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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中原大陸 第四章 致命妖獸 文 / 溫控儀

    第四章致命妖獸()

    蕭水生很失望。

    在他看來,藏匿的這麼隱秘的東西,就算不是仙丹妙藥;也好歹是一篇仙家功法。可這水雲訣充其量看起來就像江湖上那些一流的內功心法而已。要是還沒有做遊俠的那會,沒準得到這東西蕭水生還會欣喜若狂。可現在他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那塊練武的料。

    就拿江湖上流傳最廣泛的普惠心經來說吧,最末流的心法。縱然這樣,他苦練一個月的效果還比不上別人正常修煉三天。要是別人修煉個十年二十年,如果換他蕭水生上,對不起,準是個寡婦死了兒子的料今生沒個盼頭啦!

    不過,抱著撿來的東西是個寶的思想,他還是將這擁有十層口訣的水雲訣抄謄了一遍,腦袋裡囫圇吞棗的默記上了一遍。然後便將紗紙裝回令牌復原,妥帖收藏好。

    接下去的三天,他沒有露出任何異樣,恰如其分表現出一個剛做父親的男子應有的喜悅,和一個對剛剛分娩過的妻子,丈夫應有的關心。同時內心也在一邊用心盤算著尋青山,找仙緣。

    在腦海中構畫好未來大致奮鬥的方向後,他終於向蕭老實提出日期不定的長假。

    蕭老實冷冷的盯著他:「怎麼了?忍耐不了下地的勞累,想要逃回外面的花花世界了嗎?蕭水生,要是沒有趙小月和趙棟樑這層關係,當爹的我絕對沒有二話,馬上放你走!可是現在,哼哼,你要是敢離開這個家,那你我的父子關係就此一刀兩斷!」

    蕭水生嚇了一跳,老爹此時的那雙冒著寒光的眸子讓他從內心底泛寒。而剛才那一番剛烈的話,也不像是他印象中老實巴交的老爹會說出的。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這是父親身上潛藏著,一直被他忽略的光輝的一面。他咧了咧嘴,準備鼓動著如燦的舌頭,矇混過這一關。可不知怎麼的,此時舌尖好像壓了巨石,怎麼都辯解不出口。

    「當家的,你頭腦發昏了,又在瞎說什麼胡話!水生他絕對不是那種人」竇氏出來幫腔道。往常,像竇氏這麼一打岔,蕭老實的臉色便會緩和不少。可是今天沒有,蕭老實的臉色反倒越發的嚴峻,鐵青著臉,以一種不容辯駁的口吻對著竇氏說道:「這事你不用管!」

    蕭水生望了望滿臉鼓勵,望向自己的娘親竇氏,可解釋的話怎麼都覺得無法說出口。難不成說自己要去完成仙人的遺命,然後拜師求得仙緣?相信不用老爹怒叱荒謬,娘親竇氏也會將自己罵個狗血噴頭。

    一念及此,蕭水生只得平靜的說道:「爹,我是真的有事!應故人之約……」

    「夠了,你不必再說!只要你今天膽敢走出這個門,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說完,蕭老實氣呼呼的轉身進了內屋。

    蕭水生從來不是個容易輕易放棄的人,他知道,他必須有所擔待。為了長遠,為了他與家人今後的長生不死,即使背負不理解和冤屈,但他必須走!

    在踏出門的一剎那,他彷彿感覺內屋的蕭老實頓時老了十年!

    露水打濕了蕭水生的臉,但在那之前他早就睜眼了。娘親竇氏那悲痛失望的臉、妻子趙小月那蒼白無助的玉顏,始終交織在蕭水生腦海中浮現,接連幾晚都是這樣,差一點他就承受不了這樣的煎熬轉身回家了。可終究只是差一點,畢竟,他是蕭水生一個不甘平庸的男人!

