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草原風雲 第四百四十一章 燕國李悝變法 文 / 月鼠
第四百四十一章燕國李悝變法
大夏凌西府商郡治所商城臨水大街,作為凌河水道上最大的一座水港城市,商城從建立之初,就以商為業,昔日商地四大家族掌控商地的一切資源,貿易,人口,商業之風盛行,烽火三年,商地納入大夏,正式成為大夏一郡之地,由於大夏並不抑商,加上商地四大家族的壟斷被打破,讓商地成了一個商風鼎盛的城市。
烽火四年,耗費十月的湖西南北運河陸續完工,運河的開鑿使得大凌河與大遼河兩條水道被打通,自此大凌河水道進入第一個發展期,烽火五年,大夏海貿興起,自由貿易港地位確立,成為大夏唯一一個對外海港,海上貿易的快速的擴張,再次讓大凌河流域進入了一個快速發展的時期,從自由貿易港回來的商隊,直接從大凌河口進入河道,然後沿著大凌河過金都運河,到達大夏的核心靈夏城,這一條水道也被稱為大夏黃金水路,而位於大凌河上最重要也是最大的河港,商城,自然也借助著這條黃金水路不斷的自我發展著。
臨水大街是靠著商城碼頭河道的一條大街,也是商城最繁華,地段最昂貴的一條街道,沿著那十里碼頭,至少有五十米寬的沿河大道,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集市,無數從海上帶回來的商品被卸載在碼頭上,有的甚至還沒有下船就已經被蜂擁而至的商人們訂購一空,來自山東的寶石,翡翠,黃金,來自大宋精織的綢緞,來自中原秦漢的銅器,玉器,以及南瓷,珍貴的紫檀,各種香料數不清的奢侈品被運到碼頭之上,大夏從來不缺少有錢人,而大夏集中式的作坊產業,所生產的商品雖然大宗,樣式不錯,但精美程度上卻要稍遜一些,尤其是瓷器等,大夏所產的陶土並不適合製造精品瓷器,而來自漢隋等諸侯王國的瓷器則是質量上乘,不過這些奢侈品的買賣受到嚴格的限制,商人們的船上帶回的更多都是金銀。
在臨水大街上,還有著大夏商業鼎盛的一個代表建築,商貿廳,這個龐大的四層臨水角樓,是商人們最經常光顧的地方,在這裡可以買到大夏各地出產的各種商品,在角樓的頂樓,有著一座有著三千鴿捨的鴿驛,這些鴿捨上,標注著大夏周邊各地州縣,甚至大型作坊的名稱,每日都會有兩次消息傳遞,將各地作坊的產量,價格,以及各地州縣內的需求物品進行簡略的記錄,而根據這些信息,會做成買賣任務粘貼在商貿廳內的買賣告示板上,而一個商人可以從這些買賣告示板上拿到自己想買或者想賣的商品,只需要拿著這些買賣任務到服務台上的做出登記,拿出手續費用,並交納保證金,就可以獲得商品訂單或者賣單。
繁榮的商業貿易,繁榮了市場,城市的同時,也帶動著大夏作坊產業的不斷的擴張,大夏的商品不算是最精美的,不算是最精緻的,但生產出來的商品卻是最大宗的,如果說烽火三年之前,大夏還存在著小家庭式的作坊,但到了烽火三年,尤其是大夏立國之後,隨著大夏快速的崛起,疆域的擴張,對各種生活用品大量的需求,無數受到戰亂,獸群影響的難民,以及大作坊,流水作業的種種好處,帶動了大夏大作坊業的瘋狂擴張,正是這種擴張,帶動著桑蠶,蕁麻等作物的大規模耕作,百姓手中有錢了,自然會促進商品的流通,而商品的鞥多,更是推動了海貿,而海貿的興盛則帶動了造船業,造船業又帶動了資源產業,一個良性的循環不斷的壯大,從而推動著大夏不斷的發展,烽火大陸自身落後的原始狀態,各項生活資源的匱乏,讓大夏這種大產業,低品質的商品大行其道,大肆的收刮著各地的財物,進行著國力最原始的積累。
