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域之章 四皇『下』 文 / maskent

    天翻地覆的眩暈感瞬間襲來，浪齊感覺自己就像是座在失速的飛機上，正從上萬米的高空向下墜落。不過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由狹窄的小巷串連而成的街市的一角。

    天空灰濛濛的，一直在下著雨。如同銀色絲線般的雨水，紛紛從陰暗的天空中落下。在他前面不遠的地方，一個帶著兜帽的女孩正獨自立在那裡。她任由雨水沖刷著身體，原本金色的長髮由於被雨水打濕而變成了暗色，女孩在胸前如同祈禱般的握緊了雙手。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她的容貌還是讓浪齊吃了一驚。雖然看起來就像是十六歲的少女，但那已經不是用漂亮這種簡單的詞彙能夠形容的。傾國傾城，不，甚至在那只上！少女有著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珠玉般的白淨皮膚，以及那頭如同金線般的長髮，再加上比任何寶石都要明亮的澄清瞳孔浪齊只想到了一種存在——女神。

    冰涼的感覺讓他不由得一顫，此時浪齊驚訝的發現這些雨水竟然也能滴落到自己的身上，這一切簡直就和真實的雨水無異。不過那個少女似乎看不到他，她的視線從四周的街市逐漸移向了天空。一聲細不可聞的微弱喘息聲輕輕的傳來，不過很快就被雨聲所掩蓋。

    「始終打算旁觀嗎？」

    天空傳來了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這如同炸雷般的聲音讓早已被雨水淋濕的背影顫抖了一下。一個全身都包裹著黑色的氣息東西從雲端降了下來，之所以用東西來形容是因為它的全部都籠罩在黑暗之中，它所在的地方只能看到黑暗，根本看不到其他東西。這股黑暗勾勒出了一個巨大的輪廓，就像是山一樣的龐然大物，但是讓浪齊奇怪的與之相比那個少女的存在感竟然更加強烈，甚至已經強烈到超出了這片黑暗。

    「鳴默……」

    少女低語著。

    這時黑暗的旋風從他的身邊刮過，那是讓人近乎窒息的瘴氣。與這瘴氣一起的還有悲傷，憤怒，無奈，痛苦，總之一切的惡意如同噪音般在他的耳邊不斷迴響著，讓他的頭部血氣翻滾好像要爆炸了似的。

    「也好，這場武鬥就由女神來做見證……」

    這時又出現了另一個聲音，那已經不能夠用「很氣勢」來形容了，那簡直就如同火山爆發似的。身高超過三米的鋼鐵身軀從空中如同隕石般落到了地上，澎湃的熱，澎湃的憤怒，如同海嘯般向四周擴散。

    忽然浪齊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因為他發現這個身影竟然和水上神殿裡的那個東西異常相似。其身高，其外型，其壓迫感如出一轍……不過也有些許不同，比如這邊的盔甲是紅色的並泛著艷麗的金色花紋，而水上神殿裡的那個東西則如同一具黑色外殼，就像失去了電池的手機一樣。

    「煉獄……」

    那個金髮少女（或者該稱為是女神），此時正倔強地緊咬著嘴唇，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她的身上漸漸亮起了金色的光芒，這光芒充滿了溫暖，驅散了雨水帶來的寒氣。

    忽然原本灰暗的天空綻放出強烈的光芒，如果說鳴默是暗的話，那麼它就是光，如同太陽般的光芒穿透了雲層將其周圍的水汽全部蒸發。那異常尖銳的聲響讓人想起了用指甲抓玻璃時的感覺，這劇烈的光正在不停的擠散周圍的黑暗。

    「裂光……」

    少女如此說道。

    「哼哼……」

    這時又出現了一個聲音，雖然沒有之前的聲音那麼尖銳但那聲音卻刺的浪齊耳膜生疼。那是個有著高聳鼻樑，粗獷眉毛的人形怪物。他身上的肌肉也變得如同雕塑般像般稜角分明，皮膚是灰白色的，在他的身上還有些奇怪的黑色花紋，如同數個相互纏繞的漩渦，這些黑色的花紋最終聚集在心臟的位置上，在那裡能夠看到一顆彩虹色的寶石，他的頭髮彷彿燃燒起來了似的上揚著，但是讓人更加在意的是他的後背，那裡竟然有十二對巨大的黑色羽翼，他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墜天使一樣。

    「就連噩夢也出現了嗎……」

    阿莉莎再次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時位於空中的如同墜天使般的身影卻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星界死者之書已經隨著那個人一起消失了，再沒有力量能夠束縛住我們了，哈哈哈……」

    如此說完噩夢肆無忌憚的狂笑起來，名為阿莉莎的女神用力握了握小小的拳頭，忽然浪齊感到自那嬌小身軀上散發出了不容動搖的氣勢。

    「對不起，為了神界的安寧，必須把你們全部封印……」

    「沒有星界死者之書的力量你連魂之融合都用不了吧？你以為憑這麼嬌弱的身軀就能與吾等為敵嗎？你以為自己是誰？」噩夢忽然大笑起來，「聽好了，只有十三聖本的力量才能封印我們！」

    「我是神界之王阿莉莎.瓦爾基裡……」

    金髮少女猛然睜大了眼睛，她的身上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這是完全不輸給那些怪物的氣勢。但是讓浪齊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明明那個少女已經對他們宣戰了但是裂光卻完全不理她，一頭衝向了鳴默。

    「這就是你的決定嗎？那這也算是他的命令……」

    煉獄這麼說道，同時他扛起了巨劍向噩夢衝去。

    阿莉莎雙手緊合在胸前彷彿祈禱般的說道，「把力量借給我吧，神之鍵……鎮魂歌！」

    在柔和的光芒中一隻有著透明劍身的大劍出現在她的手中，那神聖的氣息進一步擴大著，如同滾滾的煙塵鋪天蓋地。阿莉莎的背後出現了由光凝結成的羽翼，她隨著煉獄一起向著噩夢衝去。這些力量匯聚在一起無比恐怖，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就連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露出的天空並不是藍色，而是黑色閃亮在其總的並不是星辰而是無數睜開的眼睛，那是讓人靈魂顫抖的恐怖景象，凡是有生命的存在都會被能的懼怕這股力量，因為它的根源是終結萬物的毀滅之力。

    「這種強大到令恐懼的全身都在興奮的顫抖……就像飛蛾撲火一樣，明知道會毀滅卻還義無反顧向前衝……」浪齊的眼角的淚水不知為什麼停不住的流了下來，「為什麼這種感覺是如此是熟悉…………吞噬無盡靈魂的灰色的『噩夢』，以紅蓮之怒焚盡一切的『煉獄』，咆哮著決不融於黑暗的『裂光』，讓一切失去顏色然後墜入黑暗的『鳴默』……為什麼明明沒見過我卻知道他們……」

    突然那種眩暈感再次泛起，眼前的景色開始急速扭曲起來。就像是打翻了調色盤，一切的界限變得暖味不堪，偏偏浪齊的頭卻疼得要命。當這種感覺消失的時候浪齊發現自己還在水上神殿的那座空曠的房間裡，魅魔正在拉著自己向後退，而眼前那個黑色的盔甲上卻泛起了金色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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