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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51 克蘭迪】(一萬一千字) 文 / 冰靈楓葉

    那一根箭矢飛速射來的時候,梅迪亞卻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甚至根本不知道有一根箭矢正朝自己飛射了過來。隨後只聽「噗」的一聲,這一箭直接射在了梅迪亞的胸前,不過幸好是在右邊,所以倒是不可能射在致命部位。

    這一箭的威力並不是很大,箭尖只是從梅迪亞的背後冒了出來,並沒有穿過梅迪亞的身體,射到圖爾迦的身上。而被射了一箭之後,梅迪亞的身子也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她滿臉的難以置信,說實在的,她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剛才的事情實在太突然的,而梅迪亞此時正驚恐的看著圖爾迦,難以置信的結巴道:「你,你竟然……」說著,她卻突然噴出了一口血,肺部被射穿,她的呼吸不由變得有一些不順暢了,她的鼻孔之中也一次次隨著呼氣而噴出了血霧……而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了,隨後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梅迪亞姐姐?」貝克緦驚叫了一聲,她突然一口咬住了圖爾迦的手臂,又抓又打的,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你個壞蛋……」

    「你再胡鬧,我們都得摔死」圖爾迦冷聲警告了一句,而這一句話無疑讓貝克緦老實了很多。這時,圖爾迦正振翅飛速朝下方的樹林飛去,他的神色顯得很古怪,他一邊振翅快飛,一邊自言自語的解釋道:「我沒有選擇,我必須那麼做……如果不那麼做的話,我便會受傷,而我一受傷,我們三人都得摔死,知道嗎?」說著,他猶豫了一下,撇頭看向了貝克緦,鄭重的道:「嗯,也許你覺得我這是在推卸責任,不過不管你們怎麼想,至少我認為我做對了。」

    ……

    而在峽谷之上,迪露靜靜的看著越來越遠的圖爾迦他們,這一刻她的臉上露出了一股奇特的微笑,「嗯,這應該夠了。」

    「大人,你可以抓住他們的,可你……?」旁邊的女騎士很不解,她們的臉色都顯得很古怪。說實在的,她們根本不知道迪露在搞什麼鬼。

    「不,不,我們不需要抓住他們,現在還不需要。」迪露搖了搖頭,她將視線轉移到了下方,微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必須等到一個很好的機會才行,」說著他撇頭看向那些女騎士一眼,「機會,你們知道嗎?」

    ……

    「該死的,我要殺了那個混蛋」當圖爾迦帶著貝克緦和梅迪亞飛在之後,托卡一種注視著圖爾迦的一舉一動,當看到圖爾迦竟然拿自己的妹妹當擋箭牌的時候,他不由憤怒的咆哮了一聲,他此時就像是一頭憤怒的豹子,幾乎是上跳下竄了,他的拳頭一次次的砸在魔獸喪屍的身體上。他的每一拳都很重,也幸好魔獸喪屍不知道疼痛,不然的話,那頭魔獸只怕會被他砸死。

    「別那麼激動,」克裡斯克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後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欣賞的微笑,他撇頭看了托卡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其實他做的很對,如果他中箭的話,他們三個人都得死……恩,放心吧,梅迪亞不會死的,我能夠感覺得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能夠撐三個小時。」

    「該死的……」托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他也覺得克裡斯克的話有點道理,不過也只是一點點道理而已。畢竟先不管是對是錯,這讓自己妹妹當擋箭牌,這種事情不管是放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受吧?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羅蒂皺起了眉頭,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峽谷之上,不過在這裡,他卻什麼也看不到……而這時,他低聲對克裡斯克道:「剛才那根箭矢?那是一根普通的箭矢,可是從箭矢的速度和勁道來看,射出那一根箭矢的弓應該是一把上好的獸骨弓吧?可是用如此好的弓,射出一根普通的箭矢,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就和殺雞有牛刀一個道理。

    羅蒂他們並不知道峽谷之上是什麼人,他們也不知道峽谷之上的情況,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能去推測,而推測往往和現實勢有一些偏差。

    「嗯,這的確很奇怪。」克裡斯克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他倒是並沒有關心這個,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前方,而這時,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峽谷的出口已經被死死的堵死了,如果想出去的話,只能爬上去,不過那數十米高的巨石,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夠爬上去的?

