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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愛之初體驗 第69章選擇6 文 / 南山小菊

    第69章選擇6

    蘇凌和蘇星拎著大包小包吃的回城了。

    蘇星眼尖,兩人剛一拐彎看到家的輪廓,他就突然指著前方喊了起來:「姐,快看,好氣派的車啊!」

    蘇凌急忙朝蘇星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輛黑色的跑車停在自家的門前,一個高高大大的人百無聊賴地倚車而立。

    李天嘯?蘇凌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這種時候,她除了程越澤以外,最不願看到的就是李天嘯。因為一切都還在半空懸著,一切都還沒有決定,這時候見他,只能讓事情越來越複雜,情緒越來越亂。

    但蘇凌想躲已經是來不及了,眼尖的李天嘯已經快步迎了過來。

    「蘇凌,你們幹什麼去了,害我等了一整天。」李天嘯有些嗔怪,但卻沒有生氣地說。

    蘇凌表情詫異地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鐘,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素以脾氣暴躁不愛等人而聞名的李天嘯,今天怎麼有耐心等了她一整天,這還真是令人負擔呢!想到這裡,她掩飾著笑了笑,強打起精神打趣道:「怎麼,堂堂的李天嘯為什麼能等我一整天?我有那麼好嗎?」

    「當然了,你是我女朋友嘛,等別人沒耐心,等你絕對有耐心!」說完,李天嘯就要伸手去接蘇凌手臂上挎著的大包,被蘇凌一閃身躲開了。

    「李天嘯,你瘋了嗎?誰是你的女朋友?」蘇凌沒好氣地壓低聲音吼了一句。同時對蘇星說,「你先回家吧,姐姐有點事要談。」

    「哦……姐姐,你不許腳踏兩隻船啊!不然我會向越澤哥哥打小報告的!」眼尖的蘇星似乎看出了李天嘯與蘇凌之間曖昧的端倪,故意提高聲調給蘇凌打了個預防針,其實他是說給李天嘯聽的。這個小機靈鬼兒,程越澤的幾隻蝦早就把他收買成了忠心耿耿的內線了。

    蘇星的話李天嘯聽著刺耳,他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蘇星急於躲避的後背,沒好氣地吼著:「小鬼,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

    蘇星回瞪了他一眼,氣哼哼地拎著包開門進屋了。

    「出國的事,怎麼決定的?」兩個人面對面站了好大一會兒,李天嘯才終於忍不住問道。

    「還沒決定!」蘇凌表情黯淡地低下頭。

    「那你想不想去?」李天嘯不死心,又跟著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蘇凌仍是模稜兩可的回答。

    「你到底想不想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我想聽你的實話!」李天嘯有些急了,他最討厭這樣模糊的答案,他不喜歡猜測別人的心思。

    李天嘯一吼,把蘇凌嚇一跳。她氣得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你吼什麼啊?我去不去和你有什麼關係啊?」蘇凌這句話脫口而出時,自己也嚇了一跳。她知道,這種話對李天嘯太不公平了,她覺得應該委婉一些的,所以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

    李天嘯果然變了臉色,他忍不住緊緊地攥了攥拳頭,但只幾秒鐘便放鬆了下來。因為他怕嚇著蘇凌,他不能以從前的模樣對待蘇凌,那樣不合適。

    「別把話說得那麼絕情,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我當然有權利過問。」李天嘯把語調盡量放得平緩些,但蘇凌還是聽出了裡邊的火氣。她也覺得委屈,忍不住反駁了一句,「我還是那句話,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別把話說得那麼絕,這個世界上沒有絕不可能的事,只要你想……」

    「問題是我不想……」

    「算了,我們不爭這個了,我就想問你,你能不走嗎?我不希望你走!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我會把以前的壞毛病改掉,我會好好待你,讓你幸福……真的,不要走,行嗎?」李天嘯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低沉到讓蘇凌感到難過。她愣愣地抬頭看著李天嘯的眼睛,像不認識他一樣,足足看了他好久,這才緩緩地說:

