私談,再由雲鳳公主出面,那麼太子殿下與逍遙王哪還會拒絕?」鴻全露出和善的笑,但眼底卻閃著惡毒的光芒。

    他去投靠逍遙王,逍遙王竟然不識好歹拒絕他!哼,那就不要怪他手下無情了。只要逍遙王出席了晚宴,不,只要逍遙王出了王府,他就有把握讓他從此消失。

    「鴻大人言之有理啊,那我們還等什麼?快回去寫奏折,準備上奏吧!」眾大臣紛紛起身,興奮而激動的說道。

    「嗯,都各自回去寫好奏折,明日一早一起呈報。」鴻全的眼底也是掩不住的興奮光芒。

    他迫不及待看著被稱為神的男人身首異處的模樣了。

    「那好,各位大人,先告辭了。」十數人說罷皆急急趕回府中,一時間茶樓再次空靜下來,因此沒有人注意到最後離開的鴻尚書臉上陰森的詭異笑容,除了窗外兩道一閃而過的黑影。

    「殿下,事情就是這樣。」一道暗影跪身在書房,恭敬的將剛探得的消息稟報幻郇孑。

    「呵,鴻全竟然敢將主意打到如兒的身上?」幻郇孑斜靠在軟墊上,冷酷的俊容扯出一抹殘酷的笑意。

    他究竟是真蠢還是假傻?這御京城內佈滿了他的眼線,只要他們稍有動作,他就會立即得到消息。如今這鴻全倒大膽,公然聚集十數名朝中重臣密談,他是打定主意他不會對付他?還是認為他不屑抓他?

    或者,他以為他如此公然的行為只會讓人覺得他是為朝廷而擔憂,讓人無把柄可抓?所以無法對付他?才讓他大膽到將主意打到如兒的身上?

    呵,他的把柄他手中的可是一大把,只不過他一直都在隔岸看戲罷了,看看幻吟風能做出什麼舉動,結果他還真讓他失望,幻吟風看不上這種風吹兩邊倒的小人。

    「而且屬下還發現鴻尚書與前些日子在逍遙王府外襲擊過殿下的黑衣人掛鉤。」影子繼續說道。

    「哈,本宮還當他有何能耐,結果卻是如此的平庸之輩。本來還想看看他與幻吟風能耍出什麼手段來,結果,這個鴻尚書還真是令本宮刮目相看啊,不僅出賣本宮,看來連逍遙王也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啊!」幻郇孑唇畔突然綻出詭異的笑來,令人毛骨悚然。

    本來早在慶喜洪災時,他就該處決了這個沒用的狗官,不過這個狗官卻趁他被熊襲擊受傷之際去尋求幻吟風的庇護,呵,本來他還想看幻吟風想利用他做什麼,結果沒有想到,幻吟風也沒看上這個庸才,反倒和那群黑衣人掛上了鉤。

    呵,這倒好,多了條追查下去的線索。

    「殿下,要怎麼做?」黑影請示道。

    「呵,與叛國餘孽扯上關係當如何做呢?」幻郇孑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讓人不寒而慄。

    「王爺,鴻尚書聯同朝中十數名官員一起謀事,準備明日一早向皇后請柬由雲鳳公主出面請王爺您出席春宴。」鬼面恭敬的稟報道。

    「呵,鴻全也真夠愚蠢的,他以為本王能中了他的計不成?」幻吟風緩緩的勾起唇角,慵懶的俊容上浮現絲冰冷的蔑笑。

    早在鴻全找上他,想投靠他被他拒絕後,他就開始派人監視這個真小人,因為有些時候導致全盤皆輸的不是雄才偉略的對手,反倒是一些夾在中間的小人。

    結果他的揣測果然沒錯,鴻全在走投無路之下與那群黑衣人合作。

    呵,他以為只要發動那些大臣聯名上奏給皇后,讓皇后去勸服如兒,然後讓他在這重病之際拖著病體前往紅城,便能除了他?

    呵,恐怕是因為那個西樓孤城也該是已經到達了御京了吧?不過礙於他這逍遙王府除了表面上的護衛,還被整個魅影堂的殺手暗中護衛,戒備森嚴,要想在逍遙王府殺他定是不可能,就想借鴻全將他引出府,然後在紅城除去他嗎?或者說,是將他與如兒一併除去!