臨水大街上的一座較為偏僻的三層木樓頂端的閣樓,居住著一個來自春秋戰國時代的人,他叫李悝,李悝在歷史上曾經在魏國進行了一次變法,而變法也使得魏國強匡天下,威行四鄰,李悝是烽火四年末乘船從宋國邊境而來,大陸之上,除去率先建立諸侯國的十大諸侯國外,還有著數不清的中小諸侯,這些中小諸侯或者依附在大諸侯國的羽翼之下,或者形成一個個聯盟,李悝來自清國和唐國之間的戰國士氣的魏,魏國地處鎮三晉與冀州之間,地占方圓兩千里,是實力較強的一個中等諸侯,李悝之所以四處的遊歷,主要是增加自己對這片大陸的認識,以形成自己新的主張,在到達大夏之前,李悝遊走了十餘個大小諸侯國,最後一戰就是從大宋乘坐大夏的商船來到夏國,兩年的時間,李悝遊歷了大夏疆域內的各個地方,在這個充滿了商業氣息的國度裡,李悝似乎發覺自己的思想在進行著巨大的轉變,至少對於商人,他並沒有以前那般抵制。
李悝在這座閣樓之上生活了近一年的時光,通過這座繁華的城市以及閣樓窗外的碼頭,讓他看到了另一扇窗口,李悝不斷的完善著自己的法經,從原先的《盜法》、《賊法》、《囚法》、《捕法》、《雜法》和《具法》六篇又增加了兩篇《商法》和《稅法》,可以說這新編的兩篇是李悝思想上最大的改變,因為在歷史上李悝是主張要禁「技巧之民」的,對商人的態度同樣如此,然而大夏農商並重的施行,商業的繁盛並沒有制約到農,反而因為百姓富裕,使得農業獲得長足的進步。
從大夏學到了許多的東西,李悝也逐漸清理出一條富國強兵的思路,不過李悝並沒有立刻回到魏國,而是選擇了大夏的近鄰,他要用從大夏學來之法,來強燕國,以證明自己的強國之法。
烽火六年六月,李悝坐船來到沐風郡,裝扮成小商人,一路並沒有太多的阻撓的來到桐城,隨後李悝來到燕國國都,燕城,燕國的國都建立在燕水的支流之上,四周都是沃野平原,是燕國少有的富庶之地,然而這座燕國的王城,在李悝的眼中甚至不如大夏一個普通河港城市繁華。
燕國雖然立國,然而卻並沒有得到天神的護佑,沒有鎮國神器也無鎮國神獸,像燕國這樣的諸侯在烽火大陸上兵不算少數,缺少神器的護佑,國家屬性上會有較大的差距,但也不至於讓兩個差不多的國家實力對比上完全弱於下風,而且每一個國家只有鎮國神器,也就是供奉神器才會發揮全屬性,而其他供奉的神器則只能成為輔助神器,屬性提升只有主神器的一半,神器越多,國家屬性提升也越不明顯,不過神器本身都附帶有強大的神器技能,比如遼國的狼神的庇佑,就能讓大夏多出一個戰鬥力得到提升的狼騎兵(游騎兵),狼騎兵是受到神器狼神的庇佑祝福的兵種,戰鬥力自然要比一般的軍隊強上一籌。
不過在夏,燕兩國的實力對比上,兩國的差距卻是巨大的,無論從疆域,人口,經濟,軍事諸多方面全都落在下風,而燕國之所以還存在,則是因為大夏吞食太多,無力消化而已,不過燕國雖然在力量對比上全面落在下風,但燕國卻擁有著強大的潛力。
燕國,地處在錦西走廊之上,東,北,西三面都是連綿的大山,南面則是一望無邊的海洋,而走廊之上卻是沃野千里,土地肥沃,人口數量八百萬,境內,北面山地出產銅鐵等礦產,森林面積廣闊,資源礦產不缺乏,人口也不缺乏,如果按照人口比例,燕國完全可以徵召一百萬的軍隊,然而如今的燕國兵馬卻不足三十萬,而且還有大半在外。
李悝經過兩個月的時間遊走燕國十三州府中的六個,在查看了地方民生,各項制度等等情況後,終於在烽火六年八月,以金幣五十枚買通燕丞相府子嬰的管事,在丞相府與子嬰進行了接觸,李悝用他的言談征服了這位燕國的丞相,這位被燕國政務弄的焦頭爛額的丞相與李悝徹夜深談,眼前卻是豁然開朗,彷彿找到了一條通往光明之路。
烽火六年九月初一,丞相子嬰帶著李悝所做的變法策來到燕王宮,拜見燕王姬職,姬職在戰國時代,是燕國中興的一位諸侯王,頗有大志,然而面對大夏這個怪物卻屢屢受挫,如今的燕國只能用內憂外患來形容,不過造成燕國如此境況的原因主要還是燕國所採取的制度上的落後。
燕國採納人才仍然採用推舉法,而不是任人唯賢,推舉法通常是大臣向燕王推舉,燕王對奏後,如果滿意則任命官職,這樣的方法可以說十分的落後,許多人才得不到重用,尤其是那些來自後世的人們,思想上的差異讓這些人根本連燕王的面都見不到。