    「你不要這樣……我不希望你這樣……我沒你想得那麼好。我任性,刁蠻,貧困,不漂亮,不溫柔……什麼都沒有……」

    「我不在乎!你缺什麼我都可以彌補給你,我有這個信心,只要你給我機會……我會做得比越澤更好……」

    「行了,別說了!這個問題以後再談,我現在很累,就想睡覺。」蘇凌說完,就要進屋,卻被李天嘯一把拉住了胳膊。

    「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不去新加坡,能答應嗎?」

    「你不要逼我……」蘇凌急忙一甩胳膊,但沒有甩掉,李天嘯反而下意識地用了用力,把蘇凌疼得一咧嘴。

    「你個混蛋,你弄疼了我!!」蘇凌疼得大叫起來,李天嘯才如夢方醒般嚇得趕緊放開了手。唉,對這樣一個柔弱無骨的小胳膊用力,還真不好拿捏火候。李天嘯忍不住哭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呢?」李天嘯仍然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蘇凌氣得瞪了他一眼,揉著被捏疼的胳膊沒好氣地說:「去還是留那是我的決定,你別操那麼多心,管好你自己吧!」說完,蘇凌不再理會氣餡頓時蔫下來的李天嘯,逕直進屋躺到了床上,蒙上了被子……

    是去還是留,這的確是個問題。蘇凌想了一整夜。

    第二天晚上,約定的時候到了,蘇凌遲遲沒有行動。她坐在小凳子上,焦灼不安。蘇星說:「姐,你屁股下長蟲了嗎?擰來擰去的怎麼了?」

    蘇凌不耐煩地一揮手,呵斥道:「閉上嘴,學習去,別管我!」說完,屁股離開凳子,推門而去。

    雖說天氣一天比一天回暖,但蘇凌還是覺得風刮在臉上似小刀。她縮了縮脖子,把外套的領子往上豎了豎,這才忐忑不安往約定的地方挪,每挪一步,似有千斤重。

    程越澤什麼時候來的,蘇凌不知道,她只看到程越澤倚牆而立的背影堅定而孤獨。他的姿勢一動不動,彷彿一尊雕塑。

    蘇凌在黑暗中歎了口氣,閃身躲在了黑暗中,她知道,她不願意親口對他說出那些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過得沉重且漫長。程越澤這尊雕像始終一動不動,蘇凌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凍僵了,否則怎會保持一個姿勢這麼大半天。終於,她出動了。她首先把滑落下來的衣服領子重新豎了豎,這才故意咳嗽了一聲,從黑暗中閃身出來,走到了那尊雕像跟前,故用歡快的聲調喊了一嗓子:「嗨,我來了。」

    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那尊雕像沒有回頭。

    「嗨,我來了。」她不得不又重複了一遍,同時湊上去觀察他的表情,看他是否真的被凍僵了

    「很為難是嗎?要躲這麼久才出來?」那尊雕像終於開口說話了,聲調裡有些冷,讓蘇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原來,他早就發現了她。她懊惱地用拳頭捶了捶自己的額頭。

    「對不起……」她有些慚愧地囁嚅。

    「別說對不起,我現在不喜歡聽這句話。我希望能聽到我想聽的,可以嗎?」那尊雕像的語調似乎有些回暖,但仍透著寒氣。不,確切地說,有了一絲絲失望。

    「對不起……我可能真的……」

    「你到底在顧慮什麼??!!」那尊雕像突然間爆發了,聲音大得完全不像他自己,大得把蘇凌都嚇一跳,甚至把他自己都嚇一跳。

    「我……你別這樣……」蘇凌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嘩」一下流了下來,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愧疚加委屈。

    「對不起……」那尊雕像也突然間哭了,大眼睛裡閃爍出了點點的淚光。他仰起頭,盡量不讓眼淚掉下來。這完全不是來之前想像的樣子啊,他以為會皆大歡喜,以為會如願以償地和她在一起,但現實,完全背道而馳。他想不明白。

