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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組建天客宗 第二六一章 鑄劍世家 文 / 溫控儀

    第二六一章鑄劍世家

    蕭水生沒有料到對方的觸覺竟這麼敏感,但他還是欣然點頭道:「本人的確是結嬰了,話說回來,此事還多虧了江姑娘手中的那顆五味歷塵丹呢!」

    聽了蕭水生的話,江玉清一時有些迷惑,隨即很快醒悟過來:「原來當日那顆便是五味歷塵丹,怪不得看守如此嚴密,而且一失竊就興師動眾的。」她眼中忽然轉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蕭掌門既然承了我的人情,不知道能不能幫小女子一個小忙呢?」

    蕭水生看她眼珠急轉,表面卻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無依無靠的模樣,心中一笑,也不急著拒絕道:「是什麼小忙,可否說來聽聽。」

    江玉清連忙分辯道:「蕭掌門,這對你來說,不過就是個舉手之勞罷了。你可一定要幫我。」

    蕭水生聽江玉清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心中也有了一絲明悟。

    原來江玉清出身一個修達國的一個鑄劍世家,而且隱匿不出的世家。

    這個世家祖上曾出過許多了不得的人物,後因鋒芒太露,遭人暗害,幾近族破人亡,才不得已遷居到了修達國。修達國天地元氣貧乏是出了名的,幾代之後,江家就徹底的平凡下來。除了賴以立身的高深鑄劍技術外,那些族傳的玄奧功法幾乎全都失傳了。

    因此,江家人修為都不怎麼高深,但是他們佔據的,可是修達國條件還算不錯的修煉境地,自然會被一些實力不錯的散修盯上。江家為了保住自己的繁衍棲息地,迫不得已借助外力,借助聯姻這種古老的方法來鞏固在修達國的地位。

    故而問題就出現了,江玉清作為江家的一份子,就有義務維護江家的利益。然而她卻不願意作為工具,所以就叛逆的偷走了徐家塢的珍藏的多年的珍寶,希望兩家關係能夠交惡,她也就不必嫁給那個討厭的徐字名了。

    哪知徐家塢衰敗了,家族中卻並沒放棄利用她的打算,而是將聯姻對像換了一家與徐家差不多的修真世家。

    得知此消息的她憤然出走,不料卻遇上了徐家的人。此時,徐家也通過一系列的手段,清楚了老祖隕落的始末。自然對她恨之入骨,一路追殺她到了這裡。

    「你是想讓我給你的家族施壓,讓他們不在強迫你的婚事。」蕭水生若有所思的說道,江玉清聞言,頭點的就如同啄食的小雞:「沒錯,蕭掌門。以你此時元嬰期的身份,料他們不敢不聽的。」

    見江玉清不停的以希冀的目光盯著他,蕭水生也不忍回絕,正猶豫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於是他很乾脆的點頭道:「此事容易,等狂暴飛蝗回來,我就隨你走上一趟吧!」

    這是一處堪稱世外桃源的山谷。谷外百步遠的地方就是一泓瀑布,銀練似的水簾不斷從高處劃過天空,在太陽的照射下,在山谷點綴出一條絢爛的彩虹。瀑布下的水潭中,有一條分流直接流淌入山谷,滋潤著山谷土壤。大片大片奼紫嫣紅的鮮花在谷中怒放著,引來無數的蜜蜂蝴蝶。

    即使從山谷上方一掠而過,蕭水生還是聞到了那濃郁的芬芳。不過,芬芳之中還參雜的一陣清香,蕭水生知道那是青竹的味道。由此估計,山谷中還在某些隱秘的地方種植了大片的翠竹。

    「這就是你們江家的居所嗎?果然頗有幾分人間仙境的味道,也難怪會養育出你這種靈氣逼人、不染塵垢的女子。」站在谷外,眺望谷內,蕭水生發自肺腑的稱讚道。江玉清聞言不由玉頰飛紅,掩飾般的跨前了兩步,從袖口取出一塊麻將大小的玉牌,高高舉起對著谷口,不多時,玉牌中射出一道濛濛的清光,清光一打在谷外透明禁制上,頓時就從中裂開了一道可容一人通過的口子。

