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四海大流亡 第九十八章 氣運 文 / 吾名未存
明原。自由之城。
在自由之城，作為城主的陽道，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與讚譽。因為自由之城就是陽道在荒蕪的明原中獨力修築起來的，而幾乎所有自由之城的居民，都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間接受過陽道的恩情。
在這片亂世之中，難得有這麼一片清淨之地。而進入自由之城後，可以見到的種族很多，這個城市雖然清苦一些，卻真正實現了中央世界難得一見的平等與自由。
陽道和烏鴉正躺在自由之城外的草原上談天，不同的是，陽道是面色很輕鬆愉悅，而一貫樂觀的烏鴉卻萎靡不振，神色迷茫困惑。
「有問題啊？」
「陽道，我很迷茫！」烏鴉難得嚴肅一次。
「迷茫嗎？」陽道也微微歎了口氣，也不問烏鴉到底對什麼迷茫疑惑，「想來你也臨近心魔了吧？」
烏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你的進步真的好快啊！就是比之其他的穿越者而言，你也不慢了！」陽道感歎了一聲。
烏鴉瞥了陽道一眼，由衷地稱讚道：「你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天才？哈哈！天才和平凡的差距，真是有那麼大嗎？」陽道長笑一聲，「我可不是什麼天才啊！我只是一貫努力的人罷了。要說天才，白殤、萬里、七戶和小飛廉才是。」
「當年，我剛剛離開家園時，因為身體的關係，完全無法儲備活躍能量，也就是說，完全無法變強，」陽道言語悠悠，憶起了往事，「直到我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神廟內，遇見了一個極端不靠譜的男人。」
「太不靠譜了啊！他給了我這個，」陽道左手扶了扶黑色半框眼鏡，「我付出的代價是，不能說出自己真正的名字，不能喝酒，不能玩電子遊戲機……不能……」
陽道一連說了七八個不能，而且還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聽得烏鴉一愣一愣的：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而聽到不能喝酒時，烏鴉心裡暗暗腹誹：怪不得上次慶功宴上你拿酸奶代酒敬全場，還拚命灌別人……
仔細想想，陽道的幾個夥伴都是什麼貨色？一個一打架半癲狂的患者（阿三），一個連剋死了八個未婚夫的女人（蝴蝶），一個醉生夢死的酒鬼槍手（|com|bsp;「不過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陽道歎了口氣。
「我們好像扯遠了……」
「嗯，對。」陽道也轉回了話題，「你很迷茫是吧？很困惑是吧？」
烏鴉難得地不說話了。
「因為你是穿越者，所以你比我們中央世界的原住民升級快的多。但是相應的，麻煩也大得多啊！」陽道悠悠道，那模樣像極了一個賢人高士。
「穿越者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麻煩？」烏鴉有些聽不懂。
「就是因為你選擇了解放這條路，才會有麻煩啊！」陽道長歎一聲，「我還是先來詳細說說到底什麼是穿越者吧！」
「除了那些剛剛生成的半位面外，每一個宇宙都有原住民，而從一個宇宙來到另一個宇宙的人，就是穿越者了。」
「提到穿越者，就不得不說一下氣運了。所謂的『穿越者無敵』，就是因為穿越者在穿越的過程中，積累了龐大的氣運。」
「氣運，就是運氣，但是是極其龐大的運氣，是集合體的運氣。當這些運氣加持到一個人身上時，這運氣就會成為氣運，而得到這氣運的人，便會成為這方宇宙的重要人物，甚至配角，主角。」
「但氣運從來不會憑空得到，它來自於改變。但就和物體有慣性一樣，世界也是有慣性的，任何改變都會帶來苦難，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承受住了這苦難，就獲得氣運，受不住，那就化為飛灰，為那真主開道！」
「而你們這些穿越者，卻是幸運兒了。」
「聽說過蝴蝶效應吧？西洲的一隻蝴蝶扇一扇翅膀，就能在黃土大陸掀起一場暴風雨。而穿越者從一個宇宙到了另一個宇宙，會在無形中改變了許多因果，但宇宙的排斥卻不會跨位面而來，因此，才有了『穿越者無敵』的說法。畢竟，那加持的氣運太龐大了，龐大到了讓穿越者幾乎不需要奮鬥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多元宇宙為什麼會有這樣的bug，但這個漏洞確實存在，也許是因為設計不合理的關係吧。」
「設計？不合理？」烏鴉低聲嘟囔道。
「呃－－我隨口亂說的……」
「不過，哪怕是再大的氣運，哪怕是足以護佑你無災無劫成仙封神的大氣運，在解放的道路上，也不值一提。」
「因為解放，不像魔法和修真，可以借助外力，那是直視心靈，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過程。」
「解放過程的本身，就是一個能鎮壓氣運的過程啊！哪怕是宇宙之主角，位面之輝煌，就算你的氣運再龐大，聖人也能輕輕鬆鬆就滅殺鎮壓了你。而這一點，幾乎是所有仙神都做不到！」
「很多仙神都想殺滅氣運持有者的，也有許多想要和氣運持有者站在一起，因為氣運是可以搶奪與分享的。但若是仙神真的去屠滅氣運持有者，絕對不會成功，而是會發生那些狗血中橋段，像落入懸崖得到絕世武功秘籍，誤食一物卻是絕世奇珍什麼的，這其實就是氣運的作用了！」
「因此，哪怕足以護佑你無災無劫成仙封神的大氣運，也至多不過將你推至學者巔峰罷了！」
「而到了賢者，每一步都要你自己走，它完完全全是完善自身的過程。若是魔法和修真，你要是走狗屎運，還有可能還能通過奇遇與天材地寶來提升，但解放卻取不得半點的巧，真真正正的只憑自身。」
烏鴉聽進去了陽道的話，卻是一言不發。
陽道也知道自己沒有提出什麼建設性的建議：「對你的問題，我也沒辦法。」
「道路是自己的道路，我能夠告訴你的只能夠是如何尋找與接近自己道路的方法，而不是告訴你道路是什麼，不然那反而是一種束縛。」說到這裡，陽道也是一臉的嚴肅表情。
「你的心魔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心魔就是你一生最大的堅持！」
「我也看得出來，你的精神狀態千瘡百孔，很不好。你一定要小心對待，萬一被心魔吞噬了，你一定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