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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組建天客宗 第二一零章 鬥法大會 文 / 溫控儀

    第二一零章鬥法大會

    濃密的黑霧大量的自陣旗中升騰而起,很快就遮掩了蕭水生的身影,下一刻,他便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巧凝霜神情複雜收回了視線,幽幽的歎了一聲:「花師姐,你不必多言。無論如何,他成為我雙修伴侶的事實是絕不會改變的。」仍在喋喋不休,循循善誘的花盈盈聞言怔了一怔,肥胖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既然你心意已定,我也就不在多說了。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好姐妹,只是,希望他以後能夠配的上你。」

    「花師姐,你怎麼突然——?你剛剛還不是說要將我們的事洩露出去嗎?」巧凝霜驚疑不定的看著花盈盈道。

    花盈盈的肥臉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道:「巧師妹,你莫非真的以為我是那種多嘴的潑婦麼?在這個門派之中,真正關心我與我真正關心的人,除去我那殞命的哥哥,也就只剩下你巧師妹一個。

    這些天,雖然你與先前迥然若兩人,但是,我還是能清晰感覺的到,其實你與她是同一個人。我只是希望,你在做決定時,請也不要忽略她的感受。」

    巧凝霜目光一凝,雙眸在眼眶中也微微顫動。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花盈盈,這些天,這個一直被她輕視忽略的女人,居然是一個大智若愚的角色!

    花盈盈很坦然的與巧凝霜笑目以對,良久,她指了指昏暗的天色,道:「巧師妹,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回青竹雅軒吧!」

    「好,好的。」

    黑霧散去,出現在蕭水生眼前的,同樣是一個表面光滑,區域廣袤的平台。這個平台遠比初上少陽峰時的要大,其上的殿堂建築也更多,並相互聯通,形成一個宏偉莊嚴,氣派非凡的建築群。

    最中央的殿堂,金牆黛瓦,構造突出,高度也隱隱壓住其他建築一頭,自然是青冥門的大殿。大殿之上,牌匾之中,青冥殿三字龍飛鳳舞,別有一番狂傲的意境,應該是題字者本身的氣質被溶入了其中。

    大殿前面不遠處,有一層四四方方,高於地面一丈的石築高台。這座高台的面積足有十來米見方,也顯得異常平闊。而高台的四角,還各豎有四根三丈左右的圓柱,圓柱之上,乃是一個散發著耀眼白光的琉璃球。

    雖然此刻天色已晚,但在這些白光照耀之下,石築高台及附近都亮如白晝,地面上纖毫畢現。

    「喂,那邊的那位師弟,現在就差你一人了。請趕快過來!」幾個呼吸的功夫,蕭水生已大體上將這少陰山山巔的環境映入了心底。聞言便快速旋過身,隨著那位負責這邊傳送陣的接待弟子,進入了青冥門正殿旁的偏殿之中。

    入得偏殿,光線倏地一暗。雖然,此偏殿中有八根嬰兒手臂粗的紅燭在靜靜的燃燒著,但光亮與偏殿外簡直不能同日而語。不過,這點光線對於旋照後期的蕭水生來說,也勉強足夠了。

    「林師兄,這一屆龍門大會選拔出來的,具有仙根體質的三十六名弟子就都到這裡了。」那位領蕭水生進入偏殿的正式弟子,上前恭敬的一拱手,對著居於偏殿最上首位置,長的方臉濃眉的青年匯報道。

    「很好,你速速領著他們隨我來吧!寒師叔在正殿中,都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林師兄和藹的笑笑,起身步入了位於偏殿右邊的閣門之中。

    那名正式弟子急急應了一聲,立即將那些仍坐在太師椅上,神情惶恐間夾著興奮的新晉記名弟子們吆喝起身,指揮他們按照男女,年齡長幼排列好順序後,方才領著他們依次有序的進入了那道幽暗的閣門之中。

    蕭水生留心了一下,在此次新晉的記名弟子當中,他的年齡是最大的。其他人盡皆在二八以下,最小的甚至還處在舞夕之年。比蕭水生易容過的這張臉足足年輕了十來歲。因此,他被安排在了最後。

    秦守義提到的那三個人,蕭水生也著意了一番,只是在這偏殿之中,終究難免受到昏暗的光線影響,再加上大家倉促忙亂,一時也沒辨認出來。

    悉悉索索的一陣腳步聲後,所有人都進入了金碧輝煌的大殿。

    金燦燦的大殿之上,早有一位面龐黑瘦,顴骨高突的中年人靜靜的站著。在搖曳的火燭下,身處高地的他,黑瘦的臉龐在黑暗中忽隱忽現。在加上他一語未發,活像個殭屍般讓人毛骨悚然。

    好在在場記名弟子都已知事明理,沒有一個驚叫出聲。

    中年人不開口,那位林師兄與正式弟子也不敢造次,恭敬的立在一旁站著。他們尚且如此,那些新晉的記名弟子就更不敢開口了。一時間,大廳中的氣氛就這般凝結住了,只能聽到空氣流動的響聲和眾人濃重的喘息聲。