    然後將罪名推到幻郇孑身上,借幻烈之手殺死幻郇孑,這樣一來,當初害死西樓戥鋅的他們才算徹底被剷除,為西樓戥鋅報了仇。

    哼,不過西樓孤城此次合作的對象卻未免太無用了,想借那個蠢材之手除掉他們?也不看看鴻全有沒有那個本事!

    「王爺要如何處置?」影子恭敬請示。

    「本王何需親自動手?」幻吟風漂亮的唇緩緩上揚,形成一抹淡淡的淺笑,但那笑容陰森駭人。

    將主意打到如兒的身上,幻郇孑又怎會坐視不管?哪還需要他來多此一舉?何況,幻郇孑又怎麼會再給他機會接近如兒?這次的除夕宴幻郇孑是怎麼也不可能讓它舉行的。

    不過這樣也好,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也不能讓如兒見到,正好省去他一道麻煩。

    「那……」黑影狐疑的探問。

    「哼,不出一個時辰鴻權就該被刑部以貪贓枉法、勾結外敵的罪名打入天牢了。」幻吟風優美的薄唇勾起冰冷的線條,笑不入眼底。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冷情便親率兩千名銀騎兵將尚書府包了個水洩不通,然後,不出片刻,鴻全一臉死灰的被銀騎軍壓住府邸,關進了天牢,尚書府被查封。

    然後,不出半柱香的時間,鴻全被關進天牢的消息瞬間傳遍整個御京,與其一同準備上奏的十數名大人聞訊哪個還敢提什麼上奏?皆是心驚膽戰的在自己的府邸等著隨時將落下的罪責,然後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了一生中最難熬的一日。

    夜,鬼魅森冷,幻郇孑在諸葛孔照的陪同下來到了天牢。

    「太子殿下饒命啊,下官知罪了,求太子殿下饒命啊!」本坐在天牢角落的鴻全聽到聲響立即惶恐的抬起頭,一見到幻郇孑立即爬過來,哀求。

    幻郇孑只是冷冷的望著鴻全,不語,妖詭的厲眸裡閃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幾名天牢侍衛已端來一張椅子讓幻郇孑坐下,然後忙退出天牢,在外面守侯。諸葛孔照依舊淡漠的站在幻郇孑身後,如他的影子一般。

    「說,那些黑衣人是誰?」

    「什……什麼黑衣人?太子殿下您在說什麼?」鴻全眼神閃爍。

    「孔照。」幻郇孑也不急,更不與他囉嗦,只是冷冷的啟唇,神情慵懶自在,但微瞇起的魅眸中卻迸射出一抹駭人的冷痕。

    他從不浪費時間,所以,任何事他都用最直接的方法。

    聞言,諸葛孔照微微抬起手,一隻銀灰色的狼瞬間出現在天牢裡。

    鴻全立即驚恐的瞠大了雙眸,猛的倒抽一口氣跌坐在地,呼吸一窒,全身的汗毛皆因恐懼而豎立起來。

    突然想起中間還隔了個牢門,鴻全微微放下心來,忙退後好幾步,直到身子貼在了牆上,才微微安下心來。

    幻郇孑冷笑一聲,諸葛孔照精光一閃,銀灰色的狼竟然穿透了牢門,兇猛的撲向牢房中的一臉驚恐的鴻全。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叫聲在天牢裡響起,在深夜顯得格外慘絕人寰,讓外面看守的侍衛也聽得都不寒而慄,不由得抱著身子顫抖了一下。

    幻郇孑淡淡的望了眼諸葛孔照,諸葛孔照手一揮,那隻銀灰色的狼立即離開了鴻全的身子,退開了幾步,卻依舊虎視耽耽的緊盯著鴻全。

    幻郇孑慵懶的單手支起下顎,冷冷的將視線轉至少了只手臂、渾身是血的鴻全身上。

    「說。」只是一個字,卻教全身抽搐的鴻全更加顫抖起來,撕裂般的痛楚讓他感到徹底的寒意。

    「是……是……」鴻全顫抖的聲音無法說出一句話來,恐懼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銀灰色狼,心也在劇烈的抽搐著。

