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中原大陸 第一二一章 蟲卵與靈獸心語 文 / 溫控儀
第一二一章蟲卵與靈獸心語
「呵呵……好師弟!你有什麼想法我自然會洗耳恭聽,但你能不能先讓這些狂暴飛蝗飛離我遠些呢?」那王師兄艱難發出幾聲乾笑,語氣很是低下地請求道。
那荊師弟突然喊了一聲:「別動!王師兄,若是你再將右手伸入芥子空間的話,我可不會擔保的這些狂暴飛蝗不會馬上對你發動攻擊。你也瞭解這狂暴飛蝗的特性吧?不僅移動如風,而且還身懷火毒呢!要是被他們咬上一口——」須臾,他又開始自顧自的說道:「我的想法就是,將當初你們這些欺侮過我的人,一個一個都殺掉,然後登上屍首宗宗主的位置。……」
這後面自然是那位荊師弟描繪未來的美好藍圖,如何實力大漲,如何的威風八面等等,蕭水生會去認真傾聽才怪呢!不過,靈獸心語卻像一雙修長的大手輕易的撥動了蕭水生的心弦,他遲疑了一陣,終究還是選擇了按兵不動。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大概是那位荊師弟那被扭曲的心靈終於滿足了,向母狂暴飛蝗下達了殺死那王師兄的命令,隨著一聲慘叫,那邊恢復了一片寂靜。
一直閉目養神的蕭水生這才睜開了雙眼,大大的鬆了口氣。方纔那位荊師弟一個勁的喋喋不休實在是令他頭疼之極。要不是顧忌那實力未知狂暴飛蝗,他早就衝過去用火精這位荊師弟毀屍滅跡了。
收音符那邊又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好似有人在摸索著什麼,蕭水生也不心急,打定主意等對方離開五指山峰後,在尾隨其殺人奪書。
陡然,那荊師弟驚叫一聲,叫聲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接著,沙沙聲與撕咬聲再次大起,蕭水生心裡一沉,也顧不得隱藏行跡,隨手施出一個護罩,便大冒血光的沖天而起。
聽這叫聲,就知道必然是那荊師弟遭到狂暴飛蝗反噬了。
他的死活無所謂,但靈獸心語同樣會隨著他身上的芥子空間的崩潰而失蹤,那豈不是讓他蕭水生空歡喜一場。這狂暴飛蝗既有飛蝗之名,想來與蝗蟲是近宗了。一想起災年內那鋪天蓋地蝗蟲群,那所過之處寸草不留的可怕情景還至今讓他印象深刻。
急切之下,蕭水生身上血光更顯,比平時快了一兩倍的速度趕到了當場。
入目之處,正是一具深紅的骨骸。而骨骸周圍,匍匐著一隻花貓大小,通體鮮紅的噁心蝗蟲。若是蕭水生所料不差,這應該就是那隻母狂暴飛蝗了。在它的身前,還嚶嚶嗡嗡的響著一片人形的紅雲,這人形紅雲不斷掙扎舞動,像極了掉入火海中遇難者的垂死掙扎。
蕭水生臉色頓時陰了下來,想不到這「志向遠大」的荊師弟居然這麼不堪一擊。
就在他氣悶的短暫功夫,地上的母狂暴飛蝗也彷彿發現了他的到來,隨即便發出幾聲類似方才傳音符中似泣似訴的嘶吼。聽到嘶吼聲後,那人形紅雲頓時飛起散開,露出那位奄奄一息的荊師弟,而此刻,他的身上處處隱現墨紅的白骨以及那模糊漆黑的血肉。
腹中湧起一陣嘔意,蕭水生微微了側過頭去,將精神都集中在那重新凝聚成一團的紅雲上,嘴角左手齊動,卻是快速無比使出了一個水龍術的法術。同時,右手虛探,化成一個黃色大手,將那具模糊血肉上芥子空間搜刮一空。
「救我……」那一不成人形的荊師弟忽然發出微弱的呼號。
見到水龍輕而易舉的將那一團紅雲捲走,蕭水生望也不望那荊師弟一眼,祭起血光便遠遠的飛遁離去了。
直飛出十幾里後,他方才撤去了護罩和血光,在一片樺木林中最高的大樹頂上落下。
靜靜的觀望片刻,發現紅雲並沒有追上來的跡象後,蕭水生這才微鬆了口氣,將目光落到腰間的芥子空間上。仔細翻找了一遍芥子空間,好不容易在一大堆零零碎碎的物什中找到了一筒竹卷。
看清楚上面「靈獸心語」幾個字後,蕭水生流露出淡淡的喜悅,將其塞入芥子空間後,倏地又想起什麼,再次於芥子空間中翻找了起來。果然,半刻後被他找到一個的貼有的「狂暴飛蝗」標籤的白色瓷瓶。
蕭水生拔開瓶塞,往裡面湊了一眼,瓶內盡皆是些米粒大小的紅色蟲卵。雖然想不通狂暴飛蝗為什麼會突然對那荊師弟翻臉,想來跟眼前這紅色蟲卵有著密切的關係。不過同時也算替蕭水生預了警,免得將來學會靈獸心語後,大意之下遭到靈獸的反噬。
賽好瓶塞後,蕭水生重新踏上了尋訪枯雷木的道路。畢竟這些意外的收穫,若是好好消化吸收的話,必然會讓他在短時間內實力有個明顯的提升。這就需要找尋到一個靜謐之所,考慮到目前的情況,而大寰洞天中虛靜老道的府邸無疑是絕佳的選擇。
一個月後。巴陵郡跳虎澗。
踏在一塊岩石上,蕭水生迎風而立,凜冽的山風刮著他那常年不變的土黃色長袍霍霍作響。他表面出神的眺望遠方,實則心裡暗暗鬱悶。這一個多月,他居然真的沒有找哪怕是一小截的枯雷木。無奈之下,他只得去附近鐵匠鋪定制了一把雕刻刀,將希望寄托在了呂傲霜身上。
不過,眼下好像出了一點意外。在亂石林分手之際,他與呂傲霜約定的是一個月後的午時在跳虎澗會面。蕭水生望望太陽的位置,差不多已然到了午時三刻了,卻遲遲見不到那個孤傲的身影,莫非途中又出了意外?
出於對青山山脈中她與楊虛谷一戰表現實力的信任,蕭水生仍舊耐著性子等了下去。畢竟現在要說著急,呂傲霜遠比他著急,她可是肩負著與霸天會的血海深仇呢!
不知不覺時辰又過了三刻,就在他蕭水生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妥時,呂傲霜終於姍姍來遲。
隨著落在眼前的那團血光散去,露出後者稍顯疲待的倦容來。看見蕭水生不愉的面色,她也不多言,默默的從芥子空間中,取出六根長短粗細各不相似漆黑焦木。蕭水生心中一喜,也懶得去計較對方為何會毀諾遲至原因。
他興沖沖地掏出那把雪亮的雕刻刀,蹲在地上就開始在第一根焦木身上的刻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