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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置之於死地而後生 文 / 落魄三哥

    第一百三十二章置之於死地而後生

    肖凌在電話裡說得很明白,人家這次是鐵了心的要解決機場門診。同時還想借此機會一洗前辱,報考生體檢業務被搶的一箭之仇。

    能在地方上當官的個個都是高手,其鬥爭經驗不是這群傻大兵可比擬的。再說你既然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把自己扮成了救世主,就得純潔得像一隻小白鼠,不管幹什麼、說什麼,都得經得起推敲,都得無懈可擊。

    雖然這次的對手只是衛生局,但風險卻要比去市政府唱歌那次大得多。所以田大院長表面上看來若無其事,但內心深處還是感覺如履薄冰。

    敵中有我,我中有敵。

    跟據肖凌提供的情報,門診內外起碼有四個來自於開發區各衛生院的坐探。市衛生局更是集合精兵強將,緊鑼密鼓地組織人海戰術的同時,還在討論研究空軍醫院能堅持多久。

    大敵當前,絕不能打草驚蛇。田大院長像沒事人似的回到門診,跟排隊拿藥的老百姓們,笑容滿面的連連點頭打招呼。見著老人小孩,還噓寒問暖的來幾句家長裡短。

    「田院長,我家男人說了,回去後就把豬宰來慰問,可不能總沾解放軍便宜。」

    空軍醫院第一例手術病人的老婆,見田大院長站在身後,連忙抱著孩子回過頭來,一臉感激不盡的表情。

    田文建捏了捏孩子的小臉蛋,扭頭看了一眼發藥口長長的隊伍,和聲細語地笑道:「大嫂,您太客氣。我們是人民子弟兵,為人民服務是應該的。你家也不寬裕,項大哥這一動刀,家裡又少了個勞動力,那頭豬還是留著賣錢過日子吧。」

    病是早檢查出來了,就是因為捨不得花錢才一直拖著。不是醫療隊再三做工作,他們打死也不會來。考慮到他家條件的確困難,同時又是空軍醫院的第一例手術病人,院黨組一致同意,僅象徵性的收了一點醫藥費。

    想到明天就出院了,這麼多天來不但看病沒花什麼錢,連吃住人家都管,項大嫂就兩眼一酸,熱淚禁不住地奪眶而出,抱著孩子就要下跪。田文建連忙一把拉住,嚴肅地說道:「項大嫂,您這是幹什麼?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您要是真想感謝,那等醫療隊下次再到你們那巡診時,給同志們帶帶路、燒點熱水什麼的。」

    這個頭一開,一發不可收,大廳裡就診的老百姓,不約而同的圍了上來。爭先恐後的感謝解放軍,義憤填膺的聲討了一番鄉衛生院、縣人民醫院以及市人民醫院後,有的說要給空間醫院送錦旗,有的表示要敲鑼打鼓來慰問。還有一位五十來歲的老退伍軍人,竟然聲稱要給三總部寫信,為空軍醫院請功。

    老百姓心裡都有桿秤,雖然拿不出太多的錢,但這兩天來就醫的都帶點土特產。不是笨雞蛋就是新鮮的蔬菜,甚至還有人扛著一袋大米來看病。扔到大門邊就跑,生怕解放軍不收,害得成政委想算錢都找不著人。

