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外天世界成神 第三二三章 廢墟提升 文 / 溫控儀
第三二三章廢墟提升
淖阿女在他的身下,輕輕撫摸著他的巨爪,幽幽道:「鷹兒啊鷹兒,想不到最後竟然還是素不相識的你救了我。相形之下,那個人就太可恨了。不僅膽小如鼠,而且還貪生怕死。等回頭碰上了虎,我一定要讓他們把他給踢出隊伍。妄我曾經還那麼欣賞他。真是氣死我了!」
蕭水生不禁啞然,她口中那個『他』明顯就是指他本人。頓時,他有些哭笑不得,有氣無力的道:「淖小姐,你也真夠風趣的。素不相識的妖禽還會出手救人?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哪還有機會在這說風涼話,編排我的不是。」
淖阿女嚇了一跳,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鷹兒,你居然會說人話!不對,你怎的還認識我?」但隨即,她便醒悟了蕭水生話中所指,於是她結結巴巴的又道:「你是蕭?怎麼你變成了這一副模樣?」
「此事就說來話長了,我們先落地了再說吧。你抓緊了。」蕭水生提醒道,隨即一展雙翼,內心感應著周圍的天地風力,巨大的身軀如同一片鵝毛般,洋洋灑灑的從高空蕩鞦韆般的滑翔了下來。
淖阿女見狀只得暫時按捺住內心的悸動,牢牢的抱緊了他的鷹爪。
不多時,兩人就落回了地面。一團青霧繚繞後,身穿著玄青色長袍的蕭水生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真的是你?」淖阿女櫻唇張得老大,簡直能一口吞下雞蛋了。
蕭水生搖了搖頭,盯著她的雙眼調笑道:「自然不會是我了,我不是某人口中那個貪生怕死,一見到高階修士就嚇得落荒而逃的膽小鬼嗎?」
淖阿女被他說的俏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蕭水生見狀,也不為己甚,視線轉而向四周掃視了一下。臉上的神情不由微微一動:原本在高空中還未察覺,現在仔細一瞧,這裡似乎是一處廢墟,像是許多年前曾經有一大群人在此地聚居過。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能變成那青色巨鷹是怎麼一回事呢?」見蕭水生不在挖苦她,淖阿女的內心的好奇就佔到了上風。
蕭水生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邁開腳步朝她右手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淖阿女順著他的背影望去,目光不禁的一呆。他們明明所在的是一座山谷,但她卻意外看到了半截傾頹的雪白巖壁,而且,四周大多是一些坍塌的木屋與樑柱,其中許多大半都被掩埋在了泥沙之中,彷彿經歷了漫長的歲月。
忽然一陣的狂風吹來,將一塊寬大的黑灰幃布掀開,露出了下方的一口古井。古井上的一顆眼珠大石子挪動了幾下,旋即滾落了其中,不久後,『噠噠』的迴響聲就傳來上來,看來也已經枯竭了有一段時日了。
淖阿女心中一奇,快步追上了蕭水生,問他道:「蕭,這裡是什麼部落的聚居地啊?好似已經荒廢了許久了?」
「不知道!」蕭水生忽然停了下來,簡潔明瞭的答道。此時,他的目光,緊緊的落在了那半截雪白巖壁之後,體內的仙鸞之血告訴他,在那裡存在著一種瑰寶。從殘存的牆壁結構上看,這座建築原先可能是這個山谷內部落的祭天廟會。
不過,它現在已經徹底被摧毀了,裡面的情景一目瞭然:幾張香案,一個鼎爐,以及散落了一地畫滿了古怪符文的黃色符紙。
