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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四海 第七十一回 完法乾坤教 周始混沌天 (拾) 文 / 雲無常

    第七十一回完法乾坤教周始混沌天(拾)

    月魁轉首看了看臥倒在地的重樓與勾絞,見二人當真昏死過去,方放話與鬼母道:「今次只剩下你我二人相爭,我雖然無心統領諸界,可你即然已替我辦到了,我也樂的就手取了連你在內三人性命!」她這番話一出口,朱環與冷寒冰臉上即時掛了一層寒霜。

    鬼母笑道:「你即有本領只管取就是了!」

    月魁似為鬼母言語輕鬆驚疑,當時呆了一呆,這才想出緣尾,環視四周,鄙夷道:「怎麼?你就準備靠了這班蝦兵蟹將來擋我的神戟嗎?」

    鬼母作笑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自問武力及不上你,便是合了張入雲之力,怕也只能多支撐幾分而已,不依賴你眼裡的蝦兵蟹如何能從你手下逃生!」說完轉首與朱環與冷寒冰吩咐道:「你二人聽著,月魁雖然與我一個心思,可眼前明是她佔了上風,若與我聯手敵鬥她,你兩人主公還有一線生機,若是棄之不顧,則重樓與光明定要煙消雲散,就或是爾等的性命,也怕是一樣不保。」

    月魁冷聲道:「就你這一句話,他們憑什麼信你!」

    鬼母搖首嘖嘖道:「就因為你比我強,若是聯同我與你爭鬥,就是我贏過你,也定是兩敗俱傷,到時其主人的性命可以再添些安全!或是與我聯手時只同你虛熬時辰,等主公醒來,一切萬事大吉。」

    「真要是到了那一步,你豈不是前功盡棄,一番心血付諸東流?」月魁道。

    鬼母笑道:「那也總比自己一番心思成就了別人來的舒心些,何況五祖仍在,日後還有機會,即想成大事,總要有些肚量輸的起才行!」

    月魁聞言不禁點頭道:「不錯,也不怪直到今日你還有意與我爭鬥,你我一番較量倒好打發時光!」說著回戟過肩,一戟砸下,直往張入雲而去,被少年拚力舉獸神爪青光攔下,雖是仗了鬼母憑魔**提縱,可仍教月魁為之變色,一時稱讚道:「你也不錯,除暮雲外,你確算是可造之材。」言畢,揮戟再上,就見得空中青輪飛舞,少年人即時被斗母的打的迭價倒退。

    就在危急時刻,也是一輪青影驚顯,吱吱有聲,竟將月魁神戟架住。待眾人定睛看時,卻原來是一直守於主人身旁的朱環持寶刀迎架。月魁見是朱環,臉上泛起獰笑道:「怎麼?你竟還有膽量與我作對?當年玄武被我殺死,你到今日還在記恨我嗎?」

    朱環冷聲答道:「神君猜錯了!如今你與鬼母爭鬥只是我教一場劫運而已,重樓主公早已得知,我只一介授使身份,能做的多少,只是量力而行而已!」

    月魁手中不停,將掌中神戟使動的如一條青龍一般,又譏笑道:「那倒不一樣,如今寒冰獄少了一神君,以你身份法力比暮雲還要合適。你又窺伺當地寒精,就做了這一方統領又如何!」月魁掌底鐵戟本是向了張入雲身上招呼,如今二人一番言語往來,倒是朱環做了主體,一時神刀拖動竟與月魁鬥了個不相上下。待十數回合後,朱環雙臂酸軟擋不得斗母神力,眉首一皺,鬥氣勃發,本是倩影佳人,額頭上卻突顯了一抹青光,髮鬢飛揚,兩臂間忽增了十倍的力量,當時復與月魁鬥了個平分秋色,如此反撩的斗母連聲驚笑。

    冷寒冰心思深沉,知朱環如此絕撐不過一時三刻,自己再不應援,少了朱環,更難支撐。當下不敢大意,口底道了聲:「得罪。」便舉了逐日劍縱來。哪知還未近得月魁身前,便被她反手一掌,縱起百丈精光,直打向少年,當時連人帶劍倒縱出十餘丈外。冷寒冰未想月魁一身本領竟高到如此不可思議地步,震驚之際,只得與妻子黎姝凰點了點頭。

    得夫君授意,黎姝凰只得從袖中取出六面旗旛與十二粒金珠,先分於無雙一面。無雙見師姐出動本門最具威力法陣,心上略有些擔心,可看了看空中猶在苦鬥的張入雲終是點了點頭。一時下原先還在交斗的眾人復被合攏與一處,分由虯龍子、雨嫣然、浮雲子與靈龍子將其餘四面幡旗取了,經黎姝凰指教,眾人即時閃沒雲頭,暗中佈置。

