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笑傲江湖 第四百三十章 攔路 文 / 春秋散人
鎮子裡的火已經熄了下去,那一片片的雪花,不斷地飄落下來,遮住了那些曾經的美好,曾經的醜惡,便是那長街上的攤攤殷紅,都在這白雪的覆蓋下,掩去了本來的顏色。
卓君明和郭彩綾都已經睡了,他們一個有傷,一個有病,在折騰了這大半天後,眼皮都忍不住合了起來,而那個叫翠蓮的女人,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的男人,留在卓君明屋裡了。
將最後的一面小旗插在了小院的池子前面,在完成的一剎那,一股子水汽從池子的中心呼地騰起來,向著四面八方瀰散開來,只是分分鐘功夫,整個李家院落,盡數被籠罩在大霧之中,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夢淵滿意地點了點頭,抓了把雪,搓去了手上的泥土。
雖然材料有限,但有道是會者不難,只是就地取材的些許東西,他就把整個院子佈置完全。若非是精通陣法之人,想要從外面進去,或者裡面出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看了看外面的天,夢淵換下了身上的黑衣,認真地取出一套白色的勁裝,一枚白玉束髮,一雙芒鞋,一件白鶴羽織的披風,和一本秘籍來。
「叮,你已獲得了門派的傳承,是否使用門派傳承寶物,獲得掌門人身份?」
夢淵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金烏門秘籍,選擇了是。
金烏門的門派秘籍是他早早就得到了的,而這套裝束則是他這次不樂島的收穫之一,乃是當年雲中玉行道天下時的穿著,代表的是金烏一門的道統,當年高立便是穿著這套套裝,縱橫天下,贏得了白鶴之名。後來高立成名以後,便不再穿著套東西,直到這次夢淵回島,才傳了下來。
金烏門掌門套裝(唯一)--------蕭逸作品《無憂公主》中南海不樂島金烏門的門主裝束,代表了門主的身份和門派的威嚴。
在進入到高級劇情後,因為門派概念的大幅強化,每一個門派,原則上都具有了各自的特色和傳承。當輪迴者登上掌門之位後,如果得到原門派的掌門認可,則可以傳下對應的傳承,也就是衣缽,這是代表了劇情中人物對身份的認定。當然,越是大門派的傳承,越是複雜,若是少林,武當這樣的大派,要當上掌門,其所需要經歷的任務,難度幾乎是難以想像的。
但相對的,得到傳承的好處也是巨大的,首先是傳承的唯一性,當一名輪迴者歷經辛苦,得到某個人物的傳承後,那麼在他死亡之前,主神將不會再度提供對應的傳承任務,而一旦有需要對應人物的劇情,該輪迴者將默認取代原先的人物地位,而原先人物則會另有安排。
簡單地說,夢淵取得了金烏門門主的身份後,白鶴高立等三人將不再是金烏門的門主,而轉化為長老。在夢淵死亡前,金烏門的門主傳承是不會改變的。
而如果有輪迴者獲得了少林掌門,那麼一旦進入有少林派的劇情,他將會自動獲得少林掌門的身份,原有的掌門身份會發生一定的變更,成為長老或者其他的身份。
掌門裝束除了是一套優秀的裝備外,還有類似於門派聲望的設定,掌門是一個門派的代表,肩負著門派的前途和顏面,掌門出彩,則門派出彩,掌門丟人,則門派蒙羞。
而他之所以要穿上這套裝束,而不是平時的那一身黑色儒裝,是因為他已經決定了他將會以怎樣的身份來在這部劇情中行動-----------金烏門門主夢先生,一個南海門派的掌門,而不是那個老是隱身於黑暗之中,讓他的對手死得莫名其妙的神秘黑手。
認識郭彩綾不過兩天功夫,在他的諸般暗手之下,目前的形勢已經發生了微妙的偏轉,郭彩綾處於大病之中,卓君明重傷,而李快刀被他先行逼離了住所,這就意味著原本應該由郭彩綾,卓君明面對的李快刀的手下力量,和應該被寇英傑除去的鷹千里等人,將不可避免地與他直接對上,按照主神空間的只會增加難度,而不會減少的情況,這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風雪之中,八匹駿馬蹄掀白浪,打破了原野上的平靜,在鷹千里身後,關雪羽笑道:「說起來那李快刀也是叫可憐,辛苦抱上了大腿,卻落得個如此下場。」