    「看來我們要拚命了。」克裡斯克率先駕著獨角獸停了下來,而他身後的那些人也不由得跟著停了下來。這時,大伙都調轉身子,準備迎敵了。

    羅蒂從獨角獸的背上跳了下來,他飛速躍身上了另外一頭魔獸喪屍的背上,而這頭魔獸喪屍是梅迪亞和貝克緦留下的。坐在魔獸的背上,羅蒂神情冷漠的掃了所有人一眼,隨後他駕著魔獸喪屍來到了克裡斯克的身邊,皺眉輕聲道:「我們得想想辦法,這樣被他們困著,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除了拚死一戰,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克裡斯克搖了搖頭,他神情堅定的道,「好了,讓我們並肩作戰吧。」見羅蒂不說話,他卻是撇嘴一笑,「其實你不必要擔心那些問題,你的背後不還有一位未知的高手嗎?」

    羅蒂猶豫了一下,隨後卻是苦笑的點了點頭,他撇頭看了看身後被堵死的通道口,這被堵塞的地方雖然很陡,不過勉強還是能夠爬上去的……羅蒂很清楚,如果給他們幾分鐘,他們便能夠爬上去,可是那些女騎士豈會給他們幾分鐘的時間?

    「噠噠噠……」

    馬蹄聲越來越近了,而這一刻,所有人手中都緊了緊手中的武器,經過剛才的一場大敗之後,這讓那些獸人的氣勢不由有一些低落了,就連撒魯爾此時都有了一些擔心和忌憚了。牛頭人可不是怕那些女騎士,而他害怕的是,這一場戰鬥之後,自己的那些獸人兄弟全部會喪命於此。

    由於峽谷曲折,所以它能夠看到的直線距離很短,而過了幾秒鐘之後,那些女騎士終於出現在了大伙的視野之中。當看到目標的時候,這些這次女騎士並沒有強衝過來,而是駕馬停在了二十多米外的地方。而此時,這些女騎士並沒有進攻的打算,她們只是和羅蒂他們冷眼相望,而有的女騎士則不耐煩的抬頭看向峽谷之上,似乎在等待什麼命令。

    「他們在幹什麼?等援兵嗎?」撒魯爾皺起了眉頭,他撇頭掃了所有人一眼,隨後卻是將視線轉移到了羅蒂和克裡斯克的身上,畢竟在所有人之中,就只有這兩個人有腦子了。而此時,撒魯爾也想到了一個主意,「要不我們一起衝出去,往回跑?」

    「嗯,這個方法雖然魯莽了一些,不過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克裡斯克點了點頭,他正準備揮手,示意大家不顧一切的突圍,不過這時羅蒂卻突然低喝了一聲,「等等。」

    所有人都不由轉頭看向了羅蒂,他們的每一個人的神色都顯得很古怪。而羅蒂卻是皺著眉頭,淡淡的道:「再等等,反正我們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

    而在峽谷之上,那些女騎士都神色詭異的注視著迪露,其中有一個女騎士終於忍不住了,急聲道,「大人,下令吧這可是最好的機會」

    迪露卻是不急不慢的掃了四週一眼,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隨後她卻是微笑的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父親這次玩的可真大啊……恩,看來我的找他好好聊聊。」頓了頓,她突然擺了擺玉手,「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撤退吧」

    「什麼?」

    「撤退?可我們……」

    「大人,這是不是……」

    那些女騎士一個個驚愕的叫出聲來,她們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她們預想勸一勸迪露,不過迪露卻是直接擺了擺手,神色堅定的道:「好了,這是命令。」

    見迪露的態度很強硬,甚至帶著毋庸置疑的味道,這些女騎士也只能將話嚥了回去。而其中一個女騎士則極不情願的拿出了一個竹筒,她的玉手抓住了竹筒下方四分之一的位置,用力一扭。

