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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風雨錦西 第三百八十九章 雨夜襲營 文 / 月鼠

    第三百八十九章雨夜襲營

    大雨持續第七日,整個大夏都被籠罩在一片茫茫之中,大凌河沿岸凌西城,沐風城,傾城,商城,賀州,大遼河沿岸的虎鞭水寨,窩城,白橋鎮,黎水,遼水,江源,渾河沿岸撫城,明宗城,鄴城,河陽,望城,蚌城,築城,水陽,黑水,圖諢,塔鎮,太子城,費拉阿等等靠著三條大河的州縣,城鎮盡數受到洪水的威脅,而除了這些城市外,在內陸沿河的城鎮也同樣受到洪災。

    大暴雨帶來的是全流域性的洪水,只不過佔據著廣闊疆域的大夏受到了建國以來最大的考驗,不過大夏備受煎熬,遼國也同樣不好受,遼國國都承天城就位於大凌河中上游上,連綿的大雨,同樣讓大遼國都也面臨著洪水的威脅,而最大的麻煩還在後面,大凌河將遼國分成南北兩部分,北部為草原邊疆,而南部多為山脈谷地,同時這條河也將大遼的人口劃分為二,北面多遊牧民族,南面多漢人等農耕民族,而大遼糧食八成以上來自南方。

    本來南方百姓叛亂就讓輸送到前方的糧食受到了波及,而隨著暴雨的持續,前線數十萬軍隊的補給也一下子中斷了,糧草無法過河運送到北面,而聖州內部的存糧是決計不夠數十萬大軍消耗的。

    聖州,承天城,鳳鳴殿,蕭綽穿著一身百鳥朝鳳的鏤空金絲羽衣,頭上戴著鳳冠,端坐在黃金打造的鳳椅之上,那張絕艷精美的臉龐上露著一絲淡淡的疲憊之色,下首,丞相蕭思溫,大臣耶律恆等人居於下首,蕭綽鳳目掃了一眼各大臣,聲音依舊清脆悅耳的道:「蕭丞相,城外水患如何了!」

    蕭思溫站立而起,恭敬的回道:「回陛下,城外水患在我軍民一心的攔截下暫時無憂,不過大雨連綿不止,城內部分人家的房屋坍塌,加上商舖無法正常營運,導致城內百姓家中缺少糧食和木柴,而街上的商舖在這時囤積居奇,哄抬糧價,鬧的沸沸揚揚,雖然已經及時做了處理,不過百姓的情緒卻有些不穩定。」

    蕭綽聽言,也不由地注意了起來,如今大遼可謂是內憂外患,如今又加上了一個天災,尚諾在來一個**,大遼就真的支撐不住了,不說承天城內的防洪還需要城內百姓,如果因為都城內的百姓無糧可吃,揭竿而起,那可絕對比起南部州縣的造反要來的猛烈的多,而且影響是巨大的,蕭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如今大遼內憂外患,天又降災,那些商人不思報效國家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囤積居奇,哄抬糧價,簡直就是膽大包天,著九城司查訪,誰敢在此時哄抬糧價,拒絕買賣,就地緝拿,發配大牢,家產全部充公。」

    「是,陛下!」

    蕭綽讓過這一茬,突然又想到前線上的愛郎,眉頭不由地一跳,扭過頭問道:「前線的軍糧運送可曾按時?」

    蕭思溫看了眼左右,歎了口氣,再次站起身,對著蕭綽道:「回陛下,北丞相日前已經冒雨前往浮雲渡,還無消息傳回,不過大雨連綿數日,大凌河暴漲,河水湍急,洶湧,渡船怕是難以渡河,糧草無法運送到北岸,如今,聖州幾大官倉之內,絕大部分糧草已經運送到前線,剩下的糧草還要支撐宮中,親軍,前線的糧草就算省吃儉用也不過只能支撐三日。」

