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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組建天客宗 第二四七章 地煞元罡陣顯威 文 / 溫控儀

    第二四七章地煞元罡陣顯威

    凌萱看著禁制後那人的面孔,只覺得輪廓非常的熟悉,但那張臉卻從未見過。心裡疑惑了一陣,也沒說什麼,反正只等打開禁制後詢問幾句,也就清楚了。

    哪知他們三人,等了老半天,見那人五光十色的法訣打了不少,但這禁制卻遲遲不開。曾元黎原本就對廖遠的狂妄自大有些不滿,再加上此幕的刺激,他忍不住大罵道:「混賬,開個禁制都需要這麼長的時間。你給我滾回去,立即去把廖遠喊出來見我。」

    誰知那人似乎置若罔聞,繼續一言不發的掐動著禁制。

    曾元黎心頭的怒火終於熊熊的燃燒了起來,正要出手強行攻破禁制,陡聞秋禪驚呼道:「不好,快阻止他。他在激發應敵禁制。」那人聞聲嘿嘿一笑,道:「現在才察覺嗎?已經晚了。」

    隨著他話音一落,他們三人身前原本透明的禁制,表面上忽然彩光流溢,黃色螢光跟著閃了幾閃後,整個禁制都變成了土黃色,宛如一個巨大的土黃巨碗被倒扣在了天坑口上。

    「這個聲音?原來你是蕭水生!」凌萱聽清那人的聲音後,頓時臉色大變道。這個殺她徒孫的大仇人的聲音,她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曾元黎聽了凌萱的驚呼,腦海中閃過一張熟悉的普通臉孔,他將到手的攻擊緩了緩,沉聲問道:「蕭徒孫,你到底在幹什麼?不要自誤,我可是掌門!」

    禁制內的蕭水生,想像著禁制外三人氣急敗壞的模樣,接口道:「蠢貨!我當然知道是你這個膽小鬼曾元黎。被我正大光明啟動了應敵禁制都不知道,還敢說不蠢。現在我已經投靠了魔天派,整個礦區都被我們魔天派掌握,而且我已經發出了求援信號。我勸你們還是趁我門幾位元嬰期的師祖未到之前,趕緊滾蛋吧!」

    「無恥小輩!吾誓殺汝,吾誓殺汝!」曾元黎被蕭水生幾句話刺激的暴跳如雷,不僅輕言辱罵了他,而且還狠狠的戳痛了他的短處。

    聽了蕭水生的胡亂誑語,秋禪心中一驚,急忙出聲道:「師叔,不如我們先離開此地,從長計議吧!」孰料曾元黎瞪了他一眼,思維清晰道:「你真是糊塗。從魔天派趕至這裡最少需要半個月時間,這段時間已足夠我們將禁制後的無恥小賊,還有下面的一眾叛徒屠光了。還不給我合力攻擊禁制。」

    說完,他袖袍一揮,一把藍黑色巨闕劍憑空出現,並狠狠的撞上了土黃色禁制。秋禪聞言也是如夢初醒,忙不迭的祭出了自己的得意法寶。

    蕭水生在禁制背後,穩若泰山一般靜靜的立著,留心的聽著法寶與禁制屏障相互撞擊發生的爆鳴響。他心中一點都不急,因為這禁制就算三位元嬰期的修士聯手,破壞都需要三天的時間。

    十二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期間蕭水生一直在努力的將法力維持在巔峰的水準,等待著接下來即將上演的真正殺招。到此時,他順利完成了。著緊地又瞄了一眼天坑底部,那裡看不出任何異樣。

    接著,他最後掃了一眼禁制方向。那道堅實的土黃色屏障,在曾元黎三人不計消耗的打擊下,上面土黃的色澤已開始慢慢的褪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重新變回透明禁制,防護能力也由此降至最低。

