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征西討 第一百九十八章 金蟬脫殼 文 / 月鼠
第一百九十八章金蟬脫殼
白鴻濤左右思量一番,夜裡來到母親的房內,白母年過五旬,雖說女人無才便是德,但白母卻出身官宦之家,四書五經,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何況是歷經風霜的老人,白鴻濤將來意說明,白母卻是神色如常,輕抿著茶水,對著白鴻濤道:「呵呵,倒是與老身想的沒有太多出路,兒啊!你知道白家為什麼臨六朝,換九代,卻依舊延續下去的秘訣麼?」
白鴻濤沉吟了一下,緩緩的搖了搖頭,對著白母恭敬的道:「鴻濤愚鈍,還望母親教誨!」
白母放下茶盞,對著白鴻濤道:「我們白家是製器之家,掌握著天下之兵(兵器),兵乃凶器,最為各朝各代的上位者所忌憚,所以想要很好延承白家的鍛造之法,並將白家延續下去,祖宗除了廣散白家分支,自立門戶,還定了審時度勢,順勢而為,謹小慎微,忠貞不二這十六字祖訓,你身為家主,器術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卻是看天下之勢,並順應這個勢而為,前八字是白家尋良主而侍,而後八字則是教訓白家子弟,一旦認定了良主,要嚴格要求自身,小心翼翼,以免受人把柄,忠心耿耿的侍奉一主。」
「這十六字祖訓,就是白家安身立命之言,白家每分一次家,就會斷去來往,發展全靠自身,而選擇一個好的君主,也是白家發揚光大的根本,守住根本,白家就能開枝散葉,榮華富貴,兒啊!你如今是白家這一支的家主,怎麼選擇是你的使命,為娘的不能幫你決定,只能靠你自己去看大勢,如果你認為他值得追隨,那就要義無反顧,如果你認為他不值得追隨,就直接拒絕,為君者最忌憚的就是反覆無常,優柔寡斷。」
白鴻濤點了點頭,道:「謝母親教誨,兒知道怎麼做了!」
翌日清晨,白鴻濤早早的來到夏羽居住的小院子,此時夏羽早已起身,正孜孜不倦的聯繫著劈刀式,以夏羽如今的臂力,每揮出一刀,都會刮出淡淡的刀風,而每一刀劈砍的力度都驚人的相似,不過細細看去,每一次劈砍的角度卻由不同,武之一道,自身的領悟最為重要。
白鴻濤並沒有打斷夏羽的修煉,而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與昨日那個放蕩不羈,喜怒變幻無常的人相比,聚精會神的夏羽更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勢,儘管夏羽不是很英俊帥氣,但專注的男人總是能吸引人的目光,白鴻濤對他的選擇也更加的堅定了幾分。
李若杉慵懶的伸著小蠻腰,曼妙的酥胸曲線透過絲綢的小衣,頂起櫻紅的兩點,朱紅色的唇翕張著打著哈氣,隨手拿過床邊的大氅裹在身上,看到坐在窗外的姐姐,道:「姐,看什麼呢,這麼起勁。」李若杉走到窗前,順著李若彤的目光望了出去,原來是那個把人折騰的骨頭都快散了的壞蛋,李若杉貝齒輕咬著唇,妙目流轉的望著,儘管那張讓人有點可恨的臉她看了無數遍,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起來卻格外的順眼,有種莫名的東西吸引著她的目光,本來還想抱怨幾句的她就這麼站立著同她的姐姐一般,望著,想著。
冬日的清晨帶著一絲絲的薄涼,然而夏羽卻赤裸著上身,流著汗水,當第一千五百刀揮舞完畢,夏羽氣息微喘,而從那掛滿樹霜的林旁,譚欣茹好似等待了許久一般,邁著款款的步子來到夏羽身旁:「喏,快披上,喝口熱茶。」
岳奴嬌對於譚欣茹的慇勤有些嘀咕,但還是遞上了熱茶,脫去了武妝換上紅妝的岳奴嬌確實是別有一番味道,可能是因為練武的緣故,所以身段顯得格外芊盈,不由地讓夏羽多瞧了幾眼,夏羽喝了口茶水,轉身對著白鴻濤道:「看來白少主已經有所決斷了!」
白鴻濤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承蒙夏主看重,白某願追隨左右,雖然不能上陣殺敵,卻可鍛造精兵十萬以助主公成就霸業!」
「呵呵,屋裡說吧!」夏羽淡淡的一笑,似乎並沒有太多意外,幾人陸續進了屋子,直到正午時分,白鴻濤這才起身拱手告退。
而夏羽卻一把將譚欣茹摟在懷裡,道:「你這個雪狐狸,狡猾的讓人抓不到尾巴,本公子實在是有點急不可耐了!」