    這時,只聽「砰」的一聲,一顆白色的信號彈突然從竹筒之中飛速了出去,在天空泛起了絢麗的煙花。

    見此,峽谷之中的那些女騎兵們,個個臉色都變得有一些詭異了起來,她們甚至是慌亂的議論了起來,不過她們只是慌亂了一下,便調轉馬頭離開了。

    「她們走了?」托卡有些難以置信的吞了吞口水,神色詭異的道:「她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會不會是什麼圈套?」

    「管他呢」撒魯爾也不多說,轉身看向了身後被堵死的通道口,皺眉道:「我們最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只要我們到了樹林裡,就算她們再怎麼糾纏,老子也不怕。」

    羅蒂和克裡斯克互看了對方一眼,他們並沒有說什麼,而他們都顯得有一些沉悶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東西。頓了頓,羅蒂這才不急不慢的道,「好了,大家丟掉坐騎,爬過去。」

    ……

    羅蒂他們的速度很快,只花費了十來分鐘,所有人便一起爬到了峽谷上方,隨後他們沿著那陡峭的山坡,慢慢的爬了下去……當腳踏上地面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因為這證明他們已經脫離了困境,他們不再需要擔心被逼到死胡同的下場。

    而此時,所有人都朝和圖爾迦約好的那片樹林跑了過去。沒有了魔獸坐騎,他們的速度慢了很多,而在奔跑的身後,大家總會謹慎的轉頭看向身後,畢竟剛才的事情讓大伙都充滿了疑惑……他們很怕對方會玩什麼花樣,到時候給自己來個突然襲擊什麼的。

    很快,大家便發現了異樣,因為在不遠處的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匹獨角馬,而這匹獨角馬好像正是衝著他們來的。不過讓出了那一匹獨角馬之外,他們並沒有發現其他的敵人。

    而這時,羅蒂卻是突然停了下來,他們似乎是打算在原地等那一位不速之客。而不久之後,那匹獨角馬也正好落在了羅蒂他們的前方,攔住了羅蒂他們的去路。

    「迪露?」克裡斯克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而這一刻,他的臉色卻有一些難看了,他似乎對這個女人充滿了一種忌憚,「原來是你。」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克裡斯克先生。」迪露微笑的對克裡斯克點了點頭,她顯得很禮貌,也很客氣,不過她的話卻並不是那麼好聽了,「其實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們,不久之後我便會抓住你們或殺了你們。嗯,你們不需要擔心我做不到,我有那份信心。」說著,她微笑的撇頭看了不遠處的樹林,「哦,對了,那裡好像有一位女士受傷了,我想你們應該快點過去看看,不然她可就沒命了哦」

    「謝謝你的好意,」克裡斯克微笑的點了點頭,他若有深意的打量了迪露一眼,「你還是那麼漂亮,迪露小姐。」說著,他卻是冷笑了一聲,「好了,說說你真正的來意吧……別和我說你只是來威脅我們的,這個回答沒有誰會相信。」

    「嗯,你變了,你以前不會問這麼直接的問題。」迪露蹙著柳眉打量了克裡斯克一眼,隨後她卻是微微一笑,冷聲道:「其實我的來意並不重要,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你們現在的對手是誰,別到時候死不瞑目……恩,你們可以當做這是威脅,也可以當做這也我對你們的忠告。」說著,她一蹬馬腹,駕著獨角馬飛了起來……在五六米高的空中時,她微笑的對下方說了一句,「放心,我們會見面的,而且會很快。」

    完,迪露便一蹬馬腹,駕著獨角馬飛走了。而這時,她只留給了所有人一個看不透的背影。

    看著遠去的迪露,克裡斯克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直到看不到迪露的時候,他這才撇頭看向了羅蒂,沉聲道:「看來我們有煩了。」見羅蒂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解釋道:「這個女人是一個瘋子,她做事情從來不會按照常理出牌……她已經向我們挑明了,這說明她很快就會想盡辦法來對付我們,她是……」

