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外天世界成神 第三三一章 與道的第一次交手 文 / 溫控儀
第三三一章與道的第一次交手
步出陰暗的城門通道，城門外兩列侍衛，看見他不由面色一緊，隨即露出了敬畏的神色。其中一人，臉上顯得尤為的誠惶誠恐，彷彿在擔心害怕什麼。蕭水生認出來了，那人正是當初他與淖阿女入城時刁難，並多收取了他一枚元氣幣的門侍。
蕭水生見狀不由微微一愕，心道這人莫非知道自己的身份？
蕭水生並不知曉。事實上，早在半個月以前，全九黎部落的人就都知道了首領大女兒回歸的事。而且，也還得知了首領招了一個外族人作他的女婿。族內名義上的首領繼承人回歸本身就是一件大事，而招外族人為首領繼承人更是一件亙古未有的奇事。
這件事一經傳出，立即就在九黎族內惹出了軒然大波。族內不少長老，甚至太上長老紛紛指責此事。但首領卻依舊固執己見，力排眾議的做出了這個決斷。因此，惹得九黎族人紛紛對這外族人產生了好奇心，使盡辦法想要一睹此人風采。
隨即，不知從哪傳出的小道消息，一舉將眾人這種**推到了頂峰。
首領新招的這名女婿，居然是殺死族內第一高手、被譽為萬年希望之星道的兄弟的兇手。但首領似乎對這名女婿的重視超過了道，不僅在第一殿中擋下了上山質問的道，而且還疾言厲色的呵斥了他。
這件事簡直匪夷所思極了。早前，九黎族內大體勢力劃成首領與太上長老兩派。兩邊都在拉攏道爭的不可開交。誰不知道首領為了拉攏道，曾經對道有多麼縱容。這外族人，到底有何奇異之處，居然讓首領甘願冒著道加入太上長老一派的風險？
通過各種渠道，終於有人得到了蕭水生的身樣圖影。隨後，短短的數日之內就被迅速的傳播開來。於是，幾乎整個九黎部落的族民都記住蕭水生的容貌。
在看到蕭水生容貌的那日，這位門侍第一眼就認出了此人乃是被他敲詐過的青年。心中那個悔恨勁啊，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這些日子來，他一直就在惴惴不安中度日，生怕這位高高在上貴人，想到了要來報復他。
因此，當他再次看到蕭水生，這名門侍又如何不戰戰兢兢。
見到蕭水生向他望來，這名門侍心裡頓時『咯登』一下，下意識的垂下了頭。等待著自己命運。出乎他的意料，蕭水生竟沒有再看他第二眼，腳下如生風般的，一眨眼就走遠了。他抬起頭來，望著蕭水生背影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暗暗稱讚道：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氣量心胸都是這麼的寬廣！
蕭水生自然不會將這位門侍放在心上，他踏上坎坷不平的山道，觀望了一下四周，正要飛身離開時，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絲警兆。旋即轉首望向了後方，只見遠處現出一點芝麻大的血點，然而，只是數個閃爍的功夫，血點已經漲成了桌面大的血霞，來到了蕭水生的近前。
血霞之上，高高立著一個神情驕傲的青年，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蕭水生，眼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鄙夷。而且，還隱藏著深深的殺意。
「你還是趕上了，真叫我意外。原先我還以為你先前放出殺我的豪言壯語只是在放屁呢！」蕭水生徐徐的轉過身來，鎮定自若的笑道。
道額頭浮凸了一絲青筋，冷聲道：「廢話，本人頂天立地，說過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你這個螻蟻，我殺你好比踏一草芥般輕易。不過，在這之前，我倒要問你。你到底給天首領灌了什麼迷魂湯藥，居然能讓他那樣維護於你？」後面一句，他的聲音立時拔高了八度，明顯對第一殿內發生的事還耿耿於懷。