    「差不多了!」蕭水生又駐足了一會,見土黃色完全褪去後,他不在猶豫,祭出了赤魄劍,旋即連人帶劍皆化成了一抹血色流光,迅疾的往坑底方向遁去。

    果然,就在他施展出青冥遁法沒多久,透明禁制發出一陣令人耳酸的卡嚓響,從中間至四周龜裂了開來,徹底化成了千萬道雪花般的光片,飄散消失在了空氣中。

    曾元黎眼中寒光一閃,立即看向了天坑內部。「咦,這小賊好快的遁光啊!」看到那抹血光的驚人遁速,他忍不住稍稍驚詫了一下。「快追,再晚了,可能就趕不上這小賊了!」

    他的話音剛落,漂浮在空中的藍黑色巨闕劍倏地化成了三道藍黑色電光,掠影般飛至曾元黎足下與左右兩臂肋下,彷彿挾持了他一般,帶著他以驚人的速度飛向了坑底。僅是一個眨眼,他就遁下去了三四十丈的距離,這種速度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凌萱與秋蟬對視一眼,也急忙招來了自己的法寶,化成了紅色流光緊緊的跟了下去。眼見快到地面,蕭水生轉首瞥了一眼身後,那滿是猙獰表情的曾元黎

    已經趕到了身後,約莫一百來丈的距離,他心中冷笑,胸前雙手猛地開始掐動起法訣來。當蕭水生一隻腳踏進了八號礦洞的時候,曾元黎距離他僅有十丈的距離了。

    曾元黎看著在自己眼中不斷放大的蕭水生,眼中露出殘忍的笑意,五指一勾,正要催發出一項神通時,忽然眼前情景一變,自己已置身在一處黃沙與土石構成的荒野之中。

    鬥法經驗豐富他暗叫不好,立即明白了他已經陷身在另外一處陣法禁制當中。而且,對方既然處心積慮的想讓他進入此陣,說明此陣的威力必定非同小可。他倏地想起一事,正要提醒凌萱與秋禪兩人提防時,誰知天空兩道光芒一閃,兩人也同樣步入了他的後塵。

    蕭水生道:「曾元黎,你果然奇蠢無比,三番兩次的上我的惡當。記得見到閻王他老人家時,告訴他你是死在了地煞元罡陣下。」他的聲音猶如九幽深處的鬼音,無根無源的響徹在荒野的上空。

    曾元黎一口矍鑠的銀牙都快被他自己咬爆了,幾乎是一字一句的擠出來道:「凌萱,秋禪給我馬上找到陣眼,我要立即破陣擊殺掉那個小賊。」

    「做夢,還想破陣?先嘗嘗這波地湧岩漿吧。」蕭水生譏諷道。

    地脈被鬆動了,曾元黎三人腳下的地面,如同遭受了劇烈的痙攣一樣,急劇的膨脹凸動起來,給三人的感覺竟好似處在了波濤洶湧的大海當中。雖然這些凸起的地面還傷害不了滯身空中的他們,但神識最為強大的曾元黎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地底有一股難以想像的炙熱正在急劇的爬升著,要不了多久就會像火山爆發一般噴發出來。

    匆匆的提點一下凌萱與秋禪兩人,他急急的在腰間一拍,一個三尺高,散發著桃木香的花籃憑空出現在他身前,花籃滴溜溜旋轉幾圈後,迅速的膨脹至了一艘烏篷船那麼的大小。

    曾元黎輕喝一聲,縱身躍入了巨大的花籃之中。

    幾乎是與此同時,黃沙與土石構成的地面,轟轟烈烈的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從裡面更是湧現出大量泛著赤紅色岩漿,赤紅色岩漿很快就蔓延了開來,以他們目力所及的地方,全都被蓋上了一層冒騰著熱氣,翻滾著渾濁腥紅炎泡的炙熱熔岩。

    忽然,赤紅色岩漿的正中心沸騰了起來,那些猩紅的熔岩液滴,就如同滾沸的水油猛烈的跳動著,周圍的溫度也隨之急劇的提升起來,終於,一根足有三丈來寬的岩漿,彷彿怒龍一般,狠狠吞噬向了曾元黎。

    曾元黎面色一變,急急向花籃本體打入一道法訣,花籃外面頓時被罩上了一層青濛濛的紗光,一襲夢幻般紫紗光,更是從花籃內部飛出,迎向了下面的岩漿柱。岩漿柱還未觸碰到紫紗光,就像是被一堵無形的氣牆擋住了,只得無奈被破開進而散落回了地面。

