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西北風雲 第七百三十九章 天塌地陷,王城破 文 / 月鼠
第七百三十九章天塌地陷,王城破
春風徐徐的吹動,大地回暖,一場春雨綿綿不絕的下著,那密集如絲的雨線編織成簾,讓眼前的一切風景都覆蓋上了一層朦朧的紗。
清王城東南,大夏軍主營,薛仁貴等一干軍中主將端坐在大營之內,桌案之上卻擺著十數卷戰利品名單,而在下首,數個軍中後勤官正逐一將這旬月以來的戰事繳獲做著匯報。
「軍中陸續派出幾支兵馬前後已經回來了,按照天地會內的人交代的地點,都挖出了大量的財物,這批財物都已經運了回來,並進行了清點,統計銀兩兩百八十七萬三千餘兩,黃金一十萬兩,銀圓八十七萬枚,金幣十九萬枚,其他金銀飾物十箱,其他貴重玉器,銅器等等大約一千七百多件。」
正端著茶杯撩著茶葉的薛仁貴不由地皺了下眉頭,大夏軍中戰利品分配製度如今可算是深入大夏軍將士卒的骨髓裡,而作為大夏的領軍大將除了要懂得領兵打仗,還得學會看賬本,薛仁貴家中倒不需要他去操心,但西府二十萬將士卻需要他操心,久而久之的,薛仁貴對這些東西也都有了一些直觀的認識。
「怎麼這麼少,我軍從平安道入清以來,攻下的城鎮屈指可數,而餘下的城鎮盡數都被天地會等反軍攻佔,地方上都被搜刮的乾乾淨淨,怎麼可能才這麼點!」薛仁貴可是嫌少了,要知道以往每次攻城略地,都能收穫大筆的金銀,而眼下這個數字可是相當於整個清國中南十三州的收穫,怎麼可能只有這麼一點,要知道就他們拿下的幾座較大的城池,將那些滿人貴族,大商等抄了家,獲得的金銀也不比眼前這筆錢少。
那後勤官看到在座的各鎮守使都微微皺眉,趕緊解釋的道:「各位大帥,容下官稟報,其實眼下這筆錢應該算是那投了咱們大夏的天地會五堂香主的私錢,按照之前大帥們的承諾,還需要退回一半,而根據下官得知,天地會雖然號稱滿清第一大反軍,但實際上,天地會本身的兵馬並不多,尤其是在烽火十五年底,經過清軍的幾次圍剿,天地會已經是折損慘重,已經大傷了元氣,堂內的香軍十不存三,整個天地會,加起來兵馬也不過數千之眾。」
後勤官說著看了眼上首眾人,看眾人都在聽,繼續的道:「烽火十六年,天地會藉著滿人屠漢,這才僥倖躲過圍剿,並在此發展壯大,如今雖然也有香兵十餘萬,但大多都是青壯,而在攻下城鎮的時候,這些人雖也有斬獲,但卻多是喝湯,真正獲得大頭的卻是那些八旗漢軍以及綠營兵,這些兵馬在叛出清國之後,投入了天地會中,每次攻城陷鎮都衝鋒在前,而搶掠城池,村鎮也是尋最富的地方,所以大頭盡數被其拿走,而天地會的各個香主對這些人也不敢得罪,反而為了拉攏這些人,對他們的行為聽之任之。」
「也就是說清國地方財富大部分不是在天地會各香主的身上,而是在那些叛清的綠營和漢八旗兵身上嘍!」一側的賈詡微瞇著眼睛,道。
「回軍師,差不多如此!」
「那這些投靠我大夏的綠營將軍,漢軍將軍們都繳了多少銀子上來!」
「回眾位大帥,記錄在冊的有白銀三十六萬兩,銀圓十三萬,黃金兩萬餘兩,金圓三千餘個,總計不過八十萬兩。」那後勤官對這些數據早就已經是成竹在胸,聽到上面的大人問,立刻回道。
「呵呵,看來那些投過來的傢伙還真是不老實呢,只繳納上來不到百萬,真虧他們能拿得出手!」徐茂公抿了口茶水,似乎在說著什麼事不關己的事情,聲音雖然沒有什麼情緒,但卻帶著一股冷氣。
「對於這些傢伙,咱們還急不得,至少眼下還需要這些人為咱們效命,不過敢糊弄我們這筆帳卻是要好好的清算一番,否則這些人還以為我們大夏也如同那天地會一般,可隨意而欺。」
「念下一項!」薛仁貴點了點頭,對著後勤官道。