    「你還有一次機會。」幻郇孑懶懶的提醒。

    諸葛孔照微微抬手,狼動了一下。

    「是……是西樓孤城,前哈爾多斯的太子。」鴻全立即驚恐萬分的喊了出來,身子抖如風中秋絮。

    「西樓孤城?」幻郇孑擰緊了眉,「他不是死了嗎?」

    「沒……沒有,他沒有死,因為他愛上了他的親弟弟西樓戥鋅,所以才故意詐死的!」鴻全顫抖著聲音回道,身子仍是抖個不停。

    「你們怎麼認識的?」幻郇孑聲音冰冷的問道。

    「是……是他們找……找上罪臣的,說只要逍遙王與太子你都死了,我就不會有危險了,罪臣只是為求自保啊,求太子殿下放過罪臣一馬吧!」鴻全顫抖著身子哀求。

    「你們如何聯繫?」幻郇孑陰冷的聲音如鬼魅般繼續在空靜的天牢裡響起。

    「是……」鴻全顫抖著聲音正要回答。

    一股異樣的氣息在空氣中傳來,幻郇孑與諸葛孔照的臉色陡然一變,一道殺氣陡然朝他們襲來,兩人倏地閃身避開,然後只見一道黑影已閃出天牢大門。

    諸葛孔照立即掠身追了出去,而幻郇孑則猛地回頭望向天牢裡的鴻全,果然,他眉心已中了一隻利鏢,死了。

    緊抿著唇站起身,幻郇孑黑眸深處迸射出狂野的光芒,瞇著雙眼,額冒青筋,顯示著他難掩的怒火。

    不一會兒,諸葛孔照也回來了,臉色微凝,「周圍的侍衛都被殺了,人也逃脫了。」

    那人竟然能在他的眼前逃脫,那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高手,會是誰?

    「算了,至少已經有了線索。」幻郇孑黑眸瞇得更緊,隱隱射出怒火,俊臉上青筋抽動,起身走出天牢。

    那個人能在他與孔照都在的情況下,還能殺了人,並不留痕跡的全身而退,那個人絕對不簡單。

    是西樓孤城嗎?他不管那人是誰,但西樓孤城既然敢對如兒下手,那麼他就不會放過他。

    第二日,一大早疾風殿上就已站滿了文武百官,而十數名參與了密談的官員皆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而因為官階稍小的官員不禁開始暗自慶幸自己的官階不夠高,才免掉了這一場禍端。

    站在最前端的幻烈自然也已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胸腔一陣怒火,這朝廷上怎麼儘是這樣的廢物?怎麼就沒有一個像樣的官員?一個幻郇孑卻教他們怕成這樣?

    當視線瞥到與他相對而立的諸葛孔照,不禁擰緊了眉,唯一一個稍微像樣的官,又是幻郇孑的忠犬,難怪這朝廷會變成這樣一個太子獨大的局面。

    而對面的諸葛孔照自然是感受到了幻烈犀利的目光,不過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漠視,而是淡淡的抬起眼,迎向幻烈銳利的鷹眸。

    銀灰色的瞳眸?幻烈看著諸葛孔照的瞳孔,心底微震。難怪從那日見面到現在,這個諸葛孔照都一直是低垂著眼,原來他的眸色是銀灰色的!

    而且,那雙看來空芒虛無的銀灰色瞳眸竟似無盡的深淵,只要對上就會被吸入進去,然後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好可怕的男人!幻烈微驚,怪不得連大哥也提醒他要注意這個男人了。

    突然,諸葛孔照銀灰色的瞳眸中閃過一絲淺淡的了然笑痕。

    幻烈微愣,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在他腦海中轟的一下炸開,繼而一種無法形容的鬱悶感覺堵在心頭,怒火也在胸腔熊熊燃起。