蕭水生心中微微一奇，此人不詢問兄弟如何斃命，屍骨隕落何處，卻反倒關注這些無足輕重，雜七八拉的事情，雖然知道是因為此人心中驕傲無比，但難免又對其人品看輕了幾分，淡淡失笑的搖頭道：「岳父他算計傑出，權謀過人，自然不可能因為我是他女婿的身份而這般重視我。事實的真相就是，在他眼中，我比你更優秀！」
蕭水生不輕不重的說著，但話語中內容卻像鐘鼓一樣，狠狠的敲打在了道的心頭。
他用力一擺手，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蕭水生一眼，語氣堅定的道：「絕不可能。你這個上清仙人級別仙士，在天首領的眼中，重要性怎麼可能與我這個年輕的太乙散仙同日而語。你一定是在撒謊！我想你是通過那個淖阿女對天首領施壓的吧？」
蕭水生頓時無語，此人對自己力量與實力的自信，已經到了一種入了魔障，深入骨髓的地步。甚至連看人都帶上了有色眼鏡。
蕭水生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岳父他看中的是我比你更加光明的未來。這一點，你與我交手便知。在這裡你我施展不開，我們就去安樂平原一試深淺如何？」
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囂張道：「好！就讓你這只螻蟻在多喘息上片刻。我倒是真想看看，你口中『未來』究竟是個什麼無聊的東西！」說罷，他也不看蕭水生，連人帶血霞當先飛掠向了安樂平原。
感到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神念糾纏上自己，蕭水生心道：此人倒也不是那麼愚蠢。看來還真得想辦法消耗此人一部分的法力。免得飛去天北巫境時橫生枝節。如此想罷，蕭水生架起緋紅色祥雲，也朝那個方向遁去了。
道身上的煞氣與殺機極重，方降臨在安樂平原上空，祥雲底下附近羚羊與野馬便驚恐的四散逃去，留下了一片極大的真空帶。他忽然抬眼環顧了周圍，斜嘴向蕭水生道：「哼，螻蟻，便宜你了，竟讓你能葬身在這片青山綠水的好景致中。」
說罷，道將手一拂，一口氣喚出了三十來塊長磚狀的黑玉。這些黑玉表面黑霧縈繞，陰氣森森，一看就知道是些陰邪法寶。旋即他又張口噴出了一團灰白色的光霞，呈紗狀的將這些黑玉一一包裹了進來，在空中一盤一卷後，灰紗破裂了開來，現出了三十多頭牛犢大小、遍體漆黑光亮的靈獸。
蕭水生目光微微一凝，這三十來頭靈獸，竟是仿照四神獸與凶威極盛的洪荒奇獸所變，青龍、窮奇、鉤蛇、饕餮諸如此類，竟一個不差的到齊了。蕭水生退後兩步，正想直接祭出洪荒真寶時，猛然想到了一點。
道掐著訣將手一翻，這些靈獸立時化成了三十多道黑色流光，上下地下，四面八方地向蕭水生的一擁而上。
這時，蕭水生催動著體內雷元精粹，雙手驟然外撐，一道雪亮的拱形的銀弧自他手中出現，然後迅速的變成了橢圓型銀色巨繭將他包裹在內。巨繭上電弧游動，金光亂跳，正是天地間至剛至陽的雷霆之力！
猶如曝光在陽光下的鬼魂，那些靈獸所化的黑色流光一撞上銀色巨繭，嘶啞的低吼幾聲後，就紛紛僵硬在空中，離析成黑霧湮滅掉了。三十多塊黑玉也隨之黯淡無光的掉落在了下面的草叢中。
蕭水生順勢而為，點指將銀色巨繭化成了一桿丈八的閃電長槍，一掣一推，閃電長槍槍身光弧一彈，整柄槍便刺爆了層層空氣，帶著巨大的聲音朝道呼嘯而去。一擊已出，蕭水生又快馬加鞭的祭出了雪殤。
他一手虛攝著青銅仙鶴，一邊飛退著一邊催動著咒訣。
道見電槍射來，眼中露出不屑之色，神乎其神的踏前了一步，一寸不多一尺不差來到了電槍中心位置，同時右手以電光活石的速度伸出，一把握住了槍身，用力一握。「茲茲茲茲」的一串聲音響過，閃電長槍就被他生生捏成了電絲，湮滅在了空氣之中。
