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征西討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羅地網 文 / 月鼠
第二百一十七章天羅地網
張明德抿了口茶水,聽完幾人表過態,這才放下茶杯,臉上波瀾不驚的道:「既然幾位都是這個意思,那就發帖子,怠慢了貴客幾日,總要備點禮物打點。」
商城最豪華的鳳凰樓,是張家的一項產業,鳳凰樓高四層,前後院落三十二間,按照不同的檔次分成上中下三等,而張祿作為靈夏特使自然是被安排在上等院落裡,由於作為使者經常要到危險的地方出使,所以張祿身邊專門配置了上百精兵作為貼身護衛,另外藍羽也隨行跟隨,佈置警戒,雖然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藍羽如今在戰鬥力上甚至不比身邊的蠻兵,但畢竟他是受到正規系統訓練的特種兵,加上有後世總結出的前人經驗和知識,這些不是蠻人戰士能學會的,而且蠻人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的心眼,藍羽這個教官的位置可是坐的穩當,只要他不想著叛變,一生榮華富貴的少不了的。
張家的管事帶著幾大箱子的禮物送到天上閣,遞上請帖轉身就走,待下人前來匯報藍羽和張祿,人已經離開,藍羽放在酒杯,對著幾個蠻戰士道:「去將箱子抬上來,我倒是想看看這張家打的什麼主意!」男人之間關係熟絡的快,喝頓酒就能熟稔,加上藍羽是夏羽器重的人,連那些蠻子都叫他教官,雖然靈夏軍中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那些蠻子是近衛體系,高著一層,而近衛軍的教官,那得多受器重,張祿雖然還不至於巴結,但也是平易相交,兩人自然很快相熟。
幾個蠻子抬著五口大箱子走了上來,藍羽揮了揮手道:「打開!」如今這些蠻族戰士幾乎都已經習慣了聽從命令,當然,在他們心中夏羽的命令最大,其次才是長官的,蠻族士兵就這一點好,忠誠,一根筋。
幾個蠻族戰士聽令,將幾口箱子陸續打開,在房間內的燭光照耀下,四箱白銀,一箱黃金整整齊齊的碼放在箱子裡,照的人眼睛閃光,不過藍羽卻只是多瞧了幾眼,便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如果換成以前,他絕對會衝上去,光是那一箱子禁止就夠他活幾輩子,甚至包個明星玩玩,不過現在他可看不上這些東西。
「五千兩黃金,兩萬兩白銀,這見面禮還真夠豐厚的,這張家是打的什麼主意!」藍羽咂巴著嘴,說道。
張祿卻是笑了笑,對著蠻族士兵道:「既然送來了,就收下吧,咱們二一添作五,我這禮部衙門剛建,正好用來修修門面!省的太寒暄了。」
藍羽也是咂巴咂巴嘴,點了點頭,能有點外快拿也不錯,正好用作花雨樓的運作資金,雖然說上頭有撥付,但畢竟到處都要用錢,大頭還得自己琢磨,待蠻族戰士抬著箱子下去了,張祿這才抿著酒水道:「薛總管那邊不是來了消息麼?這些人消息倒是不慢,咱們打著為商人報仇的旗號去尋的袁家麻煩,也是表明了一個態度,這商地打的是張家旗號,但卻是張,王,趙,錢四家是商人聯盟,兵力多以鏢師為主,單打獨鬥或許厲害,但真正的較量起來,卻不是正規兵卒的對手,而且他們之所以遲遲不願意見我,自然是因為咱們還沒有對他們造成直接的影響,另外就是他們還摸不準咱們的脾氣,所以打算拖一拖,看的清楚點,在落子。」
藍羽對這種政治層面上的花花腸子是在是繞不過來,岔開話題道:「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張祿呵呵一笑,道:「見招拆招,只要他們幾個願意合作,併入靈夏,到時候還不是隨便咱們拿捏,只要他們的野心沒有用岔地方,主公也不會斬盡殺絕。」
