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戰爭之章 強襲戰『二合一』 文 / maskent

    數個小時之前——

    隨著輕巧的腳步聲響起，打破了通路的沉默。同時，超過數道血柱衝上了天花板。下一瞬間，血水就像下雨似的灑落，將四周染成一片紅色。

    站在十道血柱中央的少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十具屍骨還沒倒在大地上，少年又再度往地面一蹬，小小的身軀已然躍上空中。他的身上那件很合身的白色運動裝上開出了鮮艷的血色花朵，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顯得異常絢麗。少年並沒有再次落到屍體旁邊，只有影子還留在已經化為血池的地面上。順著影子看過去，就會看到不知何時少年已經到達了通路的盡頭。[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打開了門後映入眼簾的是在通路左右各個約莫成年人兩倍高的玻璃窗，透明的窗戶內有的是實驗室，有的是存放著檔案的研究室，合成木的書桌前還有翻閱開來的文件，有的擺放文件的桌上還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對於外面的腥風血雨，屋內的研究人員似乎並不知情。

    少年就這樣隨手將沾上了血的長刀一揮，只是這麼一個連斬斷空氣的聲音都沒有留下的動作，就讓刀上的血跡一掃而空，使刀身恢復了鐵灰色的光芒，然後信步向前走去。

    「喂，這裡是禁區……」

    一個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男子詫異的望著走進來的少年，但是少年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同時在來自玻璃窗的燈光照耀下，舉起了反射出昏暗光澤的長刀，下一瞬間那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就身首異處。

    「真不中用啊……」

    少年一邊發出了歎息一邊斬殺著出現在眼前的人，他經過之處刮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接觸他的刀的人，反應就只有大大眨了眨眼。儘管理解到這名入侵者的企圖但是大多數人都被他那如同天使般的外表迷惑了，就連自己被殺害時都沒反應過來。超脫現實的優雅模樣，讓看到的人為之著迷。陶瓷娃娃般可愛的面孔，也不由得使人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親近感。少年有著一頭金色的短髮，附著在他幼小身軀周圍的是血腥氣味。

    「哦呀哦呀，只是稍微走開一下就有人在這裡搞起了惡作劇啊，潘多拉的殺手小朋友。」

    一個不緊不慢的聲音在少年的身後響起，搖晃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個只比他高出半個頭的少年。

    「你就是達特的使者？」

    少年以沙啞的聲音反問道，同時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沒錯，我的名字是優。」從外表看來比少年大不了多少的男孩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麼還想和繼續我戰鬥嗎？潘多拉的殺手。」

    聽到他的話語少年流露出微微的躊躇，就在相互瞪視的兩人之間，少年的身上忽然響起了一個電子聲音。

    「已經超過了預定時間，不要再做多餘的事情，快回來！」

    「時間到了，任務失敗。」

    少年以有些咬字不清的童音如此宣告之後，很乾脆地將刀收回鞘內。就用跟來時同樣輕盈的動作，整個人就像沒有體重一樣，輕巧地朝通道盡頭跑去。看到他走得如此乾脆，反而讓名為優的少年驟起了眉頭。

    「該死的潘多拉，竟然派出那種怪物來，這哪裡是來接應？分明是要滅口！」

    在警報取消後，有人發出了咒罵的聲音，他是潘多拉在研究所中的內應。

    「不管怎麼說，只能提前使用那個東西了。既然你們不仁我只能不義了，這個資料就賣給那個組織吧。」

    在分配到的研究所地下房間裡，他盡情宜洩著自己的鬱悶。一邊拿著威士忌，一邊帶著全息影像頭盔。

    「也差不多了，就這樣上吧。」

    他臉上浮現的笑容跟先前不同，顯得有些僵硬。明明沒有其他人在，他卻還是在左右張望之後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指甲大小的卡片。那是研究所的所有成員都有配發到的身份證明卡，還包含了安全管理功能。在這個研究所內，不管要去什麼地方，只要經過一個區域都會檢查卡片，等級越高檢查的手段越繁瑣，到了高級區除了比對聲紋和指紋外還會檢查刻在大腦皮質上的編號。

    他用來突破這些安全檢查的事前準備都已經完成了，現在手上的這張卡片也是其中一環。能在安全系統上記錄假認證的時間只有十分鐘，時間到了就會自動消滅。要是拖得更久，就有可能會被多重管理的安全系統發現。