    也正是因為鄉親們太熱情了,院領導和隊領導都不敢往大廳走,被他們圍著就是千恩萬謝,嗓子不說干你都脫不了身。

    見苗頭不對,田大院長連忙給鄉親們告了個罪,給眾人敬了一圈禮後,忙不迭的跑進了藥房。

    外面的動靜那麼大,自然瞞不過韓主任、杭副主任等人的耳目,見田大院長狼狽不堪的跑了進來,杭大姐就吃吃笑道:「小田,怎麼不跟鄉親們再說幾句?」

    「哪您得給我準備兩盒草珊瑚口含片。」

    田文建笑侃了一句後,給韓主任使了個眼色,隨即若無其事的給大家打著招呼,大大咧咧的推開藥房辦公室門。韓主任反應了過來,連忙放下手中的賬目,也跟著走進了辦公室。

    「小田,有什麼事?」

    「韓大姐,我要見王政委,就是現在!」

    田大院長輕輕關上房門,一臉嚴肅到極點的表情,低聲說道:「不要問我為什麼,時間緊急,真來不及解釋。」

    廣告停播,韓井雲就感覺到有點不對。田文建這番話,更是證實了她的擔憂,連忙抓起桌上的電話,要通師部公務班,問王政委現在在哪裡。

    「他讓你去外場,許師長也在。」

    「好的。」

    田文建點了點頭,指著桌上的藥品清單,繼續說道:「韓大姐,你現在就跟各藥廠取得聯繫,問問他們咱們進的常用藥品有沒有庫存,有多少庫存?統計一下數字,準備照500萬採購,如果他們沒有,那就立即聯繫其他藥廠。」

    這個數字把韓井雲驚呆了,連忙問道:「小田,我們賬上就兩百多萬,哪有八百萬啊?再說進那麼多藥品幹什麼?進回來等著過期嗎?」

    「錢不是問題!」田文建一邊掏出手機,撥打成政委的電話,一邊低聲說道:「你先聯繫著,等我回來後再解釋。另外這件事要保密,要不露聲色的進行。」

    「知道了。」韓井雲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指著房門,催促道:「去吧,老王和師長正等著你呢。」

    三分鐘後,成政委和賀教授,一頭霧水的來到門診樓前。不等二人開口,田大院長就招呼他們一起上小雷開的考斯特。二人爬上客車,才發現康教授的老伴、危機公關小組副組長沈紅瑤也在。

    「去外場!」

    田大院長拍了拍小雷的肩膀,隨即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說道:「各位,據可靠消息,從下週四上午開始,將會有源源不斷的困難病人來門診就醫。」

    「有多困難?」賀教授一愣,忍不住地問了句。

    「身無分文。」

    田大院長點上了根香煙,深吸了一口後,吞雲吐霧地說道:「病人來自四區七縣,我們不但要給他們治病,管他們吃飯,完了之後還得把他們送回去。」

    成政委反應了過來,頓時皺起了眉頭,在椅背上猛砸了一拳,咬牙切齒地說道:「哪個單位幹得?」

    「還能有哪個單位?」田大院長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人家可是鐵了心的想扼殺襁褓中的空軍醫院,除了接招之外我們別無選擇。」

    「太無恥了!他們就不怕老百姓戳脊樑骨嗎?」賀教授急了,緊握著拳頭老羞成怒的咆哮道。

    沈教授意識到現在是危機公關小組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想了想之後,突然笑道:「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乾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等他們全部準備好了,來一次軍事演習,高舉免戰牌,讓他們把人砸在手裡,看他們怎麼收場。」

    空軍醫院搞軍事演習,名正言順,誰也說不出什麼來。成政委樂了,禁不住地笑道:「薑還是老的辣,沈教授的這個主意辦法我看行!」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田大院長環視了下眾人,突然臉色一正,異常嚴肅地說道:「但這只是個解燃眉之急的辦法。我們關幾天門是沒問題,可總不能永遠都關門吧?事關巨大的經濟利益,什麼下三濫手段的他們都使得出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那他們肯定會接二連三的出招,我們是應接不暇,一個不小心就會身敗名裂。他們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我們又何嘗不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成政委搖了搖頭,倍感無奈地說道:「我們的行為本身就是在打擦邊球,再說這件事又牽扯到現行的醫療衛生制度,上級不會支持、媒體不會曝光、地方政府不會同情,能全身而退已經很不錯了,怎麼給他們顏色?」

    四區七縣看不起病的患者並不可怕,畢竟空軍醫院的條件擺在那裡,除了診治常見病之外,根本進行不了那些高難度、高成本的手術。就算來一萬個病人,兩百萬就能把他們打發走。就怕這根導火索被點燃後,會有無數看得起病的人跟風,要是出現那種情況,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同時空軍醫院就這麼大、就這麼點人,一下子來那麼多病人,根本就顧不過來,連站都站不下,還看什麼病啊?就等著出事吧。