大遼河上,千帆競逐,祭祀天地之後,夏羽也終於啟程東進,三個近衛軍陸續被調派到東遼地界,東遼上都城,在三月初的時候也終於步入到城級,不過比起靈夏城來,上都城則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城內雖然熱鬧,卻也顯得有些凌亂。
夏羽在一軍騎兵的護衛下來到東遼上都城,而此時的上都城外已經成了一個大型的兵營,靈夏東大營三個軍在二月末就已經陸續就位,加上冬季前的大敗,東遼已經全面退守到晉水以北,晉水以南的大片土地全部淪入金軍手中,就算還有抵抗的村鎮,也已經形不成氣候,不過經過一個冬季的緩和,耶律休哥再次徵募兵員,將人馬補充到十萬,不過此時的東遼軍雖有數量,但精銳之兵不足四萬,早已經不復一年前擁兵二十萬雄獅,與金軍龍爭虎鬥的場面,如果不是靈夏在後方不斷給東遼輸送血液,怕是東遼早就敗亡了。
夏羽的到來,東遼的耶律休哥親自出城十里相迎,可以說給足了夏羽面子,而夏羽也算是第一次看到這位大遼中期的名將,耶律休哥長相俊朗,臉上線條猶如刀削一般剛毅,智略宏遠,料敵如神,不過俗話說的好,一個好漢三個幫,耶律休哥確實很厲害,但與他對陣的完顏家也同樣是猛虎如雲,完顏阿骨打,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完顏宗弼,一君三臣,各個都是名將,耶律休哥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奈何不了幾人聯手。
晚上一行人把手言歡,沒有去談政務,夏羽也再次的醉了,不過這一次夏羽卻沒有偷到惺,為了防止夏羽在帶女人回家,周紫晴一口氣將懂得武藝的李家姐妹還有武黛蓮,幽藍都給夏羽帶在身邊,夏羽對此只能傻笑以對。
翌日清晨,夏羽捂著腦袋爬起身,酒後亂性的事情是沒發生,不過摟著個美人卻是真的,武黛蓮這個熟的不能再熟的水蜜桃酥胸半露摟著他,嘴角間口水流了一床,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個白花花的乳房,還有那粉嫩的櫻桃,武黛蓮的胸不算是最大的,至少比起易小妹來差了一碼,但也絕對堪稱豪乳了,聞著淡淡的乳香味道,夏羽毫不猶豫張口咬了上去,大口的吸允起來。
嚶嚀的一聲,睡夢之中的武黛蓮終於杏眼微睜,感覺到胸前的異樣,低頭看去,一抹緋紅浮在臉頰之上,武黛蓮雖然年紀有二十五,是個老姑娘了,男女情事並不算陌生,但畢竟是一個處子,被男人咬住羞處,難免會害羞。
「夫君,該起了,這都日上三竿了!」李若杉推開房門,端著洗臉水走了進來,看到床上某人正吸食著女人的奶子,笑話的道:「夫君沒羞,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小孩似的。」
武黛蓮嗯哼的睜開眼睛,看到床邊不遠的李若杉,頓覺渾身發燒,推開夏羽,手忙腳亂的穿上貼身小衣,不過夏羽哪裡肯放過她,一把將其摟在懷裡,大手攀上乳峰,不顧武黛蓮的掙扎,肆意的把玩起來:「懂個什麼,這叫按摩知道不,如果不是夫君我幫你,你那小乳鴿能長那麼大麼?」
李若杉被夏羽說到羞處,不依的道:「夫君壞死了,就知道欺負人,再說了,人家那裡本來就不小,哪裡是你的功勞,哎呀,不說了,趕快起身吧,陳總管在外面等著咧。」
夏羽嘿嘿一笑,在武黛蓮胸前又抓了兩把,這才站起身,道:「不早說。」兩個女人笑著給夏羽穿好衣服,少不了一番揩油,待李若彤也進了屋,夏羽這才嘿嘿笑著向外廳走去。
「陳總管,田先生,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夏羽坐到上首位置,結果侍女送上的茶,喝了一口,道。
陳慶之坐在椅子上,道:「還是讓田先生來說吧!」