    他開始操作白己房間裡的終端機，並執行早已準備好的特殊程序，很快螢幕上開始顯示倒數計時的時間。從現在起半個小時內，整個研究所裡沒有他進不去的地方，當然前提是安保程序有竄改成功。

    就在他要拿出卡片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指尖在顫抖。接下來他所要做的事情，不只是對研究所的背叛，同時也是對潘多拉的背叛。如果沒有成功，會被視為間諜行為而被捕，然後會被帶到什麼地方滅口然後就此失去一切吧。

    儘管確實有此危險，但如果能夠成功，並把這些資料賣出去大概會得到能夠花上幾輩子的錢吧。他是個多重間諜，能夠越早功成身退對自己來說越安全。

    「只是太興奮了。」

    像為了壯壯聲勢似的自言自語道，但他沒有發現其實是為了壯膽。把頭盔摘下來的同時他一口氣把剩下的威士忌倒進喉嚨裡面，也沒擦乾潑出來的酒，他就一隻手拿起卡片站了起來。在前往通向下層的電梯途中他不斷地看著表，時間還非常充裕。

    他走進通往下層的電梯，指定前往這個時段裡本來應該去不了的區域，然後將偽造卡片刷過刷槽。綠色指示燈亮起，顯示可以前往他要去的房間。看來一切順利，讓他鬆了口氣。

    「切，還真簡單。」

    他虛張聲勢地拿著偽造卡片甩了甩，不過事實上那個男人已經汗流浹背了。他走進目的所在的房間，發現那兒的情形就跟三天前一樣。男人加快了腳步，然後迅速坐上主機的位置，用顫抖的手進行準備，他不斷地將系統程序管理設定為自動。

    快速輸入的手彷彿是要宣洩不滿似的，讓他覺得十分痛快。估計因為潘多拉的殺手在上面大鬧的關係，現在誰都不會注意到他，能夠實行這個計劃的必要條件都湊齊了。男子很快介入實驗系統，竄改了緊急停止程式。

    「不用怕，我會成功，因為我是有才能的。」

    『離精神同調開始還有十秒。』

    電子語音宣告自動啟動的狀態，男子下意識地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因極度緊張而緊咬的嘴唇都已經變色了。

    『5、4、3……』

    他舔了舔嘴唇。

    『1、0。』

    這一瞬間，多到無法想像的大量資料灌進了他的腦中。同時還產生了極為劇烈的頭痛與嘔吐感，研究室的主機中存放著ap病毒的研究資料，還有模擬ap病毒的特殊程序，男子要做的就是把這一切拷貝下來，當然載體並不是什麼儲存設備而是他自己的大腦，只有這樣才不會被發現。從計算機中灌進的資料不斷的輸入進他的大腦中，但是隨著這些資料的拷貝，在計算機中沒有任何危險的東西卻在他腦中產生了變異，應該說那個模擬ap病毒進化的程序變成了某種擁有意志的資訊在他的腦中一步步滲透擴散，並不斷的侵蝕腦細胞，改寫突觸的資訊，轉眼之間就如同生物一樣開始大幅拓展自己的勢力。

    「哇啊啊啊啊啊啊！」

    多重間諜的慘叫聲在實驗室裡迴響個不停，那不只是疼痛，還有他的自我逐漸崩潰。自己的大腦被人一步步改寫的這種感覺，讓他產生了恐懼，整個人陷入恐慌。不但口水從呆呆張開的口中流下，還因為失禁而弄髒了座位。儘管把整個肺裡的空氣都化為慘叫聲吐出，這種感覺卻始終沒有要停止的跡象。然而沒過多久，結束的時間就來臨了。再也聽到間諜的慘叫聲，他劇烈的呼吸聲也停了下來，實驗室裡恢復一片寂靜。

    如果換算成時間，想必沒有超過三分鐘。設定為自動運作的程式，忠實地執行自己被賦予的任務，電子語音就在這片寂靜之中響起。

    『精神同調實驗結束，切斷電源。』

    簡直就像是被這個語音觸發似的，那個男子垂下不動的手突然抽動了一下。這時他的身體裡面已經沒有絲毫可以稱為人的意識了，有的只是從計算機中流出的另一種東西。

    大約十分鐘後警衛是從惡臭發現事情有異。

    「喂，是誰？這種時間在這裡做什麼？」

    帶著武器的警衛喝問的話喊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難道是博士？您為什麼在這裡？咦？您怎麼了？」

