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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東征西討 第一百六十章 湖西烽火 文 / 月鼠

    第一百六十章湖西烽火

    五月九日,整軍備戰的靈夏軍乘坐著數百舟船從中夏鎮出發,過熊島,月島,先鋒營兩個衛的步兵在雙魚村南面五里下船,奇襲雙魚村,打下只有三百奴軍守護的雙魚村,隨後船隊大部從雙魚村碼頭陸續上岸,並再次襲占北方十里外的老樹村,吹響了西攻湖西走廊的號角。

    而另一路,由程咬金的撼山營和赫連博的近衛騎兵營組成的北路也在同一時間繞過天橫山,沿著兩月前的後撤之路,再次的南下魔王鎮,程咬金的撼山營以魔王軍的老底子為主,按照主力營進行配置,五千人馬擁有一千五百騎,三千二百步兵,三百輜重後勤兵,而赫連博的近衛騎兵營則完全都是騎兵,一人雙馬,裝備著最精良的輕鎧甲,草原上的男人自小就精於騎馬,善弓射,可以說他們是天生的騎兵。

    北路繞過天橫山後,一路攻城掠地,一日連下十數村落,只在魔王鎮碰觸微弱抵抗,損失甚微,十日,北路八千人馬再次南下上原,與東路的主力在上原城郊成功的匯合,近三萬人的靈夏軍在短暫休整後,便對還沒有恢復元氣的上原發動了強攻。

    上原鎮經過建州軍血腥的清洗後,幾乎是十室九空,整個上原鎮就就好像一個死亡地獄一般,到處都是屍體,地面上鮮血淤積起來的鮮血形成一個個小水泊,然而再來上原,這座死城已經再次有了生氣,也不在象前面攻掠的村莊,幾乎沒有什麼人把守,上原鎮內的守軍顯然是收到了消息,緊閉門戶,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並不足以讓一座死城徹底的復活,城東南的缺口雖然已經被堵上了,但在接連的投石車打擊下,還是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駐紮在上原鎮內的建州韃子是覺哈,也是多爾袞手下數個牛錄額真之一,手下擁有五百建州韃子精銳,以及兩千五百奴軍,覺哈是多爾袞的家奴之一,對多爾袞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同樣也是屠殺漢人的一個儈子手。

    覺哈勇悍卻無謀,當一個衝鋒大將在合適不過,但卻不適合單獨領軍,多爾袞自然想到了這點,所以為覺哈安排了一個漢人書生,在完全佔據上野平原之後,多爾袞也開始改變之前的血腥政策,開始休養生息,這裡面有大玉兒的提醒,也有他自身的考量,多爾袞本身就是一代雄主,並不是一個庸碌之輩。

    不過來自努爾哈赤時代的多爾袞還是一個英銳青年,在政治上還可以說是一個菜鳥,雖然他接受了大玉兒的建議,卻依舊以滿人為主,漢人為次,雖然漢人的地位被略微提高了,但他骨子裡對漢人依舊沒有什麼信任感,提拔漢人不過是主子給奴才的一根骨頭而已,而這也注定了在關鍵的時候,漢人的建議往往不會受到半分的重視。

    而在上原鎮內,這種滿重漢輕的事情就在發生,覺哈是滿人,更是牛錄額真,而張良臣雖然是多爾袞派來的副手,但在大事小情上,幾乎都是覺哈一言而定,可以說張良臣就是一個擺設,當城東南的城牆開始搖搖欲墜,覺哈終於忍不住性子:「來人,整軍,我們出鎮一戰。」

    「大人,萬萬不可,固守上原還有一線生機,出鎮那是死路一條,大人,只要我們能堅守上原三天,貝勒爺大軍就會馳援上原鎮,上原城圍自然而解,大人!」張良臣苦口婆心的勸道。

