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天各一方 第85章情變3 文 / 南山小菊
第85章情變3
褚小語回國了,帶著程越澤的惶惶不安和她勝利的驕傲。她就是要讓程越澤慌張,這是對他遲遲不跟蘇凌分手的懲罰。其實她早就打算好了,既然程越澤不願向蘇凌挑明,那麼就由自己親自上陣好了,免得道聽途說的東西不入蘇凌的眼。想到這些,褚小語笑了。
等到褚小語風塵僕僕地從飛機上一落地,便吩咐來接她的司機往蘇凌家開,這是她提前讓柳葉打探好的消息,要想找到蘇凌的一切,簡直太易如反掌了。等到褚小語興致勃勃地準備當面奚落一番蘇凌時,她的家卻空了。褚小語驚得一下從車上跳了下來,因為那上面的出租信息讓她差點跌破墨鏡。
「怎麼回事?這裡住的人呢?」褚小語沖司機大吼,司機一臉茫然。褚小語氣得拿起手機就給柳葉打電話,那邊的柳葉一聽,當時也蒙了,急忙道著歉說馬上再去查查,結果被褚小語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便掛了電話。
要想查出蘇凌的新住址根本不是件難事,褚小語只是覺得窩囊。倒像她舉著大刀來殺蘇凌,蘇凌卻給了她一個回馬槍一樣,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加落花流水。傷沒傷著是一回事,關鍵是太丟人了!
褚小語在蘇凌門前跳囂了一通後,跳上車回家了。她是個聰明人,她這次回來,不僅僅是找蘇凌攤牌這麼簡單,最重要的,是要打通程越澤的母親那一關。所以,她及時調整了作戰的順序,回家換了套衣服,便直奔程越澤家而去。
程越澤家,程越澤的母親正在書房研究上個月的財務報告。上個月丟掉了幾個基本到手的上億的工程,不用猜,這肯定是褚家搗的鬼。這只是大方面的虧空,其它零零星星的小事故出了不下十幾起,每一起都出得莫名其妙。程越澤的母親緊緊地皺著眉頭,心裡在盤算著,如果照這樣的境況發展下去,公司根本撐不了一兩年。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站起身在臥室裡踱來踱去。這時,傭人過來敲門,說褚小語來拜訪。程越澤的母親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自從程越澤打算與褚小語分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後來聽說她也去了新加坡,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又為什麼來拜訪自己。
「讓她在客廳等我。」她沉吟了一下吩咐道。傭人出去後,她急忙接通了程越澤的電話,程越澤一聽褚小語去了他家,也如同母親一樣驚訝,但之後,他就冷靜了下來。他把最近這邊發生的事跟母親講了,並請母親不要聽信褚小語的胡言亂語,等時機到來,他自然會處理好。程越澤以為母親會站在他這一邊,沒想到她卻笑了,一邊笑一邊說:「傻兒子,有個為了你而『自殺』的女人多幸福!你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我倒是挺欣賞她的這股執著勁,我打算給她一次機會。」
「媽!您別跟著添亂了,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的。」程越澤急得在那邊大叫起來。母親只是笑笑,說自己會隨機應變,便掛了電話。直到這時,程越澤才意識到了褚小語這次回去的心機之重,他不禁萬分懊悔自己沒有隨同其回國,那樣的話,至少會避免大部分的騷亂。
等到程越澤的母親來到客廳時,褚小語已經等候多時了。她特地回家換了一件優雅且淑女的白色連衣裙,再配她一層淡淡的透明妝,看起來相當嫻靜。「阿姨好!」褚小語乖乖地問好,言談間也透著良好的教養。
程母衝她笑了笑,說:「小語啊,好久不見,越發漂亮了,而且越來越會打扮了。」
褚小語臉色微微一紅,程母的話也許話裡有話,但褚小語卻不想計較。有些事該不該計較她心裡有數,她不想因小失大。畢竟未來的幸福比這一兩句帶刺的話要重要的多。
「伯母,我從新加坡回來,特地給您帶了一套世界頂級的化妝品,我看這個牌子國內還沒有專櫃,所以給您帶了一套您試試,如果效果好的話我會繼續帶給您。」說完,她把放在身邊的一套包裝精美的化妝袋遞了過去。