    賀教授權衡了一番後,沮喪地說道:「國家都搞不起免費醫療,更何況我們呢!小田,還是聽沈教授的吧。先把眼前這一關過了再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談。」

    田文建搖了搖頭,凝重地說道:「金盃銀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如果我們掛免戰牌,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部付之東流了。」

    關門容易開門難,就算避過風頭將來還得面臨這個問題。賀教授想了想之後,忍不住地問道:「小田,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主意倒是有一點,但需要師領導和各位的支持。」田大院長抬起頭來,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說話間,考斯特已越過外場的水道,停在了飛行塔台前。等候多時的許師長和王政委,剛跳上客車就嚴肅地問道:「小田,出什麼事了?」

    謝天謝地,不是什麼醫療事故,但問題卻比醫療事故更嚴重。田大院長的一番介紹,把許師長和王政委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罵他個狗血噴頭。可想到賀教授是低收費的強烈支持者,如果真表這個態,那專家組立馬會收拾行李走人。

    看著師長和政委那兩張陰晴不定的臉,田文建小心翼翼地說道:「二位領導,我們現在是退無可退了。這一仗必須打,還得打贏!」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拿什麼跟人家打?」許師長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算是認清你小子的真面目了,整個一唯恐天下不亂的憤青,在地方上折騰不起什麼風浪,就穿上軍裝禍害我們來了。」

    「師長,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田大院長可不吃這一套,偷看了一眼正抽著悶煙的王政委,一臉諂笑地說道:「憤青是什麼?憤青是憤怒的青年。從大澤鄉揭竿而起的憤怒農民,到新文化運動中憤怒的文人,還有五四時憤怒的學生和工人,每一次運動都與憤怒有一種不可割捨的關係。

    憤青的憤怒,代表著一種精神狀態。他們的憤怒是真實的,是有理想、有熱情的。他們可以懷著一顆真誠的心去天a門集會,他們會在海子死後集體焚燒詩集紀念那位早逝的詩人,他們可以在物慾橫流時堅持自己的理想。

    跟他們相比……我差遠了!再說他們說得多做得少,我是只做不說,與他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如果非得說我是憤青的話,那是奮鬥的奮,奮鬥的青年。」

    「到底是哲學碩士研究生,一套一套的。」王政委冷哼了一句,淡淡地問道:「別跟我們賣關子了,說說你的想法。」

    「兩個小時前,我也認為有敗無勝,也想過用沈教授的那個辦法解燃眉之急。」田大院長站了起來,扶著頭頂的手把,微笑著說道:「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吃飯時我遇上了一大財主,他願意給我們出錢。」

    「誰啊?」

    「陳紅軍啊,他把小蘭送回來了。」

    「他是不是嫌錢多啊?傻到往這個無底洞裡填。」許師長想了想之後,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

    「師長,他不但一點都不傻,而且還是個精明得不能再精明的商人。」田大院長頓了頓之後,微笑著問道:「請大家想想,如果我們能堅持一個月,那空軍醫院會變成什麼樣子?」

    田文建剛剛說完,許師長就冷冷地說道:「就算有金山銀山也花得差不多了,醫院面臨著破產,可病人還是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師長,看來您只能在部隊干,既當不了地方上的官,也做不了生意。」

    田大院長環視了下眾人,不無得意地繼續道:「從市場營銷的角度上來看,這是一個打響空軍醫院招牌的機會。用陳紅軍的話說,只要我們能熬過一個月,那今後我們想不賺錢都難。」

    沈教授一愣,恍然大悟道:「只要能堅持下來,那我們將會成為全龍江乃至全省醫德醫風最好的醫院,老百姓最為信賴的醫院。要知道我們花兩百萬,就等於替老百姓省下了兩千萬醫藥費。」

    沈教授的話音剛落,田文建便石破天驚地來了一句:「事實上我準備了一千萬。」

    「你哪來這麼多錢?再說免費容易收費難,降價容易漲價難,影響搞得那麼大,這個彎子你怎麼轉得過來?」王政委想了想之後,搖頭說道。

    「錢沒問題!陳老闆願意出800萬,以r集團軍戰友聯誼會的名義入股空軍醫院。他要求占20的股份,而且股份收益將全部用來做慈善,為轉業軍人和軍烈屬提供醫療服務。再加上我們現有的兩百多萬,撐一個月還是很輕鬆的。」

