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征西討 第二百零二章 縱橫之法—范雎出世 文 / 月鼠
第二百零二章縱橫之法—范雎出世
「……捭之者,料其情也。闔之者,結其誠也,皆見其權衡輕重,乃為之度數,聖人因而為之慮。其不中權衡度數,聖人因而自為之慮。
故捭者,或捭而出之,而捭而內之。闔者,或闔而取之,或闔而去之。捭闔者,天地之道。捭闔者,以變動陰陽,四時開閉,以化萬物;縱橫反出,反覆反忤,必由此矣。……」
募文館,春秋院落,這裡居住著來自春秋戰國的人物,月朗星稀,霜掛玉樹,北風襲襲,春秋院比起其他的院落都要冷清了許多,整個院內只有一人入住,風樹搖曳間,屋內卻傳出一陣朗朗之聲,或激昂闔閭,或抑揚頓挫,讓人聽之心潮澎湃,好似站在那狂風暴雨中大浪之上,大氣磅礡,卻又隨時都可能粉身碎骨。
屋內,一人身穿麻衣,腰束籐繩,雖然粗鄙,但衣著卻十分乾淨整潔,髮髻捆在腦後,劍眉挺鼻,臉似刀削,不說面似如玉,卻也是一個美男子,男子年紀不大,大約在二十七八歲左右,但週身卻自有一種不可著奪的氣質,仿若就是那風在大,也無法讓他彎折。
激揚的文字在他的口中一個個的吐出,每一個字都帶著強大的自信,此人在募文館上登記的姓名叫做張祿,然而他真正的姓名卻是范雎,縱橫家鬼谷子眾多弟子之一,遠交近攻戰略思想的提出者,一代縱橫大家,而一代軍神白起也因他一句:「白起左遷,怏怏不服,口有餘言,恐為後患!」而被秦昭王所殺。
縱橫家是戰國時代以從事政治外交活動的一派,縱橫家活躍在戰國到秦漢時期,是中國最早的特殊外交家,他們的出現主要是諸侯割據紛爭,需要在國力富足的基礎上利用聯合、排斥、危逼、利誘或輔之以兵之法不戰而勝,或以較少的損失獲得最大的收益,可以說在那段歷史上,縱橫家創造了世界上最為耀眼,也是獨一無二的一段歷史,縱橫家人物多出身貧賤,在最艱苦的投機倒把下是一種人類智慧的超常解放、創造和發揮,他們以布衣之身庭說諸侯,可以以三寸之舌退百萬雄師,也可以以縱橫之術解不測之危,這就是縱橫家的縱橫術。
在那一段歷史上,最為著名的縱橫家有蘇秦,佩戴六國相印,連六國而逼秦廢棄帝位,而化名張祿的范雎也是其中的佼佼。
范雎的天賦技能就是縱橫術,另外他還有《鬼谷子》殘篇,大約四篇內容,而他此時正在朗誦的就是其中一篇,范雎降臨烽火大陸的時候出身在北面的廣袤平原之地,那裡有著一條大河穿流而過,澆灌著那片肥沃的土地,不過越是肥沃的地方戰爭也越不休,范雎並不是一個甘於沉寂的人,他需要一塊土壤,來發揮自己的能力,然而多日的尋訪並沒有讓他找到理想的目標,縱橫家想要發揮自己的才能,就要找一個強大的諸侯,一個富裕穩固的基礎,否則他就是天縱偉略也無法發揮一分。
儘管那片肥沃的平原之上,先後出現數個強大的諸侯並立的局面,然而長期的戰爭,連綿的戰亂,導致民生廢弛,經濟衰敗,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其中一家他最看好的勢力,並上門拜訪,然而就在街道上,他卻看到了一群身著絲綢,身邊帶著全副鎧甲,武器的奴隸兵的商人,這些商人的做派可以用財大氣粗來形容,揮手一擲千金,這立刻就引起了他的興趣。
這支商隊是靈夏商隊的一支,儘管每個月從額木達部落以及東遼都能有不少的奴隸送來,但靈夏那好似恆星爆炸一般的發展速度,非但沒有因為奴隸大量的進入而讓勞動力的缺口縮小,反而因為經濟的不斷增長,勞動力的缺口居然出現增大的跡象,加上隨著靈夏內部的穩定,商品生產越來越多,靈夏也需要新的市場來消化,所以北面那片草原部落口中的黃金平原自然成了靈夏商隊的目標。
商隊的領頭者是巾幗鎮的金尚妍,這個身材高挑的朝鮮族美女如今是靈夏商會的一個管事掌管,這次北上主要就是打通商路,與當地的商戶建立貿易關係,並接近當地勢力的上層,打探周邊勢力的情報信息,順路採買一些奴隸和當地的特產等等。