抬眼見蕭水生嘴唇翕動，身上霞光盈動，他雙眼微瞇，身形一縱，便輕盈的潛入了虛空之中。
蕭水生時刻關注他的動向，見狀眉頭一挑，想也不想的馭動了神鬼無影遁，整個人化身一縷清煙，不見移動痕跡的橫移了三丈距離。
幾乎是他閃開的剎那，一朵妖異的紅蓮就破虛而出，在他原來所站之地，散發著血紅的光線滴溜溜地旋轉個不停，緊跟著，一隻血紅色的右手也從虛空中伸了出來，一把托住了這朵血色紅蓮。
血蓮配上血手，顯得更加妖異了，待道整個人從虛空中顯形後，那濃濃的血光頓時化成了成千上百條血蛇，猙獰的向蕭水生撲將過來。
然後，就在這時，道的心中一突，竟從心底泛出了一絲悸動的感覺。他驚訝的望向蕭水生，只見後者雙手托著一隻青銅仙鶴，整個人都被裹在一團青銅色的光芒之中，這青銅色光芒古樸、雄厚、浩蕩、悠遠，竟在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洪荒氣息。
以至於在那一剎，道隱約看見了一位僅存於洪荒時期的絕代凶神，那種以天地萬物為芻狗的強大存在。
蕭水生很驚訝，裹身在這青芒之中，他感到天地似乎都變得渺小起來，可能被自己隨意踏上那麼一腳，吼上一聲，就會崩碎，就會破裂。這種奇異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驗到。搖了搖頭，他很快擺脫了這種陶醉的幻覺，猛然一催，大團的青芒如同烏雲壓頂一般，向道覆蓋了過去。
那些血蛇撞上青芒之後，彷彿一下就變成了死物，再也動彈不得，隨著青芒的緩緩移動被推落在了地上。
道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色，詫異的望向了蕭水生手中的那只青銅仙鶴。轉眼見那團青芒已然逼近，正要閃躲，那團青芒卻詭異的停住了，落在他身前豪光大作了起來。道冷哼一聲，想要舉臂將其摧毀，但驚駭的發覺渾身已然動彈不得了。
蕭水生見到道眼中的駭然，知道是青銅仙鶴的空間束縛起了效用，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發動了天地龍吸**。一道龍卷刮過，蕭水生身上千萬的黑索便順利的搭在了道的身上。
這過程，順利的讓蕭水生本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可當他想吸取道體內的仙元時，怪異的情景出現了：無論他如何催動天地龍吸**，但就是不見一點仙元從道的身上流瀉出來，這種情況，就好似他體內是一個乾涸的池塘，又或者他的仙元已變成了固體似的。
就在蕭水生內心驚疑不定時，道忽然開口道：「哼，想必你就是憑借此招讓我兄弟隕落的吧！不過，用它來對付我，卻是癡心妄想了。大羅金仙以上的仙士，仙元可不會再像你們低等仙人般隨意流淌的。給我破開，大自在神光！」
道的話音一落，一個高大模糊，看不清相貌的巨漢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那個巨漢忽然做出了雙手擎天的動作，與此同時，道的身上也放射出了千萬道金芒，他周圍原本透明著，看上去毫無異樣的空間，突然浮現了幾百層間距極小，看不出面積的青紗。正是這些青紗，先前曾牢牢封鎖住了道週身的全部空間。
然而，青紗與金芒僵持一陣後，終於不敵敗潰了開來，而道身前的那團青芒，也因此幻滅的無影無蹤了。
破去了青芒之後，那模糊巨漢也消失了。道猙獰的看了蕭水生一眼，突然一揚手祭出了黑白兩道光芒，兩道光芒在半空交錯一撞後，凝成了黑白雙色的圓環。這時，道又一指蕭水生，輕輕叱道：「陰陽無極圈，落！」