譚欣茹卻是微微一掙,見脫身不出,這才俏臉暈紅的道:「你就那麼想抓人尾巴,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時候,等回了靈夏,奴家定好好的伺候公子,如何!」
夏羽爽朗一笑,拍了拍譚欣茹的翹『臀』,道:「那本公子可就拭目以待嘍。」夏羽說著,目光又瞄向了扭過頭去的岳奴嬌,嘴角露出一絲壞壞的邪笑。
白鴻濤離開夏羽的小院後,就直接召來了易,段兩家的送親使,將自己的意思言明,自然是一家歡喜一家愁,易家的送親使當眾就冷哼一聲離去,而段家的送親使卻眼睛笑合不攏的看著白鴻濤:「辛濟大人,既然已經定下婚事,我看此事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雖然我拒絕易家的理由,易家只能獨個吞了,但你也知道,易家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的,加上我母親急著抱孫子,所以就選了個好時候,這個月的十五是良辰吉日,辛濟大人看可否。」
辛濟思索了一會道:「十五的話,還有兩天時間,雖然急了點,但有辛某在,定然將這婚宴辦的妥妥當當的,讓少主和小姐滿意。」
易小妹這邊很快就得知了消息,儘管她對白鴻濤沒有多少好感,這婚事純屬是聯姻性質,但古代的女子大多在結婚前都未曾見過面,倒也沒有多少逆反的心裡,不過此時她卻氣憤的很,原因無他,就是夏羽當眾打了她的翹『臀』,她的貞潔就這麼被那個無賴登徒子給毀了,日後讓她怎麼嫁得出去,就算嫁出去,也要面對風言風語。
「小姐,別砸了,您消消氣!」
「消氣,我現在想殺人,我的劍呢?我要殺了那個登徒子!」易小妹說著四處找著自己的佩劍,然後不顧兩個女僕的勸阻,怒氣沖沖的殺向夏羽的院落。
易小妹踢開夏羽的房門,走進內屋的時候,本來就氣的煞白臉色微微泛起幾絲紅暈,只見,夏羽斜躺在床上,頭枕著一女的懷中,而另外兩個姐妹花則一左一右的跪坐一旁,給其餵著水果,這些倒沒有什麼,關鍵的那兩姐妹花胸前衣衫半解,露出半個滾圓的酥乳,被那雙壞手來回的揉捏著,變幻著形狀,這簡直就是不堪入目,敗壞風氣。
岳奴嬌著背坐在椅子上,看到提著劍衝進來的易小妹也不由地輕輕一笑,目光瞥向夏羽,心道,這回遭到報應了吧,夏羽卻是在被嚇了一跳後,依舊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易小妹道:「我說小丫頭,你怎麼來了,是不是一天沒見本公子,心裡就癢癢了,哎,都說本公子玉樹……。」
「閉嘴,我殺了你這登徒子!」易小妹本來還有點猶豫,但聽到夏羽那口花花的挑逗之言,本身就在火上的她,直接提劍就衝上前來,挺劍就刺。
李若彤看著那三尺青鋒刺向夏羽,輕吒一聲,玉手猶如毒蛇出動,直接抓住易小妹的玉腕,手心微微向上一用力,直接奪過那劍,然後手上一拉,易小妹本就前衝的身子直接跌倒在床上,而且很不巧的是,那張娃娃般的俏臉正面對著夏羽的胯間。
夏羽看著那張雖然憤怒卻酒窩迷人的易小妹,在看對方的那個姿勢,不由地身下一動,正打在易小妹那性感的櫻唇檀口上,易小妹快要抓狂了的跳起身,不過還沒有張開嘴,就被夏羽攬住了小蠻腰,輕輕一扯,人就倒在夏羽的懷裡,一個翻身被壓在床上:「嘖嘖,謀殺親夫啊!你膽子可真不小,看來昨天那頓手板打的還是不夠啊!若彤,若杉,給我將她褲子扒了,今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為夫的厲害!」
易小妹覺得自己應該找個耗子洞鑽進去,想要反抗,但對方卻騎在自己的腰上,那雙大手抓住了她的要害,讓她全身都酥麻一片,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臉上羞紅的快要滴出水來,猶如皓月一般的大眼睛泛著一層水霧,淚水漣漣,幾欲奪眶而出:「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啊!」易小妹近乎懇求的呢喃著,李若彤還有點猶豫,但李若杉卻是睜大了眼睛,好似找到了好玩具般。
夏羽打的累了,這才放過易小妹,而易小妹在爬起身後,並沒有象夏羽想的那般發潑,上來一陣粉拳,而是跪坐在床上,低垂著臻首,好似撒嬌一般的說著,從驕橫不講理到現在比貓兒還溫順,前後的反差讓夏羽大腦有點接受不了,娘的,這就是古代的女人,泡起來就是簡單容易上手,哪裡像現代,女人一個比一個油滑,愛情三十六計都顯老套,這讓夏羽萬分感歎世風日下,還是古代好啊!