蕭水生跨過雪白巖壁,闖入了其中。淖阿女則緊跟在他身後。
他先是向左行了幾步,然後又折向了西邊,最終在其中一張香案的前停了下來。這張香案上的彩漆已經剝蝕的差不多了。而那些彩漆全都掉落在香案前的幾張灰色粗布蒲團上。
蕭水生凝視了這幾張灰色粗布蒲團許多,忽然猛起一腳,將它們遠遠的踢飛。接著,他蹲下身來,在地面上用力的敲打了兩下,聽到傳來的聲音後,他臉上一喜,運手為刀,對著地面就虛斬了一下。
頓時,一柄血紅色的刀光就擊在上面,隨著「啪」的一聲脆響,地面石板突然裂成了兩半,露出了一段青巖鋪就的台階來。
淖阿女見狀輕呼了一聲,驚訝的看著蕭水生,不知他如何得知此密道的所在。
蕭水生沉吟了一會,問道:「你下不下去?」淖阿女想也不想的點了點頭。
蕭水生見此也不多說,體內法力一運,在指尖凝出了混元一氣劍,隨後當先順著青巖走了下去。密道中雖然不甚明亮,但對蕭水生來說,也足夠將周圍看的清清楚楚了。
密道不是很長,即使蕭水生小心翼翼的堤防,還是沒多久就下到了盡頭。密道盡頭處地形也不複雜,只有一間十米見方的密室。蕭水生仔細的掃視了其中一眼,忽然心頭一緊,身體也隨之繃直了。
就在密室靠西面位置,擺放著一張五尺寬的石床,而石床之上,正盤坐著一個身影!
似乎感應到了他們的到來,那個身影雙眼中忽然黃光大放,如同兩團燃燒的火焰,瞬間照亮了整個密室,緊跟著,那兩團黃光就從其中射了出來,雖然速度不快,但濃稠的有若實質,蕭水生下意識揮動了手中的混元一氣劍,順利的格擋住了這兩道黃光。
可就在他指尖的黑色光劍接觸到兩道黃光的剎那,蕭水生感覺似乎是一座大山撞上了自己。他狂噴了一口鮮血,無可抵禦被擊飛了出去。他身後正跟著淖阿女,她親眼見到蕭水生成功地擋下了黃光,正鬆了口氣,但卻沒料到這意外的變故,猝不及防之下,被蕭水生正面撞上,兩人一同飛了出去。
咚的一聲,蕭水生抵著淖阿女重重撞上密室石壁,引得密室頂部沙泥石屑簌簌的直掉。蕭水生只覺的自己的後背有異,似乎靠上了兩團柔軟如棉的凸起,連帶著黃光內傳來的巨力也減弱了不少。
等背後淖阿女悶哼與嘔血聲傳來時,他才恍然大悟,慌忙的爬起身來,查探起她的傷勢來。見到她臉色蒼白,氣若游絲時,蕭水生嚇了一跳,急急將她扶起,並伏在她的胸口凝神聽音了起來。
須臾,蕭水生窺準她的氣海大穴,就猛拍了一下,淖阿女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嘴角又嗚咽的溢出了一大團紫黑血後,臉色便迅速轉紅,呼吸也重新平穩了起來。
蕭水生這才放下心來,轉而望向那襲擊者。說也奇怪,此人在激射出兩道黃光後,就再無動作,按照他方才表現出來的實力,取他們兩人的性命可謂只在翻掌之間。為何又突然手下留情了呢?
這一眼過去,蕭水生目光頓時有些發直了,那木床上坐著的,竟是一具風化了不知多少年的乾屍,他身上的衣裳雖然尚在,但衣裳裡面早已變成了脫干了水的黑軀。
此時,淖阿女嚶嚀一聲,繼而悠然轉醒,見自己躺在蕭水生懷中,臉上又是一紅,她頗有些尷尬的問道:「蕭,難道我們還倖存著嗎?」
蕭水生不由失笑,向乾屍方向撇了撇嘴道:「你看看那個就清楚了。」
淖阿女好奇的順著他的指向望去,只見西面的石床之上,正高高坐著一具可怖的乾屍。她嚇了一跳,竟一下坐直了身子:「屍體?」
蕭水生見她徹底無恙了,也就站直了身體,向那具乾屍的走了過去。來到石床之前,他意外的看到一行雕刻的小字:「汝既來到此地且受本尊一擊而不死,便有資格繼承本尊的衣缽,跪在石床前磕上三個響頭,便可從本尊身上取出遺寶。」
蕭水生瞥了那乾屍一眼,暗忖道:這乾屍身上光潔溜溜,一覽無餘,怎麼還可能藏匿著寶貝,定然是另有玄機。也罷,看在你死了這麼久依舊這麼生猛無敵的份上,我就拜你三拜,表示對你的尊敬吧!