    了一些關於迪露的信息,而從克裡斯克的嘴裡,羅蒂得知這個迪露是只是一位七級職業者,不過這個女人卻從來不會和對手硬碰硬,她是一位極其狡猾的殺手,她所殺人的方式詭異刁鑽,讓人防不勝防。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位用毒高手,也就是羅蒂所說的毒巫了。

    「別以為帝國第一殺手的稱號只是一個虛頭嗎?」克裡斯克神色古怪的道,「迪露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她做事情一向都是很謹慎的,甚至是滴水不漏……在她的手裡,一些小巧微妙的東西都是殺人於無形的凶器。同樣,她也是一個很自大的女人,她認為自己的毒術天下第一……」

    聽了克裡斯克的介紹之後,羅蒂卻是皺眉沉思了一刻,隨後他若有深意的看著克裡斯克,半信半疑的道:「如果她真的和你說的那樣,那麼她剛才出現在我們面前,甚至還向我們說明她的來意,是怎麼回事?」

    克裡斯克猶豫了一下,過了,她是一個瘋女人。」

    「不,我看不見得。」羅蒂沉吟了一會,神色詭異的道:「她一定在計劃著什麼,確切的說,她真正的目標並不是我們。」

    「你的意思是?」克裡斯克恍然大悟,不過他並沒有將其說出來,而是選擇了沉默。

    「奧克蘭死了兒子,他豈會善罷甘休?」羅蒂反問了克裡斯克一句,見克裡斯克似懂非懂的樣子,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股奇特的微笑,「看來奧克蘭這次是下了血本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豈不是會很危險?」克裡斯克皺了皺眉頭,他有一些擔心了。

    「不是我們,應該說是你們。」羅蒂對著克裡斯克微微一笑,不冷不熱的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到時候他只會管我一個,而你們……」說到這裡,他神色古怪的看了四週一眼,皺眉道,「到時候是死是活,你們就自憑本事吧。」

    「呵呵……」克裡斯刻苦笑了一聲,他猶豫了一下,預想說點什麼,不過卻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而在克裡斯克和羅蒂一邊走一邊低聲議論的時候,大家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樹林裡。而此時梅迪亞正躺在草地上,而她的鮮血已經將地上都染紅了一大塊。而貝克緦則死死的按住梅迪亞的傷口,這個小妮子此時滿臉的擔憂,她的身子甚至都嚇的有一些發顫了,「姐姐,你,你不會有事的。」

    「你個畜生」托卡衝上去就給了圖爾迦一拳,這一拳直接砸在了圖爾迦的左臉上,打的圖爾迦直接摔在了地上。而圖爾迦也不還手,只是冷聲的警告了一句,「這一拳算我欠你的,如果你再動手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你還不客氣?」托卡見圖爾迦這副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出,心中的那一股火氣也不由全都冒了上來,他一抓住圖爾迦的脖子,將其從地上提了起來,憤怒的咆哮著,「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被掐住了脖子,圖爾迦此時也是呼吸困難,他飛速一腳踹在托卡的胸前,而這一下也無疑讓托卡鬆開了手,而且還退後了幾步。

    「臭小子,還敢還手?」托卡大怒,這個大塊頭髮脾氣那可是如排山倒海一般,他憤怒的拔出背後的巨劍,咆哮的衝了上去:「老子和你拼了」

    「好了。」撒魯爾一把抓住了托卡的肩膀,好心的勸了一句,「大家都是自己人,值得鬧成這樣?再說了,你妹妹現在不是還沒死嗎?老子死了那麼多兄弟,都沒有像你這般胡鬧,不是?」

    「我已經給她做了簡單的治療,休息幾天就行了。」羅蒂關鍵時候說了一句,隨後他卻是拍了拍托卡的肩膀,輕聲安慰了一句,「好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該夠了吧?」

    在眾人的勸說之下,托卡也只能將怒火壓了下去,他對這圖爾迦冷哼了一聲,「哼,以後再找你算賬」說著,他這才轉身朝自己的妹妹走去。

    ……

    而在羅蒂他們逃亡的同時,伽馬帝國和西斯爾的戰爭也已經進行了半個月了,而此時的戰火已經蔓延到了伽馬帝國邊城,在西斯爾鳥人強大的攻勢之下,有三座邊城已經失守了,帝國的軍隊被迫退到了烏蘭爾森林附近。

