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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尋秦記 第二百一十九章 恐嚇 文 / 春秋散人

    這不僅僅是因為對方的招式簡練到了極點,還是因為那柄劍,那是一柄看不見劍身的劍,只有那有質無形的劍身散發出絲絲寒意,才能讓夢淵感覺到它的存在。而更讓夢淵有些驚訝的是,這柄劍在夢淵的不住斬擊下,竟是絲毫無損。

    空中的火星不斷地閃現,到得疾處,像是一條細細的火蛇,在空中飛舞,兩人的耳中,滿是叮叮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承影,他手中之劍,是承影!」房門啟處,白起身穿軟甲出現在門口,一手握龍淵,擺出了防禦的姿勢,一手掌燈,將明亮的燭光,一下照到了黑衣人的臉上。

    兩人交手數十招,眼睛早已適合了黑暗,那黑衣人被白起用燭光一照,兩眼不自覺地眨了一下,手中的劍,終於緩了一緩。

    便是這一刻,夢淵忽然左手同樣握住了刀柄,轉為雙手握刀斬落,張口吐出了一個字。

    「叱」

    那是一刀橫斬,這一刀揮出,在空中發出了一聲呼嘯。

    黑衣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在這一刻,他連人帶劍,都被劃落在夢淵這氣勢十足的一斬之下。

    「玄鶴流---氣聲,袈裟斬。」

    「鐺」黑衣人倉促間豎劍一封,卻被夢淵這一刀一下劈退了兩步,右手的虎口都裂了開來,他的臂力和夢淵在伯仲之間,抵不過夢淵的這一記雙手斬。

    夢淵所用的這路斬道,乃是最重氣勢的刀法,對方這兩步一退,夢淵的氣勢,立刻就壓過了對方,只聽得他一聲冷笑,手中長刀已如雷霆霹靂一般斬落。

    「迎風一刀斬!」

    在白起手中蠟燭的映照下,夢淵手中的長刀,劃出了一道黑色的弧月,而這道弧月的邊緣,卻散發著死亡的光芒,映照出了對方蒼白的臉,和無力掉落的劍柄。

    「必殺之劍,當者無赦。」這迎風一刀斬本是出自楚留香劇情的東洋劍招,但倭國的劍法本來就簡單明瞭,夢淵僅用了一個多月功夫,已經把這招刀法,用得似模似樣。

    夢淵一連向前衝了三步,才從懷中取出一方白色絲巾,輕輕拂去刀鋒上的那一點緋紅,雪白的絲巾,被他隨手甩出正覆上對方那張死不瞑目的臉,空中響起,那一聲長刀歸鞘的低鳴,和屍體跌落地面的悶響。

    「阿夢你好快的刀。」白起走過來,拾起地上的劍,又從黑衣人的身上,解下了劍鞘。

    「他的劍很快。」夢淵道,「要不是老哥你分了他的神,我要殺他,估計也要百招開外。至於方纔的那一刀,氣勢凶狠兼有,卻少了餘地和變化,對修為不如我的,可以一擊必殺,但要遇上真正的強敵,狼狽的可就是我了。不過見文王,興禮樂;遇桀紂,動干戈!既然那人敢派刺客來窺視我等,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見文王,興禮樂;遇桀紂,動干戈?好,夢老弟這一句,與孔仲尼的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實有異曲同工之妙。」白起大步走到黑衣人屍體跟前,拾起那柄劍道。

    「果然是承影。」在燭光的映照下,這柄奇劍顯出了它的真身,通靈剔透的劍身,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劍影,飄忽而詭異,白起握著劍柄,輕輕一揮,嗤地一聲響過,他手中的燭台齊中分為兩半。

    燭光一暗,劍身復歸於無形,濃厚的暮色無聲合攏,只剩下天地之間一片靜穆。

    「確實是好劍。」夢淵看了看這柄同樣被列為中華古代十大名劍的承影道:「但不知,誰是這柄劍的上一個主人?」

    白起拈鬚道:「雖然不知道這柄劍原先是落在誰手裡,但想來在這咸陽城中,敢來老哥府上窺視的,不過二三人,而這其中,有資格擁有這柄承影的,只有一人,嘿嘿,只可惜劍是好劍,人卻錯了,你我兄弟久經殺戮,對死亡滋味的敏銳,又怎麼是他區區一個文人所能理會的,只是可惜這刺客,被一個愚蠢的主人,派來送死。」

    白起這話說得一點不錯,大凡在生死之間走動得多了,對死亡的氣息,有一種特別的直覺,這是一種超脫了常人所說五感的東西,白起便是有這種感覺的人,所以這黑衣人到了院中不久,他們兩人便感覺到了他身上那種殺人殺多了的氣息,而范雎乃是文官,並不懂得這些東西,才會把自己手下最優秀的刺客,派來做窺視的勾當,白白送了命。