    蕭水生寄宿的是一座破敗的寺廟,廟門前那鼎巨大的香爐說明它曾經的輝煌,材質上等而歲新的殘垣斷壁也說明寺廟發生過意外,就像是一夜之間就敗落下來一般。可蕭水生無心關注這些,他現在的腦海裡,只剩下青山宮以及早日成仙的強烈願望。

    這座寺廟坐落在纖磨鎮附近的一座無名小山的半山腰上。纖磨鎮離青山山脈不到百里,也就是說,他蕭水生只要再趕三天的路程,就可以達到青山山脈的範圍之中了。

    蕭水生進行一番梳洗,用過乾糧之後,鼓足了勁便再次提著行囊上路了。

    剛出寺廟前門,蕭水生耳膜便是一陣隱痛,周圍的古松上的松針也被震得「簌簌」掉落。

    蕭水生內心疑惑,閱歷豐富的他自然能分辨出這吼聲,非是發自虎豹豺狼。可按照常情,這等凶悍的叫聲卻又非猛禽不能發出。出於警惕心理,他還是找了一棵高大的槐樹爬了上去。

    正等蕭水生找個姿勢站好,往下凝望的時候,古松林後突然閃出一個人面牛身馬腿的怪物。只一瞥就讓蕭水生嚇得魂不附體,肝膽俱裂,熟讀古物誌的他自然分辨的出,那怪物名叫猰貐,性喜食人肉。猰貐顯是尋生人氣息而來,一會兒便發現了爬在樹上的蕭水生。它怪笑一聲後,便矯健的往槐樹上爬來。

    蕭水生畢竟是習武之人,見逃無可逃後,反而將心一沉,誓死與猰貐頑抗到底。

    片刻功夫,猰貐已經爬到了蕭水生身下,說時遲,那時快,蕭水生侯准了一個伺隙,右腳便向猰貐猛踹下去。猰貐大概以往的捕食也是順風順水慣了,大意之下的它硬生生的被蕭水生一腳踹了下去。

    幾米的高度不足以致命,甚至對皮厚肉硬的猰貐根本算得上無關痛癢。僅僅是簡單的揚起一陣煙塵,猰貐便又若無其事的爬了起來,只是臉上凶獰之色更甚,朝著蕭水生的方向發出一陣凶狠的吼叫。

    蕭水生見狀,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腦海中自然就回想起父母妻兒的模樣,懊悔的念頭一閃而過。不過天生堅韌的他,很快就排除了這些無聊的想法。從來他都不是個坐以待斃的善人,否則早就屈死在端瑞城陰冷的大牢中了。冷靜的盯著猰貐的動作,此時哪怕是擁有千分之一的倖存幾率,他蕭水生都不願意錯過。

    令蕭水生懊惱的是,猰貐這次沒有再攀爬,而是憑借其孔武的上肢用力擊打著槐樹,像是準備生生的將樹幹打斷,再將他擒拿。沒想要預料中最壞的情況這麼快就出現,蕭水生無奈咬緊了牙關,身體迅速的下滑。同時目測著自己與猰貐的距離,準備做垂死一搏。

    隨著猰貐那得意的臉龐離他越來越近,斗大的汗珠也不斷的從蕭水生額頭滑落,就在蕭水生內心一狠,想要縱身跳下去的時候。

    遠方傳來一聲輕厲的怒喝:「妖獸,還敢傷人」

    聞聲蕭水生勇氣頓時盡散,茫然的向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十幾道顏色各異的虹彩由遠及近飛快的朝這裡湧來。其中,一道藍虹一馬當先,剎那功夫已到近前,還沒等蕭水生弄清楚怎麼回事,從其中便射出一匹白練似的光華,像是蝴蝶纏綿花叢般繞著猰貐打旋。幾乎是片刻功夫,猰貐的頭顱便被一大團厚厚的冰雪包裹起來,猰貐一來難以視物,二來被冰寒遲滯了機能,行動自然遲緩了下來。

    蕭水生當機立斷,立刻選擇從槐樹的另一側跳下,連滾帶爬逃出去五十幾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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