那黑白雙色的圓環，在空中慢悠悠的旋轉了幾圈後，忽然從環內射出了一道異芒，直罩向了蕭水生。
蕭水生雖然不知此環威力如何，但也猜到被異芒照到的下場。他可不是道，能以蠻力破開敵人的禁錮。想也不想的，頭頂射出了兩團包裹著神秘字符的異火，同時猛催起了神鬼無影遁。
兩團異火撞上那道異芒後，那陰陽無極圈明顯頓了一下，留出了一個下落的間隙，此時，蕭水生也憑借神鬼無影遁逃出了陰陽無極圈的罩定範圍。哈哈大笑數聲，蕭水生朗聲道：「沒想到道你也不過爾爾！你我下次相見，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收回了青銅仙鶴，蕭水生搖身一變，化成了青冥，一下就衝上了雲霄，遠遠向西北方向的天北境地遁去了。
道留在原地，目光緊鎖著化身巨大青鷹的蕭水生，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他壓低的嗓音，如同一頭野獸般嘶吼道：「想逃，沒那麼容易！」他一催身下血霞，在空間蕩出一條淒艷的血色流瀑，也消失在了原地。
雖然青冥的遁速快上一線，但道的神念何等的恐怖。即使蕭水生能夠在短時間內甩開道，但每每道都能鎖定他的具體位置，牢牢緊墜在他的身後。偶爾還會爆發出一個秘術，大大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因此，蕭水生一時間竟也無法擺脫的掉這個跟屁蟲。
兩人一追一趕，不覺三個月一晃就過去了。
這日，蕭水生看著身下鮮紅如海的楓葉林。憑藉著腦海中對地圖的記憶，他立即便明白他兩人已經進入了天北的巫境了。他抽空回瞥了一眼身後仍舊精神抖擻的道，心中暗忖道：直奔血河流域的話，就有幾率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若是他留在那兒守株待兔，又或者察覺到封印的存在，那樂子可就真大了。看來眼下只有飛往別的地域，帶著他繞圈子，耗掉了他的大半法力再做他圖了。
打定了注意，蕭水生便再次提速，朝著與血河流域完全相反的方向飛遁而去了。
道見了蕭水生的這番表現，心下也是暗暗吃驚。
按照常理論，飛遁的速度越快，消耗的仙元也會越高。對方的遁速比他快上一線，消耗的仙元自然在他之上。飛行了這麼久的時間，他這個太乙散仙級別的仙元都消耗了不少，對方卻遲遲不見殆盡。甚至眼下還能再提速，這個情況，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不過，出於對己身實力的充分自信。他依舊是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血河流域的反方向，是聞名整個天外天世界的詛咒禁忌之地。這裡天空泛黑，大地與河流皆是赤紅色的。植物與尋常生物靈獸都無法在這裡生存，因為這裡就是太古眾多大巫死後掩埋之地，多的是高大的金字塔型的墳墓。
蕭水生購買乃是普通地圖，對於此地並沒有特殊的標示。所以，他並不清楚此地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只是微微驚訝了這裡的天地氛圍的古怪，就一頭扎入了這個地方。而道雖然明白此地意味著什麼，但他的驕傲卻不允許他退縮，尤其在一個實力遠比他弱小的存在面前。
山巒的下方是一大片矮小的血色灌木叢。灌木叢上空正低低飛掠著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袍裡面的神秘巫修。忽然，他止住了身形，抬起頭來，現出了一張蒼白如雪的俊逸青年相貌。
他透過天穹，看到了追逐中的蕭水生與道兩人，不禁露出了一個邪魅之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