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王冠之章 冰冷的魔女 文 / maskent
「你沒事吧？」
睜開眼睛的同時浪齊發現露露正無力的倒在自己懷中，很難想像這柔若無骨的嬌嫩少女居然有著那麼強勢的一面。已不見剛才那股近乎與悲涼氣勢，她緊閉著雙眼，蒼白的臉上掛著一抹淒涼的柔美。在一種不可思議的氣氛中，浪齊聽到她的雙唇輕啟，嘟噥著一些莫名的話語。
「娜娜莉，卡蓮，尤菲，夏莉……會再見面的，我一定會把天堂之門開啟的……」
「契約！快完成契約！」
浪齊的背後響起了泰莎焦急的聲音，他腳下的魔法陣的光芒幾乎微弱到快要消失了。
「可是該怎麼做啊！」
「kiss！與她接吻便是契約的最後一步！」
「我、我明白了。」
當嘴唇與嘴唇重疊之時，原本已經變得很微弱的魔法陣再次發出了驚人的光芒，同時與嘴唇柔弱的觸感一起傳來的是過去的記憶。
恍惚間浪齊覺得自己的意識彷彿來到了地下，明明只是意識卻感到了寒冷，那由空調吐出來的冷氣甚至凍結了生機。這個在宮殿下數百米深的地方，有一個奇怪的研究設施。巨蛋型的寬敞空間裡，林立著各種各樣的計量儀和密封艙。屋子的中央是一個連接有液晶顯示器的巨大的中央控制台，而在中央控制台的前面站著一個女人，正看著顯示器上複雜而怪異的公式和圖表。她那黑色的如絲般長髮簡直和露露一模一樣，白淨的面龐充滿了柔美，而最突出的卻是那玲瓏有致的傲人身材，正因為這樣就連裹在身上的藍色禮服都顯得非常優美。
「不能說這就是期待中的結果吧。」一直盯著眼前巨大顯示器的女人，突然聳聳肩說道，「費了半天勁就得到這些？雖然說不上有多失望，但多少還是令人不太滿意。」
「非常對不起，瑪麗安娜殿下。」
一名研究員模樣的男子站在她的背後，向她鞠躬道歉。雖說是研究員，卻沒有穿常識中的白色大褂，而是類似古代宗教祭司的那種拖地黑色長袍。他的樣子與滿屋子淨是超現實的機器的研究所有些不搭調，然而在這個男人和瑪麗安娜的旁邊，還有一個更加不協調的存在。
一旁的嬰兒車中，一個嬰兒正安穩香甜地睡著。
那名研究員頭上戴著厚厚的風帽，遮住了他的臉。他的眼神瞟過嬰兒車，繼續說道：「兩個人的資質已經高出了平均水平。實際上，geass能力能否覺醒，單單從出現第二性徵後的r因子無法繁殖這一點來看還無法確定……不過如果有觸發的契機的話，覺醒已經有很大的可能性。」
「只是可能性啊。」
瑪麗安娜冷冷地搖搖頭。
「身為geass能力者後裔的不列顛皇室，本來就擁有高於常人的資質，這是很理所當然的。
「但是，露露公主和娜娜莉公主的數據，比一般的不列顛皇族的平均值還要高出很多。」
「這樣啊。首先，這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因為在他們還是卵子的階段，就已經進行了改造。但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讓人驚艷的成果。」
研究員沉默了，瑪麗安娜又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唉，沒有辦法啊。」
「其實也不過是份『保險』而已。如果v.v.和c.c.兩人能完成諸神的黃昏的連接的話，也就沒有必要讓露露和娜娜莉與code持有者締結契約了。如果將來真的需要一個新的契約者，到時候，在我的孩子之外，再準備幾個保險就行了。」
面對瑪麗安娜自言自語般的話，研究員依然只能默默地聽著。但是在一旁觀察著這一切的浪齊卻非常想問一下面前的這個女人。
「明明是經歷了十月懷胎後產下的親生骨肉，還打算把她們當成小白鼠嗎？」
但是他的話語無法傳達到，因為這只是記憶。瑪麗安娜應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在那個祭壇般的地方聽露露和皇帝提起過她的名字。
一段沉默之後，研究員似乎意識到瑪麗安娜的話告一段落了，便再度開口道，「今天的檢查報告就這些，露露皇女的細胞標本和娜娜莉皇女的血液標本會送往教團，請他們進行詳細的code反應解析。」
說到這裡，研究員停頓了一下。
「不過這樣真的好嗎？一直都對c.c.教主隱瞞這件事的話……」
聽到這個問題，正在考慮什麼的瑪麗安娜露出了奇妙的眼神，「好啊，沒什麼不好。」
「但是——」
「v.v.暫且不提，但我成為后妃之後，和c.c.早有些疏遠了。她現在是教主，又沒有急著離開教團的跡象。而且，那孩子太溫柔了，還有點奇妙的潔癖。」
「……」
「現在這樣就是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美麗的回憶。為了我們彼此，也為了和教團保持良好的關係。」
說完這些，不等研究員開口，瑪麗安娜又說：「比起這個，你說過露露和娜娜莉的資質，比一般的不列顛皇族的資質還要好？」
「是的。」
「嗯，真是失算啊，現在假設一下。如果露露是男孩子，讓這兩個資質很高的人結婚生子，那麼娜娜莉生下的孩子，又會怎麼樣？」
研究員完全呆住了，睜大了眼睛，僵硬地動著嘴唇：「他們可是親生姐妹啊。」
瑪麗安娜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瞳孔猛然縮緊。空氣中的威壓感增大了，這可不是錯覺。
「所以說失算了，當初應該把她做成男孩就好了。另外我不想聽這些道德方面的說辭，在這點上守墓者那些傢伙做的更過分，所以你只需要告訴我結論就行了。」