    「三日?」蕭綽低聲的嘟囔了一聲,抬起頭,道:「真的沒法在弄到糧草了麼?」

    蕭思溫心道,方法倒是還有,不過卻要得罪一大批人,可能會影響統治根基,而且就算收繳上來糧草,也不夠大軍一兩日之用,蕭思溫自然不會去說這飲鴆止渴的法子:「回陛下,如今城內百姓尚且難以為繼,家家都已經沒有餘糧,籌集糧草談何容易,不如趁著雨勢將兵馬撤回來吧,這大雨之後,地方定然一片狼藉,加上夏收可能要減產,如果沒有兵馬駐紮各地,怕是南北皆休,大遼將萬劫不復,還請陛下早下決斷!」

    蕭綽靠在鳳座之上,臉上疲憊之色更濃,然而蕭綽也知道大遼如今是面臨生死存亡之際,如果上天不下這場暴雨,或許大遼還能挺過去,這暴雨一下,簡直就是雪上加霜,萬事皆休,暴雨帶來的將是洪水,洪水一過,地裡的糧食欠收絕收都不是不可能的,然而為了與大夏一較長短,大遼已經將最後一絲元氣都消耗殆盡,南方農民起義不絕,大災之後,得有多少災民,而朝廷如今卻沒有一分餘力去救災,北方草原雖然是大遼強國之本,但南方卻是大遼生存之本,該如何抉擇,蕭綽心裡自然早有答案,只是她不願意去接受這樣的結果,然而此時她卻不得不去接受。

    「此事就交由丞相來辦吧!哀家累了,退了吧!」才不過二十餘歲的蕭綽正值女人最美麗的年紀,然而承擔著一國興衰的擔子,卻壓的她好似遲暮的老人。

    大遼軍營,居於帥帳的韓德讓看著從聖都快馬送來的加急文書,長歎了口氣,坐在皮墊之上,望著那閃動的油燈散發出來的光芒,心神不由地魂遊天外,大遼真的已經到了這一步麼,韓德讓不知道該怎麼去拯救大廈將傾的大遼,半年多前,大遼國初立,那個時候,大遼還是一片蓬勃朝氣,然而只是短短的半年時間,局勢卻已經崩壞到如此地步。

    或許當初蕭後起兵一賭國運的時候並沒有錯,因為遼,夏作為這北地兩強,早晚都有一戰,而早戰要強過晚戰,正因為兩國國力的懸殊,所以大遼才是寄托希望與這次國運之戰,勝了,大遼將擁有充足的時間發展,在未來可以與大夏並駕齊驅,盡可能的縮小兩國國力的差距,維持一個相對平衡的局面。

    然而大夏的夏王並不是一個短視之君,儘管大夏在東方用兵數月,損耗巨大,加之新佔領土龐大,想要消化這片土地需要數年時光,大遼出兵的時機正挑選在大夏最虛弱的時候,所以這場國戰勝負之數不過五五而已,但誰能想到夏國君主居然有如此魄力,在東面大戰還未結束兩月,地方依舊糜爛的時候,毅然選擇了出動出擊,與遼燕八十萬聯軍針鋒相對,不得不說對方的大膽讓他獲得了成功。

    顯然對方也是一個賭徒,一個大膽而且具有眼光的賭徒,戰場的選擇無疑是重要的,主動與被動之間也足以影響這場國運之戰,在誰都沒有想到的時候,大夏主動出兵了,並且將大遼數十萬兵馬壓在下風,動彈不得。

    韓德讓出神的想著,火光淡淡的跳動,終於韓德讓回過神來,大聲的對著外面叫道:「將耶律將軍,樂毅將軍請來!」

    帥帳之內,聯軍三大主帥再次聚集在一起,韓德讓的目光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游離,那是一雙狼的眼睛,堅毅而富有侵略性,奪人的光芒讓人心中不由地顫動,耶律斜軫很久沒有見過韓德讓這種充滿鬥志的表情,看來他心裡已有決斷了。

    韓德讓掃了兩人一眼道:「這場戰事不能在持續下去了,大雨連續下了一周,大凌河氾濫成災,糧道已經斷絕,也就是說我們已經沒了補給,所以在繼續下去,不用敵人來攻,我們自己也會不攻自破,所以今晚我們進行最後一搏,明日之後,大軍退入聖州。」