    「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是什麼?我想死個明白。」雕像的語調完全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讓蘇凌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顫。

    「你沒有死,你也死不了,除非你自己想死。至於原因,是我離不開我的家,我的媽媽和弟弟,他們需要我照顧……」

    「我不是說要替你安排好嗎?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那尊雕像又開始生起氣來。

    「我不能接受……當然還要說謝謝……你知道的,我不能接受。」蘇凌低下頭,彷彿不能接受便是罪過一般,莫名的帶著愧疚。

    「呵呵,看來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自信的……」那尊雕像再次仰起頭,但這次卻沒能所願,因為那眼淚已經從眼窩裡滾滾而出了。

    蘇凌的心一陣絞痛,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要幫那尊雕像擦乾眼淚,但那尊雕像卻躲開了。「別碰我!」他說,「謝謝!」

    黑暗中,空氣凝固了,雙方似乎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我想在走之前,替你辦好轉學手續。你知道的,褚小語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呆在青雲。」那尊雕像過了很久才緩緩地說。

    「不!不用了!我能應付得了。你知道的,我很凶悍的。」蘇凌舉起手臂作了一個巨人的姿勢。

    「你?傻瓜似的,表面堅強實則脆弱的小丫頭,還談什麼凶悍。」那雕像哭笑了一下,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看她,她低下了頭。其實,她很想辯解說,她真的很凶悍,只是以前有他在,所以凶悍不起來,他走後,她會回歸凶悍的,只要他知道後不要笑話才好。

    「嗯……我走後,有事多找思哲商量,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那尊雕像遲了很久又說。

    「嗯……我知道,我會和李天嘯保持距離。」她像做了虧心事一樣,提前聲明著。

    「呵呵,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走了還要霸佔著你。」那尊雕像幽幽地說。

    「不,不,不是的。」蘇凌其實很想說,我願意你霸佔,那這話她卻說不出口。

    「把這個拿著,給你準備的,到我的飛機出發前有效,我尊重你的選擇。」雕像說完,從隨身帶的包裡掏出一本書遞到了她的手裡,然後,伸出另一隻手臂,緊緊地把她摟在了懷裡。

    「就讓我再抱一會兒,好嗎?就一會兒,我怕以後沒有機會抱了……」寒風中,那尊雕像的聲音有些顫抖,而蘇凌早已是淚雨滂沱了。

    程越澤走了,送別的人群中沒有蘇凌。程越澤臨登機的時候,李天嘯才把一個小禮盒遞給了他,那是蘇凌送的,她沒有勇氣去送她,她此時正請假躲在家裡大哭。

    「到了那裡好好的,有什麼事情盡快給我們打電話。」梁思哲最後拍拍程越澤的肩膀說。

    「你們放心吧,我不需要你們擔心。只要你們替我照顧好蘇凌就好,我會盡快回來。」程越澤說完,極不自然地拍了拍李天嘯的肩膀。李天嘯沒有接話,只是嚴肅著一張臉,低下頭去。

    飛機終於起飛了,程越澤坐在座位上感覺內心一陣絞痛。他閉上眼睛靜了靜,這才從包裡掏出蘇凌送的禮盒,慢慢地打了開來。

    這是一本詩集,《永恆的普羅旺斯》,程越澤知道它,卻沒有讀過。他撫摩著那書皮,眼前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暖暖的地中海陽光下,一望無際的薰衣草花海,以及花海中蘇凌那張異常清晰的臉。他的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他還是打開了書,映入眼簾的有這樣兩行娟秀的小字:你走,我不去送你;你來,無論再大的風雨,我都會去接你。——蘇凌

    他的淚簌簌般地滑落,顆顆砸在了那本還泛著油墨香的書上。

    這時,有一個人朝他這邊走來,他急忙掉頭看向藍天白雲的窗外,然後撫了一把臉上的淚。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堅強的,他不想讓別人看到那些不爭氣的眼淚。

