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蕭族與甄家的淵源 （三） 文 / 夜雨聞鈴0

    聽甄妮問及甄劍，蕭炎的目光立時變得有些躲閃，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蕭炎的神情更讓甄妮的心揪了起來，她緊緊盯視著蕭炎，泛著擔憂之色的一雙美眸一眨不眨。眾人也都注意到了蕭炎的目光躲閃，心裡替蕭炎擔心起來，希望從蕭炎嘴裡說出來的不要是甄劍死在殺戮血窟，更不要是他殺了甄劍。

    其實，蕭炎之所以一直不提甄劍，不是他忘了，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對甄妮說。不管怎麼說，甄劍畢竟是甄妮的族弟，又是甄家數萬年不遇的絕世天才，如今卻廢在了他的手中，他擔心甄妮會接受不了。

    沉吟了半晌，蕭炎終於直視甄妮回答道：『有過接觸。『聲音雖柔，但卻掩飾不了其中的忐忑。

    蕭炎話音剛落，甄妮便緊張地望著蕭炎連聲詢問：『怎麼樣？甄劍他怎麼樣了？」

    蕭炎眨了眨眼睛，遲疑道：『我與甄劍一戰，甄劍敗了，劍心已毀……」

    樂少龍驚問：『劍心已毀？這麼說，甄劍廢了？」

    見蕭炎點頭，蕭遙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忐忑不安地不敢看甄妮；甄妮也俏臉立沉，一雙柳眉蹙了起來。

    見甄妮臉色漸寒，龍懿忙道：『甄妮姐姐……哦不，甄妮阿姨，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爹爹已經很忍讓很忍讓了，可甄劍非要置爹爹於死地不可……」

    原來如此，龍懿的解釋讓替蕭炎擔心的眾人鬆了一口氣，甄妮沉下的臉色也略為舒緩了幾分。

    蕭炎滿帶歉意地說道：『甄劍咄咄相逼，下手又狠，我不得不出手……」

    『別說了。『甄妮抬手打斷了蕭炎，『我知道，我這個族弟一定是因為我的原因對你……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若不是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甄劍在你手下恐怕連苟活的機會都沒有，饒其一命已是你對他最大的恩惠。只是。甄劍乃是甄家乃至整個人族的絕世天才，他被你廢了，肯定會在甄家引起極大震動，我擔心我父親會勃然大怒而對蕭府不利……」

    此擔心一出，本就為此擔憂不已的蕭遙頓時冷汗直冒，彷彿心裡被一塊無形的大石壓住般感到氣緊，急問：『大小姐的意思……家主會在盛怒之下對蕭府動手？」

    樂少龍等都為甄家這個超強勢力的陰影有可能籠罩過來而驟然色變，沒有留意到蕭遙稱甄妮父親為家主這個細節，但清浩然的嘴角卻咧出一絲不著痕跡的笑。

    甄妮憂心忡忡地點點頭又搖頭，『我說不准……我父親處事極重顏面。為了小輩之間的仇怨。而且還是在各憑本事的殺戮血窟中結下的仇怨。就對蕭族大動干戈，並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但我父親又是一個很看重威望的人，族裡的絕世天才被人廢了，這口氣他就這麼忍了。恐怕會大大影響到他在屬下心中的威望。所以，我真的說不准……處在他那個位置，很多想法不是我們可以猜測的。」

    甄妮的話令眾人心裡七上八下，樂少龍眉頭一皺，目光落在了清浩然身上，道：『魔皇，您是魔皇，甄妮的父親是人皇，我想。這裡對這個問題最有發言權就是您了。您能不能站在一族之皇的角度說說，如果遇到這事的是您，您會怎麼處理？」

    『對對對，魔皇你趕緊說說，好讓我們心中有個數。」

    蕭遙心急如焚。眼巴巴地望著清浩然。

    甄妮等也都忐忑不安地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清浩然，只有蕭炎在忐忑地看向清浩然中並沒有不安之色，只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清浩然其實一直在想甄妮的父親會怎麼處理此事，聽樂少龍和蕭遙問及，略微沉吟後便說道：『身處我們這個位置，很多時候的想法都由不得自己，需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利和弊，怎麼樣對家族或整個種族有利就怎麼做，絕不會由著自己的好惡或者由著屬下的情緒。總之，得以大局為重。」