    「蕭掌門,請吧!」江玉清將手一展,做出延請道。

    蕭水生見狀笑了笑,昂然邁步進入了其中,等兩人都入谷後,禁制上的豁開的大口子竟也自行合攏上了。

    山谷的左邊生長了茂密的翠竹林,竹香就是從那裡飄出來的,但是蕭水生從山谷上空掠過的時候,記得那裡種植的大片的月季。這個山谷外的陣法禁制相當的出色,竟讓他這個元嬰期的修士分辨不出是幻景來。

    江玉清領著他,向翠竹林的方向走去,似乎,江家的所有建築都修築在了竹林中。很快,蕭水生見到了谷內的第一座建築,竟是一所破敗的茅草屋,茅草屋上還有一個煙囪,此時煙囪正冒著黑煙,也不知茅草屋內現在是個什麼光景。

    「那只是個普通的鑄劍坊,一般的三品到一品法器都是自裡面出產的,負責人是我二叔,我曾聽他說,我們江家製作的法器在整個修達國修真界都是挺搶手的,不過,我卻不相信,那個破地方能製作出什麼好法器來。」江玉清領著蕭水生走過這座茅草屋時,情不自禁的就小聲嘟噥了幾句。

    「清丫頭,你在外面非議二叔什麼呢?」茅草屋中正在製器的師傅,明顯耳力不錯,立即出聲宣示了他的存在。江玉清可愛的吐了吐舌頭,輕聲道:「蕭掌門,快跟我走吧。若是二叔他出來了,我的耳朵可不能再一次的承受他的聒噪了。

    等兩人走遠後,茅草屋的扉門被人推開,一位身著黑衣,披頭散髮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望了望竹林的深處,喃喃自語道:「我剛才似乎聽到清丫頭喊什麼蕭掌門,難道是她搬回來反抗大哥的救兵嗎?這下可有的瞧了。」中年男子目光閃爍了一陣,搖了搖頭,又返回茅草屋中去了。

    此時,蕭水生與江玉清兩人已經走到了一處四合院的門前,門前擺放著兩座石雕,一座為劍型,一座為刀型。門上還掛著一塊竹匾,竹匾上書著議事堂三個工整規則的毛筆字。似乎是整個江家宗門討論大事的地方。

    江玉清上前用力將門推開,裡面分前堂與後堂,前堂右上角擺放著一個醒目的紅色大鼓,而後堂中前排供奉著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中央則擺放著一張長條型的桌子,圍繞長條桌子周圍,則安置了九張醬色的太師椅。

    兩人跨入了四合院中,江玉清請蕭水生到後堂那個背靠著江家祖宗牌位的太師椅上坐下。然後跑到前堂,用力的敲打起了的那裡的紅色大鼓來。沉悶的鼓聲迴響在了議事堂的上空,繼而遠遠的傳遍了整個竹林。

    江玉清覺得差不多了,就跑回了蕭水生身旁站著。

    「是誰在胡鬧?大白天的沒事敲響了議事鼓?」鼓聲傳播開來不久,一道青色飛虹就快速地從天而降,落在了前堂。來人面容清矍,頷下青須一尺多長,身著寶藍色長袍,仙風道骨極了。

    當他看到相貌年輕的蕭水生,大咧咧的坐在族長座位上時,眉頭不覺一皺,但他轉眼又看到了蕭水生身旁順眉順耳的江玉清,沒有立即發作,而是先以神念偷偷在那人身上掃過,結果不禁讓他神色大變:

    這青年竟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

    這個發現讓他有些忐忑不安,他趕緊跨入了後堂,對著那青年拱手道:「晚輩江億山,參見前輩。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恕罪。」蕭水生瞥了身旁的江玉清一眼,後者則不動聲色地向他點了點頭,他轉過頭來,一展手,慈眉善目的對江億山道:「不必多禮,坐下吧!」

