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征西討 第二百四十六章 離間計 文 / 月鼠
第二百四十六章離間計
在湖西大鎮內,夏羽在離開的時候,專門分給張楓三個營的兵馬以協助防守湖西大鎮,因為湖西大鎮位於湖口原後方,周轉輜重,糧草,十分重要,然而隨著城門被破,慕容家四千騎兵卻是長驅直入,快速的佔據了主要街道,將分駐在各地的靈夏軍分成數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靈夏一方顯得措手不及,張楓的出現,雖然有效的聯繫到各處守軍,並趁著對方立足未穩,搶佔了部分街道,然而慕容家的騎兵並非只有四千人,從伏擊地點撤退的近八千騎兵加上慕容恪手下的另外四千餘人在城門失守的半個小時內陸續到達,湖西大鎮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慕容氏對湖西走廊窺視良久,湖西大鎮內的佈局並瞞不了探子的耳目,所以慕容恪在打破城門之後,便帶著兩千兵馬直奔官倉,而不是縣衙,因為對於佔領一個大鎮,對於他們沒有多少意義,而糧草才是他這次前來的目的。
慕容恪的果決,目的明確,也讓他如願以償,儘管看守官倉的士兵有一個衛,但慕容家的騎兵來的太快了,大多數守軍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穿著靈夏騎兵制式裝備的慕容騎兵就已經殺了上來,儘管有幾個機敏的人跑去放火準備燒燬糧倉,但一切都顯得晚了許多。
火還沒有燃起,就被慕容恪帶著人撲滅,不過慕容恪第一目標選擇了官倉,兵力並不算多的騎兵已經無力在組成一路去攻擊縣衙,所以縣衙內的官吏都得以倖存,王勁軍在危機之下,還讓人了戶籍資料,縣志,湖西縣圖,土地文契,賬簿等等重要的文件這才在上百士兵的護衛下離開鎮衙,退往西門。
隨著慕容騎兵不斷的增援,張楓也無法力挽狂瀾,只能帶著三千餘匯聚起來的殘兵敗退,向東面的鹿鳴鎮退去,另一方面派出騎兵向大營匯報湖西的情報。
靈夏軍十里連營,中央大帳,帳內的氣氛略顯壓抑,夏羽沉吟了口氣,打破了沉靜的道:「想必大家都瞭解到情況了,雖然我們成功的殲滅了近五萬草原騎兵,然而卻也損失了至少兩萬精銳鐵騎,如今湖西大鎮被破,雖然鎮內大部分糧草都已經運送到大營之中,但鎮內依舊有糧草近十萬擔,以不到兩萬騎兵怕是很難運送如此多的糧草,不過少說也能運送二三萬擔,有了這批糧食,草原聯盟的糧食危機也暫時可解,我們想要在四月結束戰爭的打算變的不在可能,咱們之前既定的策略也需要變更了。」
本來靈夏採用的就是堅壁清野,以大軍牽制敵軍主力,利用草原聯軍糧草不濟的弱點來拖垮對方,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意圖,只要草原聯軍撤退,那麼接下來,靈夏就可以軟硬兼施,大打經濟牌,分化拉攏,以胡攻胡,然而慕容恪的驚艷表現,卻讓靈夏的既定策略變的遙遙無期,長時間的戰爭狀態,消耗巨大,就算夏羽耗的起,但也會元氣大傷,在四周危機重重的環境下,任何的虛弱都可能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這次大帳會議,夏羽將全部都尉以上的武將和謀士都找了來,可以說是靈夏軍文武集體亮相,陳亮聽到夏羽的沉吟,不像其他的武將都在思考該如何答話,而是將自己遇到的幾點疑惑說了出來:「有幾點我有點奇怪,為了這次埋伏,我們準備的時候可以說是小心翼翼,大營內也是外鬆內緊,而且我們是利用夜色和各種巡邏任務用數天時間來佈局,就算是探子發出的消息,對方得知我們可能會埋伏,但根據耶律都尉所說,慕容家的一萬五千騎兵幾乎在等在他們去前進的道路上,等著他們自投羅網,這就讓人很奇怪了,我們幾路人馬集合地點都是臨時決定的,不可能被探子得知,還有,在匈奴人,蒙古人和鮮卑人一同攻打運糧隊的時候,慕容家的那一路人馬卻在我們各路伏兵到達前的幾分鐘內走的乾乾淨淨,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按理說,面對那數百大車白花花的糧草,急需糧草的他們,不可能只因為丟下不到兩千人就調轉馬頭,而且還是丟下另外兩路人馬撤退,這似乎是否太過巧合了,當然我這不是懷疑耶律都尉,只是這其中的關鍵如果我們不搞清楚,我們就去進行下一步,很可能還會面臨今日的情況。」