    耶律斜軫並沒有異議,樂毅也是點了點頭,這幾日大雨就連整個營地也受到雨水的威脅,一些位置低窪的地方都已經形成了一個個小水窪,水深的地方甚至沒入膝蓋,而看這雨勢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而軍中由於沒有準備,糧食尚且還有部分,但燒柴卻早已經用盡,每日淋在雨中生命的將士數量越來越多,這些都威脅著大軍的安全,而當糧食也耗盡的時候,軍中很可能會出現嘩變,數十萬大軍瞬間土崩瓦解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兩人答應襲營還有另外一番考慮,大遼駐紮的營地地勢略高,在大雨之中也受到不小的影響,各種問題層出不窮,而在前方臨時紮營的大夏軍怕是問題更加嚴重,而且大雨斷絕了遼軍糧草,同樣也斷掉了大夏的糧草補給,雙方在這一點上無疑走在了一個起跑線上,而且雨幕是最好的掩護,在這種天氣下,就算的斥候也無法使用,因為雨水阻擋了視線,斥候根本就發揮不出預警的作用,發動突襲再好不過。

    遼軍在部署偷營,大夏軍營內,夏羽以及手下謀士,武將也沒有閒著:「陛下,大雨已經持續了第七日,這幾日軍中採用配給,每天只有一頓,不過就算如此我們的糧食撐不過一周之用,而且我們存儲的藥材也不多了,而且就算是雨停了,補給恢復也需要三五天。」

    夏羽點了點頭,道:「也差不多是時候了,我軍情況不好,對面的遼軍情況怕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有雨幕遮掩,大軍進行偷襲的話,成功率應該很高,加上連綿大雨的關係,軍心士氣定然渙散,所以此番孤決定傾力而擊,一舉擊潰大遼主力。」

    陳慶之見夏羽說完,站起身,道:「計劃定在今晚,以東鎮守府,南鎮守府,東北鎮守府為主,分為三路,中路由我親自率領,左路由徐榮將軍負責,右路由蘇將軍負責,回頭各位就到各處營寨聯繫各自的所部人馬,做好準備,等待出擊的命令!」

    「是!」徐榮,蘇定方兩人抱拳領命而去。

    「陛下,您真的要親身犯險!」陳慶之看著兩人離去,不由地看向夏羽,他早就知道這位主君不會那麼老實的呆著,不過這一次這主君居然要繞過遼軍大營,直擊遼國國都承天城。

    夏羽卻呵呵一笑,道:「孤這次雖然領兵,卻絕對不會衝鋒在前,禁軍之中有趙將軍,冉將軍,貼身還有乞木扎,熊日根,而且遼軍主力全都在大營之內,國都勢必空虛,所以我去打大遼國國都反而更加安全,如果換了一個時候,想要越過遼軍主力根本就不可能,但有雨幕遮掩,我們雙方都是聾子瞎子,大遼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帶著人繞過他們去奔襲他們的國都,這一場大戰打的大夏已經是精疲力竭,傷了元氣,不能在持續了,國內如今還不知道災情如何,但遇到這麼罕見的大暴雨,洪災肯定十分嚴重,不能在遼國身上繼續消耗下去,我大夏也禁不起這般折騰。」

    陳慶之見苦勸無用,也就放棄了,不過隨後卻找來趙雲,冉閔等人,吩咐眾將一旦要護得陛下周全,其實陳慶之能同意,也是因為夏羽膝下有兒有女,就算真的出了事,也不至於國之崩壞。

    烽火五年七月一日,夜,天地之間好似一片混沌,雨水傾瀉了七天七夜,也顯得有些疲軟,雨勢時大時小,儘管一刻不停,但雨勢略小的時候,視野也能擴大不少,大夏軍雖然主力退往後方數十里外的高坡之上駐紮,但遼軍大營前面的臨時營寨卻沒有拆除,裡面還駐紮著兩軍兵馬,由於大雨的關係,遼軍根本就無法知道夏軍大營內的情況,而且駐紮在營內的兩軍兵馬也按照隨軍謀士所言,不時的派出幾千人馬做個偷襲,規模雖然不大,卻足以讓遼軍知道大夏軍的存在。