    「太子殿下。」百官惶恐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幻烈即將爆發的怒火。

    幻烈瞇起眼望向正走入大殿的修長身形。

    「鎮國王來得真早啊!」幻郇孑踏過紅地毯,也迎向幻烈,嘴角勾出一絲沒有暖意的冷笑。

    「是太子來遲了吧?」幻烈語氣很沖的冷諷道,「身為未來的儲君,太子該做表率,而不是讓人有把柄可抓。」他毫不客氣的說道。

    百官皆是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將頭壓得更低了,就怕自己被捲入其中。

    「本宮這不是為了除夕晚宴一事而耽誤了時辰嗎?」幻郇孑冷冷一笑,有意無意的瞟了低垂著頭的百官,而話一出口,果然,眾大臣的頭垂得更低了。

    「本宮聽聞近日諸位大臣都十分關切除夕晚宴啊!」幻郇孑走至大殿中央,淡淡的掃了眼低垂著頭不敢說話的大臣們,不緊不慢的開口,輕柔嗓音卻讓人不寒而慄。

    昨日參與了密談的十數名官員更是聽得心驚肉跳,冷汗涔涔落下,腿軟得幾乎要跪地主動求饒了。

    「怎麼?諸位大臣都不會說話了?」幻郇孑冷眼一瞟,冷酷無情的冰冷語氣讓冷風颼颼的大殿更加森寒起來,眾官員皆是低垂著頭不敢說話,尤其是參與了昨日密談的十數名大臣更是心驚膽戰的簌簌發抖,臉色蒼白。

    幻烈冷嗤一聲,卻也不說話,因為他對面還有一雙虎視耽耽的眼睛在註釋著。

    「既然諸位大臣都沒話可說,那就由本宮來說,今年的除夕晚宴取消,改為祈福。」幻郇孑冰冷的俊容中閃過一絲冷波。

    什麼?除夕晚宴取消?改為祈福?百官皆震驚的抬起頭。

    「皇上都病重在床,還舉辦什麼皇宴?是讓臨國的使者前來看笑話不成?」幻郇孑嗓音森冷不帶絲毫感情。

    百官沉默,其實心底皆是在想,在傲宇王朝接連滅了哈爾多斯、赫麗後,現在哪國還敢看傲宇王朝的笑話?可是誰敢反駁?

    「鎮國王,你認為如何?」幻郇孑冰冷的眸底閃過絲嘲諷,轉過頭問向幻烈。

    「太子都已經決定了,再問本王的意見豈非多此一舉?」幻烈冷聲道,神情嘲諷。

    事實上他最厭煩的便是這無止盡的繁瑣禮套,這六年來他都戍守邊疆,也免去了這層複雜的枷鎖,如今雖然回朝,但也不代表他就必須接受。何況,大哥昨日差鬼面來了,要他想辦法阻止此次除夕晚宴。

    既然現在幻郇孑主動提出來了,豈不正好省了他還要費心思去想?

    「鎮國王此言差已,本宮雖是太子,但父皇有令,是命本宮與逍遙王共同決議朝中大小事,如今逍遙王不能上朝,又將重任交付於鎮國王,本宮自然要問問鎮國王的意見,然後共同商議,你說是嗎?鎮國王?」幻郇孑說得有禮而輕柔,但深邃幽黑的瞳眸卻閃爍著冰冷的寒意。

    「本王也認為此時舉辦除夕晚宴不妥,如今太子已想出如此好的解決方法,本王又怎麼會不贊同呢?」幻烈也與幻郇孑打起官腔來,不過話語裡卻透著怒火與嘲諷。

    「既然如此,那麼眾大臣……」幻郇孑洋裝沒有聽到他話裡的諷意,緩緩的勾起唇角,犀利的視線再次掃向在旁看戲的百官。

    眾官員忙不迭的垂下頭,說道,「太子英明,一切由太子做主。」

    連鎮國王都同意了,他們哪還敢有什麼意見啊?又不是嫌命太長!

    「既然諸位大臣都不反對,那麼除夕夜就在天台放天燈為皇上祈福,除夕晚宴取消。」幻郇孑這才揚起唇角,威嚴迫人的低沉嗓音自他抿緊的唇間逸出。

    「是。」眾人一拜,哪還敢多言?