    其實伽馬帝國和西斯爾王國之間的矛盾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兩個國家便已經是水火不容了,而每過一段時間,它們之間也總會鬧出一點點小矛盾。

    而伽馬帝國在與西斯爾的戰爭之中,前期總會面臨巨大的困難。伽馬帝國是一個以陸軍和海軍聞名的帝國,他們的海陸兩軍戰鬥實力極為強悍,甚至完全不弱於最強大的新蘭帝國。

    可是伽馬帝國最大的缺陷就是,空軍實力薄弱。而西斯爾的軍隊卻是親一色的空軍,而這對伽馬帝國來說,無疑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而在面對西斯爾的時候,伽馬帝國的王牌騎兵根本用不上,而最讓人鬱悶的還不只是如此,對伽馬帝國來說,這些鳥人無疑是最狡猾的異類,這些異類每一次與帝國衝突的時候,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得到援兵,而且最讓人頭疼的是,這些能夠飛行的鳥人就像是蒼蠅一樣,你根本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出現在軍隊的後方,然後一把火將你的糧食燒成灰燼。

    也正是如此,所以每次開戰的時候,伽馬帝國前期都會處於劣勢。不過那些鳥人也有一個弱點,他們的裝備比伽馬帝國差了很多,而最重要的是,它們根本沒有長期和帝國消耗的實力,畢竟他們的人力有限,而且食物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當這些鳥人攻取了一點的城池之後,他們便會放棄征戰。而這個時候,也無疑給了帝國喘息的機會,他們會利用在時間和裝備上的優勢,慢慢的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而這些年來,伽馬帝國和西斯爾也是你來我往,一直僵持不下。

    雖然近些年,伽馬帝國也補充了一些空軍,比如獨角馬騎士,神鷹騎士,或者是一些飛行魔獸的騎兵。不過這些飛行魔獸一般都是比較難馴服的,所以這些空中騎士在數量上一直得不到較快的增長,而且由於這些騎兵在空中作戰的力量並不強,所以一位正規的鳥人戰士往往都能夠擊敗一個甚至幾個帝國的空中騎兵,而這數量對本來就稀少的空中騎兵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了。

    其實對帝國來說,想解決掉西斯爾這塊頑石也不難,如果可以的話,他們能夠派出精銳的騎兵,直接搗毀西斯爾的據點和巢穴,而到時候再從資源上的優勢,慢慢的耗下去,而這樣一來的話,西斯爾必亡。

    不過讓帝國無奈的是,這西斯爾的據點和巢穴一般都在一些很隱蔽的地方,而傳說之中西斯爾的主城,更是在懸崖絕壁之上,而對於地形一竅不通的帝國來說,他們根本找不到西斯爾的那些據點和巢穴。——而這也是上次林克萊恩為什麼想讓圖爾迦和自己合作的意圖了。

    ……

    「將軍,西斯爾的軍隊已經駐紮在了前方的山林裡。」在一個巨大的帳篷裡,一個士兵正在向奧克蘭稟報軍情,「這些該死的鳥人隨時都會發動進攻,而上級的意思是,讓我們退守到藍賽城」

    「這不行,絕對不行。」奧克蘭搖了搖頭,他靜靜的瞥了那個士兵一眼,沉聲道,「軍隊連連潰敗,那些該死的鳥人也越來越狂妄了,如果再退軍的話,豈不讓他們笑話?」說著,他對士兵揮了揮手,「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大人」士兵站直了身子,右手握拳垂在自己的胸前,而這也是軍禮的一種了。行了這個軍禮之後,士兵這才轉身離開。

    而這時,奧克蘭轉頭看向了正在玩弄水晶球的迪露,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容,「你能來,的確讓我很高興……恩,找到他們了?」