    然而,這次岩漿噴發就像是起始訊號一般,更多的,更寬的,更高的岩漿柱隨後此起彼伏,連綿不斷的爆發出來。整個空間彷彿變成了熔岩的地獄,濃密的白霧,炙熱的高溫,零碎的岩漿塊,以及無窮量的岩漿密密交織,形成了一張廣袤而致命的巨網,將曾元黎三人裹在了裡面。

    一襲接著一襲,彷彿不要本錢般的紫紗光被曾元黎撒了出來,縱然這樣,也依舊阻止不了無數碎裂的岩漿塊或是熔岩液體濺落到花籃的本體上面,每被濺落到一次,青蒙紗光就要閃爍一次,厚度也越發的稀薄一些,逼得曾元黎時不時的就要向花籃本體中注入一次法力。

    曾元黎應付都這般狼狽,更遑論修為遠遜於他的凌萱與秋禪兩人了。迫不得以要不停的向防禦法寶中注入法力,因此他們法力消耗的異常迅速,不過才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他們已經耗去了三分之一的法力。

    「凌師妹,在這樣下去,我們會被活活耗死的,你向東,我向西,我們分頭尋找陣眼。」秋禪面色大變的說道。

    「好。」凌萱匆匆應了一聲,就急切的向東面遁飛去尋找陣眼去了。

    曾元黎卻紋絲不動的待在花籃中,一語不發的摸出了一張海藍色的符紙。符紙表面的符文與圖案全都是泥金色的。點綴在海藍色的背景上極是顯眼。幾乎都不用感受上面異常浩瀚的靈氣波動,一直在旁虎視眈眈的蕭水生已經判斷出那是一張靈符。

    「你以為憑借一個莫名的陣法,就能困住元嬰期的修士了麼?今日,我就讓你真正體會一下,元嬰期修士的可怕!」曾元黎低沉著嗓音,信誓旦旦的說道。

    隨著他開始念動咒訣,那道海藍色的靈符無風飄動了起來,懸浮在他頭頂位置靜止不動,不久,一個只有三寸高的嬰兒忽然從他的天靈穴中爬了出來,並狀似費力的捧起了那張靈符。

    接著,曾元黎念誦咒訣的聲音高亢了起來,如同碧龍吐水,清澈而悠亮。同時,他的雙手再也飛快的掐動著法訣,仿似一個的被激流澆灌的水車,模糊而只見其影。如此,過了小半個時辰後,捧著靈符的嬰兒逐漸透明,而靈符本身則藍光大盛了起來。

    陡然,一柱筆直猶如狼煙的刺目藍光,剎那間貫穿了天地,整個空間中元氣波動都開始急劇的紊亂了,無數股強勁而冰寒的氣旋,從四面八方飛來,繞著這根藍色的呼嘯奔騰著……

    終於,曾元黎停止了念誦,將手中車**的法力光球,打入了靈符之中。猶如點燃了一個藍色太陽,千千萬萬道若有實質的藍芒從靈符本身爆射了出來,那些盤旋的氣旋變得更加喧囂,也更加冰冷了。

    在蕭水生震撼莫名的目光中,整個空間中的一切開始結冰。先是那些飛舞著的碎熔岩,接著是熔岩散液,然後是岩漿,最後蔓延至整片的大地。所有的一切,包括地底的岩漿全都被凍結了起來。

    這份力量,簡直就是神乎其神了!

    凌萱與秋禪見識了這份驚天動地的力量後,惴惴不安的心情即刻就安穩了下來。是啊,有這股實力作為後盾,他們還用得著懼怕什麼呢!