    除夕夜

    紛飛的大雪自暗黑的穹蒼飄落而下,雪白的花絮落在了銀色的大地上,然後銀色的羽被更加的沉重。

    幻如凝依靠在窗邊,安靜得讓人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久久,她才伸出如玉白纖細修長的雙手,接出那雪白的小精靈,如羽毛般的白色在她玉般細嫩的掌心變成晶瑩透亮,然後化成雪水。

    因為自清晨天空便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太子哥哥擔心她的身子會受不住,便怎麼也不願讓她前往天台,後面聽聞風哥哥也沒有去,她才沒有那麼堅持了,因為她本來就是想見見風哥哥,而且,若風哥哥也未到,那麼她不去也就不算特例了,不會帶來太多的說法。

    突然,一健壯的手臂從後面擁住了幻如凝纖細的身子,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溫暖自她的身上傳來,幻如凝精緻的容顏上立即露出抹甜甜的暖笑。

    在一旁伺候的冬梅帶著微笑無聲的退出屋子,留給他們一片寧靜。

    「太子哥哥,你回來了。」幻如凝轉身望向穿著一襲厚重裘袍的幻郇孑,他的肩頭與帽上都覆蓋了一層淡淡的雪花,俊美極了。

    「嗯。」幻郇孑點頭,暖暖的笑了。

    這是幻郇孑第一次在除夕夜露出如此溫暖的笑容,二十三年的孤寂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第一次,他喜歡除夕夜。

    所以一結束了繁瑣的祭天儀式,放了天燈,他便急急的趕回來了。現在即使是一刻,他也離不開如兒了。

    「放天燈已經結束了嗎?」幻如凝語氣裡隱隱有著一絲嚮往。

    她真很想去為父皇祈福的,親手將她為父皇的祈福天燈放上天。

    「嗯,如兒,我有禮物要送給你。」敏銳的察覺到她話裡的落寞,幻郇孑露出抹淡淡的笑意,拉著她走到內殿。

    「是什麼啊?」幻如凝笑盈盈的問道,每次太子哥哥的禮物都是一種驚喜。

    當她在學下棋時,太子哥哥便命人送來兩盒稀世棋子,當她學琴,御京很快就會送來絕世的古琴譜,後來想想,若非太子哥哥一直關注著她的每一個生活細節,又怎會送得如此湊巧呢?

    「這個!」幻郇孑將桌上一盞模樣似燈籠又不像的東西交到幻如凝的手中。

    「是天燈?」幻如凝立即驚喜而激動的問道。

    「不一定要在天台祈福,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的!」幻郇孑不答,只是寵溺的捏捏她的俏鼻,道。

    「嗯。」明白他的意思,幻如凝立即雀躍不已的點頭,小臉閃閃發亮。

    「去寫願望吧,然後將祈福的願望寫在這上面,放飛它,它便會帶著你的願望一起飛到天上,然後,神便會看到你的願望了。」幻郇孑寵溺的聲音極為溫暖。

    「嗯。」幻如凝點頭,十分激動的走到桌旁,幻郇孑也上前為她磨墨。

    「太子哥哥,你不要看啦!」幻如凝笑瞇瞇的執起筆,正要寫卻見幻郇孑正眨也不眨的望著她,立即俏容一紅,嗔道。

    幻郇孑輕輕一笑,「好,我不看就是了。」說著便轉身走入外殿。

    幻如凝望著幻郇孑的背影,幸福的笑容在她的容顏上綻放開來,蘸了蘸墨,寫道——

    第一個願望,祈願傲宇王朝永保太平;

    第二個願望,父皇快快好起來,與母后永遠幸福;

    第三個願望,風哥哥的病能夠好起來,然後得到幸福;

    第四個願望,我能永遠與太子哥哥在一起,永遠幸福!

    當寫好第四個願望,幻如凝的眼底閃過絲幸福的光澤,整張臉因幸福的笑容而發亮。然後鄭重的將紙張吹乾,才細緻的疊起來。

    「太子哥哥,我寫好了。」她走上前,抱住幻郇孑的手臂,語氣裡充滿著撒嬌的意味。

    「那走吧!」幻郇孑上前拿過天燈,然後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小心的將她整個身子護入他的斗篷裡。

    兩人拿著天燈來到堆著象徵著他們的雪人的院子裡,「就在這裡放嗎?」幻郇孑問道。

    「嗯。」幻如凝笑瞇瞇的點頭。

    「你寫著願望的紙條呢?」幻郇孑從懷中取出火折子,問道。

    「在這。」幻如凝小心翼翼的將疊好的紙條放到幻郇孑的手中,雙眼閃爍著期待的光彩。

    幻郇孑溫柔一笑,然後點燃火折子,將天燈下方放著油的托盤點燃,雙手捧著天燈,直到感到天燈有上升之勢,才緩緩慢慢放開雙手,天燈便徐徐飛起,帶著幻如凝的願望飛向那浩瀚的天際。