陳亮的話一說出口,頓時在大營內引起一片議論聲,陳亮說這些話,對耶律承乾可以說非常不利,畢竟從湖西傳來的消息上看,慕容家是利用耶律承乾手下騎兵的裝備矇混過關,騙開的城門,而在事先,都是各路騎兵都尉臨機確定的集合地點,匯攏各路小批的騎兵,可以說為了做到隱蔽,靈夏費了很大的功夫,花了數天時間來布下這個局,而耶律承乾的手下兵馬被圍殺,隨後湖西大鎮與其失守也有間接的關係,眾人有足夠的理由去懷疑耶律承乾。
耶律承乾也注意到了四周的目光,知道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麼,站起身,對著夏羽抱拳道:「主公,我耶律承乾雖然是大金降將,但承蒙主公不棄,並受總管大人的看重,身居行營副總管,領騎兵都尉,對此感激涕零,此次損兵折將,我耶律承乾無話可說,甘受懲罰,不過說我耶律承乾背主求榮,那我萬萬不可苟同。」
夏羽看耶律承乾有些激動,揮手道:「我相信耶律都尉不會那麼不智,背棄我靈夏大好的前程,去投奔幾個連吃飯都成問題的草原部落,不過這裡面確實有些蹊蹺,耶律都尉能否將當時的情況仔細的說一說。」
「謝主公信任。」耶律承乾連忙躬身,道:「當時,我和屬下隱藏在距離主馳道大約四十餘里外的一個荒廢的大村內,在四周派出了不少的斥候,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聽到響箭的聲音後,我就立刻向糧隊發射信號的位置前進,然而就在距離糧隊不出十餘里的一片小樹林外,我們才繞過林子邊緣,前方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草原騎兵,隨後我就帶著士兵強行衝了過去,然而沒想到在後方,對方佈置了一個很玄妙的陷馬陣,顯然是精心準備的,我們的騎兵一踏入其中就紛紛倒地,不是屬下貪生怕死,而是屬下的幾個衛長為讓屬下離開,拚死擋住慕容家的騎兵,屬下發誓要重建騎軍,為他們報仇雪恨,這才狼狽而回。」
「難道沿途就沒有一點的反常之處麼?能夠這麼準確的獲悉你們的行軍路線,並作出安排,實在是有些讓人匪夷所思,說句冒昧的話,各路伏兵所選的行進路線都是臨時而定,也就是說是耶律都尉臨時選擇的,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也難不去懷疑啊!」一旁的田豐深思的問道。
耶律承乾也是鬱悶至極,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耶律承乾反覆想了想當日的事情,最後苦笑的搖了搖頭道:「田軍師,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路線是臨時選擇的,而且一路上我們都是快馬行進,就算對方有斥候提前發現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的做出佈置,何況那巨大的陷馬陣,沒有半日之功是無法佈置出來的。」
耶律承乾苦笑著,不過腦海中卻突然閃現出一道白色的影子來:「不過,有一點倒是挺奇怪的,不知道算不算。」
「哦,說說看!」夏羽倒是想看看他找出什麼解釋來將自己的責任摘除掉,雖然他不相信有人會傻的放棄大好前程,但世界本身就是沒有絕對的事情不是嗎?