如此想罷,蕭水生退後兩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當第三道叩頭聲響起後,石床忽然發生了異變。乾屍身上突然暴綻出了十數道刺目的五彩神光,緊跟著乾屍連著石床一同下沉,不久後竟浮上了一根合抱粗的石柱!
蕭水生站起身來,首先看到的,是與石床上出自同一人手筆的字跡:汝既叩首三遍,當屬誠心皈依本尊之道。如此本尊便收你入門,石柱上放著本尊絕學與一青色葫蘆。青色葫蘆中乃是十粒天精極元丹。服食之後,汝的法力頃刻便能暴增。至於本尊絕學,修習到了巔峰,天下雖大但自此任你縱橫!切記,汝離去後,便將此山谷徹底摧平,本尊的**當與親部落永眠於地下!
這會,淖阿女也看清了石柱上的內容,她不禁輕叱了一聲,道:「這人好大的口氣,修習了他的絕學就能縱橫天下。且不論天外天天空中居住的三位巫神與三位金神,就是天下四方的八位法力無邊的掌尊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豪言。」說著,她一個骨碌爬起身來,湊到石柱前觀看了起來。
蕭水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定了定神,向石柱之上望去。那上面果然如遺刻所說,有著一本金帛秘籍與一個青玉雕刻的葫蘆。
淖阿女見了秘籍的名字,露出一個「果然是虛言」的表情:「造化九重仙典?聽都沒聽過。不過,這個青玉葫蘆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那天精極元丹如何。」
蕭水生沉吟片刻,虛手一攝,將那金帛拿到了手中。這是他拜師所得,拿的自然是問心無愧。至於淖阿女的建議,他放也沒放在心上。一個實力卓絕的巨擘,犯得著做出這樣毫無意義的舉動嗎?更何況,從體內仙鸞血的反應來看,這天精極元丹無疑是一種上好的丹藥。
將金帛收入芥子空間後,蕭水生又取過了青玉葫蘆,輕輕拔開瓶塞,頓時間,一股乳白色的霞光自葫蘆口噴了出來,濃郁的藥香也很快瀰漫了整個密室。
淖阿女見狀不雅的吞了一口涎沫,現在就是白癡也知道這天精極元丹不是凡品,這點光是從那乳白色霞光中點綴的天地星芒就能夠輕易看的出來。
蕭水生忽然淡淡的說道:「俗話說,見者有份。你與我一同到了此地,也算是機緣不小。我也不佔你的便宜,咱們一人五顆,吞食後各自覓地苦修,如何?」
淖阿女聞言臉色一窘,終究是沒有推拒這送上門來的好事。
蕭水生見她點頭,也就將青玉葫蘆中的天精極元丹傾倒了出來,隨即便將五顆珍珠瑪瑙般的丹丸遞給了她。然後逕自來到了密室東南一角,除去了這裡的灰塵後便盤膝坐下,服下了第一粒天精極元丹。
轉眼五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這日,蕭水生體內的周天運轉速度再次提升,在一炷香的時間內連續狂轉了百來圈後,他忽然感覺身體中的某個關竅再次被強行打開,從而順利的修成了五轉補闕訣的第三十七重,正式突破了大乘初期的修為。
與此同時,處在密室對角的淖阿女也睜開雙眼,一溜串電火花似的精芒在她眼前一閃而過,隨後,她便把目光落在了蕭水生身上,頗帶著幾分感激的說道:「蕭,這天精極元丹果然神妙無比,短短的時間內竟讓我連升兩級,達到了大乘初期的實力,似乎距離中期,也不是那麼遙遠了。」
蕭水生會意地笑了笑,示意她準備離開這裡。