    蕭水生呆楞了半晌,但轉眼發覺這地煞元罡陣根本絲毫無損後,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抬眼望向曾元黎,此刻他臉色蒼白,氣喘如牛,明顯是一副法力大損的模樣。

    雖然他手頭有兩支玄級晶石用以恢復法力,但蕭水生估計他在下面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構不成威脅。

    「你們兩個還呆在那裡做什麼,趕緊尋找陣眼!」曾元黎見靈冰符居然依舊沒有破去這個陣法,而且自己一身的法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不禁有些焦慮,忍不住就喝斥了傻站在原地的凌萱與秋禪兩人。

    這兩人嚇了一跳,頓時從對此強大力量的幻想中甦醒了過來,越發敬畏的應了聲是,就急急忙忙的搜索陣眼去了。

    蕭水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一邊向地煞元罡陣中注入新的法力,希冀熔岩能夠再次復甦,另一邊祭出身上的諸多法寶,準備在陣法外就給予曾元黎一個迎頭痛擊。

    他青色的袖袍一揮,對著緩緩上揚的定影鏡就是虛空一指,頓時一道黑色的法力細線投入了鏡中,定影鏡的正面閃過一圈圈宛如水波般的漣漪後,倏地射出了一根青濛濛的光柱,毫無阻礙的穿透了地煞元罡陣的幻象,擊中了毫無防備曾元黎。

    曾元黎一驚,剛欲掙扎,卻驚駭的發覺自己身軀根本動彈不得……

    這時,從虛空中突然又激射來一柄遍體燃燒著詭異紅炎的血劍,而血劍的目標,正直指著他的腦袋,他驚懼的想要大喊,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喊不出聲音。

    「噗!」很簡潔明瞭的入肉聲,銳利的赤魄劍輕易的切開了他的皮肉,擠進了他的腦顱之中。殷殷的血跡不斷從被破開的滲湧出來,很快就在他名貴的金黃袍子上染出了一條血溪。接著,一道跳躍閃爍詭異紅炎順著血溪蔓延了下來,然後迅速灼燒遍了他的全身。

    看到這個結果,連蕭水生本人都嚇了一跳。此刻,他身前的水龍標還在閃爍著迷人的藍白色光澤,正等待著他發射出去呢!

    曾元黎死了,如此簡單的,就被殺掉了。驚愕了一會,蕭水生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剛才發出的那驚天動地的一擊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法力,以至於連一品法寶定影鏡的定身束縛都擺脫不了。

    那麼,接下來就輪到凌萱與另外一位長老了。蕭水生這樣想到。忽然他的眼皮一跳,從眼角的餘光中突然瞄到,方纔那個三寸高的嬰兒,從燃燒著紅炎的軀體中掙脫了出來,小小的腦袋向四周張望了一會,出人意料的朝那另一位長老飛去。

    這一次,他的移動速度,居然比有軀體時還要駭人。飛遁之間幾乎看不到殘影,一現一隱之間,就能竄出去老大一段距離。這是瞬移!蕭水生恍然大悟的想到了這個有關元嬰的特有神通。

    隨即蕭水生也明白了曾元黎元嬰的意圖,他想要奪舍,因為元嬰是根本無法脫離軀體而久留的。

    不過,蕭水生並沒有阻止他,甚至沒有出言提醒那位長老。一旦曾元黎奪舍成功,簡直無異於他們那方自斷一臂。而且奪舍後,他的修為也會下降的厲害,根本對地煞元罡陣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收回了赤魄劍、水龍標與定影鏡,蕭水生專心致志的激發起地煞元罡陣來。隨著一道接著一道五彩繽紛的霞光,被打入了陣法之中,地煞元罡陣中央開始發出卡嚓卡嚓的響動,冰層地下的岩漿也開始復甦,這一切的一切,意味著的地煞元罡陣將被重新激發。奪舍成功的曾元黎來不及興奮,把陰沉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地面。那裡大片大片的冰層出現了裂縫,甚至已經有些許的熔岩溢出來了。

    該死!對方是想要將他趕盡殺絕了。

    正在這時,一道紅色遁光急急朝他這邊射來,人未到聲音已至:「秋師兄,見到掌門了麼?看地面的情形,怕是又要爆發岩漿了。怎麼辦?這該死的地方根本就好似無窮無盡!」

    「那就不停的往高處飛,試試能不能逃離這個鬼陣法。」曾元黎建議道。

    「也不行,每飛到一定的高度,就會被那裡的禁制傳送回來。」凌萱更加沮喪的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成,難道真的要被困死在這鬼陣法中?」曾元黎怒火沖天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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