「是,之前安水河一戰,我軍共俘虜滿人五萬三千餘人,刨除那些重傷的,餘下還有四萬四千餘人,且都是壯勞力,都已經登記在冊,另外還收繳兵甲若干,財物數萬兩,戰馬兩萬餘匹。」
「唐軍那邊有多少俘虜?」薛仁貴詢問的道,大夏對於勞動力的渴求似乎無窮盡一般,而而這種情況也讓奴隸成為了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對於大夏各軍也是如此,戰俘是最主要的奴隸來源,不過按照種族不同,同樣也有差別,比如滿人,就屬於那種三等奴隸,可是要干三十年才能脫離奴籍的奴隸,幾乎相當於終身奴隸,所以這種奴隸比較搶手,價格自然也不便宜。
「和我們這邊差不多,大約能有個三四萬人左右!」
「看看能不能買下來,這批奴隸全都賣給國內那些資源礦主,應該能賣出不錯的價錢!」薛仁貴道,如今在王城周邊,駐紮著的兵馬大約有二十餘萬,大部分兵力都已經抽調回吳,準備對南擴張,不過參與了滅清的作戰的各鎮守府,各禁軍卻都有留下一部兵力在城下,因為這關係到事後的戰利品瓜分,眼下看似弄到的戰利品不少,但實際上一分配,各軍攤上的並不多,全都指望著清國王城給給我們帶來一個驚喜,至於唐軍的俘虜,那邊似乎對奴隸並沒有興趣,如果能低價買下來,倒也能賺上一筆,補貼一下。
待後勤官陸續離開之後,帳內的大夏武將,謀士這才輕鬆了下來,這一趟總算是沒白來,折損不大,雖然眼下各軍分配的戰利品財富並不算多,但總算是盈餘狀態,而且跟大唐已經有了約定,拿下這座清國王城,裡面的財物都是大夏所有,而按照情報顯示,清王國也是一個中央集權很重的國家,全國財富匯聚與王城,這一城的財富絕對不會少,可以說這一次滅清作戰,很圓滿,各軍除了支出撫恤外,都能賺到。
「清王城城高牆厚,採用恆山上出產的恆山山石建成,可以說堅固異常,眼下賬面上各軍都有很大的結餘,不過我們也不能輕鬆,如果攻打這座城池耗費兵力太大,光是撫恤金就得支出大半出去,所以怎麼拿下這座城池,需要大家用點心思了!」
「薛帥說的是,清王城的防禦雖然不能跟我大夏皇城比,但也絕對不是輕易能攻下來的,而且王城有守護神獸鎮守,這就更強大我們拿下這裡的難度,之前吳王國內亂如絲,卻依舊能堅守百萬黃巾半年之久,我看這清王國的城防比起吳王國還要勝上幾分啊!」蘇定方雖然沒有親自攻過吳都天興城,但是攻打王城與攻打一般的城池卻是不同,而這個不同最大之處就在於鎮守神獸。
每一個國家建國之後都會擁有神獸隨之誕生,不過初生的神獸具備的能力很弱小,在前期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神獸的力量也在不斷的提升,而神獸強大與否也跟這個王朝的國力有關,比如大夏的麒麟神獸,因為大夏國力節節攀升,加上對外不斷的擴張,生長速度極快,已經過了幼生期,進入了成長期。
進入成長期的神獸已經具備了攻防能力,甚至協助守禦城池,國家供奉神獸以獲得神獸的降福,而在鎮守的城池受到威脅的時候,神獸也會將神力加持在城內守軍之上,讓守軍的戰力獲得提升,就算是清王國的供奉神獸沒有進入到成長期,也應該到幼生期後期,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神力,可以說眼下這一戰可以說是一場艱難的攻防戰。
「雖然難,卻也並非沒有辦法!」賈詡想了想,道:「清王國地勢東西兩側高,中部低,所以清王國內,河流走向不是從東向西,就是從西向東,除了部分河流會匯入黃河之外,還有很多河流會流入中部那些低窪之地,從而形成一個個湖泊,清王城四周就有這樣大小湖泊十數個,河流也十分集中。」