    覺哈卻對張良臣的話嗤之以鼻,反駁相擊的道:「固守上原,不到一個時辰,鎮牆已經搖搖欲墜,上原鎮內只有兵卒三千,箭塔,滾木礌石少之又少,守在這個大棺材裡,不要說三天,就算是一天都守不住,哼,我看你是另有圖謀。」

    「大人!」張良臣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當初為了家人而投降了金人,彎下了脊樑換得苟且偷生,究竟是值還是不值,張良臣心裡滿是苦澀,但這一步已經邁了出去,自己已經做了韃子的奴才,這輩子就算是死也洗刷不掉自己身上的污垢。

    「哼,備馬,從西門突圍!」覺哈一甩馬鞭,頭也不回的離開。

    吳用坐在一輛塔車之上,這種高五米的塔車製造十分簡單,在戰場上可以觀望的更遠,而在一旁,夏羽卻是望著上原鎮那殘破不堪,隨時都可能坍塌的城牆,一將功成萬骨枯,在這片土地之上,埋藏的人骨又何止千萬,投石車不斷的拋射著巨大的石彈,打的城頭上的守軍不敢路面,鎮牆下方,五個衛的士兵猶如潮水一般拍打著上原鎮的城頭,隨著簡易的攻城梯被勾到城牆之上,投石車終於停下了攻擊,而城頭上,露出腦袋的奴軍士兵紛紛舉起滾木礌石砸了下來。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永遠都是對人心的考驗,那血肉橫飛,鮮血噴濺的場面就仿若一場噩夢,將人變成魔鬼,慢慢的讓人心在暖熱的血水澆灌下變的堅硬如鐵,戰場是真正男人戰鬥的地方,無數的士兵好似螻蟻一般不斷的順著登城梯向上攀援,頂著城頭上滾木礌石沸騰的油不斷的攀爬。

    一個衛長身先士卒的衝在最前方,身若猿猱一般的攀上登城梯,矯捷的身影幾乎三五步就要到了城頭,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陰影從天而降,那是一塊比人腦袋還大幾圈的大石,如果被砸上,他的腦袋絕對會像摔碎的西瓜,千鈞一髮之際,衛長猛地揮出手臂,就好似在臨死前的最後掙扎,然而就在那手臂與巨石交錯的那一剎那,碎裂的卻不是手臂,而是那塊石頭。

    石頭被光滑水平的截成兩半,從那衛長的兩側掉落,而躲過那致命一擊的衛長,腳上一瞪,人若金雕一般,落在城頭之上,而在手臂上,一個青綠色護腕還在閃爍著淡淡的青光,英雄道具,這片大陸上最神奇的物品,也是讓這些生存在這片大陸上的人們還記得這裡是一場真實的虛擬遊戲的唯一物品。

    智腦藍對大陸上的干涉越來越少,限制也越來越低,除了發佈一些爵位任務,英雄任務外,對大陸的運作幾乎不在插手,而這些任務無外乎是佔領多少土地,多少城鎮,擁有多少人口,達成目標才可以晉陞爵位,而英雄的任務卻越發的多了,而任務的發佈,也由智腦改為大陸上的居民,獎勵也分成兩個部分,一是發佈任務的人頒布的獎勵,二則是智腦按照任務的難易程度獎勵的經驗,這些任務已經融合到日常的生活之中,讓人習以為常,不知覺的人們已經適應了烽火大陸,適應了這片擁有一些另類存在的大陸。

    青光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就消失了,但就這片刻的功夫,衛長已經將周圍兩米內清除一空,在牆頭上,幾具被平滑切割的屍體內臟橫流,說不出的血腥,而衛長卻視而不見,能升到衛長的士兵,已經是幾經生死,哪怕是看著死人吃飯,也依然吃的津津有味,衛長護衛的登城梯上一個個的士兵陸續爬了上來,這些士兵有老兵,也有一些新丁,老兵對衛長的殘忍手段似乎司空見慣了,除了看向衛長手腕上的護腕露出一絲羨慕外,便沒了其他表情,而新丁們則彎著腰哇哇大吐起來。