    警衛覺得對方可能是有正當理由在這裡，但一股揮之不去的疑惑讓警衛握緊了手上的槍。從座位上緩緩站起來的男人的嘴邊沾滿了嘔吐物，他的褲子全都濕了，那是失禁的痕跡。

    「**了？還是怎麼了？」

    警衛疑惑著與一起負責擔任警衛的同僚對看了一眼。

    「博士，您到底是怎麼了？」

    被他們稱為博士的男子表情與他們的印象很不一樣，平常他的表情總是帶有幾分煞氣，但現在卻絲毫看不到這種跡象。如果不去管嘴邊的髒污，他就像個小孩一樣瞳孔中映出的是天真無邪，不過說起來還是跟**嗑到人格崩潰時的臉最接近吧。

    「嘎……」

    男子口中發出不構成意義的字句，而且說字句還不如說是怪聲，怎麼聽都不像是由人的嘴裡發出的聲音。光是聽到這聲音，就讓警衛的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

    「博士？」

    「……博……士？」

    怪聲拼成了有意義的語句，然而音質本身還是一樣怪得不像是人聲，就算說出了聽得懂的話，還是會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生理上的嫌惡感。

    「喂，這情形不太對吧？」

    另一名警衛拉開槍的保險，並趁著同僚在問話的時候，繞到了男子的背後。

    「確實。」

    兩人互相點了點頭。

    「非常抱歉，可以請您跟我們一起到警衛室一趟嗎？」

    說完一名警衛就把手放到那個男子的肩上。

    「……噶嘎？」

    男子流著口水睜得老大的眼睛望向了警衛，從他的眼神深處中能夠感受到某種非人的事物，這駭人的景象讓警衛忍不住想要倒退幾步，然而那個男子的手卻搶先一步撥開警衛搭在他肩上的手。奇怪的是整個動作實在是太快了，那是快到連殘像都看不見的速度，緊接著就傳來一聲骨肉交擊的聲音。

    「咦？」

    警衛整支被撥開的手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時間無法瞭解狀況，朝著從上方滴下紅色水滴的透明玻璃窗一看，才發現貼在上面的如同被壓扁的肉餅般的手臂正在慢慢地剝離，緩緩的掉在地上。

    「哇、哇啊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了，警衛按住噴著鮮血的肩膀，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啊……卡？」

    凶行的男子，連看都不看大聲呻吟的警衛一眼，就只是張大了嘴，看著自己折斷的手臂。剛才兩條手臂以快的過剩的速度劇烈地碰撞，會折斷也是理所當然的現象，但看樣子他似乎對於手臂折斷的原因是完全無法理解。

    「你、你這怪物！」

    察覺危險的另一名警衛立刻開槍，男子的身體被子彈打得後仰，但也就只是後仰而已。可以看到鮮血以接近胸口的右肩為中心往外擴散，這種傷勢足以堪稱為致命傷，然而他卻把後仰的上半身拉了回來。

    「你、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玩意？」

    警衛還想再開槍，但他的槍口卻被撥開了。只不過一轉眼，那個男人的臉已經貼到警衛的鼻尖。隨著一陣奇妙的聲響，他的嘴大大張了開來。張開的幅度超越人體的極限，眼看著嘴唇兩端都已經裂開，但他仍然繼續將嘴越張越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到底是什麼鬼玩意！」

    這句話成了警衛的最後遺言，那個男子一口氣將嘴合上，把警衛的脖子都咬去了一半。看到同伴喪命倒地，因斷臂之痛而在地上打滾的警衛也回過神來。

    「啊，啊啊……」

    或許是警衛配戴在身上的偵測器察覺到了異常的死亡，宣告緊急事態的吵鬧警鈴聲與紅色警示燈，再次傳遍了整個研究所。然而早已經沒有了人類意識的男子對這些根本不放在心上，踩著就像殭屍般搖晃的腳步，把血河越拖越長，慢慢從房間中走了出去。奇怪的是過了一會兒，地上的屍體自傷口處出現了許多晶狀物體，它們逐漸覆蓋在死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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