耶律承乾道:「在村內駐紮的時候,天空中就有一隻鷹隼始終徘徊在我們上空,當時幾個屬下的衛長還聊來著,說是天空上的那只鷹隼不是普通的鷹,而是極品海東青,可是一隻靈鳥,後來我們趕著去伏擊糧隊,這只鷹也一直在我們上方飛行。」耶律承乾越說越覺得沒底,說道最後聲音也越來越弱。
而就在這時,作為夏羽貼身近衛的乞木扎也似乎想到了什麼,道:「王,說到鷹,似乎在那些慕容家的鮮卑騎兵離開前,天空中似乎有兩聲鷹啼,當時那尖銳的鷹啼十分響亮,所以在萬軍廝殺聲中仍然聽的真切,好像是鷹啼之後,那一萬鮮卑騎兵就立刻脫離,向西而去了。」
「鷹?」
「王,在我們蠻族裡,有人懂得馴獸這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情,而且一些有靈性的飛禽如果精心訓練,完全可以用來偵查敵情,或許鮮卑人就是利用這個才識破了我們的計劃,伏擊了耶律都尉。」
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接下去的脈絡自然越發的清晰,這時一直閉言不發的徐茂公突然站起身,由於是新投,所以很多時候,徐茂公都是在用眼睛看,耳朵聽,很少發表言論,此時他卻站起身,對著夏羽一禮道:「主公,蠻人,胡人訓練猛禽在古書中也有記載,如果是如此,一切也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的計劃雖然能瞞得了斥候和探子的耳目,讓對方無法猜測到我們的具體佈置,但卻瞞不過天上的眼睛,而從各路人馬的分佈情況來看,耶律都尉的一路騎兵正處於最東面的一路,而且人馬數量不算多,也不算少,既然對方提前知曉了我們的佈置,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圍殺一路伏兵,然後偽裝成我軍前去詐城。」
「可是鮮卑慕容家既然早就發現了我們的目的和行蹤,那為什麼還要強行的劫掠運糧隊,而且在撤離的時候,卻不通知匈奴人和蒙古人,如果有匈奴人和蒙古人一起,以他們手上的馬匹數量,至少可以多運三五萬擔糧草。」夏羽也有些不解的道。
徐茂公卻是淡淡一笑,不答反問,看向薛仁貴道:「薛總管最早駐紮湖口原,大大小小經歷了十數戰,想必對對面的草原聯軍最是瞭解,薛總管應該知道這次草原聯軍三部兵馬的組成和近日來三部的損失。」
薛仁貴點了點頭,道:「雖然不具體,但卻有一個大概數字,根據我們抓來的俘虜所說,草原三部聯軍中以鮮卑慕容家為最,出兵十五萬人,而蒙古察哈爾部次之,有十萬鐵騎,最次的就是匈奴右谷蠡王,只有五萬兵馬,僵持這十數日,除去開始幾日外,餘下的時間裡,三部的攻勢並不算犀利,從士兵打掃戰場,埋掉的屍體數量上看,鮮卑慕容家折損差不多兩萬三千餘,察哈爾部也折損兩萬餘人,匈奴人也差不多有一萬五千餘人,這個數字只是保守估計,或許還有一些受重傷不治死亡,這個我們就無從得知了。」
徐茂公聽了笑了笑,道:「想必大家都聽到了,蒙古人有十萬人,戰死兩萬人,如今在後方又折損了兩萬,也就是剩下六萬人,而匈奴人本身就只有五萬人,戰死一萬五千多人,現在又死了一萬人,也就只剩下兩萬餘人,而鮮卑慕容家,本身就兵馬眾多,有十五萬,戰死數目最多有三萬,但這次後方大戰卻損失不超過萬人,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慕容家派出一支兩萬人的騎兵南下,而正巧被我們碰到,並截殺了大部分,那鮮卑慕容氏的兵馬至少有十一萬,而且還擁有了大批的糧草,我想這其中的關竅大家都應該清楚,草原三部雖然聯軍南下,但內部卻並非一條心,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從中離間,將慕容家的狼子野心揭露出來,我想蒙古人和匈奴人也不會是甘心被吞併的主,只要巧妙的周旋,非但可以大破草原聯軍,或許還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夏羽抬起頭看著徐茂公:「離間計,徐軍師可是有計劃了。」
其後數日,靈夏軍再次的偃旗息鼓,龜縮在大營之內,而湖西大鎮在失守一日後,也再次回到了靈夏的手中,不過除了被帶走的糧草外,慕容恪還放火燒了官倉,一時間,湖西大鎮上空籠罩著一片黑雲,加上春風正勁,雖然最後撲滅了大火,但湖西大鎮卻是被燒燬了半城,心疼的王勁軍直跳腳,畢竟這湖西大鎮馬上就要晉階城級,關鍵時刻來這麼一下,估計沒有幾個月恢復不了。
慕容恪攜帶糧草回歸了聯軍大營,並帶回了兩萬五千擔糧草,而這些糧食加上所剩下的牛羊,足夠二十萬人吃上十餘日,不過慕容家此番組建聯軍真是只是為了南下搶掠糧食麼,鮮卑慕容家仰慕漢人文化,對漢人十分敬重,所以領地內實行半耕半牧的模式,比起單純的遊牧,慕容家已經脫離了傳統的遊牧方式,除了部分族人仍然以遊牧為主,但也有一部分在草原上築城開荒,所以慕容家雖然也有些困難,但並非不能支撐,只要熬過四五月,兩個月的糧食足以緩解糧食所帶來的危機。