雪豹子白勝鼻子裡哼了一聲道:「那是他不識時務,說起來他也是為你關兄這裡出了不少力,本來是想要留下他一條命的,只可惜,善財難捨啊。」
兩個人呵呵地笑了起來。
鷹千里眉毛一展,冷森森地道:「生死有命,他沒這個命,死了就是活該。」
「總提調說得是。」一旁的念無常道:「那郭彩綾和卓君明,在這北地也是有些名聲的人,但不知道這名實是否相符,念某倒是想見識一番。」
關雪羽道:「聽說那郭彩綾性子傲得很,不過要我說,是越傲越好,我已經有些期待,當那妮子看到我們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臉上是怎麼個表情了。」
「哼哼,誰會想到,一個小鎮子上的奸商,居然會是我們的人,更有誰會想到,鷹爺和我們,會正好在這裡,這就是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啊。」白勝笑道。
鷹千里撇了撇嘴,略微表達了一下他對白勝的馬屁功夫的鄙視,他抬起了頭,遙遙地望向了前方。
經過了個把時辰的疾馳,那個鎮子已經隱約地出現在前方。
鷹千里原本並不姓鷹,不過他的一身功夫大多與鷹有關,日子久了,他便乾脆改姓鷹了,而他原來的姓,卻早已消逝在塵埃之中了。
即使是在昏暗的雪天,他銳利的目光,還是看到了遠處的那個人,就那麼無比平靜地站在鎮口。頭戴斗笠,一身白衣,一柄長劍斜斜地背在背後。
似乎是感覺到了鷹千里的目光,他微微地抬起了頭,嘴角向上翹起,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在鷹千里等人的眼中,那抬起的斗笠形成的陰影之中,是一雙明亮如星的眸子,對方那並不起眼的面貌,在這雙眸子和那件雪白的鶴翎披風的映襯下,也變得似乎不同尋常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所有人都停下了馬,凝望著那個人,然後,他們聽到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宇內二十四令的諸位,夢某在此等候多時了。」
「大爺,就是他,百里教習,就是被他殺了的。」在隊伍的後面,劉二拐子就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從馬背上蹭地彈了起來,以驚恐和激動的聲音叫道。
「哦」
和三個藍衣人不加掩飾的敵意不同,鷹千里等四人只是提高了警惕,鷹千里向關雪羽使了個眼色,於是後者一催馬,向著夢淵行了過去。
夢淵就那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先前聽到他說話,關雪羽甚至會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假人。但是正當他想要再靠近一些的時候,他胯下的馬兒先出現了問題。
「淅瀝瀝。」
一聲慘烈的馬嘶聲中,那匹馬就像是看到了某種猛獸一樣,硬是停下了腳步,不僅如此,還高高抬起了前蹄,擺出了蹬踏的姿勢,有趣的是,即使是以鷹千里的目光,也不能看出,夢淵究竟做了些什麼。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匹馬就像是發老虎跳一樣,硬是扭轉了身子往側面跑了過去,關雪羽使勁拉著韁繩,卻不知這匹馬發了什麼瘋,死活就是不願意再靠近對方一步。
很有些尷尬地,關雪羽只得跳下馬來,他兩腳一落地,那匹馬兒就像是被人在屁股上戳了一刀一樣,飛奔而去,幾乎把關雪羽拉了個跟頭,雖然沒有摔倒,卻也踉蹌了幾步,好不狼狽。
「閣下好高明的手法。」關雪羽冷哼一聲道。
夢淵很是無辜地看了他一眼,天地良心,他根本就是什麼都沒做,出現這種情況,不過是他和馬匹間八字不合的毛病又犯了而已。而隨著他的日益強大,出現問題的多半是馬匹,不再是他罷了。
「你是誰,為什麼插手宇內二十四令的事?」關雪羽見對方不答,追問道。
夢淵咧開嘴,露出了幾顆潔白的牙齒道:「我說了,我姓夢,至於在這裡的的原因麼,很簡單,看你們不順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