十二月十五一大早,整個白家堡就在一片熱鬧吵雜聲中,雖然沒有鞭炮齊鳴,但是敲鑼打鼓,吹拉彈唱卻樣樣齊全,雖然操辦的匆忙,過程也簡化了許多,六禮之中,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五項全都簡略而過,而最後一項迎親也是從白家的一個院落到另一個院落,段家的家主段傑作為家長親來,行天地之禮,跪拜雙親,最後夫妻對拜,一干程序走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最後就是喝合歡酒,鬧洞房。
「主公,易家家主易堂風親來恭賀新禧,隨行而來的只有二十餘個侍衛,另外山下易家軍已經與段家軍對峙起來,看來是聯姻不成,打算直接搶了。」付明來到後院,對著夏羽說道。
夏羽淡淡一笑道:「易家家主和段家家主都到了,好戲也該開演了,白少主呢?」
「在前面宴席上敬酒呢?」付明道「白老夫人呢?」「已經借口勞累,到了後院,被我們的人保護著。」
「讓白鴻濤喝幾杯就回來入洞房吧,良辰美景的,可是**一夜值千金的好時候。」夏羽笑道。
「知道了,主公。」付明淡笑著離去,宴席之上,付明出現在人群之中,對著白鴻濤打了個眼色,白鴻濤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來到眾人之前,道:「謝謝各位能夠到來,白某本應陪眾位賓客不醉不歸,不過夫人還在後院裡等著,**一夜值千金,白某少陪了!」
眾多賓客哈哈大笑,白鴻濤離開了前廳,而廳堂之上,段傑對著一個手下點了點頭,那手下會意的離開,顯然是打算聽聽牆根,白鴻濤離開前廳,逕直回到後宅囍房之中,紅燭映著屋內亮堂堂的,段嫣一身紅妝嫁衣端坐在床邊,大紅蓋頭蓋在頭上,白鴻濤看了眼新娘子,來到桌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來,正是當日從鳳凰鎮內的來的上等蒙汗藥,一小勺就能迷倒一個大漢,在酒中摻入少許,白鴻濤端著上前,對著段嫣道:「娘子,喝了合歡酒,就歇息吧!」
饒是段嫣是個冰美人,聽到這話也是面紅耳赤,在婚禮之前,有專門的婆子教導房事,想起那些羞人的東西她就有些扭捏,接過合歡酒,兩人環臂喝了個交杯酒,段嫣心裡如小鹿亂撞,玉手交纏著等著對方連掀蓋頭,但腦中卻微微迷糊了起來,呻吟一聲的倒了下去,白鴻濤看著迷倒的段嫣,吹滅了蠟燭,讓瑩瑩的月光照射進來,走到床邊,輕輕的道:「對不起了夫人,待回頭,為夫在好好補償你!」
白鴻濤說著對著一旁的櫃子敲了兩下,衣櫃被拉開,從裡面走出一男一女來:「白福,今晚之事就全靠你了,如果你和玉蘭能到靈夏,我定不會虧待與你。」
「少主,我白福能為少主做事,是一輩子的榮幸,如果能到靈夏,我還做您的僕人,少主,還是快走吧,夏公子在後山等著呢?」白鴻濤點了點頭,將段嫣抗在肩頭,從衣櫃後面的洞口離開,而白福卻是拉著玉蘭,道:「玉蘭,雖然沒能八抬大轎把你抬進門,不過今晚卻是咱們的**夜,如果能活著離開,我白福一定用八抬大轎把你抬進門。」
不多時,房中響起一聲夾雜著幾絲痛楚的尖叫,以及那細細的呻吟聲,躲在牆根之下的人嘿嘿一笑,翩然向前廳而去,白家堡後山,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壁,難以攀爬,在別人眼裡這裡是絕壁,不過對於乞木扎這些山蠻來說,沒有他們不敢過的山,這兩日的時間,他們就在山中探出一條可以通行的小路,可以繞過前山唯一的通道。
坐上籃筐之中,繩索緩緩的垂吊而下,過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白鴻濤這才到了山腳,而夏羽等人早就等在了這裡,這兩日,白家堡內的匠師和家人大半都被偷偷的送了下來,而精工坊在被白鴻濤拿走最關鍵的鍛造之寶後,也變成了一般的打鐵作坊。