而在土地政策上,燕國仍然採用分封制度,大量的土地被授予功臣,成為貴族世襲,只需要繳納少數的糧食,而大多百姓則分不到土地,成為這些貴族的家奴,落後的生產制度更是讓燕國糧食產量低下,大夏一畝土地一次收穫可獲得米八到九擔,而燕國卻只能收穫不到四五擔,這還是因為土地肥沃的關係,大夏耕作多採用耕牛,使用優質的鐵犁,然而燕國還在使用木犁,多使用人力,所以儘管燕國坐擁錦西走廊這片肥沃之地,但生產出來的糧食,甚至不比大夏的湖西走廊一郡多。
燕王姬職在拿到子嬰呈上的變法策,一直心情不是很好的燕王精神振奮,當即拍案而起,命人招來李悝,當場對策,李悝胸有成竹,應辯自如,燕王職大喜,封李悝為副相,而丞相子嬰卻站出身來,主動讓賢,燕王姬職允,李悝成為燕國丞相,主持全國變法,子嬰為副,全權協助。
烽火六年九月中旬,燕國新任丞相李悝頒布了田畝令,丈量燕國土地,允百姓私有,鼓勵百姓開荒,開荒十畝賞賜麥,稻數鬥,一年內免徵稅,開荒百畝,許耕牛一頭,但要在收穫時候繳納一成糧食作為耕牛耗費,以此類推,令,對燕國貴族的土地進行丈量,對田畝徵收的稅金採取降半法,也就是比正常百姓土地降低半成的徵稅。
十月,五部會盟大會結束,李悝赴會,與草原三部達成糧食換牲畜的交易法,並與公孫瓚達成了互相通商,在各自領地開辦互市集市等條款,並頒布了以他所著商法為基準的燕國商人通商法令,並審核商人資格,發佈商人戶籍。
十月末,就在草原三部六十萬大軍從北方東侵,燕,幽聯軍南下攻打幽地遼,吳兩國兵馬,李悝又頒布了另一項新法,兵役法,對全國百姓進行戶籍審查,凡年歲十四以上,四十歲以下的青壯年都要接受民兵訓練,各村鎮對適齡青壯在農閒之後進行整編訓練,派遣精銳士兵作為教官,分散在各地,作為地方軍事主官,民兵農時勞作,戰時選拔優異者應招入伍,凡入伍者,減征田畝稅等等稅金。
與此同時,在兵役法頒布後,李悝又陸續頒布了人才舉薦法,在各州縣開設自薦館,打破固有的推舉法,同時對地方官進行政績考核,審查官吏,同時頒布匠人令,招募各地匠人,提升匠人地位,組建大作坊,採用集中流水作業,提升生產效率。
一個個變革法令被頒布,而早就被國內糟糕的情況弄的焦頭爛額的燕王就好像溺水之人抓到最後一根稻草,對李悝的變法全部給予支持,昔日丞相子嬰也盡心盡力,從九月李悝當上丞相,到十一月初,兩個月的時間內,燕國朝堂之上貶官十之六,地方官員十去其四,大量來自州縣招賢館內招到的人才被派往地方,成為變法最主要的力量,而為了保證各項法令的順利實行,姬職甚至給予李悝先斬後奏,臨機決斷之權,甚至可以調動各地兵馬協助變法推廣,姬職的這一手,可以說為李悝變法掃除了最後的障礙,各項變法策略在君臣強硬的推廣下,開始在地方推廣。
十一月中旬,燕國王姬職在鬱悶了兩年之後,再次找到了當初縱橫天下的那種氣勢,大將軍樂毅於十一月六日,在遼人佔據的谷府大勝,樂毅採用奇兵奪取了通往遼地乾州道的要地石頭城,兩戰下來,燕國拿下了了被遼國佔據的石州,谷州,覲州三地,而另一方,幽國公孫瓚大破幽水城,吳國設立在幽水上的兩座堡壘相繼被破,軍心大降,在沒有後方支援下,成了一群喪家之犬,幽地逐漸被公孫瓚收復。
除了軍事上的巨大勝利外,李悝從北方換取的上萬耕牛也終於在歷經千難萬險的旅程,安然的進入到燕國境內,而陸續還有兩批牛馬會在入冬前送到。
由於大夏此時採取了龜縮防禦的策略,不在東北的千湖郡對燕國造成大的壓力,這讓燕國獲得了寶貴的時機,進行著讓燕國脫胎換骨一樣的變法。
十一月下旬,頒布的田畝法也發揮了效果,比起夏收多收取了近一倍的糧食,燕國本就不多的糧倉盡數被填滿,另外還加蓋了數座大型糧倉,可以說這是燕國自烽火三年與遼國爭搶地方以來,燕國首次有了些存儲的餘糧。
而隨著商法的頒布,燕國那死氣沉沉的形式也得到了改變,夏燕邊境居然首次出現了闕場,而更多的燕國的商人開始取代夏國商人,從燕國秦州西去,過谷府,北上裂天峽谷,進入河東草原,到達金川原,這一條商路成了一條新的黃金之路,利用草原冬季牲畜會面臨雪災的情況,以及五部會盟的基礎,大量的草原牲畜被輸入燕國,大批的皮甲,武器被製造出來,裝備更多的軍隊,加上樂毅主力的回歸,燕國這顆已經枯死大半的樹,再次綻放出欣欣向榮的枝葉。