    田大院長捏了捏鼻子,繼續說道:「至於怎麼收場,那就不用我們操心了。病人聚集得越多,對我們來說就越有利。到時候軍政領導都會考慮到一個崩盤的問題,畢竟穩定壓倒一切,要是我們這邊頂不住了,那很容易升級為**。」

    「置之於死地而後生!」

    賀教授猛拍了下大腿,興奮不已地說道:「這是一場糊塗仗,也是一場政治仗,我們沒有錯,他們也沒有錯,打到最後就成了醫療該由誰來買單的問題。矛盾不能激化,領導們肯定會當機立斷的和稀泥。到時候地方政府會想方設法的把病人勸回去,甚至還會責令地方醫院收治他們。」

    「是的。」

    田文建滿是期待的看著許師長和王政委,詭秘地笑道:「二位領導,事情的經過很簡單,空軍醫院發揚紅軍醫院的優良傳統,在資金極其緊張的情況下,開展了一系列巡診義診等為人民服務的活動。

    這引起了地方上一些無良醫院的不滿,所以就煽動本應該由他們負責的困難病人,來我院尋求免費醫療服務。本著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精神,我們收下了。

    為了給父老鄉親們籌集醫藥費,在您二位的帶領下,全師官兵慷慨解囊,連名字都沒留,三天內就捐出了幾百萬巨款。老專家們分文不取,醫護人員廢寢忘食……那軍民魚水情,真是催人淚下啊!」

    「是挺感人的。」王政委與許師長對視一眼,笑問道:「邏輯上是沒什麼問題,但可信度卻比較低。」

    田大院長回過頭來,指著掩嘴輕笑的成秋芳,理直氣壯地說道:「成政委可以給我們作證啊!哦……對了,虎林縣是革命老區,走出過好幾位開國將軍。據說過幾天就有一位中顧委的老將軍回鄉探親,他老人家心繫百姓,遇上這麼熱鬧的事,肯定會來我們這瞧瞧,說不定還會把一生的積蓄全部捐出來。」

    「哪位老前輩?」許師長可不認為會有這麼巧,緊盯著田大院長的雙眼,異常嚴肅地問道。

    「師長,那您得去問陳紅軍了,外圍工作他負責,比如呼籲愛國企業家捐款,組織人大代表調研什麼的。」

    成秋芳樂了,忍不住地問了句:「小田,鄉親們會不會自發的來慰問啊?」

    「會啊!不敲鑼打鼓放鞭炮,不送點雞鴨魚肉什麼的,那還叫什麼軍民魚水情?」

    「許師長、王政委,這可是體現你們師雙擁工作成績的好機會哦。」成秋芳站了起來,笑吟吟地說道:「人民群眾滿意,老將軍滿意,我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王政委長歎了一口氣後,哭笑不得地說道:「看來龍江又有市領導要倒霉了。」

    「政委,那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

    田大院長捋了捋思路,煞有介事地繼續道:「我們的工作是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直到實在服務不下去了,再找個適當的機會和渠道,向上級領導反映了下我們的難處。等大大小小的工作組都到了,這場大戲也就收場了。

    我們為人民群眾做了那麼大貢獻,經受住了嚴峻的考驗,自然就可以適當的提點要求。編制外醫院也屬於地方醫院,這地方政府在財政撥款時,應該充分考慮到我們的實際困難。另外根據國家的相關規定,衛生部也應該撥出一點專項資金,支持下我們醫院的建設。

    至於怎麼結束被逼無奈的免費醫療,以及今後按什麼標準收費,我想領導們會拿出指導意見。上級領導發話了,鄉親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我們都是當兵的,得服從命令聽指揮。」

    還真是不吃虧的主兒,不但想利用這個機會把空軍醫院打造成民心醫院,還想趁火打劫的把投資一下子收回來。最重要的是,不但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還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完成醫院的轉型。