經過范雎的打聽,他也知道了這支商隊的來路,一個南方很遠的一個諸侯勢力,通過他多方的打探,他發現這支商隊的規模居然有五百大車,護衛足有二千人,全都裝備著制式的鎧甲,兵戈,而這支商隊已經在這座城市裡捲動了一場大的風雨,他們一擲千金,一口氣買上上萬戰俘,甚至他們還明碼標價的收購奴隸,無論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是他們的目標,城內所有有價值的商品幾乎全都被他們收刮一空,他們甚至還無恥的挖人牆角,用錢砸走了十數個作坊的作坊主,答應遷移到他們那裡重新開始,而當地的只要有點才名的文士,幾乎全都被他們重金聘請,甚至包括那些自由身的匠人,如果大規模的收刮,幾乎可以用掠奪來形容,不過他們付出的是真金白銀。
范雎跟在商隊後面兩日,便放棄了那個他準備投奔的諸侯,而選擇了隨同商隊南下,經過兩個多月的行程,這支膨脹到四萬多人的龐大商隊才終於到達目的地,數千草原騎兵歡呼而至,迎接商隊的回歸,那些奴隸被騎兵們押送,而商隊的速度這才快了不少,終於在冬天的第二場雪後來到了夏島之上。
夏島之上,那長達兩三里的巨大碼頭,那高聳入雲的龐大戰船,還有遠遠就能看到巨大船塢,整齊而平整的馳道,富足的百姓,繁華的街道,熙熙囔囔的市場,往來如織的車隊,哪怕是在寒冬,依舊讓人感覺到一種強大的生命力在悸動著,范雎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發揮他才能的平台,一個富足而強大的諸侯。
十二月下旬,天空中再次的飄灑起朵朵雪花,順著大靈河北上的一條馳道之上,車輪轱轆著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透過窗戶上的簾,夏羽道:「好久沒到靈山上走走了,正好上去泡泡溫泉。」
一旁的周紫晴慵懶的依偎在夏羽的身旁,玉手輕撫著小腹,之前還擔心到了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沒了生育能力的周紫晴現在可以說幸福的很,儘管本應該屬於自己的男人被很多女人瓜分著,自從上個月大姨媽沒有來,月初的時候,總是反胃,經過柳落鶯的把脈,這才確定周紫晴這是有囍了。
「嗯,上次去的時候那裡還是一片大池子,也沒個遮攔,不過那個勞守道雖然沒幾分本事,不過這看風水的本事倒是不差,手不撥拉就將溫泉囊括了進去,說是這是福地,前些日子想起冬個要到了,所以就從內庫裡撥了十萬兩銀子給勞守道修修池子,在池子邊上蓋幾間房舍,也好休息,也不知道建成什麼樣了!」
「這個我曉得,前兩天我們還去看過,這老道士現在可威風了呢?聽說前些日子還在奴隸市場買了兩百多個童男童女,那個三清宮好像都升了兩次級了,從山腳底下一直延綿到半山腰,規模可是大著呢?比咱們的縣衙都富麗堂皇,聽說那個主殿的三清祖師相都是拿金子打造的,那得多少黃金啊!」李若杉在一旁咂舌的道。
「黃金打造的,如果是主殿的三清祖師相怎麼也得有兩三米高吧!要是拿金子打造,那少說也得十萬兩黃金,他哪來那麼多錢!」夏羽也有點不相信的道。
這時周紫晴開口道:「你還真你小瞧了那個道士,當初咱們撥給了他十萬兩白銀在山上蓋個三清觀,這個傢伙道法倒是不怎麼地,心眼可是靈活著呢?除了一半被他蓋了道觀,剩下的他全投了幾個作坊,還跟咱們並了股,每個月少說也有一二十萬兩的收入,另外咱們靈夏百姓手裡有點餘錢,加上老道會張羅,這信徒倒是與日俱增,每天光是香火錢就能數到那個老道士手軟,老道士還參與奴隸貿易,利用信徒的關係,大辦道觀旗下的作坊,由於咱們當初給道觀一些優惠和稅收上的減免,倒是愣讓這個老道士弄的風生水起,不過老道士倒也厚道,賺的錢開了不少善坊,也沒有裝神弄鬼的愚弄信徒。」
「善坊!咱們靈夏連個要飯的乞丐都沒有,他開善坊給誰看呢?不行,這道觀這麼賺錢,怎麼也得分出一部分來,如今財政可不寬裕,尤其是開春還有幾座鎮子擴建到城,可要花不少,咱們打劫來的錢可是跟流水式的都花了出去!」夏羽說著有點心疼的道,這錢看著多,不過這一塊,那一攤的,分吧分吧愣的沒夠用,又弄出個赤字出來,儘管現在靈夏的稅收每月至少有數十萬兩,但對於花銷來說依舊是杯水車薪。
周紫晴杏眼圓睜,白了夏羽一眼道:「什麼人,這次到道觀,可還要求求神仙,保佑咱們孩子能順利降生呢?跟神搶起銀子來了,也不怕……,哼!」周紫晴愣是沒說出生孩子沒屁眼的話了,怎麼說也是自己兒子。