    甄妮緊問道：『那在您看來，我父親在甄劍這件事情上會怎麼判斷利弊？」

    蕭遙也急問：『是啊魔皇，如果……如果您是家主……大小姐，我只是打個比方……如果魔皇您是甄家家主，您會做出怎樣的決斷？」

    『呵呵，二位先不要著急，事情也許並沒有你們擔心的那樣糟糕。『清浩然安慰了甄妮和蕭遙一句，然後對甄妮歉意地說了句『甄妮小姐，我沒有對你不敬和要詆毀你父親的意思『後才接著說道，『那我就假設我就是甄家家主甄宗福。甄宗福這個人我瞭解，冷靜，不衝動，城府很深，心機也很深，很有主見；小事都放權於屬下，但在大事上都乾綱獨斷；對屬下恩威並重，但出手也極其狠辣；在人族內，一切以甄家利益為重，在外，一切以人族利益為重，但胸有大局，為了大局也會做出讓步，絕對是個人雄和稱職的人皇。如果我是他，我在做出決定前，一定會先徵求家族里長老們的意見，但更多的，是綜合考慮其他方面的因素。」

    說到這裡，清浩然打住了，看看蕭遙又看看甄妮，想了想才說道：『我需要知道兩件事情。我先問第一件事情吧。老族長，敢問蕭族是否甄家的分支？或者說附屬家族？」

    清浩然此問一出，除了蕭炎、蕭遙和甄妮大感吃驚外，其他人的腦中立時變得一片空白，眼睛齊齊看向蕭遙和甄妮。

    訝異的蕭遙向蕭炎投去一個問詢的眼神，在蕭炎的先搖頭又點頭下才苦笑著回答清浩然：『不錯，蕭族確實是甄家的附屬家族。不過老夫很奇怪，這事甄家和我蕭族從未對外透露過，蕭族裡也只有我、蕭立、蕭龍和蕭炎知道，魔皇是如何知道的？」

    清浩然『呵呵『一笑，『是我從老族長對甄妮小姐的態度中揣測出來的。你對甄妮小姐這個後輩比對我這個魔皇還恭敬，你說你們之間關係會不會引人深思呢？不過，這僅是猜測，我一直未敢肯定，直到剛才老族長稱甄宗福為家主，而不是甄家主，也不是人皇，我才基本肯定了我的猜測。」

    『原來如此。魔皇真是洞察入微啊。『蕭遙撓了撓後腦勺，不安地偷瞟樂少龍等人的反應。

    就在這時，清沐兒很不忿地為蕭族打起了抱不平：『哼！這算哪門子附屬家族？我認識小騙子以來，蕭族兩次面臨滅族之危，沒見甄家救援過一次不說，事後連吭都沒吭一聲，更別說替蕭族報仇出氣了。就連老族長突破五星都要靠自己努力……」

    『住口！」

    清浩然厲聲喝止了清沐兒，而後對甄妮抱歉道：『沐兒性子直，甄妮小姐不要往心裡去。」

    甄妮不介意地一笑，『沐兒妹妹說的都是事實。只不過我作為甄家之人，不便對此多說什麼。」

    蕭遙忙對清浩然和清沐兒也是對蕭炎和樂少龍等人解釋道：『這不能怪家主。老夫剛到斗帝大陸時，帶著蕭立和蕭龍等人，投身在甄家。我們特別想擁有一個蕭族自己的家園，可是，以我們當時那低微得不能再低微的實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蕭遙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有一天，家主突然傳見我，問我願不願意去帝州為甄家建起一個附屬家族。我當時的心啊，都激動得快崩出來了。雖說帝州地處偏遠，但再偏遠也是自己的家園啊！為了幫助蕭族在帝州立住腳，家主特意叫了一個四星斗帝跟我們一起去帝州，並讓這位四星斗帝暫時改姓蕭，我們這才在帝州站穩了腳跟，有了屬於蕭族自己的家園。在我心裡，我對家主是感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