    「嘎嘎,這批記名弟子的心理素質都很不錯嘛!」在度過一陣難忍的孤寂後,終於有一個沙啞的嗓音打破了寂靜。

    候立一旁的林師兄與正式弟子,聞言終於鬆了口氣,匆忙地走到人群的最前面,齊齊朗聲道:「恭請曹師叔主持記名弟子的入門大典。」

    那位曹師叔聞聲點了點頭,清咳了一聲嗓子,再次開口道:「入門之前,我還有些重要的門規要告訴你們,你們給我豎直耳朵聽好了,免得下了九幽黃泉再後悔。我們青冥門,也和其他魔門一樣,一點不注重俗世間的繁文縟節,尊卑長幼。

    我們只看重實力,你有實力,你在門內就是長輩。就可以不受欺辱,甚至可以去欺壓別人。但是絕對不允許殺人或是犯下奸『淫』之罪,違者廢去法力,逐出山門。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條門規是,永遠不准叛出師門。否則你縱然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我青冥門的追殺。

    至於其他的門規,就等你們一年後成為正式弟子再說吧。

    好了,我就先提這麼多。現在,如果有人想要退出的話,就請馬上站出來,本門會派弟子護送你們下山。若是願意加入的話,那就拿起你們身旁金椅上的那一束檀香,點燃後到我身旁來,三跪九叩的參拜過這幅圖像,再將檀香插入我身下那爐金色大鼎內就算禮成了。

    那位曹師叔說完這些,便再次沒了聲音。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任由台下的諸多記名弟子來回竊竊私語。

    蕭水生心中早有定計,此刻就如同尊大佛一般禪立在那裡,眼觀鼻,鼻觀息的不動聲色。據他猜想,其他的記名弟子,出於對莫測未來而惶恐擔憂的心理,肯定會借助相互搭話詢問這種手段,來排解心中的恐懼。最後,又會因為本性對長生不老,掌握巨大力量的渴望決定留下來。

    假如,他未成年時就面臨這種門派選擇的話,也會像他們一樣茫然無措的。因此,蕭水生心裡倒沒有因此就看輕這些少年少女。

    不過,他卻不知道。此時,就在人群中,就有三個年齡不大,卻和他一般鎮定自若,沉默不語的三個傢伙。如果注意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其中兩人面貌輪廓依稀有些相似,可能具有血緣關係,而另外一個,則是目光冰冷,彷彿對這世界上的一切存在都不在意一般。

    那位曹師叔站在大殿高處,一雙泛著青光,而炯炯有神的眼睛默默將下方每一個角落細節都印在了心上。為了防止被下面的兩位師侄看出異樣,他又倏地閉上了雙目。讓外表看起來仍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樣。

    其實,他此刻的內心火熱無比,正在激動的吶喊著:居然,好苗子居然有四個之多!這次,我一定要全部得到他們,全部得到他們!

    下方的蕭水生沒來由的感到身子一寒,繼而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不由納悶暗想道:難道是巧巧她在惦記我?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不出蕭水生所料,在場的眾多記名弟子全都選擇了留下。接下來,按照那位曹師叔所說的內容,蕭水生和其他人一樣,順利的完成了入門儀式。

    不過,蕭水生卻覺得有一點不妥。

    就在他跪拜那位圖像上的祖師爺時,總是會感應到身旁那位曹師叔,以一種炙熱無比的眼光盯著他,可等他留心觀察時,那種奇特的感覺便消失了。顯然,那位曹師叔對他產生了某種興趣。

    蕭水生察覺不到自己在哪裡露洩了,在加上對方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示,索性也不在深究。跟隨者眾人一起,從正門走出了大殿,去見識即將在那石築高台上拉開序幕的,上一屆記名弟子的鬥法大會。

    當他們到達石築高台的下方時,剛才還空無一人的高台上,已經多出了七十二個表情嚴肅,負手而立的身影了。這些人中有男有女,但令人意外的是,女子佔了其中的絕大多數。

    不久後,一位身高頎長,渾身充滿陽剛之氣的正式弟子躍上了高台。開始宣佈此次的鬥法的方式與規則。他說的這些都是千篇一律的東西,再加上,台上的大多數人都是參加過幾屆鬥法大會,而被刷下來的老人,對此都很熟悉,自然顯得興致缺缺,哈欠連天。

    但這位正式弟子卻不以為意,從頭到尾,全都以一種高調的聲音誦讀了下來。此舉不禁讓第一次參加鬥法,不熟悉規則的那些記名弟子,紛紛對其心生好感。

    蕭水生也在台下細細的聆聽了一遍,也算對這個鬥法大會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鬥法大會採取的是淘汰制,並以抽籤的方式決定出場順序。規則上也沒有特定的限制,只要不傷及性命,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勝負的判定也很簡單,直到一方昏迷或者認輸為止。

    這樣看來,似乎運氣因素佔了相當大的比例。其實不然,雖說取得前二十名的名次就有希望被收為正式弟子,但實際上,占主導因素的還是台外觀戰的高層修士。在他們高明的眼力之下,即使你憑借運氣殺入了前十,也不可能得到授予正式弟子名額的機會。反言之,若是你實力已算傑出,但卻倒霉的遇上了更強的對手,第一輪就被淘汰,那同樣也有希望被收入門下的。

    但不論如何,鬥法大會的前五位,是肯定會被收錄為正式弟子的。

    蕭水生咀嚼著這些內容,臉上慢慢的浮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這種方式,若是弄到了最後,豈不成了典型的矮個子中選拔高個子嗎?

