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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四年,愛的抉擇 第九十章 抉擇十九 文 / 藍色紫色

    第九十章抉擇十九

    是誰竟然敢如此不怕死的對著逍遙王冷嘲熱諷?可當眾人看清了那道身影的面容時,皆不由得震愣住了。

    鎮國王?

    「烈?」幻吟風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百官也皆是一臉驚愕的望向幻烈,鎮國王不是素來最敬重逍遙王的嗎?甚至四年前為了逍遙王返回御京,代替逍遙王與太子殿下抗衡,怎麼今天卻如此反常?反過來對逍遙王冷嘲熱諷?

    諸葛孔照的眼底閃過一絲精芒,但轉瞬消失,低垂著眼簾,退至一旁。

    「逍遙王如今該是春風得意了吧?沒有了太子的干預,王爺就可以真正的一手遮天,再度回到權傾朝野的時候了。」幻烈踏入大殿,燃燒著火焰的怒目自踏入大殿後就一直瞪視著幻吟風,一雙濃密修長的劍眉擰得死緊。

    百官立即垂下頭,就怕被這扯入這場戰火中。

    「烈,你剛剛說的話,我當作沒有聽見,明日你就起程回南方。」幻吟風依舊在笑,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之色。

    「怎麼?本王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王爺的計劃嗎?想當初可是王爺你八百里急信催本王回京的,如今,本王沒有了利用價值,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趕走本王了?」幻烈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諷刺。

    幻吟風不語,只是眼底更加陰沉了幾分。

    「不過可惜啊,本王已經決定留守在京城了,要讓王爺失望了。」幻烈的臉上浮現抹冷笑。

    「烈,你真要與本王作對?」幻吟風盯著他良久,溫和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危險笑容。

    「本王不過是看不過某些人的陰狠專斷罷了。」幻烈也沉著臉,冷凝的睨著他,連聲音都是冷冷的。

    一旁的大小官員都在心底暗暗叫糟,卻誰也不敢上前勸攔。

    「皇上駕到——」正在這時,一道尖細的高喊聲傳來,讓大殿上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四年來不曾出現過的稱位令百官的臉上都出現短暫的錯愕,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一襲金黃色龍袍的幻影帝出現在朝殿旁專為皇上上朝而設的殿門口時,眾人才如夢初醒,忙伏地高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幻吟風與幻烈對視一眼,也微微躬身。

    「平身。」幻影帝步入大殿,待坐上久違的龍椅後,才揚聲道。

    「謝皇上。」百官起身。

    「這四年朕一直臥病在床,不過太子與鎮國王、逍遙王在眾位愛卿的輔佐下,傲宇王朝一直國泰民安,甚至還擴充了版圖,辛苦愛卿們了。」幻影帝俊美的容顏有些蒼白,還有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也多了份憔悴,不過卻多了份冰冷的帝王霸氣,讓一些老臣們不禁有種回到二十年前的感覺。

    「恭賀皇上龍體康復,臣等為皇上效力是臣等的職責。」百官再次跪地,齊道。

    「此次朕能無恙,多虧了風兒的義妹,朕已決定,正式冊封慕容御熙為傾殤公主。」幻影帝突然望向幻吟風,柔聲道。

    「父皇厚愛,兒臣代替御兒謝父皇龍恩。」幻吟風唇角微微揚起,冷笑著躬身道。

    幻影帝朝一旁的趙青使了個眼色,趙青立即瞭然的展開聖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逍遙王之義妹慕容御熙婉娩天資,才明夙賦,又鑒於日前救駕救功,朕特收其為義女,冊封為傾殤公主,賜之金冊,徽章載茂,永綏後祿。欽此!」

    「恭賀皇上喜收義女,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再次伏地,齊聲道。

    「謝父皇。」幻吟風一撩擺,也單膝跪地。

    趙青捧著聖旨走下御階,恭敬的將聖旨雙手呈交給幻吟風,邊笑道,「恭喜王爺。」

    幻吟風扯了扯唇,接過聖旨,不語。

    幻影帝臉上依舊是慈愛的笑容,但身上卻散發出了不同以往的氣勢。

    「父皇,兒臣有奏。」這時,一直在旁冷眼看著的幻烈卻一個大步上前,躬身朝幻影帝道。

    「烈兒,你有何時奏?」幻影帝不動聲色的問道,眼底微微閃過一絲警戒。

    「逍遙王公然調兵進城,並公然威脅城門將領將雲鳳公主帶離紅城,此舉實在有違君臣之道,兒臣請父皇對此事進行裁決。」幻烈冷冷地睨了幻吟風一眼,才朝幻影帝稟報道,唇角因忿怒抿成一直線。