    老兵們踢著新丁的屁股,大聲的道:「趕緊起來,他媽的,一群毛沒長齊的軟蛋們,拿著刀給我殺!」老兵們一邊喊著,一邊衝向身邊,與四周圍上來的奴軍們絞殺成一團,老兵們如此英勇是有理由的,按照靈夏軍的軍規,戰場繳獲可自留三成,餘下七成上繳,而英雄道具則誰得到就歸誰,除非是達到一定級別才要上交外,餘下的只要登記在案就可以了,他們的衛長以前還是隊正的時候,就是身先士卒,殺了一個英雄,從對方身上奪了手腕上的護腕,能放出一個兩尺來長的臂刀,臂刀鋒利無比,甚至能切斷普通的刀劍,雖然只能維持十餘秒,但在關鍵的時候卻絕對是救命的東西,而且擁有英雄道具的士兵將會獲得額外的餉銀,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都給了老兵們一個勇猛殺敵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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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的一聲,那段曾經坍塌的城牆終於再次的倒塌,就好如在堅固的烏龜殼上敲出一個大洞,無數的士兵蜂擁而入。

    而就在這時,已經集結完人馬的覺哈帶著五百建州騎兵,一千五百奴軍打開了西門,決然而去,這次攻城,以東面南面為主,北門和西門則只部署了少量的兵力,當建州軍出了西門,攻破駐紮在那裡的一個衛的阻截,消息也被傳到了南門的夏羽耳中。

    「還真是自己找死,赫連博帶著你的近衛騎兵營給我將他們的腦袋帶回來,湖西之戰,我不要一個俘虜!」夏羽對著赫連博道,赫連博單膝跪倒,手臂拍在胸口,道:「請主公放心,赫連博定不會讓一人跑掉!」赫連博說著,翻身上馬,一拉棗紅駒,一聲嘶屢屢的嘶鳴,戰馬四蹄騰飛而起,越出軍陣,對著一側整齊的騎兵軍陣一揮手,三千騎尾隨其後,追向西方。

    覺哈棄鎮而去,上原鎮內守軍不足千人,在蜂擁而入的靈夏軍鐵蹄之下,就好像是一朵小火花一般,被快速的撲滅了,經過一個半月的恢復發展,上原鎮內那斷壁殘垣的廢墟被清理了差不多,中心街道兩側則蓋起了一片磚木房屋,很顯然在屠盡上原後,多爾袞從其他地方遷移了一些居民過來。

    不過多爾袞的屠殺政策的副作用還是太大了,雖然將一切反抗的敵人都殺了精光,但同樣也讓自身的發展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以上原鎮周邊那肥沃的土地,以及附近山嶺上的野桑樹,想要發展並不難,不過大玉兒偷走了上原鎮最寶貴的兩樣東西後,整個鎮內幾乎沒有人懂得養蠶織布,否則這絲綢一旦出產,哪怕是亂世,也不用發愁銷路。

    覺哈並沒有逃出多遠,就被赫連博的近衛騎兵圍住,就如那張良臣所言那般,固守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突圍絕對是死路一條,鎮衙前廳,李若彤端上一杯茶遞給夏羽,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一個頭髮散亂的漢人身上,對著夏羽嫣然一笑,回了後廳,李家姐妹本身就是好動的性子,李若彤還好一點,李若杉卻絕對是一個愛動精,本來軍中是不准帶女人的,不過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墮落日子,每個人服侍還真有點受不了,加上夏羽有點私心,於是就帶上了兩人。至於閒話,靈夏鎮老子最大,誰敢說個不字。

    「知道麼,本鎮長生平最恨漢奸,知道什麼叫漢奸不,就是背棄祖宗,沒有骨氣的人,也許你有很多理由來說服你自己當漢奸,不過我沒興趣知道,現在我給你一個活著的機會,如果你的做的好,或許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前程。」