    漆黑的夜,就好似一頭貪婪的巨獸的大口,好像要將一切都吞噬掉,此番遼軍襲營,可謂是大動干戈,除了留下近半兵馬外,調動近四十萬人,兵分兩路,一路攻打夏軍的土城,這麼大的雨,土城又全是用泥土修築,天氣乾燥時,自然是堅固無比,但被大雨這麼一澆,就算不坍塌,也絕對不在堅固,由於土城外多壕溝,所以騎兵難行,偷襲土城的任務就交給了樂毅的燕軍,天一暗下來,燕軍已經全軍出動,消失在夜幕之中,隨後一個時辰後,韓德讓這才帶著二十萬兵馬從大營之中出擊,二十萬人好似一群蝗蟲一般呼嘯而向夏軍大營,在雨幕的遮擋下,士兵的視野不超過二三十米遠,加上雨點砸在水泊之上,嘩嘩作響,連帶著行軍的聲音也都掩蓋住了,這樣的天氣在適合偷襲不過。

    作為留守大營的兩萬餘兵馬,主力也駐紮在營內相對較高的山坡之上,而連綿十數里的大營的箭塔之上,卻是燈火通明,每座箭塔上都有著士兵駐紮,木柵後方,不時的有一隊隊的巡邏兵巡弋,不過在這警衛森嚴的大營內部,除了外層還有一些營帳外,內部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如果是好一點的天氣,遼軍一眼就能看出不妥,然而大雨卻遮掩了這一切。

    二十萬遼軍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大夏軍營之前,韓德讓將身上的弓取下,雨點不斷的拍打著他身上的鎧甲,發出噹噹的脆響,雨幕遮掩了人的視線,然而箭塔上的燈火卻為人提供了一個靶子,嗖,一支狼牙箭急速的飛射而出,穿破那層層的雨幕,噗的一聲射入那箭塔之上的夏軍士兵,那士兵雙手捂著咽喉,瞪大了眼睛,伸手向去拉動箭塔上警鐘,然而力氣卻在快速的消散,在倒下的前一刻,他望著出現在營盤木柵下那密密麻麻的人影,眼中卻露出一絲譏笑。

    遼軍很輕鬆的就邁過了之前還能給他們造成巨大威脅的壕溝,來到木柵下,將阻攔道路的木柵和拒馬用繩索拉開,木柵上出現一個個缺口,二十萬大軍侵襲,無論如何也是無法遮掩住行蹤的,然而同樣是那雨水,遮擋住了信息的傳遞,儘管有人提早發現了遼軍,但敲響的警鐘的聲音卻被那不住的雨給掩蓋住了,只有在附近巡弋的士兵才聽的到。

    一個夏軍隊正聽到一陣急促的警鐘鳴聲,不過聲音卻夾雜著雨水淅瀝的聲音,並不清晰,不過透過那木柵的縫隙,已經衝過壕溝,撲向木柵的遼軍已經依稀可見,遼軍襲營,這是隊正第一個想到的:「你們幾個,馬上去通報都尉大人,遼軍襲營,馬上就打進來了,其餘的人跟我上!」

    在木柵的背後,連綿十餘里的大營每日巡邏都是由兩軍兵馬輪換,也就是說此刻在營柵後面有上萬夏軍士兵在巡邏,由於通訊不暢,各個巡邏隊根本就無法相互通信,不過夏軍士兵的基層將領卻多是精銳的老兵擔任,這些老兵都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而且意志堅定,他們大多數都在第一時刻選擇了抵擋,而非逃跑,然而這一萬餘夏軍士兵的防線根本就堵不住已經衝進來的二十萬遼軍,只是一個照面,大部分夏軍士兵就湮滅在遼軍的人海之中。