    「小田,那我們之前的約定呢?」賀教授不樂意了,頓時皺起了眉頭。

    早有準備的田大院長,連忙蹲了下來,扶他的雙膝,誠懇之至地說道:「老爺子,等這事完了,我們會設立一個專項資金,專門用作巡診和義診,大概占淨利潤的20,使用權歸專家組。」

    「太少了,最起碼40!」

    「r集團軍戰友聯誼會要20,全師困難官兵親屬醫療也得20。我還得再找一大股東,您這麼獅子大開口,那我接下來的工作就做不下去了。」

    大環境如此,空軍醫院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賀秉蘇權衡了一番後,點頭同意道:「20就20,但必須每月到賬,絕不能給我剋扣。」

    「我敢嗎?」田大院長一邊乖巧的給他按摩著腿,一邊可憐兮兮地說道:「專項資金您老儘管放心,但眼前這一關還得請您老再費點心。四天後病人就會蜂擁而至,我們的人手遠遠不夠,您老是不是再聯繫聯繫志同道合的老同學、老同事,不然這齣戲就唱不下去了。」

    賀秉蘇想了想之後,深以為然地說道:「這是件大事,我得盡快聯繫。」

    「那就麻煩您老了。」

    田大院長站了起來,給許師長和王政委敬個標準的軍禮,一本正經地說道:「請師長和政委放心,有您二位的支持,這一仗我們怎麼打怎麼贏。」

    「要是輸了,我非得就扒了你小子的皮不可!」許師長在他胸前狠狠的來了一拳,隨即拉開了車門,一邊往車下走去,一邊回頭說道:「還愣著幹什麼?」

    王政委在背後推了他一把,搖頭笑道:「我們只能給你介紹,至於人家願不願意入股,那就要看你小子的本事了。」

    沈教授糊塗了,忍不住地問了句:「還找誰啊?」

    「315廠醫院,他們不入伙,那這事就成不了。」成政委回過頭來,嫣然一笑:「如果談成了,那咱們醫院可就成大醫院了。」

    沈教授沉思了片刻,突然笑罵道:「臭小子,竟然能想出這一招。人到了我們這,主動權也就轉移到了我們手裡。這齣戲想怎麼唱就怎麼唱,市衛生局只有哭的份兒了。」

    見田大院長鑽進了許師長的轎車,賀教授一邊示意小雷打道回府,一邊喃喃自語道:「真沒想到不顯山不露水的吳博瀾,還能調教出這麼個一肚子壞水的徒弟。」

    成秋芳糊塗了,連忙問道:「賀教授,他的導師不是江南大學是聞教授嗎?」

    不等賀秉蘇開口,沈老太太就擺了擺手,一臉不屑地說道:「聞博那個書獃子教不出這樣的徒弟。」

    「吳博瀾又是誰?」

    「華新社圖片中心的元老,在攝影界名氣很大,據說早年還在中南海幹過。」江南大學法學院退休的沈老太太,微笑著介紹道。

    成秋芳傻眼了,想了好一會後,才苦笑著問道:「二位前輩,這麼說小田還有點背景啊?」

    「什麼背景不背景的,就是在華新社幹過幾年。」來之前已經把田大院長底細摸清的賀秉蘇,想都沒想,就指著沈教授脫口而出道:「跟他師傅一樣,也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主兒。除了在老沈她們學校帶過幾節攝影課外,沒聽說過他幹過什麼大事。」

    搞來搞去,原來是個老油條!成秋芳想了想之前,啼笑皆非地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就好解釋了。」

    「什麼怎麼回事?」賀教授抬起頭來,一臉茫然的表情。

    已經斷定無法做通田大院長思想工作,憑自己無法讓他留在部隊再干幾年的成秋芳,一臉苦笑著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感覺有點好笑。」

    「好好的記者不幹,卻跑來當兵,是有點好笑。」賀教授輕歎了一口氣後,自以為是地說道。

    檔案上明明是應屆大學生,可人卻是在國家級通訊社幹了幾年的記者。想到接受總政宣傳部和華新社雙重領導的解放軍分社,成秋芳意識到田大院長這個典型是怎麼來得了。可這也只能想想而已,不但不能向上級匯報,還得裝著什麼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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