    「啊,真的飛起來了。」幻如凝激動的抓住幻郇孑的手,興奮極了。

    幻郇孑看著幻如凝激動的側顏,本就細緻的容顏在雪花的襯托下更見絕美,然後,視線不由得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愛撫著。

    幻如凝微怔,看著幻郇孑迷濛的雙眼,心跳瞬間亂了節拍,小臉倏地燒紅起來。

    幻郇孑心頭微蕩,然後緩緩的俯下身,吻住那如櫻桃般誘人的紅唇。

    雪花中,兩人緊緊的相擁著,唇間交纏著兩人的氣息,而他們的身旁,兩尊雪人緊緊的依偎著。

    當春天的暖風吹過大地,雪開始融化,雪人也化成了一淌冰水。

    幻如凝捧著被雪水浸透的斗篷,久久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癡癡的看著兩件緊緊相依的斗篷,眼底泛起無限的惆悵與憂鬱。

    「如兒,別難過,雪到了春天就注定要融化的,明年太子哥哥再陪你一起堆雪人好嗎?」幻郇孑見她這難過的模樣,疼惜的走上前,輕聲道。

    幻如凝搖搖頭,「我再也不想堆雪人了。」

    當親手塑造自己的幸福時,是那麼的快樂,可是當自己辛苦的努力瞬間化為虛有時,那份無奈的傷痛比起快樂更加的令人難過。

    太子哥哥與她也會這樣嗎?即使再努力也無法改變這命定的結局嗎?

    「太子哥哥,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幻如凝突然緊緊的擁住幻郇孑,哀求。

    她有種強烈的感覺,她與太子哥哥的終有一日會如同會如同這雪人一般,她好怕,真的好怕!她一直不去想他們之間的問題,是因為她膽怯,她害怕,她怕一碰觸就會失去啊!

    「如兒,你知道嗎?即使它們融化了,化成了雪水,但是它們卻依舊相依在一起,而且融入了彼此的心魂。」幻郇孑也輕輕的擁住她,輕柔的嗓音似誓言般在她的耳旁久久迴盪。

    他卻覺得這雪人很像他,即使是被毀滅了本來的形體,他也會守護著如兒,與如兒永遠的交纏著,生生世世。

    絕世山

    不同於竹屋外面給人的精緻小巧的感覺,屋子裡又是一片洞天,這間竹屋似乎是連著另一個地方的結界。裡面的寬敞豪華不輸與皇宮大院,只是這裡少了份奢華,多了份素雅與輕渺的仙靈之氣。

    「御兒,你的外傷已經完全康復了,多下床走動走動吧,一直處在屋子裡對身體不好!」司徒雨韻抱著剛摘取的藥草步伐輕靈地踏入一間名叫隨心閣的屋子,輕輕的放花草在床邊的小桌子上,看著床上的慕容御熙,輕靈的柔音帶著幾許無奈。

    已經過去幾個月了,御兒身體上的傷是好了,但心裡上卻造就了永遠的傷痕,那個陰影恐怕永遠也無法抹去吧?

    其實整件事下來,最無辜的要屬御兒吧!情因自己的私心將御兒推向了幻吟風,而鳳雨則為了她而陷害御兒,最後御兒還淪落到被心愛的男人重重的傷害。

    其實她何曾不是自私的呢?她大概也是有那麼一些私心,才默認了鳳雨的行為而沒有提醒御兒,或是阻攔鳳雨吧!

    慕容御熙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就如一尊沒有生命的泥娃娃,眼神迷離而空芒望著窗外,發呆。

    「御兒,你自己也是大夫,該明白剩下的心傷,只有你自己能醫治了。即使別人在怎樣傷害了你,但是,不要連自己也放棄了自己,知道嗎?如果連你自己也放棄了,那麼誰還能幫得了你呢?」司徒雨韻微微歎息,柔聲輕道。