    張良臣抬起頭,看著夏羽,露出一絲慘笑,夏羽卻置若罔聞,繼續道:「回到多爾袞那裡,你就對那些彎了腰桿的漢人說一句話,我靈夏軍來了,是重新做人還是繼續當狗,讓他們自己看著辦,機會我只給一次,當我靈夏軍南下之後,我手上的刀不會放過一個滿人韃子,也不會放過一條韃子的走狗!哦,對了,記得帶上那滿將的腦袋給多爾袞看,告訴他,把脖子洗乾淨等著我!」

    「主公,上原鎮內的百姓有三成都是滿人,另外還有七成是漢人和其他少數民族的人,這些人都是從大金西南面遷移過來的人口!主公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人。」吳用徑直走到了廳內,喝了口茶水,對著夏羽道。

    夏羽沉吟了一刻,嘴角露出一些邪笑的道:「將所有的百姓都驅趕到郊外,我們看一場好戲去!」

    上原鎮郊,一個臨時搭建的檯子上,夏羽站在上方,身後諸營校尉站在他的身後,看著那些被士兵們驅逐而來的百姓們,夏羽淡淡的笑了,一個衛長上前,單膝跪倒,對著台上的夏羽道:「大人,上原鎮的百姓共有三千六百七十二人,全部都在這裡!」

    「嗯。」夏羽點了下頭,輕輕一揮手,讓那衛長下去,上前一步,大聲道:「我知道你們很害怕,很恐懼,你們很想知道我會怎麼對待你們,嘿嘿,放心,我不會像你們的滿人主子那樣,動不動的就砍人腦袋,也不會不把你們當人看,不過血債血償的道理我想你們也都知道。」夏羽說著指向不遠處的上原鎮,道:「你們身後的那座鎮子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我想你們都有所耳聞,數千人在一夜之間被屠戮一空,男人全部殺死,甚至包括那些襁褓中的孩子,女人淪為發洩的工具,被活活的玩死,這就是那些主子的所作所為,你們當中有和我一樣的漢人,有渤海人,有鮮卑人,還有其他部族的人,你們在死亡面前彎下了你們的脊樑,低下了你們的頭顱,為的只是苟且偷生,本來對於你們這些甘願做走狗的傢伙們,我是不介意讓刀上多沾染一些鮮血的,不過我還是決定給你們一個機會。」

    夏羽說著,對著下面的士兵點了點頭,包圍著百姓們的靈夏軍士兵就好似一群餓狼一般,衝進百姓群中,將那些滿人抓了出來,夏羽對著那些按倒在地的滿人們道:「他們就是騎在你們身上的主子的家人,誰願意在他們身上插一刀,我就給你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夏羽說著轉過身,坐到身後的一個椅子上,靜靜的看著。

    「主公,男人都殺了,那些女人怎麼辦!」在一旁的周倉問道。

    「胭脂村不正是一個好去處,日後這些女人世世代代都為奴為妓,他們的子孫也是如此。」夏羽想也不想的道,胭脂村內的女人雖然入了風塵,但畢竟都是些年輕貌美的女子,靈夏鎮內富人多了,飽暖思『淫』欲,這些女子當不了妻室,當妾室卻是可以的,三千多人的胭脂村如今空出大半去,在不補充點人,這紅燈一條街才開張沒兩月就關門大吉了。

    總是有人出第一刀,當第一個人站出來後,接下去的場面就顯得有些失控了,這些被壓抑了太久的人們爆發出來的凶狠,讓那些老兵都有點心有餘悸,數百滿人幾乎被剁成了肉泥。

    大金鎮,多爾袞的起家之地,也是一座幾乎由滿人組成的鎮子,多爾袞衣甲不解的回到這裡,逕直來到鎮衙:「烏哈良,上原那邊有消息了麼?」

    「貝勒爺,您總算回來了,剛得到的消息,覺哈牛錄已經全部戰死,上原鎮已失,靈夏軍不日就會南下大金鎮。」烏哈良對著多爾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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