不過慕容家上下各個都是狼子野心,不甘蟄伏,而慕容廆更是想出這麼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南下劫掠糧草,如果成功,則可以有多餘的糧草來充實糧庫,壯大部落,如果失敗,也可以藉機消耗另外兩個勢力的實力,為慕容家接下來的擴張打下基礎,不過慕容皝的運氣並不怎麼好,慕容恪就是按照這個核心葬送了匈奴和蒙古人三萬餘騎兵,本來借此慕容家的力量在聯軍中從擁有一半的軍事實力,變成擁有六成以上的實力,在聯軍中佔據絕對優勢,但慕容雲的慘敗卻讓三個部落的實力對比再次相對平衡,慕容家依舊佔據著不明顯的優勢。
雖然慕容家將這次劫掠來的糧草分給了兩個部落不少,但兩個部落的人馬損失殆盡,只有慕容家的騎兵回來近兩萬人,雖然慕容家同樣損失不小,但在兩個部落族長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雖然靈夏大營安靜如常,然而草原聯軍內部卻是心生間隙,連帶著這幾日攻打的力度也減輕了不少,尤其是當一些不好的流言在軍內傳播,更是加劇了這種裂痕,懷疑就好像是一種毒藥,如果疑心一起,那麼很快,一切在他們的眼中都值得懷疑。
四月二十五日,隨著幾日的表面平靜,徐茂公終於打算在火上澆點油,讓這個裂紋再次擴大一些,夜,風徐徐吹拂,匈奴大營,作為三大勢力中最弱小的一個,隨著兵馬萎縮一半以上,匈奴人在聯軍中的發言權也越來越弱,伊利扎本身就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主,這幾日在聯軍大營中可是頗受鮮卑慕容家的氣,臉上可謂是難看之極。
匈奴大營位於聯軍的左翼,毗鄰慕容家的中軍,雖然三家是聯軍,但也保持著獨立性,大營雖然連在一起,卻不准許另外兩個部落的人隨意進出,徐茂公帶著幾十人,趁著夜色來到匈奴大營外。
伊利扎聽到是靈夏來使,就直接回絕,不過伊利扎身側卻有一個狡詐的漢人狗頭軍師,吳雙,自認才華高絕,智謀天下無雙,吳雙此人其貌不揚,但肚子裡卻有些墨水,而且善於察言觀色,伊利扎對其十分信任:「谷蠡王,靈夏派來使者,定然是想要拉攏大王,如今鮮卑人越發的得寸進尺,不將大王放在眼中,不如看看靈夏人說些什麼,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伊利扎聽言,也點了點頭,遂叫人放行,匈奴大帳,徐茂公一身儒雅裝扮,看到谷蠡王伊利扎依舊高傲的站立,只是略微彎了下身,道:「鄙人靈夏特使,徐世績,今日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拜會大匈奴右谷蠡王。」
伊利扎冷哼一聲,對著大帳外,大喝一聲道:「來人啊!給我將此人捆綁起來,你難道不知道你我兩軍正處於交戰狀態,妄圖前來我大營蠱惑軍心,拉下去,砍了。」
頓時從帳外衝進十餘個大漢,上前就攙住徐茂公,徐茂公也不掙扎,任由幾個粗魯的士兵捆綁,哈哈大笑道:「可笑谷蠡王時日將近,我先到下面備好酒菜,等著谷蠡王大駕。」
吳雙看著徐茂公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臉色,連忙上前擋住幾個士兵,一臉笑意的道:「都是誤會,誤會,你們還不下去,大王,且消消怒氣,這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聽靈夏使者說些什麼,再做決定不遲。」
伊利扎之所以虛張聲勢,只不過是想嚇嚇徐茂公而已,但沒想到徐茂公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伊利扎只能嗯哼的坐了下來,道:「哼,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話說,如果不能說服我,你就等著掉腦袋吧。」
徐茂公卻是淺淺一笑道:「以谷蠡王之智慧,我怎麼好在谷蠡王面前班門弄斧,只不過此番前來,送上我靈夏的一點心意而已,來人,抬上來。」徐茂公說著對著身後喊了一嗓子,頓時四十個壯漢抬著二十個大木箱子陸續走了進來。
二十個箱子排成四排,整齊的放置在大帳之內,徐茂公對著幾個士兵點了點頭,幾個士兵將大箱子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開,頓時大帳內珠光寶氣,金光,銀光閃爍,徐茂公看著帳內兩人的神色,心下一笑,臉上卻依舊波瀾不驚的道:「這些都是我家主公的一點心意,還望谷蠡王笑納。」
伊利扎收斂神色,嗯哼一聲道:「你以為用這點金銀就能打動本王麼?」
徐茂公卻是一笑,道:「大匈奴的谷蠡王怎麼會在乎這點金銀,不過鄙人還是有個問題想問。」徐茂公知道眼前這個吳雙似乎有著不輕的份量,尤其是對方那雙貪婪的眼神,徐茂公悄無聲息的對著吳雙使了個眼神,那意思是只要你能幫忙,金銀都是小事。
吳雙本來就是察言觀色的主,看到徐茂公的眼神,立刻心領神會,幫腔道:「不知道貴使有什麼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