田豐並沒有推辭,道:「主公,我們之前的定金策應該做些修改,之前我們定下北守南掠,以北方為主戰場,拖住金軍二十五大軍,而後方派出南,北大營襲擾,讓大金陷入到連綿的戰爭之中,最後自我瓦解。」
「怎麼,難道有什麼變故不成!」夏羽微微皺了皺眉頭道。
田豐點了點頭,道:「變故確實有,三月融冰期,大金境內幾條河流水位暴漲,加上前幾日連下兩日暴雨,導致金軍糧草運送不濟,月初的耕作也因為發水而受到影響,以目前的情況看,金軍三月的產糧會比往常降低一半左右,而如今金地已經是苛捐嚴重,民不聊生,金軍如今只有兩條路可走,馬上北攻東遼,以掠奪糧食度過難關,另一個辦法就是轉攻為守,以軍屯糧,堅守過兩個月,徐圖恢復,再做打算,不過從前方探子發回的情報,金軍似乎打算走第一條路,陳橋,通城附近的金軍已經開始頻繁調動,不過如今道路泥濘難行,金軍行軍會受到很大限制,而我軍卻有神助,在泥濘道路上亦可保證正常的行軍速度,所以與其等對方上門來攻,不如我們打上門去,另外廣佈密探,在金軍各地散播金地大災的消息,到時候金軍必然大亂,而我們趁勢而下,金軍覆滅不遠。」
夏羽抬起頭,看著田豐道:「金軍境內發生水災,好,真是老天相助,嘿嘿,耶律休哥那邊聯繫了沒有!」
田豐搖了搖頭道:「正是要與主公商談東遼的事情,如今金軍已經是待宰的羔羊,天時,人和都在我們一方,加上還有後金幫忙,大金斷無在支撐下去的道理,不過大金覆滅,東遼也將從盟友變成敵人,所以此戰中,我們除了要覆滅大金,還要讓大金覆滅東遼。」
夏羽愣了一下,道:「先生所言我有些聽不懂了,這個是不是有點矛盾,再說那金軍會聽從我們的麼?」
田豐卻是淡然自若的笑了笑,道:「如今金軍匯聚陳橋,凡州,青瓦三地,對東遼形成一道長長的網,根據情報駐紮在陳橋的是完顏宗望率領的五萬精銳金軍,而凡州,青瓦兩地分別駐紮著完顏宗翰和完顏兀朮,兩人手中擁有兵力四萬人,同樣也是從黃龍庭撤退而出的八萬精銳,跟我們可是老對頭,另外在通城還有四萬金軍,隨時可增援前方,我們完全利用金軍內部水災,糧秣短缺,軍心不穩這一點,提出兵分多路,近衛軍騎兵最多,可攻北方凡州,陳總管的東大營則攻南方青瓦的兀朮,而遼軍數量最多,以十萬攻打中路的陳橋,耶律休哥應該不會拒絕這個建議,另外我軍的南北大營按照原定計劃兜回大金後方,目標直指龍牙金帳,以徹底覆滅大金,而東遼軍雖然有十萬之眾,但精銳之兵不足四萬,面對宗望的五萬大軍還不一定誰勝誰負,而且通城距離陳橋只有不到一百二十里,不需要兩日即可到達。如果我們將消息透露給金軍,嘿嘿!」
靠,太他媽的壞了,不過他喜歡,不過完顏宗翰和完顏兀朮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想要擊敗可沒那般容易,不過夏羽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的。
接下來,夏羽按照田豐的設計找來耶律休哥,將探子送回的情報與耶律休哥說了一遍:「金軍如今自顧不暇,很有可能會傾盡全力攻打我們,如今金軍在晉河一線,擺下十三萬兵力另外在通城還有四萬兵馬可以隨時馳援前線,如今東遼軍擁有兵馬十一萬,我軍此來只有七萬大軍,加起來絲毫不遜色大金,既然大金已經開始布子,我們就搶先下手,打亂他的佈置,讓金軍陷入混亂,一旦金軍混亂,我們就有了可乘之機,另外可以在金軍的領地上散播傳言,煽動民心,金軍內部一亂,就是大金敗亡之時。」
耶律休哥也是眼前一亮,道:「既然選擇先手,我們該從哪裡下手。」耶律休哥說著看著桌面上的地圖,目光落在陳橋之上。