    「當然,」迪露微微的點了點頭,她對著奧克蘭撇了撇嘴,「父親,你這次是不是玩的有一些過火了?」

    「哦?」奧克蘭驚呼了一聲,他若有深意的看著迪露,面帶好奇的道:「你倒是說說我哪裡玩的過火了?」

    「老實說,你打算對付他們背後的那位聖級強者,對嗎?」迪露蹙眉看著自己的父親,「其實你早就知道羅蒂他們會通往西斯爾,而你也知道哪位聖級強者就跟在羅蒂他們的身後,是嗎?」

    「嗯。」奧克蘭微笑的點了點頭,「沒想到你竟然發現了,這的確讓我有一些驚訝,」說著,他鄭重的看了迪露一眼,「看來我小看你了。」

    「其實我並沒有發現那個隱藏在他們身後的聖級強者,」迪露搖了搖頭,他神色詭異的道:「不過我卻發現了你的人。嗯,他好像也是一個聖級強者吧?雖然他藏的很深,不過他卻忽略了那隻小白鼠……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和那隻小白鼠心意相通,所以我能夠發現他。」說著,她低頭沉吟了一下,「嗯,說實在的,發現他這的確是一個意外……不過你就能夠肯定,殺死哥哥的聖級強者,就跟在他們的身後?」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那對你沒什麼好處。」奧克蘭鄭重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皺著眉頭道,「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而現在你應該大膽去做那些該做的事情。」

    迪露並沒有打算離開,而是微笑看著奧克蘭,自信的道,「父親之所以強行讓軍隊駐紮在這裡,應該不僅僅是為了對付那些鳥人吧?嗯,我知道父親的意思,不過你覺得這些軍隊能夠攔住他們的去路嗎?」說著,她卻是將手中的水晶球放了下去,起身朝自己的父親走了過去,「他們只有有一位亡靈法師,那個亡靈法師似乎已經製造了很多魔獸喪屍,如果他們趁著戰亂,將那些魔獸傷勢放出來的話,你覺得你還能夠抓住他們嗎?」

    「別告訴我,你沒有留一手。」奧克蘭撇頭瞥了迪露一眼,「你知道他們的下落對嗎?嗯,其實你不必擔心那些問題,而你的任務只是將那位聖級強者引出來。」

    「你真的那麼想殺那位聖級強者嗎?我的父親。」迪露蹙起了柳眉,神色古怪的看著奧克蘭。

    「當然」奧克蘭似乎顯得很有信心,他背負著雙手,微笑道:「你覺得我會讓你哥哥白死嗎?嗯,拉下一位聖級強者為你哥哥陪葬,這的確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不是麼?」

    「可是問題是,以我們的力量,能夠殺死那個聖級強者嗎?」迪露皺起了柳眉,勸解道:「現在我們根本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就這樣冒然動手,是不是太衝動了?父親,你不應該這樣魯莽,這樣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不是嗎?」

    「你覺得隱藏在這些小人物身後,甚至不敢拋頭露面的聖級強者能有多強?」奧克蘭微笑的瞥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他的神色之中帶著一絲不屑,和一種聽不進勸的絕強,說著,他詭異一笑,「你覺得以克蘭迪閣下的實力,去偷襲這位聖級強者,會有多大的把握?」

    「克蘭迪叔叔?」迪露驚愕的叫了一聲,她的臉上甚至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難道隱藏在我身後的那位聖級強者,是克蘭迪叔叔?」

    「嗯,的確是我。」迪露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這個聲音很悅耳,宛如男歌唱家一般。迪露下意識的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矯健的身影從軍營外走了進來。

    這個叫克蘭迪的傢伙身高大概有一米九級,他的身材顯得有一些修長,不胖不瘦。這個傢伙劍眉星目,倒是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特別是他那一雙如電一般的雙眼,彷彿能夠看透一切。他的相貌很清秀,看上去倒是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而從他的相貌來看,他最多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當然,這聖級強者的相貌不能說明什麼年紀,所以這克蘭迪真正的年紀還是一個未知數。