    「請問,我能做在您的旁邊嗎?」一個聲音溫柔甜美的女聲突然響在程越澤耳邊,程越澤內心突然撲騰地跳了一下,急忙一扭臉,褚小語那張連細節都修飾得無比精緻的臉便出現在了面前。

    「你!!!」程越澤的身子徹底僵住了。有那麼一瞬間,甚至都有了一絲驚慌,但很快,他便鎮定下來,不冷不熱地問,「你這是演的哪一出?」

    「呵呵,別緊張,我們只是偶然遇見了,就像我們第一次偶然在晏會上遇見一樣,自然而然地,別感覺負擔。」褚小語嫣然笑著,不等程越澤允許,便落落大方地在他的旁邊座位上落了座。

    「但願我們這次井水不落河水。」程越澤忍不住加了這一句,同時把身子朝邊上挪了挪,似要刻意與她劃清界線。

    「放心,一個巴掌拍不響,我這次打算脫胎換骨,讓你重新認識我。」褚小語說完,便沖程越澤伸出一隻手似要擊掌。程越澤翻了她一眼,沒伸手。褚小語倒也不介意,自己咯咯笑兩聲,便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你實話實說,你這次出逃是怕了吧?」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有那麼一絲嘲諷。

    「呵呵,你用不著這樣冷嘲熱諷,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做個孝子罷了。再說了,你根本沒有讓我怕你的資本,你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程越澤的嘴角泛著一絲冷笑。

    「呵呵,在淑女面前這樣刻薄,不是你的一貫作風啊?」褚小語的臉色有些僵。

    「問題是,我的面前沒有淑女。」程越澤毫不讓步。他想今天就讓他把這一輩子想刻薄別人的惡念全刻薄出來吧,他只有這樣才能在新加坡重新做人。只是,重新做了人後的程越澤,會不會還是會讓蘇凌喜歡上呢?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行了,別損我了,我知道我在你面前絕對裝不來淑女,但我也不是個絕對的惡女。下了飛機後,給你媽打個電話,告訴她最近她新談的三個過億的工程要黃,最好知難而退,否則也是竹籃子打水。」

    「哼!」程越澤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但心裡卻頗為複雜。褚家果然行動了,但褚小語卻來了這麼一手,讓人防不勝防。這股做了虧心事還理直氣壯的樣子著實可恨,但那明人不做暗事的坦蕩勁又讓他多少有那麼一點佩服。呵呵,褚小語,算你狠!你等著,三年之後,程家如果再讓你們這樣玩弄於股掌之間,我就誓不為人。

    「你不信我?」褚小語一皺眉頭,程越澤把臉又一次偏向了藍天白雲的窗外。

    「好吧,你愛信不信,別怪我沒提醒你。」褚小語說完,便把身子往寬大的椅背上一倚,閉目養神了。

    程越澤的頭始終沒再轉回來,直到褚小語突然又冒出了一句「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居然把蘇凌留在了李天嘯那個狼口裡。你呀,真傻!」

    「你少在我面前嚼舌頭根子,我相信蘇凌,也相信天嘯!」這次,程越澤果然怒了。其他的一切他可以不管不問,但這是他心底最敏感的禁區,誰要是踩到了,他定會爆發。

    「呵呵,你太天真了,那咱們走著瞧吧!」說完,褚小語便學著程越澤的樣子,回轉過了頭,戴上了眼罩,佯裝睡去了。

    該死!程越澤忍不住咒了一句,但不知道咒的對象是誰。他心煩意亂地把蘇凌送的那本詩集塞進包裡,然後掏出了mp3戴上耳機開始聽音樂。也許,音樂可以讓人心靜,可以暫時忘掉一切煩惱。他這樣想。

    飛機穿過層層白雲,載著各懷心事的人朝著目的地新加坡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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