烽火六年在洋洋灑灑的雪花之中度過,迎來了烽火七年的元旦新年,由於冬季的到來,草原三部的步伐也止步在楞木河與大凌河組成的的天然防線之上,大的戰事結束了,不過東胡三部與大夏之間的摩擦卻並沒有絲毫減少,在楞木河兩岸,小規模的騎兵戰幾乎每日都在爆發,而因為楞木河逐漸被封凍,草原三部的騎兵也時常過河挑釁一番,而與西北亂作一團,每日流血不止不同,大夏與燕國東南接壤處,卻顯現著另類的平和。
西線無戰事,儘管兩國兵馬枕戈待旦,隔著不足十數里對峙著,然而在軍隊之間的空地上,卻多出一個個的闕場,大夏生產的絲綢,布帛,鹽等等物品琳琅滿目的出現在這裡,當然除了這些消耗品外,這個闕場卻沒有一樣工具,兵刃甚至是藥物之類的商品,不過這並不能降低這些闕場的熱鬧。
隨著冬季的到來,李悝終於再次的出手了,大批大批的民兵被武裝起來,穿著竹甲,手拿竹矛的民兵一隊隊的被組織起來,在燕國精銳兵甲的帶領下,對著錦西走廊那漫長的海岸線發動了一場人民戰爭,而目標則是在這裡縱橫肆虐的海盜團體,在近百萬的民兵那如螞蟻一般的洪流之中,海盜們遭受了襲擾錦西走廊以來最慘重的一次損失,一邊清理海盜,一邊開始沿著海岸修建海防城堡,建立烽火台,將錦西走廊沿海打造成了一條寬達三十里的烽火長城。
燕國國內的一系列變化逃不出大夏探子的眼睛,不過夏羽對此卻是淡然一笑,甚至在新年群臣大宴上,笑著說道,燕國在變強,而我大夏也在變強,最後就看看誰變的更強,不過很遺憾的是,燕國始終都追不上我大夏的步伐,而他們現在修建的一切到最後都將是我們的,我們不應該去阻止,反而應該會鼓勵才對。
烽火六年的鐘聲敲響,烽火七年到來,大夏一如當初制定的發展戰略,穩步的向前邁進著,而大夏的鄰居們也在不停的進步著,有挑戰,才會更有樂趣,夏羽如是的說道。
烽火七年的冬天,吹拂著寒冷的風,帶著那刺骨的冰冷鑽進巡哨士兵的兵甲,七星玄龜島,經過數個月的建設,一處碼頭從石崖上探出海面,數座棧橋旁,停靠著海軍的四桅戰船,而在那昔日斑駁的碎石海灘上,已經多出了一片石頭蓋出的營房,在山崖頂端,一座小型的城堡矗立在崖壁之上,好像一個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矮小,俯視著半個星星海域。
在城堡左側是迷人的黃金海灘,不過此刻的海灘有些寥寂,城堡三層的一座四方城樓之上,火熱的氣浪翻滾著,與外面那冰天雪地的情景形成強烈的反差,江天華端坐在紅楓木打造的椅子上,肩頭上,趴著一隻龜背上佈滿星辰圖案的小海龜,海龜的個頭只有巴掌大,十分的可愛,不過這些海龜卻不能在叫星辰玄龜,因為這些小海龜那不知名的父親,好像是海中的蛟龍,儘管蛟龍還不是龍,卻擁有龍血,所以這幾個小傢伙也成了星辰龍龜,外表都看著差不多,但屬性卻有了差異,不過還是幼生期,所以具體的差異很難分辨,四個小傢伙,三大海軍府一人一隻,餘下一隻送入了王宮之中。
江天華在佔據七星玄龜群島為基地之後,就直接住在了這邊,除了新年之際回了一趟王都外,停留了半個月,便匆匆趕了回來,而與他同行的還有海軍部的總參,首席謀士賈詡,賈詡在山海關出色的表現,以及來自山東半島的身份,讓他被委派到了海軍,賈詡依舊用的是假名,賈和,或許這個名字將是賈詡永遠的名字,至於賈詡,早已經在逃亡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賈詡輕抿著那霧色繚繞的凌雲山霧茶,目光望向那水晶玻璃外的風雪,雙手端著茶杯,目光投向桌案上的山東半島的勢力分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