    江億山順意的在他坐下,但心中卻不能安穩下來,於是又開口問道:「前輩與小女玉清一同到來,不知有何要事?若是力所能及的話,江家上下一定竭力相助。」他的問話顯得異常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好就為江家惹下了滅族的大禍。

    「爹,蕭掌門說了,這件事等江家其他叔伯前來再議。」這回,江玉清自動出言道。「那好,那好!」江億山見蕭水生沒有出言反對,也就附和了。但是,他心中卻迅速盤算起來:修達國內諸多修真門派,究竟哪位是姓蕭,並且模樣是如此年輕的。

    不對,修達國修真界根本沒有這樣的門派。莫非這年輕人是最近新崛起的,或者並不是修達國本國的修士?

    就在江億山浮想聯翩時,整個江家長輩級別的人物都到齊了。他們看見族長恭順地坐在一個了陌生青年之下,頓時都驚訝的何不攏嘴巴。不過當他們以神念掃過年輕人身上後,立即就閉嘴不言了。這個青年人的修為明顯就比族長高上了不止一個境界!

    看著黑壓壓,擠滿了堂前堂後,但卻鴉雀無聲的江家全族人,蕭水生沉著聲,開口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元嬰初期修士蕭水生,忝為新覺國青冥門的掌門。」

    眾人聞言不由地一陣騷動:修達國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都很少見,哪知他們今日竟見到了一位元嬰期修士!

    蕭水生很滿意眾人的反應,繼續開口道:「我此次前來江家,主要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玉清她的婚事!玉清她五年前就答應作我的侍妾,當時我有急事離開了,誰知再回來,竟聽到有人想強迫她嫁人!誰,究竟是誰?」

    蕭水生忽然勃然大怒,元嬰期強大的法力波動毫不掩飾的就釋放了出來!後堂中猶如刮起了一陣颶風,離他近的幾個融合期修士幾乎被這泰山般的威壓壓迫的喘不過氣來,離得遠的族人也難以睜開雙眼。

    站在他身旁的江玉清則絲毫無恙,不過她卻因為蕭水生那番出人意料的話語而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良久,蕭水生似乎發洩夠了,身上那霸道的氣息一斂,但仍舊氣呼呼的坐回了位置上。整個議事堂也隨之平靜了下來。彷彿剛才那一幕並未發生過一般。

    眾人看向蕭水生的目光頓時多出了幾分畏懼,想起這位元嬰期強者方纔的質問,他們不由的都把眼神投向了力主將江玉清配給徐家與段家的當代家主與幾位長老,想看看他們如何度過此難關。

    江億山心中則是在暗暗發苦,他幾乎快要將一臉委屈流露給蕭水生看了,同時不停在腹誹江玉清道:玉清丫頭,看來爹是白疼你了。這種大事你都不提前知會爹一聲,若早知這般,誰還敢強迫你聯姻啊!

    他「幽怨無比」的瞥了旁邊默不作聲的江玉清一眼,並與幾個族中的幾個兄弟暗對了幾眼,隨即苦笑道:「蕭前輩,其實這件事,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江家目前面臨著巨大的困境——」

    蕭水生一擺手,斜眼一瞪道:「莫非你們是還想強迫她家人咯?」

    「不不不,我們絕不敢再有此念。前輩能夠看上我女兒玉清,那是她的福分。我們江家上下都是舉雙手贊成的。」江億山舉起雙手忙道。

    「那這件事暫且記下,若是今後我在聽到有誰敢打玉清的念頭,被滅門的丁山派就是前車之鑒!」蕭水生惡狠狠的掃了一眼堂內眾人,並透露了一個震撼性的消息。

    「什麼,那個最近強勢崛起的丁山派竟然被滅門了!」「那丁春山不是號稱元嬰中期以下第一人嗎,難道也?」「丁山派全派上下可是有數百人啊!」……得知了這個消息,堂內眾人再也忍不住悸動,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