「眼下正是春季凌汛,恆山之水,呂蒙之水不斷的匯聚,加上春雨澆灌,本來還乾涸的湖泊已經有了不小的規模!」
「賈軍師打算用水淹王城?這裡地勢雖也低,但是四周卻沒有太大的河流,加上這裡地勢平坦,如果用水攻,怕是難以達到效果!」
「呵呵,水淹自然不成,不過水攻卻是正解,以這兩日我對清王城的觀察,城東南角地勢要相對其他方向要低上不少,而且城外就有河流流經,如果能借用薛帥旗下新收的大將裴將軍的坐騎,只要從地下將這裡的地下挖空,並灌入水,並用投石車猛攻,我想不要數日,這城牆定然堅持不住,只要這裡坍塌,我們就能從這裡攻入城內。」賈詡道。
「如此甚好!」
裴元慶的穿山甲又開始了忙碌,大批的士兵跟隨在後方,不斷的將土石運出,漸漸的一個能容納兩人通過的隧道一直挖掘到了清王城下方,不過很快挖掘的工作就遇到了阻礙,越靠近城牆,土地就變得越加堅硬,就連善於挖掘的穿山甲也有些挖不動了。
「清王國供奉的神獸是一隻土龍,想必是為城牆加持了堅固,甚至地面下的土地也受到了影響。」土系防禦最強,清王國的鎮國神獸是一條土龍,可以說清王國的城防已經堅固到難以破壞的地步。
「不過進展雖然緩了下來,但還能夠挖的動,不過用水灌的法子怕是不可用了,要國內發送一批黃火藥過來,只能用炸的了!」
「也只能如此了!」
大夏和大唐軍並沒有急著攻城,只是圍著清國王城,時間點點滴滴的過去,持續了足足兩個半月後,從國內調撥過來的火藥終於歷經千辛萬苦的被運送了過來,這一批火藥足足有七八噸之多,儘管這個時代的火藥威力遠不及後世,但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也足以達到質變的效果。
而經過兩個半月的挖掘,利用連大山都能幾天挖穿的玄獸穿山甲居然只挖出一條寬五十米,深入城牆兩丈多的一條地道,而清王都的城牆至少厚達四五丈寬,不過挖到兩丈多後,基本上就算是穿山甲都無法在繼續挖下去,因為前方的土地似乎形成了一塊鋼鐵,居然有若實質,散發著土黃色的光暈。
大批的火藥被運送到地道內,然後碼放在這五十米的空間內,塞的滿滿登登的,這才牽引了一條火線到數里外的大夏營地內。
大夏聖元八年,六月末,薛仁貴下達了點燃火線的命令,火藥散發著硝煙快速的向前燃燒,目光聚焦在清王都東南城牆。
經過大約半刻鐘的時間之後,整個大地突然好像被人像地毯一樣抖動了一下,所有的人都站不穩腳步,東倒西歪,而在看向那清王都的城牆,已經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沖天而起,一道耀眼的火光燃燒著騰起,七八噸火藥被點燃,被發生爆炸,並在一個相對密封的空間內,會產生多大的能量。
儘管清王都的城牆有神獸的加持,但是在這樣毀滅的力量下,這城牆依舊是不可阻擋的碎成了漫天的飛石,遠隔數里之外,依舊被那石雨籠罩,而在爆炸後的數秒,從城牆下方,通往大夏軍營的那一線,河水突然沸騰,地面上的草地突然乾枯,變黃,然後燃燒,土地似乎被翻騰而起,而在地道口,一條爆裂的火舌噴吐而出,十餘個沒來得及躲避的士兵瞬間並火焰吞沒,連慘叫都沒發出。
天塌地陷,這震動,幾乎方圓數十里都被波及,那巨大的響聲,比起那雷聲還要讓人驚悸,大地為之抖動,天地為之失色,而最慘的卻還是那些站在城頭上巡邏的清兵,卻是連屍體都沒有存下,在清王城東南角,那堅固的城牆被破開了一條寬達百米的巨大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