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草原風雲 第四百一十八章 專射心臟的叢林戰士 文 / 月鼠
第四百一十八章專射心臟的叢林戰士
烽火五年最後幾個月,大夏進行了建軍以來最大的一次軍事調整,禁軍八衛盡數補充到位,而地方八大鎮守府也陸續遷入到新的駐紮地,而陳慶之的東府則駐紮在正陽府四郡之內,而程咬金的東南鎮守府則駐紮在麒麟府內,攻打營州的白金國是陳慶之東到麒麟府的黑水城就有的念頭,畢竟大夏軍規中,各鎮守府內有一部分收入是來源自戰場繳獲,也就是戰利品。
對遼一戰,遼國太過貧窮,加上兵馬眾多,所以分得的收入少的可憐,甚至軍中撫恤還是掏自家的老本,可以說賠大了,而陳慶之作為東府鎮守使,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畢竟八大鎮守府之間也存在相互競爭的關係,而各府自有財力基金可是各府實力的體現,隨著大夏開始施行學院兵,自願兵役,入伍的士兵具有一定的選擇權,也就是說想要好的兵源,就拿出足夠的本錢來。
陳慶之圖謀營州的白金國自然是看上這裡的富庶,以填補填補自身的虧空,雖然東府兵馬被抽調走不少精銳,但剩餘的老兵仍然搭起了軍隊的架子,新兵訓練了一個冬季,也頗有成效,不過沒有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新兵始終都是新兵,所以陳慶之才想出這麼一個一石二鳥的方法,既練了兵,又得了財。
陳慶之的東府駐紮在正陽府,連通營州的河下郡正屬於他的管轄,不過營州的白金國兵不弱,常備兵馬擁有十萬人,其中精銳的叢林戰士也有兩三萬人的規模,程咬金都在這裡碰了釘子,陳慶之初來乍到自然不會去觸這個眉頭,加上程咬金對白金國可謂是垂涎已久,駐紮在這裡的時候,兩次征討白金國,顯然也是眼饞這裡的財富,他可是知道,這個程咬金是不見財寶不撒鷹的主。
在大夏國內,程咬金打仗並不算最出名,但運氣卻絕對是公認的,大夏國兩次巨大的外財全都跟他有關,一次從如今的麒麟府劫掠了皇太極收刮的兩千多萬兩白銀和各種器物,首飾,以及二十萬人口,另一次則挖了白蓮教埋藏的大金寶藏,這讓程咬金的東南鎮守府,在大夏是最寬綽的鎮守府。
陳慶之的東府被抽調了近三萬人的精銳,實力折損不輕,不過他所轄的最精銳的白馬軍卻保留了下來,而程咬金的情況也不怎麼好,之前他麾下五軍中的兩軍兵馬奉調到山海關駐守,而如今建立起西南鎮守府,蘇定方攜帶麾下一軍進駐了山海關,成了西南鎮守府鎮守使,程咬金的這兩軍成了西南鎮守府麾下,而蘇定方之前的數軍兵馬則被分解,留下兩軍給了冉閔成立西北鎮守府,還有兩軍兵馬則被打散充入了禁軍,可以說這一次軍中整編,徹底的打散了軍中的舊有勢力,而通過士兵學院和軍官學院,大部分中低層將領也面臨新的調任。
所以白金國不是兩府中的一府能吃下的,兩府只得採取合作,而兩人在商量一番後,就聯名上了這份請戰折子,夏羽也准了,畢竟吞下一塊產鹽地,就等於奪了一塊金礦,有利而無害,隨後樞密省就發了文,同意了這個計劃。
河下郡,說是郡,但河下郡的人口卻不如靈夏府一個縣多,地域狹長,轄內七成是森林,平原只有沿河的狹長地帶,昔日的烏祿縣城改成了河下城,也是河下郡最大的城市,人口一萬餘人,一個不大的小型城市,但在河下郡卻是最繁榮的縣城了。
縣城內,陳慶之和程咬金兩人前後到了這裡,並在城內的驛所裡住了下來。
程咬金兩次征伐白金國,卻都無功而返,第一次是因為白金國內的叢林戰士太難纏,在森林內程咬金吃了大虧,折損了近千戰士,卻連對方的邊都沒有摸到,可謂是窩囊至極,第二次征伐,卻眼看到過了叢林,卻因為山海關一事而半途而廢,手下兵力不足自然只能乾瞪眼。