「你什麼時候還信上這個了!」夏羽看著周紫晴,眨巴眨巴眼睛道,貌似這個女人以前最愛錢的,就是鐵公雞身上都能拔下根毛來,怎麼突然轉性子了,難道是因為……,夏羽瞥了眼周紫晴那不顯的肚子,深深感歎道母愛的偉大。
三清宮,對,就是宮,而不是當初的觀,李若杉的形容似乎還少了些華麗的修飾,只站在山門口,夏羽就感受到這座三清宮的奢侈,媽的,老子要死要活都沒這般的奢侈過,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漢白玉石打造的高大九點九米的巨大牌坊,象徵著天界九十九重天,牌坊全都是用潔白如玉的漢白玉石打磨而成,要知道一單位的漢白玉石就能賣上數十兩白銀,丫的光是這塊牌坊都得花上幾十萬兩白銀才成。
在牌坊正中的位置上,鐵畫銀鉤的大書三清宮三個字,兩側還有貼簾,而勞守道那個不要臉的道士更是將自己的大名刻在了上面,看的夏羽那叫一個不爽,勞守道帶著一百年歲在十三四歲的童男童女下山迎接,倒是隆重的很,不過為了兒子,強忍著不能敲詐這個胖了好幾圈的老道士的念頭的夏羽自然沒有搭理他,逕直上了那蜿蜒曲折的青石道。
山道並沒有採用漢白玉,但用的卻也是青石中上好的雨青花,這種石頭色澤青綠,好似雨水打在上面一般圓潤自然,這一單位少說也得五兩銀子,這至少八米寬的山道,鋪下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夏羽都在想,自己大把大把的花出的錢是不是最後都流到這裡來了。
台階二百九十九級,上來之後,映入眼簾是一塊佔地百米見方的漢白玉石鋪就的小型廣場,廣場正中有一巨大的銅鼎,沿著廣場又是九級台階,而台階兩端,分別是九鼎,象徵著九州天下,鼎內煙霧繚繞,給人一種氤氳的感覺,而台階之上著是金碧輝煌的三清宮主殿,主殿高達九點九米,裡面供奉著三尊神像,看著那金光閃閃的神像,夏羽終於忍受不住了:「丫的,你個老道士,你真拿黃金造的神像!」
勞守道看著面沉如水的夏羽,嘿嘿的笑著道:「都是托了大人的福,否則還不知道何日能為祖師打造金身,這我勞守道這輩子算是沒白來一趟啊!」
夏羽緊握著拳頭,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頓,不過旁邊的周紫晴卻是虔誠的走到蒲團前,對著神像祈禱,弄的夏羽愣是發不出氣來,低聲對著勞守道道:「這筆賬以後跟你算,如果我老婆生的不是兒子,你就等著我帶兵上山給你這三清宮砸了!」
「呵呵,大人放心,咱們這三清官升級到宮後,加上百姓虔誠,已經積累了不少信力,加上老道帶著兩百童男童女為夫人祈福,保證會生個兒子下來,不過為了讓大人的兒子更聰明,夫人還需要齋戒七日,之後我會開壇做法,乞求神靈降體,如果能招到神靈降臨,大人的兒子定然天賦異稟!」
「哦,新出現的屬性麼?」夏羽愣了一下道。
勞守道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嗯,升級到宮後,出現的屬性,不過有一定的概率,需要花費一萬的信力才可使用一次,一個人最多受三次降體,不過降臨的神靈是隨機的,如果是文曲星下凡,則智力非凡,如果是武神下凡,則武力高超,這個具體的就不曉得了,只能孩子長大後才知道,不過由於咱們的神像是金身所塑,所以降幅的幾率提高了30%,如果信力達到百萬,甚至可能出現祥瑞。」
夏羽聽到金身有這麼多好處,氣也消了大半,作為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雖然擁有一個好的天賦,但奈何他的資質不高,所以日後的成長度會越來越低,而他自然希望他兒子天賦異稟,為了這個,別說花上幾百萬兩銀子,就是在多也值得。
「這次考試,本來是打算在募文館內舉行的,不過這次來的文士超過五百多人,募文館地方太小了,所以有人建議將考試地點搬到你這裡,本來我還有點擔心你這裡簡陋,看來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呵呵,大人日理萬機,管理著上百萬百姓,自然不能面面俱到,事情,謝大人已經知會我了,後殿已經清理出來了,容納五百人同考應該不算擁擠,另外我已經讓人準備了廂房,那些文士隨時都可以搬過來,在後面還給大人專門蓋了個溫泉宮,是紫晴夫人撥款建的,大人可到溫泉宮內暫時歇息,那裡不會有外人進入的。」