    易中天這幾日一直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原因無他,整個夏軍大營只有兩個軍駐紮,還要將遼軍迷糊住,這幾乎是一個艱巨的難以完成的任務,只有兩萬餘人,為了不讓遼軍懷疑還有抽調出部分兵馬去撩撥遼軍,而日常的巡邏任務就讓兩軍都尉辛苦無比,心裡還要時刻擔心遼軍可能來襲營,在大雨的天氣下,斥候根本無法預警,就連哨塔也無法起到作用,遼軍一旦來襲,駐紮在大營之中的兩萬多兵馬根本就是一個靶子,倖存下來的幾率微乎其微。

    就這麼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周,勞累了幾日的易中天就算身子骨在強健,也微微有些發燒,正在他迷糊著要睡過去的時候,一個親兵匆匆的闖了進來,大聲的道:「都尉大人,遼軍襲營了,兵馬鋪天蓋地,張都尉情況不明,遼軍此刻已經打進來了,咱們還是快撤退吧!」

    易中天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遼軍大舉襲營,負責巡邏的張都尉和他手下的一萬兵馬怕是擋不住多久,遼軍既然來了,就不可能是小打小鬧,易中天雖然不是什麼絕世名將,卻也是飽讀兵書,如果是前幾日大遼襲營,遼軍的數量或許不會太多,但隨著時間推移,雨水連綿,河流暴漲,肯定會影響糧秣運輸,遼軍本身就國力不濟,只是硬撐,此番怕是到了緊要關頭,所以很可能孤注一擲,大舉來侵,想要重創大夏,同時這也說明他們兩軍人馬這些日子沒白折騰,至少遼軍並想到大夏主力已經後撤,另立新營,而這裡不過只是一個障眼法。

    「馬上派出探馬,通知後方大營,快。」易中天說著再次套上鎧甲,戴上頭盔,提上斬馬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營帳,此刻帳外的兵馬已經聚集了起來,五個校尉都在收攏著兵馬,看到易中天出來,眾校尉忙上前,道:「大人,弟兄們都集合差不多了,是打還是撤全聽你一句話了!」

    易中天拍了拍麾下的校尉的肩頭,道:「幾位跟我也有些年頭了,我等將士深受陛下隆恩,穿著最好的鎧甲,拿著最好的兵器,吃著最美的伙食,領著一分不差的餉銀,此時到了咱們回報陛下的時候了,傳令下去,有貪生怕死的可以退走,有畏懼敵人的也可以走開,留下的都隨著本都尉殺過來,夏軍無敵威武!」

    易中天說著拖著那大號的斬馬刀就向南面而去,幾個校尉看著走出去的都尉,相互對望了一眼:「馬了個巴子,不就是一條命麼?陛下厚待我等將士,就算是死了,家中的婆娘也有豐厚的撫恤,孩子也有國家贍養,老子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今個就豁出去,也要拉上遼軍幾個墊背的。」

    上萬兵馬在幾個校尉的帶領下跟隨著易中天殺向遼軍衝來的方向,迎面正碰到一支已經殺過來的遼軍,殺,易中天揮舞著斬馬刀,對著迎面而來的遼軍帶頭的千夫長就砍了過去,斬馬刀上的水珠隨著揮舞,好似暗器一般,濺射在那千夫長的眼中,這一眨眼,頓時亂了陣腳,易中天那大好的斬馬刀閃過一道寒光,劈開雨幕就砍了下來,沒有半點花哨,那千夫長還想用臂上的盾牌去擋,但這斬馬刀可不是普通貨色,雖然不是英雄道具,卻也是精工坊出產的精品,具有斷刃的屬性,而好巧不巧這斷刃屬性發動,那包著鐵皮的木盾哪裡擋得住,當場被一刀兩半連帶著半個胳膊也被削了下來,鮮血噴濺一地。

    易中天卻是得勢不饒人,斬馬刀斬落瞬間,刀柄一轉,一個橫掃,那千夫長居然在鋒利無比的斬馬刀下被攔腰而斷,易中天這一刀可謂是將衝上來的遼軍士兵給鎮住了,不過前方的遼軍雖然鎮住了,但後面衝上來的遼軍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一擠,遼軍再次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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