說起來這個白金國好像是他的剋星一般,讓他兩次鎩羽而歸,而這一次,程咬金可是鐵了心要拿下這裡。
「白金國擁有人口八十萬,其中三分之一屬於山林胡蠻,常備兵馬十萬人左右,其中最精銳的就是遊走在叢林如履平地的叢林戰士,數量有兩萬餘人,全部來自山林胡蠻部落,第一次征伐白金國,我大軍就是在那茂密的森林中連對方人影都沒有看到,就折損了近千人,不得不退回來,除了這兩萬叢林戰士外,營州還有七萬五千人的常備軍隊,駐紮在營州各大城桓,要地,另外還有一支為數五千人的水軍,擁有一支數量在百艘左右的雙桅艦隊,實力在遼東半島上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在河下郡東南方的烏祿縣,是我帶人費了兩個多月才在林中開闢出來的林道,每間隔五六里就建立一個臨時營寨,在營寨四周建立隔離區域,步步為營,好不容易才要出了這片林子,卻不想山海關那邊大勝,兵力不足守,從我這裡調走兩軍兵馬,所以第二次征伐也只能失敗告終,因為手上兵馬不足,這條通道也只能放棄了,我們撤走之後,這些營寨估計都被拔除了,不過沿途被砍伐的道路應該還在,所以只需要花費十天半個月應該就能打通這條通道。」程咬金拿出一張簡易繪製的地圖,河下郡東南的森林很大,至少有一百六七十公里寬,在森林上面畫有一條細細的線,顯然就是程咬金花費數月開闢出來的林道。
陳慶之看了眼地圖,想了想道:「營州靠海,能不能走海路繞過去!」
「這個有點難,營州的水軍雖然不強,但看護營州沿海卻是綽綽有餘,而且想要登陸的地點只有那些幾個海灘,營州外海上有不少島嶼,上面都設有隱秘的哨塔,等我們靠上去,駐紮在附近的白金國士兵就已經嚴陣以待了,強攻的話,損失會很大。」
程咬金倒沒不是隨便說說,走海上他自然早就想過,但營州海域呈彎月型,海岸多岩石,只有少數地方適合船隻登靠,而這些地方基本上都修築了堅固的壘堡,配合上海中的島嶼上設立的哨塔和投石車,以及靠海游弋的戰船,形成了一個嚴密的防禦體系,想要從海上登陸並不容易。
兩人商量了半夜,最後還是兩路並行,書信一封給渾河水軍府的李俊,並發給樞密省一封書信,請求渾河水軍府配合,至於為什麼是水軍府,而不是海軍府,兩人也是有一番計較,海軍府駐紮在自由貿易港,距離較遠,營州水戰是近海作戰,用不上海軍府的大船,而且海軍府主力艦隊數量不多,還要巡弋航線,抽調不出多少船隻配合,而渾河水軍府則不同,隨著渾河左右沒有了敵對勢力,當初建造的大量船隻都屬於訓練閒置狀態,而且樞密省有意將部分內河水軍改為海軍,連許多造船廠的船塢都開始擴大,以建造更大海船,不過具體的事宜還沒有提上日程,不過渾河水軍府肯定會擴建出一部分為海軍是肯定的,所以找李俊正合適。
黑夜,皓月當空,銀白色的月光照耀在綠色的森林當中,透過那茂密的樹葉灑在那樹下的草叢之中,蟲鳴之聲從林中的每一處角落傳出,黑夜中的森林是安靜的,同樣也是危險的。
位於森林內部的一片空地之上,一個用木牆圍成的小型木寨屹立在空地中心,月光如水,照在木寨之上,木寨圍牆上的木柱,還有幾株伸出幾枝綠色的枝葉,顯然這些木頭都是新近砍伐的,木寨面積不算很大,但卻駐紮著一衛的士兵,寨內,幾團篝火沖天而起,那巨大的火舌好似要將黑夜吞噬掉一般,篝火中的木柴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響,三五成群的士兵坐在篝火邊,映照在不遠的木牆之上。
森林中,幾道黑色的身影好似猿猴一般敏捷的移動著,在樹上來回的蕩漾,在靠近木寨的一處大樹樹杈之上,一個黑影撥開身前的樹葉,目光望向平地上的木寨,阿扎木是楓林部落的一個戰士,楓林部落屬於森林中的胡蠻一族,以叢林為家,靠著捕殺森林中的獵物為生,可以說他們是森林的寵兒,每一個都是人猿泰山。