「走吧!」看到白鴻濤安然下來,夏羽這才鬆了口氣,為了隱藏形跡,一行人不敢點燃火把,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山外前行,在黎明來臨前,終於出了赤雲嶺,順著小道向赤雲河而去,在赤雲河邊的一片林中,一艘單桅帆船正停泊在水面上。
成功的上了船,夏羽心裡這才鬆了下來,當船夫揚帆返航,向著大凌河而去的時候,在白家堡內,卻已經鬧開了花,兩個新人日上三竿還沒有出來請安,加上白家大院內好像突然少了許多人,這讓段傑心生疑惑,派人去後宅新房,去請妹夫,妹妹,但下人卻道,兩人已經不在房中。
白家院落前庭,段傑看著五旬上下的易堂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易家主好大的手段,居然悄無聲息的將人劫走,不知我那妹妹現在可還好!」
易堂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到段傑的那樣心裡就樂開了花,道:「段家主何出此言,昨日我可是醉的人事不省,你妹夫,妹妹丟了,怎麼怪到我的頭上!」
段傑臉色陰沉的看著易堂風,冷哼一聲,道:「給我搜,我就不信他們能飛到天上去!」
就在這時,易家的一個侍衛突然匆匆走到前庭,對著易堂風道:「家主,小姐不見了。」
「你是說小妹不見了,昨個不還在房內休息的麼?秋蘭,冬梅呢?」易堂風皺著眉頭道。
「回家主,也不見了,小姐只留下一封便條!」那侍衛說著將便條遞給了易堂風。
「爹爹,小妹不孝,不能在爹爹身旁盡孝了,小妹跟壞人走了,請勿掛念,小妹敬上!」
「壞人,壞人!」易堂風看著這字條,有些皺眉,這是什麼意思,好像並不是被人強迫而走的,而是心甘情願,而心甘情願的話,怎麼又叫那人為壞人。
「家主,有一事不知道該不該稟明家主!」易家送婚使,易風上前對著易堂風道。
「說!」易堂風陰沉著臉道。
「小人懷疑小姐說的壞人就是那個輕薄了小姐的男人,剛才小人穩過下人那人和他的手下也都消失不見了,顯然帶走小姐並劫走白家老小的也是此人!」
「哦!」
這時一旁的辛濟也想起了什麼道:「此事應該與那人脫不開干係,當日也是此人輕薄了易家小姐後,白家少主立刻就宣佈要與段家聯姻,並匆匆舉辦婚禮,現在看來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對方這是使的金蟬脫殼之計,怕是此時,人已經離開了赤雲嶺。」
「那人叫什麼!」這時段傑也知道他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精工坊沒得到不說,自己的妹妹也被人順手牽羊劫去了,這事換成誰,都覺得窩心。
「具體叫什麼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姓夏,從小姐身旁的丫頭說,那人雖然放蕩不羈,每每作出驚人之舉,卻又霸道不懼,似乎並不怕得罪了段易兩家,當眾輕薄易家小姐,又拍板做主的將小姐嫁給白少主,當時好似狂言,但翌日白少主就與臣商量婚事,顯然這裡面並不簡單。」辛濟想了想道。
「姓夏,能讓白家少主不顧得罪我們兩家離去,呵呵,如果沒猜錯,除了靈夏的夏家外倒也沒有人敢這般的狂妄!」易堂風突然一笑,擼著鬍子,不知道想些什麼。
而段傑也是一愣,同樣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對著易堂風道:「易家主,段某還有事,就不多陪了,走!」
「呵呵,人倒是精明,可惜就是定力差了點,還需要多磨練啊!」看著走掉的段傑,易堂風呵呵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