    哪知一眾人才剛將旗陣佈置,久坐雲上的乾坤教主商暮雲忽然縱起身來,先擋在虯龍子身前道:「你這般雲龍不是一心要救張入雲嗎?他此刻與鬼母合體,這法陣到時必將他一同陷束於內,冷寒冰為除鬼母與斗姥的性命,你猜他會不會救你兄弟!」

    無雙在遠處聞言,面色也是一凝,可仍舊開口爭執道:「這倒不勞天君掛記,小女子自有法子!」

    商暮雲聞言看了無雙眼色,心上一動,無奈笑道:「你即能下的本錢,那我也不勉強,即想佈陣,便先過我這一關再說。」說時殺神劍祭動,耀動銀光劍指向二人。

    不料虯龍子聞言一番思忖卻將手中金珠與旗旛拋還於黎姝凰,女仙子不名所以,驚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虯龍子答道:「沒什麼,只是我不想將自己兄弟性命交於別人手中操控,還有入雲兄弟平素欠的女子債多,若再犯禁忌只會誤人誤己,況且……。」說到此處,虯龍子望了一眼空中正與朱珠作一處角鬥月魁的冷寒冰並面前的黎姝凰道:「況且欠你夫婦二人人情,只怕是入雲兄弟最不願見到的,即然橫堅都犯大凶險,我又何不替入雲打算打算!」

    張入雲不在,虯龍子自是眾雲龍首領,他此一番話說出口,當時浮雲子與香龍兒也將手中金珠丟還與黎姝凰手中。一時只激的女仙子臉色燒紅,有些下不來台。又欲自己一人佈置旗陣,可法力定要大打折扣,憑自己力量絕無可能困得住二位宇內大凶魔,轉眼之間只得作罷。

    虯龍子見了,回首與商暮雲施了一禮道:「如今沒人打擾,某家正好與商教主請教!教主此刻身中劇毒,本不刻趁虛而入,只是事關自家兄弟性命,也說不得了!」說完臉色一陣血紅,七竅內再生出精光,回護與身前,飛翮劍又再顯於掌中,虯龍子一身神通已近大成,此刻倨身挺立,殺氣盡洩,端地是如山似岳,沉重的即是乾坤教主週身也是一陣針刺。

    商暮雲見虯龍子竟有這般造化,也不由的一驚,點首讚許道:「不意你這般人中高明之士竟不只一個,就以你這廝本領來看竟也不在那姓冷的之下,如此倒是甚有意思,且鬥鬥看,你能敵的我幾合!」

    到此地步,二人再不多禮,互施一禮,當時殺做一對,果然虯龍子一身本領,直鬥了近百回合不分勝負,直到身上擋不得商暮雲神力與無窮無止的精力,身上虛乏這才顯了敗相,由妻子指了飛劍來助。後無雙見他夫妻二人合鬥也不能戰下商暮雲,心中擔憂也將銀劍祭出來助兩人。

    黎姝凰自不能施展旗陣,雖是心不有甘,可也只得將心思放下,領了靈龍子與浮雲子佈置先天搬運法陣,她是峨嵋教高徒,行動起來法陣威力自不是靈龍子的周天騰挪陣可比。可無奈朱環與合體後的張入雲都是一身邪流,先天靈氣只能搬移到冷寒冰一人身上。且還不能盡展法陣威力拘束月魁,一時間能力有限,當時兩處場上也只鬥了個平整。之後黎姝凰將法陣交靈龍子主持,也縱排雲劍與虯龍子三人合鬥商暮雲,當時見終是佔了上風正在興奮得意。可未料的商暮雲一身長力好似無止無盡,直待雙方出盡本領大鬥了一兩個時辰數千回合,也是不見疲相。

    直待兩般人馬殺的難解難分,斗母見多時戰不下,眼見得勾絞與重樓即刻便待身醒,一般往日自己眼中蟲蟻一般的人物,竟能與支持到此刻,想著功虧一簣,將月魁無限怒火激起,當時一聲驚嘯,忽然縱神戟舉天一個焦雷,震的天地皆晃,當時身結青光將自身護定,卻是持戟聚斂精氣,轉眼天地晃動越發厲害,只見得空中驚雷密佈,如雨一樣的洩下。眾人不明究裡,以為斗母法力無邊,正在恐懼,卻見鬼母縱身至斗母身前怒聲道:「月魁!你就是如此窺伺眾家法體,可這般將兩界拚鬥交集,毀天滅地的勾當做來又有什麼意思!」