    克蘭迪穿著一身華麗的紅色袍子,他的頭髮梳的很整齊,一絲不苟,他的臉上總是帶著迷人的微笑,而他的身上絲毫沒有一種強者的感覺,而他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族公子。他的身上流露出了一種極為高貴的氣質,不管是走路還是言行舉止,都是那種標準的貴族像。

    克蘭迪此時正微笑的朝迪露走了過來,優雅的給迪露做了一個吻手禮,他的聲音就猶如唱歌一樣,「很高興見到你,美麗的迪露小姐。」說著,他卻是故皺眉頭的道:「不是說了很多次,請叫我克蘭迪先生嗎?我可不想別人把我叫的很老,知道嗎?」

    「呵呵……」迪露微笑的撇了撇嘴,「我聽說你的年紀,比我父親還要大吧?親愛克蘭迪先生。」

    「你這小妮子,」克蘭迪哭笑不得,不過他並沒有喝迪露廢話。他先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隨後這才轉身看向奧克蘭,這一刻,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嚴肅了,「奧克蘭先生,事情好像比我們想像的更糟糕。」說到這裡,他沉吟了一下,「我跟蹤了那個叫羅蒂的小子很久,不過我卻並沒有發現那個聖級強者的蹤影……而出現這樣的事情,原因一般有兩個,也許他比我更強,也許他根本就不純在。」

    「不會,他絕對在。」奧克蘭很肯定,他低頭沉默了一會,抬手摸了摸下巴,皺眉道:「其實我第一次看到羅蒂那小子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角鬥場上隱藏著一位很強的強者,而上次在角鬥場殺死林克萊恩的也是一位強者,所以這絕對不是巧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位強者應該就是同一個人了,而每一次這位聖級強者出現在角鬥場的時候,羅蒂這小子都在,所以我敢肯定,這位聖級強者應該就跟在羅蒂這小子的身後,這絕對錯不了。」

    「嗯,看來我們的麻煩更大了。」克蘭迪微笑的看著奧克蘭,他說話的時候總喜歡裝作很高貴的樣子,雖然他們現在遇到了麻煩,不過他還是不忘那一份高貴,「如果他真的隱藏在那個叫羅蒂的小子身後的話,那麼他的實力覺得比我更強,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是偷襲,我也很難殺死他。」

    「嗯,看來我也低估了他了」奧克蘭很認同的點了點頭,他蹙著眉頭,低頭想了想,突然,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也許我應該親自去殺了他。」

    「你?」克蘭迪皺了皺眉頭,隨後他卻是撇嘴一笑,「別開玩笑了,你只是一個剛剛踏入聖級的新人罷了,奧克蘭先生。」

    「我們聯手,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奧克蘭反問了克蘭迪一句,他微笑的拍了拍克蘭迪的肩膀,譏諷了一句,「偉大的克蘭迪閣下,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怯了,優柔寡斷了?你難道忘了,你是帝國排名前十的高手了嗎?」說著,他鄭重的看著克蘭迪的眼睛,「好了,別猶豫了,讓我們並肩作戰吧,我親愛的朋友。」

    克蘭迪神色複雜的看著奧克蘭,隨後他卻是點了點頭,「好吧」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是似笑非笑的道,「我知道林克萊恩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不過你不應該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你需要壓住它,將它徹底的剷除掉,這樣才能夠讓你更理智的去對付那些事情……我說的對嗎,我的朋友?」

    著克蘭迪微笑的朝一張座位走了過去,他很享受的靠在靠椅上,悠悠的道:「好了,說說你的計劃吧,奧克蘭先生。」

    「嗯,是該好好的計劃一下了。」奧克蘭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頓了頓,他撇頭看向了迪露,鄭重的道,「你知道你該怎麼做吧?我的孩子。」

    「不,我不能那麼做。」迪露皺了皺柳眉,她神色詭異的道,「父親,你要知道,如果我那麼做的話,他會殺了我的。」

    「放心吧,有我和克蘭迪在,你不必擔心那些事情。」奧克蘭微笑的看著迪露,他顯得很自由、很有把握,「你是我最信得過的人,也是最適合的誘餌,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做出一點點的犧牲。」