    幻影帝眼底飛快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看了眼旁邊低垂著眼簾,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諸葛孔照,仍笑得淡然自在的幻吟風,視線才轉回到幻烈身上,緩緩道,「朕今日上朝也是為此事,風兒,你可有話要說?」

    他一直以為一定是諸葛孔照來參奏此事,卻不想參奏的竟是最不可能參奏的烈兒,烈兒與風兒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成?還是另外又生出了怎樣的陰謀?

    「回稟父皇,兒臣此舉是有原因的。」幻吟風沒有一絲慌亂或氣虛,似早已料到這般情形似的,一派輕鬆自然的回道。

    「哦?風兒有何原因?」幻影帝揚聲問道,他到真想聽聽他的說法。

    「因為太子年歲已經不小,父皇此次臥病,正說明了朝堂之上還是不能一日無主,所以,太子隨意該做好繼承帝位的準備。但作為儲君,太子卻除了雲鳳公主,任何女主也不接近,這對皇室的血脈延續實在不利,故而兒臣暫時帶雲鳳公主離開紅城,而且,本王聽說,太子已經寵幸了木王府的木幽顰郡主,兒臣正好想為木郡主請個情,請父皇為太子與木郡主賜婚。」

    「什麼?」幻影帝一愣,不想幻吟風竟然三言兩語就將主動權完全奪去,頓時有些不知反應了。

    「王爺,木郡主與王爺素來無交集,以王爺事不關己的作風,又怎會想到替木郡主求這個情?除非這件事令有隱情?」幻烈卻猛地抬起頭,咄咄逼人的逼問著幻吟風。

    「本王是關心太子的婚事。」幻吟風微微變了臉色,淡淡的擰了擰眉,道。

    「關心太子的婚事?」幻烈冷笑一聲,「王爺與本王皆未成婚,依照祖宗家法,長幼次序,也該是王爺與本王成婚在前,王爺卻為何獨獨要求太子成婚?何況,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還是王爺教予本王的,王爺現在所為如何解釋?」幻烈步步緊逼,難以看出素來粗枝大葉的他竟然也能說出如此犀利的言辭。

    幻影帝也有些驚訝,不過他掩飾得很好,沒有讓人察覺,他定定的看著兩人的你來我往。

    說實話,能有烈兒願意出面是再好不過,因為烈兒也同樣掌控了兵權,有能力與風兒對抗。只是,一直以來烈兒都不曾有過什麼主見,他一直都是跟在風兒的身後,聽從風兒的安排,一切都以風兒為主,也因此這次他才沒有想過要向烈求助。不過現在仍是能達到他想到的結果,也好。

    「鎮國王此言差已,太子身為儲君,又豈能以長幼次序來論之?」幻吟風冷眼望著他,眼底微微浮現些許的寒氣。

    「既是儲君,更該小心謹慎的挑選太子妃,因為今日的太子妃就可能是他日的一國之母。」幻烈也毫不客氣的駁道。

    「木郡主才貌雙全,溫婉賢淑,賢良溫馴,貞靜淑德,天資聰穎,又得體大方,更是木王爺之後,身上也流有皇室的血統,即使他日成為一國之母有何不妥?」幻吟風眼神轉為犀利。

    立在官列中的木王爺驚震的抬起眼,又忙慌亂的垂下,顯然他對這件事是不知情的。

    「但據本王所知,在四年前的選秀中木郡主有參與,卻挑起選秀們的紛爭,然後借中毒逃離皇宮,想要逃脫罪名,卻被太子查明,但因為當時雲鳳公主被劫,此時才拖了下來,而未辦理,但木郡主的人品已出現令人置疑的地方,這樣的女子如何登得大雅之堂,何況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幻烈勃然怒道。

    「鎮國王,當年之事你不在京,你如何知道其中真偽?你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這樣的謠言何以為證?」幻吟風也冷下聲。

    「本王是否道聽途說,只要宣當年的選秀之一的碧大學士之女碧書棋進殿,不就知道了?」幻烈冷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幻吟風微微瞇起眼,這才細細的打量幻烈,是他太小看烈了嗎?所以從未發現,其實烈也可以是一個言辭犀利,謀事在胸的危險男人。

