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猛虎去韁 第二十五節 將計就計(上) 文 / 閃爍
第二十五節將計就計(上)
按照大伯的要求,到了軍區特種部隊司令部之後,凌天翔就一直呆在了周國輝的辦公室裡,寸步都沒有離開。幸好周國輝收藏了不少凌天翔感興趣的書籍,讓他可以打發時間。現在凌天翔回想起來,也可能就是小的時候在大伯這裡受到軍事書籍的影響和熏陶,所以才會放棄進入全國一流大學的機會,報考了軍校,然後成為了軍人。如果沒有這些影響,也許自己現在會是一個出色的工程師,或者是正在某個大學裡攻讀學位呢。
周國輝也當凌天翔沒有存在一樣,回來後就開始處理堆積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忙得連上廁所的時候都是一路小跑,早已忘記自己作為將軍的尊嚴。凌天翔一直在偷偷的觀察大伯的一舉一動,現在他還記得,小時候跟幾個弟妹去大伯家,他們最喜歡做的就是在大伯做事的時候去打擾他。可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年那些小屁孩現在都長成了大人。想到這,凌天翔也有點惆悵,弟妹們過得還好嗎?自從進入了「雪豹」大隊,兩年來,凌天翔就沒有與弟妹們接觸過,甚至連寫信,電話聯繫都很少。
「將軍……」
凌天翔悄悄抬起了頭來,秘書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才接到電話,軍情局的羅處長半個小時後就過來。」
周國輝點了點頭,有意無意的朝凌天翔看了一眼,對秘書說道:「等下直接請羅處長進來吧,另外,準備好茶,他好像是喜歡喝綠茶吧?」
「我記得是紅茶。」
「那好,你去準備吧,另外在羅處長來了之後,暫時不要讓其他人來打擾。」
秘書出去後,周國輝也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凌天翔仍然裝著在看手裡的書籍,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他已經注意到,大伯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好像心事很沉重的樣子。
「大伯,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
「你哪也別想去,就留在這裡!」周國輝立即壓了壓手,「另外,等下不要插嘴,明白嗎?」
凌天翔立即點了點頭,看樣子,大伯對他很是不信任,好像他就是一頭需要用枷鎖拴住的野獸一樣。這個感覺讓凌天翔很是不舒服,他只是做了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而且事實證明,他也沒有錯到不可原諒,有必要這麼盯著他嗎?
「麻煩,麻煩啊!」周國輝歎了幾聲,用力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又沉默了下來。
凌天翔一直在觀察著大伯的神色變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他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也就只能繼續保持沉默,靜觀事態的變化。
不多時,秘書就帶著一名中年人走了進來,在送來了一杯紅茶後,秘書迅速退了出去,同時拉上了房門。
「老羅,有什麼事,勞你大架呢?」周國輝很是熱情的迎了上去,可凌天翔立即看出,大伯只是在裝熱情而已,而且裝得還不是很到位。
「周將軍,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羅處長一邊說著,一邊朝坐在沙發角落裡的凌天翔看了過去。
「什麼事?請坐,請坐!」周國輝裝著沒有看到凌天翔,請羅處長坐了下來,「是與那盤磁帶有關的嗎?」
羅處長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下去,顯然他對留在房間裡的凌天翔不放心。
「磁帶就是他送回來的。」周國輝沒有介紹凌天翔,「你完全可以放心,這房間裡說的話,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羅處長看向凌天翔的目光立即就變了,同時微微點了點頭。「這麼說吧,我們已經查過磁帶裡提到的那個人了。」
周國輝點上了煙,等著對方繼續說下去。
「他確實是一名潛伏在我國的間諜,半年前,我們就在跟蹤監視此人的行蹤,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在此之前,我們一直將他定為處於潛伏期的間諜,還不是很重視。」
在情報術語中,「潛伏期」的意思就是,諜報人員還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仍然保持著偽裝,只負責搜集情報,而不向外界發出情報,並且不參與任何情報活動。大部分在他國境內潛伏的諜報人員都有一個潛伏期,有的是幾年,有的甚至長達數十年。這些諜報人員就如同一枚枚定時炸彈一樣,沒有收到命令,就不會有任何威脅,可是只要收到了命令,就會立即開始活動。
「如果這次的情報屬實的話,那我們就逮住了一條大魚。」羅處長接過了香煙,抽了兩口後,繼續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能夠立即抓捕。」
「為什麼?」周國輝立即問了出來。
「很簡單,如果他是重要的聯絡人的話,只要我們將他抓捕起來,那麼就會立即打草驚蛇,把我們正在查的叛徒嚇跑。」
「可是,通過審訊,我們也應該知道叛徒的身份吧?」
「這個很難。」羅處長搖了搖頭,「情報人員接頭一般是單向性的,這一是相互之間的不信任,二是為了保險。也許他也不知道叛徒到底是誰,只是在規定的時間內,在規定的地方交換情報而已,這甚至不需要讓他們兩人見面。」
「那我們怎麼才能夠通過這條線索找到叛徒?」
「辦法有兩個。」
聽到這,凌天翔也來了興趣,就算他不想參與到接下來的行動中去,可他很清楚,正是那名叛徒害了魏大明,也讓他數次身入險境,差點就徹底完蛋。
「一是對這名間諜嚴密監控,掌握其行蹤,可希望不是很大,畢竟要交換情報的話,應該是我們內部的鼴鼠首先送出情報,而在我們掌握了間諜的行蹤後,鼴鼠早就已經離開了。而且交換情報的地方很多,我們不可能對每一處角落都進行監控。」
周國輝微微點了點頭,這到是事實。就算情報部門的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進行廣泛監視。
羅處長的神色也為難了起來,他朝周國輝看了一眼,沒有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