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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無憂公主 第五十五章 雨花台 文 / 春秋散人

    木桑聞言,轉頭見到夢淵笑咪咪地望著他道:「呵呵,你看老道順眼,老道很高興。」br夢淵道:「老道,你可知道,黑道上有一個切口,叫黑吃黑的。」br木桑一怔,卻仍然沒有明白。br夢淵大著舌頭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說如果自己沒有得手,看到對方得手以後,下黑手搶過來的意思。」br木桑道:「但這是違背門規的,老道不能做。」br夢淵笑道:「我知道,但有人看你順眼,這事情就好辦了麼。」br他把那張戰書往袁承志桌上一放,轉身去了,嘴裡念叨:「知之為不知,不知為知之,是知也……」br木桑身軀狂震了一下,看著那個黑衣的影子,若有所思。br「小友,這個人你瞭解多少?」br「不知道,不過我昨天和他玩過戰略推演。」br「哦,怎麼樣。」br「正面對抗他幾乎沒怎麼贏過,但基本每次輸了,都能逃得掉,但比陰謀詭計,我基本沒贏過他。」袁承志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那張戰書來。br「咦?」他臉色一變,神色有些惱怒。br「什麼東西?給我看看。」br木桑接過,看了一遍道:「歸小二這些日子有些目中無人了啊。小子不要怕,老道幫你。br袁承志道:「弟子不能跟師哥師嫂動手,只求道長設法排解。弟子自可認錯賠罪。」br木桑道:「怕什麼,有那黑衣小子,加上你,贏定的,你師父怪,就說我讓打的。而且,你要不打,就不怕那小子事後找你晦氣啊。」br袁承志打了個哆嗦:「好吧,如果二師兄他們太過分,也只能這樣了。」br夢淵整整一天沒見蹤影,不知道到哪裡去搞鬼了,直到過了第二天中午,他才背了個包袱回來,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當然,沒有人敢去問這個傢伙。br似乎是一晚上沒休息,累得有點狠了,在莊子裡吃了點東西,又在關押那太白三英的地方轉了一圈,昨天夜裡有幾個他們的同黨來襲,被袁承志拿了,現在正享受著同樣的待遇。br然後,夢淵一頭扎進自己的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又是一身乾乾淨淨的黑衣,精神頭十足。br晚飯時分,夢淵見到青青仍然穿著男裝,皺了皺眉道:「青青,今天晚上你不需要動手,去換上女裝,如果有人敢對你動手,你就不閃不避,站著讓他打,他們敢傷你一根寒毛,我要他們一隻手。」br青青「哦」了一聲道:「那我還要做什麼?」br「始終記得你是人,不要去和瘋狗吵架,一會我會給你一個包袱,你看好了,別丟了就行。」br青青問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br夢淵笑了:「好東西,一會你就知道,現在說出來,戲法就不靈了。」br袁承志看看夢淵臉上的笑容,再看看那個包袱,心裡開始為二師兄祈禱了。br在夢淵的強烈要求下,三人坐了輛馬車,二更時分,到了雨花台畔,四下裡無人。夢淵微微一笑,從馬車廂裡,拿出一個小小火爐來,接著,美酒,切得整齊,塗抹好調料的烤肉和饃饃,就像變戲法般被他摸了出來。br袁承志兩人笑了,見到夢淵如此準備,先前的一點緊張和不安,在美酒和噴香的烤肉下,很快地消散了。br在雨花台邊,三人圍著火爐,談笑風生,幾乎便把前來赴約的事,拋到腦後去了。br三人大約玩了有半個時辰,有人生傳來,估計是看到了這邊的火光,趕了過來。br「袁師叔,你們三位到了嗎?」劉培生的聲音傳了過來。br夢淵笑道:「來來來,劉師侄,梅師侄,晚上天冷,來喝杯熱酒。」br他又取出幾個酒杯,斟滿了酒,舉起兩杯一揮,那兩杯酒便向跑來的劉培生,梅劍和平平飛去。br劉,梅兩人知道他的厲害,老老實實地伸出手去,把杯子接住,那酒溫得不冷不熱,正好入喉。br劉培生道了聲謝,一口乾了,梅劍和略微猶豫了一下,見劉培生沒什麼異常,便也舉杯乾了。br這時聽得遠處一女子說到「好啊,果然來了。」話音未落,兩條人影已到了眼前。劉梅兩人往邊上一分,兩人到了中間站定,是歸氏夫婦。br夢淵點點頭,道:「兩位,也喝一杯如何。」