夏羽看著耶律休哥的目光落的地方,笑著道:「陳橋地勢狹長,不利於我們近二十萬軍馬展開,而且一旦陳橋有變,北方的凡州,南面的青瓦,還有東南面的通城都可以支援,到時候我們將在陳橋這塊小地方混戰,四十萬兵馬根本施展不開,不如這樣,我靈夏軍負責將凡舟和青瓦的完顏宗翰和完顏兀朮牽制住,而耶律將軍的大軍則攻打陳橋,我們三路進兵,金軍定然首尾難顧,另外我還派出一軍人嘛,從金軍後方北上,如果後金那邊也同時動手,我們將形成一張的天羅地網,從四面八方罩向金軍,金軍到時候就算有再強大的力量也會土崩瓦解。」
耶律休哥沉吟了半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具體的策略定下之後,上都城外也開始了忙碌,由於東遼損失大半的地盤,根本無法提供靈夏軍的後勤,所以一切物資都要從靈夏轉運,三月八日,經過兩天準備後,近衛三軍隨著夏羽開始北上,而另一邊,陳慶之的東大營三軍也開始南下,而再此期間,南大營和北大營的兵馬也開始從遼水縣運往河東的江源鎮,斥候已經散佈方圓百里。
就在大遼河東礪兵秣馬,張祿和藍羽兩人卻是享受著春風,欣賞著曼妙的歌舞,絲竹聲,聲聲入聲,美人舞,搖曳生姿,這已經是張王趙錢四家家主第三次與張祿接觸,而前兩次都是簡短的接觸,雙方都是天南海北的胡扯,言談中扯皮,張明德是老奸巨猾,但深的縱橫之法的張祿也不是初哥,兩人這麼接觸兩次,一點實質的內容都沒有談到。
張明德也算是見識了眼前這位特使的本事,知道想套話是不可能了,索性就不在弄虛的,張明德揮了揮手,堂上的舞女和樂手紛紛離開,屋內只剩下四家家主和張,藍兩人,張明德用手絹擦拭了下嘴,開口道:「張大人,這兩日,咱們也算是天南海北的扯了一番,這一回生二回熟,咱們也算是熟悉了,老夫也不打馬虎眼了,雖然我們四家有心投奔靈夏,不過我們四家家大業大,不是說捨棄就能捨棄的,而且您上面的那位主君能不能容下我們,我們都需要考慮,張大人今天能否給老夫個心底話,上面那位是打算怎麼安置我們四家的。」
張祿呵呵一笑,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心說總算是開門見山了,這才開口道:「來時主公曾給張祿留下話,我靈夏施用農工商並重之策,對商人並不排擠,相反只要遵守我靈夏頒布的法令,還將獲得我靈夏的庇護,就像袁家那一檔事,就可充分說明我靈夏並非空談而已,至於四家的安置,主公也給了一個底線,銅,鐵礦山事關軍國大事,所以必須收歸官有,不過可以在官府繳納一定的金錢,就可以辦理開採文書,獲得一定的開採年限,不過賬目要受官府稽查,至於兵器作坊,可以私有,但製造出來的兵器必須要有官府記錄,每一筆買賣都需在官府登記在案,至於田地,我想錢家主當初得到這些土地都是直接圈占而來,主公允許地主擁有大片的土地,不過這些土地要按照靈夏的法令繳納購置土地的銀兩,如果四大家併入靈夏,自然會享受到最優惠的土地政策,至於鏢局,我靈夏還沒有一家專業的鏢局,所以這個行當的規矩也不算他懂,但鏢局的作用是巨大的,主公很樂意看到領地上的商人有一個安全的保障,不過王家主的鏢局人手似乎有點太多了些,可否分出一部分,具體的標準,靈夏會專門制定出一個法令,到時候免不得還要與王家主商討,至於張家的船廠,我靈夏有許多私人船廠,主公也鼓勵探索未知的區域,到更遠的地方行商,所以張家可以保留船廠以及產業,不過各地的行政權卻是要收回的,四位作為商家,日後也要按照靈夏的法令繳納稅金,當然這個稅金不會厚此薄彼,都是一視同仁的,不知道我這個答案還合幾位的胃口!」
張明德聽完,幾乎直接拍案而起,對著張祿躬身道:「如果靈夏君主真是如此,我四大家族願降。」
張祿卻是站起身,將其攙扶起來道:「呵呵,張家主能如此通情達理,我想主公定不會虧待大家,你們雖然放棄了一些權利,不過你們會得到更多,還有如今我們兩家並未刀兵相見,怎麼談得上降,良禽擇木而棲,幾位家主願意投奔靈夏,免受兩地之苦,這等深明大義當是商人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