    迪露神色詭異的撇頭看了克蘭迪一眼,見克蘭迪對自己點了點頭,迪露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好吧」

    「嗯,」奧克蘭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走到了迪露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迪露的肩膀,輕聲道:「好了,去做你需要做的事情吧,你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千萬別給我弄砸了。」

    迪露只是撇了撇嘴,隨後轉身便成軍營外走去,而當她走到軍營門口的時候,奧克蘭突然沉聲說了一句,「記住,父親心裡一直有你的位置,迪露。」

    聽了這一句話,迪露的身子頓了下,隨後她卻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帳篷。而奧克蘭這靜靜的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此時奧克蘭的神色卻變得有一些詭異了,頓了頓,他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拿自己的女兒當炮灰,嗯,這一點倒是值得我欣賞。」說著,克蘭迪不急不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他的言行舉止永遠都是那麼的高貴,不失禮儀。

    「你是在挖苦我嗎?」奧克蘭瞪了這個傢伙一眼,隨後他慢慢的走到了克蘭迪的對面,直直的坐了下來。他先是打量了克蘭迪一眼,隨後這才微笑道,「你真是讓我越來越看不透了。」

    「不,是你讓我看不透。」克蘭迪端起水晶杯輕輕的搖晃了一下,隨後這才很優雅的喝了一口,他若有深意的道:「嗯,這酒不錯,不過有的人卻不知道如何去品嚐。其實有的人就像這種酒一樣,如果放在懂的欣賞、品味的人手裡,它是極其珍貴的珍品……而如果放在那些不懂酒的人手裡,那只是一種糟蹋和褻瀆。」

    「你是在說我嗎?」奧克蘭瞥了對面的克蘭迪一眼,他顯得很無奈何憤怒,「你總喜歡這樣拐彎抹角的說話,這讓我很不喜歡,很討厭,知道嗎?」他猶豫了一下,皺眉看著克蘭迪,「我知道我這樣對迪露有些說不過去,不過她不一定會死,不是麼?」

    克蘭迪不急不慢的給奧克蘭倒了一杯酒,微笑道:「我的朋友,你根本不知道你做出了多麼愚蠢的選擇,其實有時候你需要那一份真正的情感,而不是那能夠割捨一切的大無畏精神,那樣只會讓你失去更多,不是麼?」說著,他微笑的拍了拍奧克蘭的肩膀,「迪露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女孩,從某點來說,她比林克萊恩優秀了太多太多了……」說著,他突然低頭想了想,皺眉道:「嗯,說句不好聽的,你比不上她,也許現在還體現不出來,不過過了十幾年之後,你會看到她的耀眼的。」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當然,前提是她還活著。」說到這裡,他卻是摸了摸鼻子,神色詭異的自言自語,「也許天底下只有我懂得欣賞她,嗯,我不會讓她死的,一定不會……」

    奧克蘭端起酒杯,將被子裡的酒一口給喝光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克蘭迪,也不說話。

    「看看,看看……」見奧克蘭這種喝酒的方式,克蘭迪不由皺起了眉頭,「你這是糟蹋,你這是褻瀆……」不過他還沒說完,奧克蘭便打斷了他的話,而這一刻,奧克蘭也是神色詭異的看著他,不耐煩道,「好了,偉大的克蘭迪哲學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喜歡迪露對嗎?嗯,你不需要解釋,我能夠猜得出來……其實你並不要顧忌我的問題,也不需要去顧及自己的身份和年紀,你完全可以得到她,而這也是一次機會,不是麼?」

    「呵呵……」克蘭迪微微一笑,他不以為然的端起酒杯輕輕的搖晃了幾下,悠悠的道,「嗯,你還是像以前那麼瞭解我,不過有一件事情你錯了,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老……」說著,他瞥了奧克蘭一眼,「我的朋友,以後你最好別踢到我的年紀,我很討厭別人踢到這個,知道嗎?」說著,他低頭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語,「嗯,讓我想想,七十多歲算老嗎?不,我還很年輕,我也會永遠年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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