兩杯酒比剛才度快了不少,向兩人飛去。br歸辛樹伸手一抓,用力一握,連酒帶杯,化作瓷粉落下,歸二娘袖子一拂,把杯子拂得粉碎,冷冷地道:「三位果然守信,我夫婦還有要事,別耽誤辰光,這就動手吧。」br夢淵臉色一沉道:「耽誤辰光?我看二位的年紀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吧,連起碼的先禮後兵都不懂。」br袁承志沒想到居然一開始雙方就是如此火爆,連忙站起身來行禮,想要說兩句緩和的。卻看到場中異變忽生。br深深地吸了口氣,夢淵端坐的身子,就那麼平平浮起來,直到與歸辛樹等高,他才放下盤起的雙腿,牢牢地站住。伸手指指歸辛樹道:「昨天人多,我想給你們留點面子,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今天就打個痛快好了,姓歸的,我挑你。」br「提呼一氣功」大圓滿。br這手絕世輕功一露,除了歸氏夫婦,眾人齊齊驚呼一聲,卻聽夢淵繼續說:「今天我們是兩個對兩個,小輩和我們這邊夏姑娘不插手,站到一邊看著就可以,如果有人胡亂出手,死傷毋論,別怪我沒說在前面。」br兩句話交待完,夢淵雙手一張,拉開了「白鶴晾翅」的架勢。一雙眼睛,已經牢牢鎖住了歸辛樹的身子。br「嗯,好的,我來會你。」歸辛樹不多話,應了一聲,上前一拳,竟然是向著夢淵上三路打出。br「想法不錯」夢淵嘴裡蹦出幾個字,雙手一圈,虛空一抱,身子輕巧地翻了起來,雖然比原先退了幾步,卻已成功地躍起。br歸辛樹眉峰一皺,挺胸收腹,雙拳緊握卻不擊出,只是兩眼緊緊盯住夢淵空中的身子。br只聽得空中一聲鶴鳴,夢淵的身子呼嘯著撲下,雙掌,雙肘,雙膝,足尖,一瞬間攻向歸辛樹全身八處關節。br歸辛樹暴喝一聲,雙拳自下而上斜斜揮起。br「咚咚咚咚」一連串悶響響起,就像是鐵錘撞上了鐵砧,兩人硬是拼了一記。br夢淵一個「細胸巧翻雲」,再次拉高了身子,這套被他練到滿值的武功,配上同樣滿值的配套內力,心法,輕功。威力之強,已經有了高立的七八分火候。br實際上這種打法是最無賴的,用順手了,打人就像打樁子一樣,身子拉起來,全身力量聚到一處,然後狠狠砸下去,再藉著衝力騰起來,再比方才更重地砸下去,對方基本全吃所有的衝力,而自己卻藉著反衝的力量化解衝擊。如果對方沒有能力打破這種僵局,真的會被從頭到尾壓制到死。br歸辛樹雖然領教過夢淵的這套功夫,但一則夢淵前天只是防,沒有進攻,威力沒真正體現出來,二是這套功夫被高立拿來不知砸死多少人了,算是經過時間考驗的。歸辛樹偶爾一拳打出,就感覺像是打一個球一樣,打不上力。br於是,這兩人的較量,就在夢淵的此起彼落中拉開了序幕。br歸二娘見歸辛樹連出十餘拳,都沒起到作用,心想不行,要讓他分分心。便忽然搶上一步,一掌向袁承志劈來,袁承志袁承志疾向後仰,掌鋒從鼻尖上急掠而過,歸二娘一擊不中,右拳隨上,使的正是華山派的破玉拳。袁承志對這路拳法研習有素,成竹在胸,當下雙手下垂,緊貼大腿兩側,以示決不還手,身子晃動,使開融會了「神行百變」和「十段錦」的輕功,在歸二娘拳腳的空隙中穿來插去。歸二娘連十餘急招,勢如暴風驟雨,都被他側身避開。br夢淵一套「飛鵬七擊」使完,歸辛樹只是兩腳微微陷入地面,身形動也不動,反而自己手足受了他內功反震,有些隱隱作痛。好在他輕功實在遠比歸辛樹高強,到得空中,真氣在手腳痛處一轉,便已恢復。不過這樣打下去,不但有些無聊,而且恐怕以歸辛樹的內力,再打個把時辰也是這副樣子。br一式「鶴舞長空」在空中穩住身子,夢淵道:「歸二俠,我想我們熱身結束了,如果閣下願化干戈為玉帛,在下悉聽尊便,否則的話,夢某人就不再手下留情了。」br歸辛樹好歹沒氣死,心說你還手下留情了,剛才那十幾下的力量之重,幾乎趕上我的拳頭了,換個人真被你砸死了。他冷笑一聲道:「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姓歸的接著就是。」br「好,那你就小心了。」夢淵提醒一句,雙臂交叉,如仙鶴剪翎,一合再分,一種鋒利的氣機,忽然出現在他的雙臂上。br「鷹翅功」br如果說先前的夢淵是一個圓乎乎的錘子,那現在的他,就像是出了鞘的鋼刀一般犀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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