「守墓者……」研究員不禁打了個冷顫道：「在部分資料裡確實有些記錄。以前，近親結婚普遍允許的時代，很多人擁有非常高的geass資質。當然，由於現階段無法進行進一步的研究，不能給出確定的答案。不過從提高遺傳因子純度這方面來看，無可否認，的確可能生出具有優質code適應力的孩子。」
瑪麗安娜的表情又變了，愉快地笑著說。
「也就是，與其讓原本資質低的我生下陛下的孩子，不如讓這些孩子進行生育？」
「但是，由於血緣關係太濃，其他方面出現弊病的可能性也會很大。」
「這沒關係，我想要的是擁有良好的code適應力的『載體』，至於其他的，怎麼樣都無所謂。」
說著，瑪麗安娜從那個滿臉汗水的研究員旁邊離開。來到一旁與四周格格不入的嬰兒床那裡。在柔軟的墊子上，一個襁褓中的小嬰兒幸福地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這個嬰兒正是名為娜娜莉的女孩。
瑪麗安娜伸手摸向自己孩子豐潤的臉頰，笑著說：「這樣啊，娜娜莉。怎麼辦呢？再給你生個弟弟怎麼樣？然後你和露露一起再和那個弟弟生個孩子。」
就在瑪麗安娜白皙的手快要觸到娜娜莉臉頰的瞬間，原本在娜娜莉旁邊應該正在睡覺的露露突然睜開了眼，她用紫水晶般的瞳孔面無表情地看著母親，略感意外的瑪麗安娜揚了揚眉毛，拿開了手。
「哎呀。好像睡醒了呀，這孩子……」
聽到瑪麗安娜的聲音，正在低頭工作的研究員驚訝地抬起頭。
「這、這不可能……催眠的效果還沒結束……」
研究員沒有去瑪麗安娜那裡，而是慌張地徑直走向正面的中央控制器，手指在顯示器上快速地舞動著。
「a波微弱，階段1……腦電波依然是深度睡眠狀態的樣子。」
「……」
瑪麗安娜也歪著腦袋，看著研究員在顯示器上進行操作。「喂，」她突然指著液晶畫面的一處說道。
「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注意這個地方。」
「啊？」
「geass覺醒的重要指標，內部赤斑值和其他的一些數據，哥哥魯路修都比妹妹娜娜莉高一些。但是，只有這一點，露露比娜娜莉高得太多了，這個圖表是什麼？」
研究員看向瑪麗安娜所指的圖表，馬上就點頭說道。
「啊，啊……這是不可視的神經元分佈，娜娜莉皇女和露露皇女都從瑪麗安娜后妃這裡得到了卵子，但所得到的卵子有一部分因子是不同的。在露露皇女的體內有一部分c.c.教主的遺傳因子，得到了c感應因子，結果就造成了這個地方的不同。」
「c感應啊，也就是c.c.經常說的與他人的精神結合。」
瑪麗安娜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似地低喃道。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嗯？等等，就是說這個孩子能像c.c.那樣，直接向別人腦中發送信息，進行精神層次的交流？」
「不，還不到那個程度……我想c.c.大人的能力應該不是基於感應因子，她現在所擁有的code才是她力量的源泉。這種不可視的神經元與geass和code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它只是直接影響了人類的第六感。比如說作為某種能力，或者是實驗的後遺症，覺醒後充其量可以和他人進行一些低等級的精神類的接觸。」
瑪麗安娜彷彿覺得很有意思，從嬰兒床的上方向下看著娜娜莉。
「那麼，或許，這個孩子現在就能夠窺視我的精神世界了？那她與別人接觸後就可以讀取他人的內心了？」
「稍微有些不同，與其說是讀取不如說是計算到那一步。」
「但是，目前為止，在娜娜莉皇女身上，還沒有發現這種後遺症有覺醒的跡象。」
「明白了，就是說有可能是和geass不同的東西嗎？」瑪麗安娜依然高興地低著頭看著露露，然後突然拍了一下手轉過來說道，「這種能力可以通過給她外部刺激，促進她覺醒嗎？喂，不是經常說嗎，人類的成長取決於他的出生成長環境嗎？」
「雖然不能如此斷言，但……」
「比如說，為了鍛煉這種能力，故意毀掉她的五感，讓這個孩子失去生存下去所必須的某種感覺，那麼她自己就會在無意識中開始鍛煉五感之外的能力了。」
聽到這裡研究員向後倒退幾步，以非常為難的微弱聲音呼喚著眼前女性的名字。
「瑪麗安娜王妃，不管怎麼說這也……」
瑪麗安娜輕輕地笑著，「只是開個玩笑啦，我還不會做到這種程度啦。」
「……」
「而且，陛下很在意這個孩子，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就這麼做，我會被陛下斥責的。」
研究員終於安心地鬆了口氣，瑪麗安娜覺得很有趣地看著他，然後又看向手邊的嬰兒床。
「呵呵，咦？怎麼了，露露？」
床上的嬰兒，張著她那毫無感情的眼瞳，靜靜地盯著母親的面孔。
咚！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沉長的聲音的響起，浪齊覺得自己的意識終於回到了現實，同時感覺身上有些冷。
（你是否願意讓露露?v·布裡塔尼亞成為你的契約者？）
「我願……」
浪齊的話並沒有說完，他的聲音驟然而止，因為發生的器官被破壞了。他的頸動脈上插著一隻銀色的餐刀，這把凶器穿過了脖子破壞了聲帶。藉著眼角的餘光浪齊驚訝的發現，不知何時房間的門開了，在夢裡本該消失的少女此時正站在那裡，在快速流失的意識中浪齊在心中說出了她的名字。
（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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