    斗母嬌笑道:「這是什麼話!不是你一心一意想貪這貪狼的精元的嗎?可是你抬頭看看!」說時指定天空,就見貪狼精氣已然盡洩,只布的滿天,並還在無限擴展,沒個盡頭。月魁接著道:「可是如今貪狼精元盡洩,你已沒法收縱了!」

    鬼母怒聲道:「即如此,那就該兩廂罷手,或是你我一人一個取了重樓與光明的法體,至少兩不吃虧,你這般將修羅界強搬至寒冰獄是什麼意思,如天塌地陷,壞了乾坤,大家都沒意思!」

    月魁笑道:「乾坤起始本是混沌天,就是沒有天地又能如何!你一心想著統領各界,如今我幫你除了兩界,少了好些手腳,豈不是在幫你的大忙,你卻有何來這多囉嗦。」

    鬼母冷聲道:「你到底想做些什麼?」

    斗母獰笑聲中回道:「你當真不知道嗎?五祖中只有我是一介人類,當日幾經苦楚費了無窮精力才得拼得這修羅界教祖御座,可你五人都是什麼東西,不過仗了點先天靈氣便自以為可持掌天地,你等貪惡嗔癡無一不具,卻自負本領可顛倒乾坤,我人類於俗塵中起浮打熬,在你等眼中不過連螻蟻不如!今日寒冰獄少了貪狼主持,正好由我動手將修羅界搬來,毀了你這般老牲畜一獄,也叫你見些厲害。你如今若再不走,只能葬生於修羅界中!怎麼!你該不會蠢到想在修羅界中與我爭鬥吧!」

    鬼母回首重樓與光明,又見得天崩地陷,知道月魁當真想要滅了兩界,自負無力阻止對方,何況鬼母一世為惡,也從未想過做這等食力不利己的事,只得忍痛在旁相觀,但仍舊擔心自己過早退避,倒讓斗終得了重樓與光明的法體,一時只得於一旁坐觀。

    因眾人交戰已有近兩個時辰,玲瓏香眼見的功效便要消失。眾人中朱環靈感最強,當時心頭一動面露驚喜,忙躍身至重樓身旁,果然還不到瞬間功夫,便見得老人身軀一動,兩眼開合,掙扎著起了身,當時問道:「怎麼樣?有何結果!」

    朱珠恭身答道:「如尊言所言,一切安然渡過,並無甚凶險。」

    老人聞言笑道:「即得如此,那自然最好!」可抬首又見貪狼身軀與盡化為煙光流霧,擴散於空中,而月魁更是引了修羅界要將寒冰界傾毀。眉頭不由一皺,歎道:「可惜美中不足,總要留些手尾。」另一面光明紫微也已身醒,見眼前一切,眼神也是一黯,只月鬼母並不曾放在心上,冷眼看著眼前,心上只在不忿。

    眾雲龍為鬼母與月魁一番對答正在憂心,可眼見幾面人馬罷鬥,由不得喜上眉梢,又見張入雲與鬼母分開後,少年身形盡復舊觀,俱是大鬆了一口氣。而張入雲卻是卻第一時間拉住鬼母,命其快些將艷娘復原,被少年糾纏不過,鬼母這才將口中藏了多時的最後一道精魂吐出,當時艷娘魂魄周全,神智也立時恢復。

    艷娘一旦恢復,眼見得滿眼毀滅天地的境象,心中一拎,又見眾人罷鬥,忙勸了張入雲速離了此地。少年人本就在等艷娘恢復,值此自然是歸心如箭。當下也不理了鬼母,正待攜了眾人往了南方退去,卻被艷娘一個爆粟打在頭上,罵道:「怎麼鬥了半天,將個腦子燒壞了不成!我眾人先時已被貪狼施法拉入寒冷界,莫說十幾位同門,便是眼前這寒鴻島也在寒冷界中!還是先尋法才是!」

    張入雲聞言,第一時間便將眼神移向鬼母,可未想鬼母笑了搖首道:「將凡人帶渡與各界最是傷神耗力,我可無心做這樣的好事,何況今日我已浪費了太多精力,又未成事,可不想再做無用功!」

    少年人聞言欲再開口,不料艷娘卻已止了他道:「不用了,和這女人討教只能自找無趣!」說著轉身與冷寒冰黎姝凰二人道:「今日一戰,我雲龍一眾出了好些力氣,你夫妻即是光明使者,該是良善之輩,於情於私都該助我等一臂之力,不是嗎?」

    鬼母見艷娘一開口便是逼勒光明使,見冷寒冰夫婦尷尬,不由樂道:「還是你這丫頭精明,一時倒正中點子上,他們可是良人,你們又出來防他主子受害,該當出力才對!」

    果然鬼母話完,一旁光明紫微已然開口道:「艷娘子所言不錯,論理卻是該當將爾等一同帶離此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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