    「父皇,兒臣奏請父皇宣碧大學士之女碧書棋進殿,這樣一來,事情都清楚了。」幻烈朝幻影帝一揖,懇求道。

    「准奏。」幻影帝立即揚聲。

    「宣碧大學士之女碧書棋進殿。」趙青立即揚聲高喊道,略顯尖細的聲音在大殿內徘徊。

    「宣碧大學士之女碧書棋進殿。」然後殿外接地響起長長的回聲,久久的飄蕩在耳旁。

    不久,一身粗麻大衣的碧書棋便被帶上了疾風殿。

    「罪女碧書棋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碧書棋低垂著臉跪在殿下,伏地。

    「你就是碧書棋?抬起頭來。」幻影帝擰著眉打量著地上的碧書棋。

    「罪女容顏已毀,不敢有辱皇上的聖眼。」碧書棋低垂著頭道。

    「朕讓你抬起來就抬起來。」幻影帝冷下聲,道。

    碧書棋沉默半響,才無奈的抬起臉,原本美麗的臉上錯橫交織著刀刀疤痕,雖然已經結疤,但那觸目驚心的傷疤卻清晰可見當年的悲慘模樣。

    「你……你的臉怎麼?」幻影帝大驚失色的問道,是誰竟如此狠毒,忍心將一個弱女子的臉毀至此?

    「是木幽顰,木郡主。」淚滑下,碧書棋一臉怨恨的說道,「當年罪女被太子殿下降罪,又被寧妃責罰,本已是奄奄一息,只求速死,但木郡主卻將罪女擄走,將罪女關押在木王府的地窖裡,日夜折磨。」只要一回想起那不見天日的悲慘日子,她就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她甚至喪心病狂的每日割下罪女身上的一片肉,做成人肉包子來讓罪女吞下,若是罪女不從就拿燒紅的鐵來燙燒罪女的身子……」極力隱忍著渾身的顫抖與恐懼,碧書棋咬牙說道。

    「朕聽聞你與木郡主情同姐妹,她怎麼會如此忍心的對待你?」幻影帝狐疑的看著她。

    「為了登上太子妃的位置,即使是親姐妹她也能下得了手,何況是攔了她路的假姐妹?皇上,最女所言句句屬實,不信皇上請看罪女的手。」碧書棋撩起兩邊的袖子,衣袖下,已經不能說是手了,那簡直就是兩根白骨,又鑲嵌著一些腐爛了的肉,與化膿的血水交織在一起。

    幻影帝胃部一陣翻騰,趴在一旁乾嘔起來,趙青忙不迭的拿來盂盆在旁接住穢物。

    兩側的官員也皆是倒抽一口氣,一個女子竟想出如此惡毒的招數對待一名情同姐妹的柔弱女子。

    一旁的木王爺更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是如此惡毒之人。

    「大哥,如此惡毒的女子還有何德行能成為太子妃?」幻烈冷笑著對上幻吟風冷峻得嚇人的陰沉臉色。

    「好,就算木郡主無法成為太子妃,但也可另立太子妃,但是,太子的婚事絕不能再拖。」紫眸危險地瞇起,幻吟風語調慵懶地道,但冰冷的話語卻是無轉圜餘地的堅決。

    「王爺既然要求太子娶親,那麼王爺身為傲宇王朝的大皇子,又是王朝最年輕的王爺,自然也責無旁貸娶妃生子。只要逍遙王你娶妃了,本王二話不說,即使犯不敬之罪,本王也立即壓著太子成親。」幻烈冷哼一聲,嗓音森冷不帶絲毫感情。

    幻吟風臉色微凝,黑暗的氣息漸漸的籠罩在他的身上,閃著嗜血光芒的紫眸如鬼魅般緊鎖著幻烈,漂亮的唇緩緩向上揚起,只是那笑容卻比不笑更加陰森嚇人。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形成劇烈的電流。

    「好了,朕有些乏了,眾愛卿可還有奏?」幻影帝見情形不妙,忙開口,掃了眼眾大臣,問道。

    「臣等無奏,恭送皇上。」百官立即識趣的伏地,回道。

    「退朝——」趙青立即揚聲高喊,然後伸出一隻手臂躬身上前,幻影帝撐著他的手,走下御階,離開。

    「烈,你最好收手,否則,我不會因為是我的弟弟而留情。」幻吟風緩緩直起身子,面無表情的對著幻烈道。

    他是真的生氣了。

    「呵,你何時留情過?」幻烈眼眸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帶著嘲諷的冷笑轉身大步離去。