    無論蕭水生如何想,鬥法大會的進行都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熱熱鬧鬧的開始了。在七十二位記名弟子一一抽取了竹籤之後,鬥法的次序也由此決定了下來。

    在一眾新晉記名弟子期待的目光中,第一場鬥法掀開了帷幕。石築高台的東邊,站著的是一位容貌清秀,圓臉大眼的女弟子。而她的對手,同樣是一位女記名弟子。不過,後者的相貌普通,膚色也較為黝黑。

    圓臉女弟子的法術造詣明顯不低,在那位膚色黝黑的女弟子仍在念動咒訣時,她就已經成功的施出了法術,在自己的身前佈置下了防護罩。平心而論,這種選擇相當的穩妥謹慎,不失為一種的好的戰術。

    可是,她的對手卻異常狡猾,明顯不是第一次參與鬥法的新手。就在這位圓臉女弟子還在好心的等待她佈置下防護罩時,那位膚色黝黑女弟子的一個鸞級法術,大風刃就已經施放準備完畢了。

    沒給她半點機會,那位膚色黝黑的女弟子直接催動了大風刃向她斬去,如同一把巨型大刀,去勢迅疾、威勢兇猛的朝那位圓臉女弟子身前的防護罩落下,那圓臉女弟子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巨大的風刃,輕易地將防護罩劈成了千萬零碎光點,並深深的嵌入自己的身體當中。

    伴隨著一聲恐懼的尖叫,一條沖天而起的鮮血,那名女弟子臉色慘白地暈了過去。

    這名女弟子並沒有死,只是失血過多,在加上驚嚇過度而暈了過去。但蕭水生不用猜也知道,那名圓臉女弟子今後會徹底活在噩夢中,因為她已被對方徹底毀了容,那道巨大的風刃傷害,至少覆蓋了她臉上三分之二的長度。

    那名膚色黝黑的女弟子,看也沒看,挺在地上的對手。一等那位充滿陽剛之氣的正式弟子,宣佈了她是勝利者之後,立即便面無表情的走下了高台,彷彿剛才出手傷人的,並不是她一般。

    誰也沒料到,鬥法竟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結束。尤其是蕭水生身旁的這些新晉的記名弟子,他們還未從發動法術引動的絢爛色彩,以及法術的神奇效果中回味過來,一場血腥的鬥法結局就已經擺在了面前。

    他們中間,那十六位抱著修煉法術,就能青春永駐想法的女弟子們,有的甚至害怕的牢牢捂緊了自己臉頰。好像生怕下一個被毀容的就是她們似的。

    那名圓臉女弟子很快被抬了下去,通過緊急救治而最終保住了性命。但就算得知了這個消息,場中凝重肅殺的氣氛卻始終並沒有緩解多少。在這種微妙的氛圍下,緊隨其後的一場鬥法一開始就顯得凶狠緊張,險情迭出。燦爛的華光,爆鳴的亂響,激烈的爆炸交織在了一起,共同湊出了一曲動人心魄的樂章。

    不過,以蕭水生此時的眼光,這種旋照期以下的普通鬥法根本不能引起他的興趣,勉強看全了台上兩人交手的三招後,他就再也懶得多瞇一眼,索性閉上雙眼假寐起來。反正,他站的靠後,也不虞被人注意到。

    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最後一場鬥法。就在他半夢半醒間,蕭水生察覺到周圍突然間詭異寂靜了下來。在夏天的月夜裡,向池塘中拋一枚石頭,所有的青蛙都停止了鳴叫那樣。

    蕭水生不由好奇的瞇開了雙眼,從縫隙之中望向了高台上。僅是這一瞇之下,他腦海中的睡意就消失的一乾二淨,整個人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此刻,高台之上,兩個相貌同樣傑出的女子,各自佔著高台的一角,正在醞釀著自己最後的一擊。令蕭水生驚訝的不是別的,正是這兩位女子絕佳而高超的天賦。

    其中,那名身著青色紗衣,肌膚欺霜賽雪,眉宇間英氣十足的女子施展出的,是一條高有十來丈,已然形成龍型的黑色旋風。而另外一名,罩著黑色披風,外表冷艷清麗的女子,看來也是毫不遜色。漂浮在她前方,有一個完全是由石塊形成的超級巨型骷髏頭。這個骷髏頭,雖然頭顱內部沒有碧幽幽的火焰與那漆墨色的粘稠怪風,但僅從體型上來說,比之幾天前蕭水生見到的,足足大了十倍不止,高度甚至隱隱與青冥門大殿齊平。

    絕對沒有錯,這兩個法術,肯定全都是屬於龍級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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