後山溫泉宮,位於半山腰上的另一處平台之上,從這裡可以一眼看清方圓數十里,整個三清宮也映入眼簾,而這座溫泉宮幾乎全都是用最上等的漢白玉石打造,雕欄玉砌,水榭樓台,溫泉水霧色裊裊,池中更是開著成片的荷花,弄的倒有三分天宮一般。
夏羽看著這奢侈到奢華,能把眼睛都晃花的溫泉宮,這裡簡直就是用來金窩藏嬌的最好去處,如果將眾女都帶過來,夏羽絕對堪比隋煬帝,酒池肉林也不過如此而已。
溫泉宮是一座三層的樓閣,有著唐宋之風,雕樑畫棟,祥獸繪畫栩栩如生,宮內伺候的女子都是十二三歲小丫頭,各個都出落的的漂亮,這老道士真是一個馬屁精啊!他現在有點體會那些古代的皇帝那般寵信奸臣的緣故了,光是這份舒心就足以潛移默化的讓人認同。
夏羽看著這溫泉宮,回過頭對著周紫晴道:「下面不是還有幾個精緻的宅院麼,讓老道士空出來,將內閣搬過來,咱們這個冬天就住在這了。」
「嘻嘻,這個法子好,最近兩位老師可是累的不輕,正好泡泡溫泉,去去疲勞,辦起事來也能暢快些。」周紫晴贊同的道。
十二月二十六日,五百各縣薦舉以及自薦的人才全都進駐了三清宮,隨後靈夏的大腦,小內閣也整體搬到了三清宮後院,對於夏羽的這個貼心的提議,謝,張兩人自然沒有拒絕,反而十分欣慰。
例行考試的時間定在二十九日,所以還有三天時間,而夏羽已經在溫泉宮內,查看著送上來的各文士的正身文書,而越看下去,夏羽臉上的笑容越盛,沒想到他這小小的地方居然能挖出如此多的人才,而其中幾人更是讓他心裡樂開了花。
而就在夏羽這邊為選才而費心的時候,段,易兩家卻不約而同的派出使者向著靈夏而來,段家是段傑親自帶隊,而易家也是易堂風親來,可以說為了這次出使,兩人都做了充足的準備,而易家就如當日白鴻濤所說的那般,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備了一份厚厚的嫁妝,顯然是要做這個便宜的老丈人。
金都,張良臣接過密探送來的情報,看著上面所書,不由地一笑,段,易兩家家主同時來訪,而且架勢都不小,看來是有備而來,張良臣自然不能墮了靈夏的威風,找來一個手下,道:「去將赫連校尉請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靈夏採用軍政分體,張良臣雖然管理一縣之政,但卻管不了駐軍,所以想要調動兵馬必須要跟駐軍長官溝通才行,赫連博的部落早就遷移到了烈馬原一帶,距離金都不過五十多里的路程,而易,段兩家來訪,自然要讓其見識到靈夏的軍威。
赫連博對於張良臣的建議點了點頭,雖然主公並沒有制定西進大凌河的策略,但如果能威服兩家,讓兩家見識到靈夏軍的厲害,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於是赫連博當即點齊兩營騎兵,著甲整齊,呼嘯西去。
整齊的馬群在平原上呼嘯而過,那萬馬奔騰的場面,震天動地,段易兩家的車隊幾乎是前後腳到的千雲渡口,隨後兩家並沒有發生什麼爭執,而像是老朋友一般坐在了一起,並肩而行,段傑和易堂風兩人則交談著,不過兩人的話裡卻沒有幾句是正題,基本上都是天南海北的扯著。
當天邊突然出現一片烏雲,那震徹天地的馬蹄聲讓段易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隨後站起身,向著遠方望去,只見那白雪覆蓋的大地之上,無數的騎兵長嘶呼嘯奔來,一萬騎兵整齊劃一,百人一排,就好似驚濤駭浪一般洶湧的拍打而來。
段家也擁有騎兵,但數目總共也不超過八千騎,就算如此,段家也在沐風原上陳雄稱霸,連袁家也不敢輕弒其鋒,而易家這次護送更是帶了五百重甲步兵隨行護衛,這些都是精銳老卒,看到呼嘯而來的騎兵,立刻在易中天的命令下,組成一個密集的圓陣,護住了車隊,靜待著騎兵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