    江億山內心又是震撼又是喜悅:這麼厲害的角色居然是自己的女婿,江家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了。

    「第二件事!」蕭水生冷冷的說道,眾人聽他開口,立即肅靜了下來,「我手中有一件碎裂了的先天法寶,族內有誰能夠幫我修復它!」

    「先天法寶!」如果剛才丁山派被滅門的消息是在眾人心湖中砸入一塊巨石的話,那麼先天法寶這個字眼就好比在眾人心中引燃了一顆炸藥。他們都是出身於跟法寶打交道的鑄劍世家,哪裡會不明白先天法寶所代表的含義。放眼至整個齊國修真界,先天法寶的數量都是可以一隻手數的過來。

    太珍貴了,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蕭前輩,請你一定要將那碎裂的先天法寶交給我。我想試試修復它。」一位身著黑衣,披頭散髮的中年男子滿臉激動的排眾走了出來。蕭水生神念一掃那人的修為,不覺皺眉道:「你行嗎?我看閣下的修為怎麼只有築基後期的樣子。」

    「他不行這個谷中就沒人行了。江家一族人當中,就屬我二叔的鑄劍、煉器的水平是最高的。」站在蕭水生旁邊的江玉清,看到二叔窘迫的樣子,忍不住開口相幫道。

    「那就這般定了。待會我就將萬鈞千流劍交給你。不過,不行的話,可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蕭水生對那毛遂自薦的人說道。

    見二叔感激的望向她,江玉清得意的一笑,隨即心理又產生一絲異樣的感覺來。

    完了這兩件事,就讓江億山解散了族人。隨後他與江玉清兩人,則在江億山的陪同下,跟著江寒濤,也就是江玉清的二叔,走進了竹林後的一個名叫地火閣的山洞中。

    進入了這個山洞,蕭水生才發現,裡面僅有一條的可容三馬並行的通道,但通道的兩旁,卻有許多編著號碼的銅皮鐵門。江寒濤領著他們來到了編號為十五號的房間前。江寒濤一推開銅皮鐵門,蕭水生頓時覺得有一股熱浪迎面撲來!

    這房間中的溫度明顯比外面高上許多!

    「呵呵,蕭前輩,這地火閣。其實就是利用地底熔岩之火的地方,所以溫度高了點,還請不要見怪!」或許是察覺了蕭水生臉上的異樣,江寒濤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不過他本人臉上卻是絲毫的無所謂,明顯是在其中久待過,習以為常了。

    蕭水生看出此點,對他的技藝也多了幾分信心。在看向房中,除了一張石床之外,就只有房間中央的一個塔樓狀的石柱了。那石柱明顯是中空的,一縷縷的散發著高溫的白霧正從那裡面漂浮上來……

    由於蕭水生並不打算在這裡久待,在芥子空間中摸索了一陣,便將那在碧瀾宮闕第二層所收集到的萬鈞千流劍取了出來:彩色劍柄,彩色劍鍔與寬闊的彩色劍身,這三部分一出現,強烈靈性與犀利的劍勢感就從上面散逸了出來,傻子都能一眼看出它們非同尋常。

    「劍,這個先天法寶居然是劍型?」江寒濤與江億山激動的對視了一眼,他們半輩子都與飛劍法寶在打交道。因此,對劍型的法寶大都有一種的特殊的親近感。尤其是江寒濤,他想到一件損毀的先天法寶可能在他手中被修復好,整個人都興奮地顫抖了起來。

    經過蕭水生的許可,他強忍住悸動撫摸上了萬鈞千流劍,細細的撫摸著上面每一條紋理,每一處結構,那種溫柔的感覺,讓蕭水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撫摸巧凝霜那如羊脂綢緞般肌膚的情景。

    旋即,他打了一個寒戰,甩甩頭,將這絲綺念晃出了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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