    幻吟風看著幻烈離去的背影,臉色沉凝,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殺意。

    一旁的大臣們皆心驚膽戰的垂下頭,就怕被那冷火掃到。

    「王爺。」當幻吟風的坐轎停在王府外,楊總管已上前掀起轎簾。

    「如兒醒了嗎?」幻吟風瞥了眼他,走出轎子,眼底仍有些冷怒之氣。

    幻烈,他一直以來真是太小看他了,才會從未將他列入防範的名單中,如今才吃了這個悶虧,不過既然他已決定與他為敵,那麼,他也不會心慈手軟了。

    「回稟王爺,公主醒來了,不過……」剩下的話未說完,但話裡的猶豫已教幻吟風瞭然。

    幻吟風沉凝了片刻,將手中的聖旨交到他手中,吩咐,「楊總管,將這道聖旨送去給御兒小姐,並通告府裡的下人,自今日起,御兒就是傾殤公主了,從近以後,御兒的一切都比照公主之儀伺候。」

    「是。」楊總管恭敬的雙手接過聖旨。

    幻吟風便不再停留,舉步朝落心院走去。

    「哎——」楊總管看著那道修長的背影,無奈的歎息一聲,便舉步朝雲風齋走去。

    「楊總管?」正在院子裡曬著書籍的憐兒驚訝的望著走進院子裡的楊總管,忙放下書,眼底浮現絲驚訝。

    自從楊總管三年前來代替了以前的總官的位置後,可是一步都不曾踏入過雲風齋,有任何事都是吩咐下人操辦,行蹤竟然比王爺還難掌握。今日楊總管怎麼會突然來到雲風齋?

    「小姐在嗎?」楊總管看著滿臉驚訝的憐兒,語調平板的問道。

    「在。」憐兒忙點頭,呆楞了片刻,看著楊總管定定的望著自己,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啊,我馬上去通報小姐。」然後一溜煙朝暗室跑去。

    「楊總管,你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嗎?」很快,慕容御熙從暗室出來,來到了院子裡。

    「回稟傾殤公主,是王爺命小人送聖旨過來的。」楊總管恭敬的回道。

    「傾殤……公主?」慕容御熙還來不及回話,憐兒已驚叫起來,狐疑的看著楊總管。

    為什麼楊總管喚小姐為公主啊?

    「皇上已正式冊封慕容小姐為傾殤公主,這是聖旨,請傾殤公主接旨。」楊總管邊答到,邊將聖旨恭敬的遞交給慕容御熙。

    「有勞楊總管了。」慕容御熙淡聲謝道。

    「天啊,小姐,您被冊封為公主了。」憐兒卻激動的叫起來。

    楊總管也略顯詫異的望了眼慕容御熙,怎麼會有人被冊封公主卻一副冷漠模樣。

    慕容御熙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公主?又能怎樣呢?這個封號她根本不想要的。

    看著慕容御熙冷漠的容顏,憐兒怪異的看著她,「小姐,難道您不開心嗎?」

    「有什麼好開心的?」慕容御熙勾了勾唇,眼底卻是一片哀傷。

    因為只有她明白,這個封號就是風對她的補償吧?

    踏進落心閣,一進入屋子,幻吟風便看到了窗邊的幻如凝,正穿著一襲單薄的中衣蜷縮在躺椅上,呆滯的望著窗外的蒼白天空發呆。

    「如兒,坐在這裡會著涼的。」幻吟風取過一件外衣輕輕的披在她削瘦的肩上,柔聲道。

    「風哥哥。」幻如凝回頭,輕聲喚道,嗓音有些沙啞。

    「看,這不就著涼了嗎?」幻吟風帶著疼憐惜的聲音裡夾雜著絲無奈,「等會兒我讓御兒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沒事的。」幻如凝輕輕的搖了搖頭,拒絕了。

    「怎麼不用早膳?」幻吟風也不勉強她,憐惜的環住她的身子,輕問道。

    幻如凝淡淡的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幻吟風帶點憂愁的攏起了眉心,他的臉輕輕靠在她的肩上,低聲道,「你這樣讓風哥哥很難受的。」聲音裡帶著絲沙啞。