面對褚小語的慇勤,程母愣了愣,這樣滴水不露的社交禮儀可比自己的兒子要熟練多了。虧自己的兒子也是從小就見多識廣的,但大多數還是冰著個臉,拒人以千里之外,不像褚小語,在這種場合,完全是大家風範。想到這裡,她的心還是動了動。
禮物是不能不收的,作為回禮,程母只得讓傭人在自己的首飾盒裡拿了一條新買的項鏈下來,對褚小語說:「這根項鏈雖然不是什麼世界名品,但款式還是挺新穎的,這是我在美國旅遊時買的,送給你吧,別嫌棄。」
「怎麼會呢,非常榮幸呢!謝謝阿姨!」褚小語急忙微笑著用雙手接過項鏈,打開一看,頓時捂著嘴驚叫道:「哇,好漂亮啊!阿姨我想現在就帶上,你能幫幫我嗎?」說完,便用急切的詢問的目光看著程母。程母笑了笑說「當然可以!」便接過項鏈,親手給褚小語帶上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褚小語白皙修長的脖頸配上這條項鏈,剛剛好。
又一陣寒暄過後,程母突然問:「你來找我……有事?」
褚小語一下羞紅了臉,她低下頭,羞澀地說:「阿姨,是這樣,我和越澤在新加坡重歸於好了。所以,這次回來,肯定要來拜訪您,您不會介意吧?」
「哦?真的?他怎麼又會和你……」程母說到這裡,沒再說下去,只是裝作好奇地用眼睛盯著褚小語看她怎樣回答。
褚小語仍然羞澀地說:「我為挽留他『自殺』了兩次!我真的不能沒有他,我太喜歡他了。不知道阿姨您能理解我的心嗎?沒有他,我真的連生存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我想越澤可能也是被我的執著打動了吧,所以我們就自然地又在一起了。」
「哦,這樣啊!」褚小語的回答令程母頗感意外。她沒想到,褚小語會如此坦率。這樣,反倒又讓她增加了對她的一點好感。
從程越澤家出來,褚小語感到很滿足。程母雖說沒有明確向她保證什麼,但也沒有拒絕或討厭的意思。看來程母要比程越澤明智得多呢,只要這關攻下來,前方的路就好走多了!正想著,柳葉打來了電話,報給了她蘇凌最新的地址,褚小語二話沒說,讓司機直接調頭朝這個新家而去。
她要親自告訴蘇凌這個消息,讓她的嫁入豪門的夢想徹底粉碎,那樣她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所以在成功之前,她不想留給程越澤和蘇凌太多喘息的機會。有時候,機會來了就得要一氣呵成,否則後患無窮。
蘇凌的新家很快到了,再一次讓褚小語抓狂的是,蘇凌家再次空無一人,她在門前摁了無數遍門鈴,又踢又踹了無數次大門,還是沒有人來開門。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又來晚了一步。好,程越澤,蘇凌,算你們狠!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蘇凌是遲早要回來的吧?是遲早要去學校的吧?那就等著瞧好了,我不在國內,照樣有人會把這個風吹到蘇凌的耳朵裡。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收拾殘局!想到這裡,褚小語氣呼呼地坐上車回了家。
回國拿東西不過是個借口,褚小語在招來柳葉囑咐了一番之後,便在市內各個商場狂購了一通物後飛回了新加坡,而這幾天,正是蘇凌被梁思哲強行拉著在一座海濱城市瘋玩的時候。蘇凌直到從海邊回來,也沒搞明白梁思哲這幾天為什麼心血來潮地要拉自己出來旅遊,用梁思哲自己的話說,是要替程越澤照顧好她。蘇凌笑著說程越澤這下欠你的人情可夠大了。
第二天,蘇凌剛到教室裡,就見一幫女孩圍著柳葉在神秘兮兮地竊竊私語,等看到她進來時,都住了口,紛紛朝她看過來。蘇凌感覺奇怪,自己不就是請了幾天假嗎,大家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這時,一直對她很照顧的那個女孩急忙拉了蘇凌走出教室,來到走廊盡頭,不安地問她:「你和程越澤,真的分手了嗎?」
「什麼?!分手??」蘇凌驚得瞪大了雙眼,一臉迷惑地看著她。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問。因為在她看來,她和程越澤的開始也是個秘密,畢竟原來吵吵鬧鬧了許久,但是都沒有在正題上,自從程越澤走後兩人才保持著這種朦朧的戀愛狀態,可這些事情她都沒有對班裡的同學講啊,她們怎麼會知道呢?而且,她們怎麼會傳言他們分手了呢?這到底怎麼回事?