    慕容御熙依舊無動無波。

    「去先去摘取寫露水,你好好休息下。」司徒雨韻無奈的轉身離去。

    「公主!」慕容御熙卻突然出聲喚住她。

    「嗯?」司徒雨韻回頭,輕柔的嗓音空靈縹緲。

    「愛情真的如此痛苦嗎?」慕容御熙偏過頭望著她,眼神空洞的問。

    「御兒,你還是不懂愛!」司徒雨韻清淡的靈音裡飄逸著一絲絲無奈,與一點點的歎息。

    「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難道我還是不懂愛嗎?」聞言,慕容御熙立即似受了刺激般激動的大吼起來。

    為了他,她不惜放棄自由與一切,即使明知道他只是為了利用她,她仍舊選擇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心甘情願的被他利用,為他的調養他的身體。

    她要的不多,她不期待他立即就忘記幻如凝,她只是希望他偶爾能看得到她,偶爾能對她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付出些許的關懷,這就夠了。

    可是,為什麼連這些都是奢望呢?

    「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求回報的,是只要他幸福那麼心也會得到滿足,這才是真正的愛。」司徒雨韻無奈的歎息。

    「即使他愛著別人?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愛,還要祝福嗎?」慕容御熙不可思議的看著司徒雨韻。

    「你的心情我明白,為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人付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所以世上才會有如此多因愛成恨的人間悲劇。我只能說,愛分很多種,有些人的愛是成全,有些人的愛是霸佔,有些人的愛是守護,有些人的愛是毀滅,端看你選擇哪一種。」

    慕容御熙沉默,僅咬著泛白的下唇不語。

    「不過,御兒,我必須告訴你,幻吟風就等同於一個沒有靈魂與心的男人,他的全部心魂都交付給了幻如凝。所以,你若希望留在他的身邊,那麼你的愛就只能是守護與成全。」司徒雨韻有些無奈而憐惜的說道。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為什麼對我如此不公平?」淚緩緩的滑落而下,慕容御熙痛苦的看著司徒雨韻,悲愴的問道。

    「這也就是我當初阻止你的原因,不過似乎僅憑人力是鬥不過天的。」司徒雨韻笑得有些無力。

    可是即使她能預測未來,卻終究無力阻止會發生的悲劇,人力終究無法勝天。有時候她也不禁在想,即使如此又為何要讓她有這樣的預測能力呢?有這種力量不過只是讓自己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與渺小罷了!

    「我該怎麼辦?公主?這樣下去我會痛苦死的!」慕容御熙埋首在被子裡,痛苦的哭泣。

    走上前,司徒雨韻憐惜的輕輕擁住她的身子,「即使已經逃脫不了,那麼就勇敢的面對吧,御兒!你一直都是如此永遠的面對著自己的心意,相信著自己的不是嗎?那麼就再相信自己一次吧!」她的週身被一團祥和的光芒所包圍,帶著暖暖的溫馨。

    而且,迎接你的使者即將到來了。

    晃眼間已過了半年,皇上的病情一直不見好轉,逍遙王又回到了不理世事的日子,避居府中,而朝堂則變成了幻郇孑與幻烈針鋒相對的情形,只是脾氣火暴卻強勢的幻烈卻一直被冷酷如地獄修羅的幻郇孑壓制。

    而花了半年的時間,魚兒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找到了唯一能與絕世掛鉤的傾城門,立在傾城門外,魚兒看了眼這座古老而詭異豪宅,然後走上前。

    「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其中一名守衛上前,微微傾下身,問道。

    心裡則泛嘀咕,這裡周圍可是被三小姐設置了結界的啊,一般人是進不來的,這個小女孩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不小心闖進來的?

    「請通報貴門主,雪山族魚兒求見。」魚兒露出抹天真的笑容。

    「雪……雪山族?」那人驚愕。

    「門主,外面有位自稱雪山族的……」那通報的男子有些遲疑,似乎在為不知道怎麼稱呼魚兒而苦惱。

    「什麼?」屋子裡傳來一道不耐煩的男音。

    「是一個小姑娘,名叫魚兒,她說她來自雪山族,請求見您。」那名守衛心一驚,忙不迭的回道。

    「不見。」屋子裡傳來毫不猶豫的冷聲。

    「可是……」守衛心下駭怕,可是那人又說這事對他們門主很重要。

    「碰」地一聲,屋子的門被猛得從裡面拉開,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嚇得那守衛頭皮一麻。

    「該死的,你是耳聾了嗎?我說不見。」龍劍情冷怒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色卻是冷峻得嚇人。

    「可……可是門主,她說她有一個消息要賣給您,關係到您的侄兒。」那名守衛驚得冷汗涔涔,忙低垂著目光道。

    「什麼?」龍劍情緩緩的瞇起眼。

    關係到孑兒?