    「范老狗,你好大的狗膽,本來看在大王的面子上,我讓你三分,既然你如此不知進退,休怪老夫給你上些顏色了。」白起一揮承影,斬下了那黑衣人的首級道:「老弟,你走一趟如何?」

    夢淵一笑道:「也好。」

    范雎一直忙到了四更天,陣陣倦意襲來,他覺得有些累了,他已經過了花甲之年,到了這把年紀,精力大不及常人。

    打了個哈欠,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他想起了晚上派去的那個人。

    「承影,怎麼還沒來。」他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望向了窗戶,在窗戶外面,似乎有一個朦朧的黑影,像是一個人,卻沒有動靜。

    「原來已經回來了。」范雎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

    下一刻,他被嚇住了,彷彿是一個大鐵錘在他的胸口猛擊了一下。

    他的心跳突然錯亂了,感到一陣噁心,「哇」地一聲吐了起來,食物殘渣混著胃液飛濺,撒滿了窗前的地面。

    一具無頭的屍體倒掛在窗外,紅得發黑的血還在往下滴落,白白的又細又長的筋腱也顯露在外面。他的頭,被他的兩隻手端抱在胸前,將一張蒼白卻染滿了血污的臉,伸到了窗前,離他不過半尺,讓他能夠清晰地聞到那上面的血腥味。

    他的身體完全僵住了,像是被一雙無形冰冷的手,牢牢地握住,一種來自人生本能的恐懼,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臟,使勁地蹂躪著。他無意思地叫著,喊著,手舞足蹈,將這種恐怖擴散開去,直到整個丞相府,都充滿著他沙啞的吼叫聲。

    連續三天,范雎沒有上朝,他被嚇壞了,那是一種怎麼樣的血腥和殘忍,才能將一個死去的人如此地懸掛在他的窗外,並把他的腦袋,這樣地放在那個讓他觸目驚心的位置。無視地位,無視法令,無視生命,而是最野蠻的行動,這說明那個人只要願意,就可以把這個國度中的任何一個人,擺成這個樣子,呈現在他的敵人面前,讓他的敵人為之戰慄而顫抖。

    「白起,你好狠。」他反覆念著這句話,在咬牙切齒的憎恨背後,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過了三四日,白起與夢淵正在書房中品茶。茶這東西,是從巴蜀流入秦地的,在這時還苦澀難喝,夢淵遂拿出了他得自主神空間的鐵觀音來,誰知這一發便不可收拾,白起這個原本好酒之人,居然喝茶喝上癮了,每天午後,便拉著夢淵,在他房中飲茶,好在夢淵乃是極為好茶之人,空間中儲量豐富。否則真的要被逼到斷糧了。

    但這天卻注定不得輕鬆,他們兩個正談論兵法談得投機,書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是梗兒嗎?進來吧。」白起抬起頭問道。

    門開了,一個身披黑色戰袍的英武秦**人走了進來,見到夢淵,他微微一驚,隨即也行了個禮。

    「司馬梗,見過武安君和先生。」

    「梗兒,你們雖然見過,老夫卻一直沒有為你們介紹,這位夢先生是我的好友,在他的面前,不必太過拘謹。」白起笑道。

    「知道了,老師。」司馬梗點頭道。

    「過來坐,嘗嘗夢先生泡的茶,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白起又拿出一個茶盅道。

    夢淵欣賞地看著這個年輕人,沒錯,這人便是秦國下一代年輕將領中的佼佼者,與蒙驁,王翦等人齊名的司馬梗,不過世上他因為和白起過於親密,秦王在賜死白起時也想要殺他,但秦**中,皆是白起死黨,白起死後,司馬梗便隱姓埋名,不知所蹤,也有說他與白起一起自刎而死。

    「阿夢,梗兒是我的學生,你可以信任他。」白起道。

    夢淵回了一禮道:「不錯,白老哥的傳人,果然不同凡響。」他轉向司馬梗道,「白老哥和我請將軍前來,乃是以身家性命相托。」

    司馬梗大吃了一驚,看看夢淵,又看看白起道:「先生,老師,此話怎講?」

    白——頭道:「阿夢,你來說吧。」

    夢淵替司馬梗斟上一杯道:「司馬將軍你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言不諱了,老哥和范相間的過節,你該清楚吧。」

    司馬梗恨聲道:「這是自然,范雎老賊,吾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夢淵道:「四日前,范相派了刺客,前來此地,意圖不軌,被我和老哥殺了。」

    司馬梗又驚又怒道:「竟有此事?」

    夢淵道:「不錯,不僅如此,我將那刺客屍身,送回了范相府上,掛到了他書房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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