阿扎木從肩膀上取下一把弓箭,從腰間的箭囊上取出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之上,望著那火光一明一暗中的人影,大口的呼了一口氣,阿扎木並不懂得太多的道理,但他卻知道是白金國的王讓他們吃上了可口的食物,並讓他們擁有了犀利的鐵製武器,是他讓他們不用在為生存奔波,在冬日裡不用擔心會被凍死,所以當他對他們說,有人想要入侵他們的家園,想要奪走他們的一切,阿扎木如同族人一般憤怒了,從去年開始,這群人已經來過兩次了,他們第一次到來的是偶,阿扎木就用手上的弓。射殺了殺那個人,這讓他成了部落中的英雄,而這一次,他要給那些永遠不知悔改的入侵者更厲害的教訓。
嗖,箭矢在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寒光飛射而出,當,箭矢十分精準的射入那個巡邏的士兵的胸口,那個士兵倒了下去,阿扎木對自己的射術很有自信,他並沒有在樹上多呆一刻,射出箭後,他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向著下一個入侵者建立的營寨走去。
從軍官學院學習半年的莊陽從一個普通的對正提升到了衛指揮使,手下有了五百號兄弟,聽到幾聲尖嘯的箭聲,在去看木寨上巡邏的幾個士兵,果然都趴倒在牆上,莊陽心道不好,快步的離開火堆,爬上牆頭,看著趴倒在木牆上的士兵,快速的走了過來,不過正看到那士兵眨動的黑色眼球。
「大人,那些偷襲的人走了!」那士兵好像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得到莊陽的肯定,一個轱轆坐了起來:「傷的重不重!」
那士兵靠在木牆上,道:「不重,那幫兔崽子箭法不錯,每次射的都很準,不過我新發的鎧甲卻被射出一個洞來,真他娘的晦氣!」士兵抱怨的說著,將胸前的箭矢一把拔掉,箭矢是帶有倒刺的狼牙箭,具有破甲效果,在不到二十餘米外的地方射出的箭殺傷力很強,就算是大夏的胸甲採用沖壓而成,表面光滑,而且也不薄,但也被射穿個小孔,不過早就有經驗的士兵們,在胸口處都墊上了一塊木板,狼牙箭射穿鎧甲已經失去了大半的力道,自然無法射穿木板,雖然箭尖還是在身上留下一個小口,但卻不是大礙,不過這些士兵能活下來,卻也脫了程咬金麾下那失去的一千餘將士。
這些叢林胡蠻射箭有一個特點,就是專門挑選著要害下手,而且這些胡蠻似乎有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愛射心臟,可以說這是一群神射手,他們的箭法十分的厲害,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們這些哨兵在箭矢的威脅下活了下來,如果換了身體的其他部位,怕是他們不死也要殘廢。
莊陽聽了士兵的話,輕呼了一口氣,道:「好了,等回頭在申請一套,這都是第三波了,估計今天晚上能消停一些了,回去睡吧。」
顯然莊陽對這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了,當初進森林的時候,他還覺得是小題大做,但進入森林三天了,他才發現上頭為什麼會這麼做,據說這些都是東南府的士兵用生命換來的經驗,因為這些胡蠻都是叢林中的神射手,所以他們專射人的要害,不知道是不是部落的一種習俗,心臟是他們最喜歡的地方,為此巡邏的士兵都會在胸口處放上一個大木板,這樣那些胡蠻射手就都瞄準胸口下手,一旦被射中就立刻倒下,以免被對方發覺他們找到了破解的辦法,而正因為如此,他這個衛儘管傷了不少,卻沒有一人被射死,不過射壞的鎧甲卻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