「是啊,現在大家都在傳言褚小語到了新加坡就和程越澤重歸於好了呢,你不知道?是程越澤沒告訴你?還是褚小語撒出來的謊?」那女孩也覺得奇怪,自己在一邊嘟囔著。
蘇凌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嗡嗡作響。她勉強鎮靜了一會兒,陪著笑說:「沒有的事了,我們也沒有認真地在談戀愛,哪來的分手?再說,他們倆在新加坡重歸於好的事,好像更不可能吧?」
「這種事,不好說。我只是給你提個醒,別傻瓜似的被別人合著伙涮了還蒙在鼓裡樂呢,有些事應該趁早說清楚,那樣才能保護自己。你明白我說的話吧?」
「嗯,明白的,謝謝姐姐。」蘇凌強忍著心中的慌亂,道個謝,然後跟著她回了教室。
上午的兩節課,蘇凌完全心不在焉。她的心早就飛到了新加坡,而且飛到了程越澤的面前。她在質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種傳聞?驀地,她想起了程越澤的那封郵件,郵件裡,他分明地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別人說的話,只要相信他。如此說來,他是提前已經知道了會有這些傳言了?他怎麼會知道這些?這到底怎麼回事?她緊緊地捂著頭趴到了課桌上。
課間操過後,蘇凌在校園裡攔住了梁思哲。梁思哲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就有點慌。蘇凌一下從他的臉上覺出了異樣,她覺得心突然疼了一下。「梁思哲,到底怎麼回事?不要瞞我!」
「什麼事啊?」梁思哲還在努力地偽裝。蘇凌感覺心裡升起了火,她忍不住沖梁思哲發起火來:「你是明知故問吧?程越澤和褚小語重歸於好你早就知道了吧?這兩天拉我去玩也是蓄意安排的吧?你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別拿我當傻瓜!」
「你……你怎麼知道的?」梁思哲有些語無倫次。
「這麼說,這些傳言全是真的了?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當這個消息從梁思哲這兒得到證實後,蘇凌覺得眼前一黑。
「蘇凌,我……」梁思哲撓了撓後腦勺,同時在心裡一個勁兒地罵著程越澤。自己為什麼要面對蘇凌這樣的質問呢?彷彿當了背叛者的是他梁思哲,而不是程越澤。「唉!」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辯解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剛知道,越澤有他自己的苦衷。褚小語在那邊以死相逼,他沒有辦法才暫時到她身邊,越澤說了,這幾天他就會想一個萬全之策,讓你不要擔心……」
「什麼?以死相逼?萬全之策?好啊,程越澤現在也開始玩心機了……」蘇凌覺得後背一陣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蘇凌,你別這麼說越澤,他太不容易了。你想想,當有一個人為了你而『自殺』兩次,你能離開他嗎?越澤說那等於是謀殺犯。」梁思哲不高興地替程越澤辯解著。
「好,既然他這麼仁慈,我成全他!麻煩你轉告他,我不會為了他『自殺』,讓他安心地留在褚小語身邊吧,我希望他們白頭偕老!」蘇凌說到這裡,猛地轉身,奔回了教室,趴在了課桌上。
課堂裡議論聲嗡嗡四起,蘇凌覺得自己快要被這議論聲淹死了。此時,她才想起李天嘯的話,或許那時候的李天嘯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吧?既然身邊的人都知道了,為什麼獨獨瞞著她自己,非要讓她成為眾人嚼口舌的對象大家才會罷休嗎?天呢,她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