    「對不起,風哥哥。」幻如凝的雙手輕輕的捧起他的臉,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撫上他眉間的不平,她也不想這樣的,她知道這樣會讓風哥哥難過,可是……

    淚漸漸在她眼底匯聚,可是只要一想到太子哥哥,她的心就會劇烈的抽痛起來,沒有食慾。

    過往的記憶就像潮水般的湧上心頭,她越想就越痛苦,她不明白,她真的無法明白,為什麼太子哥哥要這麼對她,毫無徵兆的,他們之間卻已經插上了另一名女子,而她,竟然連是什麼時候,為什麼都不明白。太子哥哥怎麼能變得這麼快?

    「別想了,如兒,難過的事就不要想了。都是風哥哥的錯,我不該帶你回京的,我們回卞陽好嗎?」幻吟風緊緊的擁著她,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和一絲哀求。

    他真的後悔,好後悔,他根本就不該帶如兒回京的,他們根本就不該回來的。

    「風哥哥……」幻如凝憂傷的開口,可話才出口,就被打斷。

    「別說,別拒絕我,至少讓我存留著一絲幻想,好嗎?如兒。」幻吟風的神情脆弱得不堪一擊,不禁讓人懷疑眼前的幻吟風還是不是那個沒有一絲破綻的神。

    「風哥哥。」幻如凝的心在動搖了,淚落得更加的洶湧。

    雖然那她不曾說過,但風哥哥在她的眼裡,就是神,是她的守護神,一個沒有任何弱點,不會被任何事情擊敗的神,同時,也是她所嫉妒而瞻望的神。

    是的,她嫉妒他,嫉妒這個一直寵她愛她,卻完美得沒有一絲瑕疵的哥哥,他太過完美,完美得令她總有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窒息感。

    可是,她知道的,世人以為沒有任何弱點的神其實是有弱點的,而她就是神的那個弱點!

    但是,她明明知道的,卻因為自卑而利用風哥哥的這個弱點一直在傷害他。因為在世人的眼裡,她就是風哥哥所寵愛的雲鳳公主,是神所寵愛的妹妹,她的名字總是與神的名字劃在了一起。所以,她任性,她任性的利用風哥哥的弱點發洩她內心深處的不滿,發洩她的怒氣,發洩她的怨恨,甚至……甚至利用風哥哥對她的愛而去傷害他。

    其實她才是真正的做了壞事的那個人啊,所以如今她愛上了太子哥哥,上天才如此懲罰她的嗎?淚水伴隨著痛苦的記憶不斷的湧上,幻如凝再也抑制不住滿心的痛苦與歉意,緊緊的抱住幻吟風的身子,在他的耳旁不斷的道著歉。

    「風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竟然會這麼卑鄙,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不好……」

    「如兒,我不怪你的,從來都不怪你的。是我讓你有了不安、自卑的感覺,因為我想要你陪在我身邊,才會讓你這麼痛苦的,但我卻一直自私的不願放開你,是我的自私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幻吟風眼底閃過一絲的痛苦,淚盈滿了他的紫眸。

    她的心他又怎會不懂?他一直是最懂她的人啊,即使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能立即明白她的想法,因為她是他看著長大的人兒啊!

    可是,他卻不能懂,他不能懂,他只能裝做不懂,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在他的身邊。

    其實,他算什麼神?他根本不是神,他只是一個連心愛的女人的心也看守不住的失敗的男人罷了。

    淚順著他的臉滑落,他從來都不想要神這個稱號,因為這個稱號是劃開了他與如兒距離的罪魁禍首,讓他永遠懂得她的心,卻永遠都得不到她的心。

    「風哥哥,我跟你走,我願意跟你走,我們回卞陽,我們像以前一樣。」幻如凝突然抬起淚眼婆娑的小臉,吻住他的淚,眼底透著絕望,也是深沉的痛苦。

    風哥哥與太子哥哥誰都沒有做錯,真正做錯的那個人是她,是她內心的魔鬼控制了她的心,讓她做出讓他們三個人都痛苦的事情。現在,是該由她來親手斬斷這一切的時候了。

    「好。」幻吟風閉了閉眼,唇邊勾起抹笑容,眼底卻是同樣的絕望,他深深的吻住她的唇,淡淡的歎息自兩人緊貼著的唇間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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