出了密道之後,蕭水生便依照那位不知名乾屍的遺願,接連施展出了幾項大神通,將附近的山峰打碎,徹底將這個廢墟掩埋了起來。
隨後,兩人商議了一陣,就朝著木措部落的方向飛了過去。
行至一半,淖阿女腰間的雪蘭珍珠忽然顫抖了起來,她喝止了蕭水生,急忙將其取出,並向其中打入了一道法訣。不多時,雪蘭珍珠再次傳來感應,珍珠表面忽然綻放出了一條條炫麗的金紋。
「太好了,虎他們好似就在附近。此刻正向我們趕來呢!」淖阿女收起了雪蘭珍珠,有些興奮向蕭水生說道。
「是嗎?」蕭水生向四周眺望了幾眼,小聲喃喃道:「這未免也太巧了些,我們前腳剛剛離開蟠龍山脈,後腳竟然就能遇上武他們。」
淖阿女因為天精極元丹的關係,對此事倒也沒什麼疑心。畢竟他們連某個無名部落的遺址都能遇上,外出就遇上虎三人這個巧合也算不上什麼了。更何況,她手中還有能與虎產生感應的雪蘭珍珠。
因此,對於蕭水生的疑慮,她聽到了也故作不知。
兩人又立在原地等了大半天,但卻始終不見有人趕來。蕭水生再次思索了一會,忽然想到了一點,臉色大變地急急喊道:「走,我們先回木措部落!」
淖阿女先以神念搜尋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未異狀後,奇怪的問道:「為什麼?」
「少廢話,聽我的。在木措部落與他們匯合也是一樣,你大可拿出雪蘭珍珠一直與他們感應。」蕭水生勃然大怒道。
見他滿臉怒氣的模樣,淖阿女氣息一滯,忿忿地瞪了他一眼,但想了想最終還是依了他的意思,與他一齊飛遁了起來。
其實,蕭水生並沒有什麼確實的根據。促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只是他心中忽然產生的危機感罷了。他曾經歷過無數次的鬥法,也曾遇上過許多的絕境,這些寶貴的經歷不但讓他的鬥法經驗有了長足的提高,而且也在不知不覺中使他培養出了一種對危險的直覺。
這種直覺,通常是百試不爽。因此,心中直覺一現,他就選擇了毫無保留的相信。
兩人一通猛飛,又遁出去了數十里。然而,就在淖阿女心中直泛嘀咕時,虛空中忽然躍出了兩道身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蕭水生心中一沉,抬眼望向了這兩人。這兩人年齡大約都在四十幾許上下,一個骨瘦如柴,另一個卻肥胖如豬。他們兩人身上的法力波動都異常的驚人,明顯已超過了武與虎他們。
由於蕭水生的境界也到了大乘期,因而輕而易舉就判斷出了這兩人大乘後期的境界。
「嘎嘎,看來你們還沒有愚蠢到極點麼,竟然還能察覺到異常。」那肥胖修士兩隻小眼睛在眼眶中轉了轉,又在兩人身上掠了一遍後,忽然陰笑著說道。
淖阿女臉上紅一陣,青一陣,她不好意思再去看蕭水生,而是鬱悶的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準確位置的?」
那肥胖修士與骨瘦修士對視一眼,放肆的狂笑起來。隨即,骨瘦修士從懷中掏出一枚與淖阿女一模一樣的雪蘭珍珠道:「呶,還不是憑借的這個唄!你這個女人可真是夠蠢的,若不是你一直感應著此珠,我們哪有機會這麼輕易的就找到你們?」
「你們——」淖阿女柳眉一豎,正要反駁幾句,蕭水生冷冷的打斷道:「夠了,不要在中他們的緩兵之計了。你先堅持的應付一陣那骨瘦修士,待我解決了那肥胖修士就來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