    「你就是魚兒?」龍劍情支手托腮,瞇著眼冷冷的打量著魚兒。

    「是的,龍門主。」魚兒有禮的行了個禮,笑道。

    「呵,你不是諸葛孔照的師妹,幻吟風的守護者嗎?你能賣什麼消息給我?」龍劍情唇角揚起抹諷笑,冷冷的黑眸像是兩譚冰泉,終年冰封。

    「可以讓太子與雲鳳公主分開的辦法。」魚兒僅是一笑,也不在意他的話。

    「條件?」龍劍情可不傻,能讓她出動,必定是為了幻吟風的事。

    「魚兒想知道絕世山的入口。」魚兒盈盈一笑,也說得直接。

    「你在做夢嗎?」龍劍情臉色沉凝,銳利的黑瞳危險的瞇起。

    絕世山素來是與世隔絕的隱秘之地,從不讓外人進入。而且絕世與雪山素來是敵對,讓他將絕世的入口洩露給她,不是讓他出賣公主?

    「門主可以先聽聽魚兒的提議再決定。」魚兒依舊好脾氣的笑道。

    龍劍情沉凝片刻,然後冷冷的扯開一抹森然的弧度,「說。」

    「門主應當明白現在的局勢,當今世上唯一能阻止雲鳳公主選擇太子,也是唯一有能力抵抗太子的就只有逍遙王了。」魚兒依舊甜甜的笑道。

    龍劍情冷笑一聲,不語,表情似在說『那又如何?』。

    「相信以門主的眼力應該有所察覺,王爺看著雲鳳公主與太子用的一樣的眼光吧?」魚兒說話間直直的望向龍劍情。

    龍劍情微微瞇起眼,雖然有所懷疑,但沒有想到竟是真的。

    魚兒一笑,繼續道,「而且王爺比太子愛上公主更久,自從公主一出世就一直愛著公主,守護在公主的身邊,因此,在雲鳳公主的心中,王爺所佔的位置是無人可取代的。」

    「說重點。」龍劍情面露不耐。

    「王爺現在身染重病,需要血聖的醫救,所以魚兒懇請門主告知魚兒絕世的入口,魚兒想請血聖姑娘回到王爺身邊,幫助王爺。因為如果王爺死了,那麼雲鳳公主與太子殿下就必然會在一起。」魚兒也不氣惱,很有耐心的解析道。

    「哈,我為什麼要幫你們王爺?他若死了,孑兒的皇位不是坐得更加安穩?屆時我再設計讓孑兒與雲鳳公主分開不就好了?」龍劍情冷嗤道。

    「請恕魚兒說句不中聽的,您若是有辦法,那麼您也不會被鳳雨逼迫回到傾城門。」魚兒清澈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犀利的精光。

    龍劍情微怒,不語。

    「魚兒可以很肯定的告訴門主,當今世上能阻止他們在一起的就只有王爺了。相信龍門主也能明白,若是殿下的對手是王爺,至少太子還能與王爺一爭長短,何況王爺的目的從來就只有一個,雲鳳公主,否則他當年也不會推舉太子為儲君。但是如果太子與公主在一起了,那麼就是再無可挽回的局面了。」魚兒語氣依舊定定的看著龍劍情。

    龍劍情緊抿著唇,依舊不語。

    「只要龍門主願意將絕世的入口告知魚兒,魚兒可以答應門主,在王爺的病情得到穩定後,王爺會將所擁大軍全數交予太子,並帶著雲鳳公主遠走高飛,讓逍遙王與雲鳳公主成為永遠的傳奇。」魚兒放下誘餌,真摯的說道。

    龍劍情不語,這個誘惑確實很大。

    「請龍門主好好考慮一下,魚兒等候門主的佳音。」魚兒明白不能逼得太緊,便行了禮準備今日先行離開。

    「不送。」冷劍情只是冷冷地動了動嘴角。

    魚兒也不在意,帶著淡淡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她有把握,他最後一定會接受她的提議!因為,他是不會讓太子背負上亂倫的罵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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