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亂麻快刀(下) 第二十一節 偶然遭遇 文 / 閃爍
第二十一節偶然遭遇
沿著三等艙的走廊,凌天翔很快就來到了舞廳下面的那層甲板。歌劇院裡最多就關了3500名人質,而且從人質的服飾上看,應該都是普通的乘客,郵輪上的服務員,以及一些普通的船員。被關押在賭場裡的都是重要的人質,不超過200人,而郵輪上有4000多名乘客,還有幾百人肯定是被關在了舞廳。會議中心並沒有關押人質,這一點已經確定了。
舞廳位於第三層甲板上,佔了三層甲板的空間,而入口則在第四層甲板上,有一條高3米多的走廊與舞池連接著。舞廳裡的佈局凌天翔早就瞭然於胸,當時他就是從舞廳裡逃出來的。因為通氣管道是向上走的,現在凌天翔不可能從通氣管道爬回舞廳的洗手間,只能從正門進去。
舞廳外面有香檳酒吧,以及一個小型水族館。凌天翔來到了走廊下面,察看了一下旁邊三等艙的門牌號之後,大概肯定上面就是香檳酒吧。凌天翔在這裡停住了腳步,再往前面走,就是會議中心,雖然那伙特種兵大部分已經撤走,可是留在船上的特種兵在哪?凌天翔迅速回憶著郵輪這部分的結構圖,隨即就想到,電視娛樂中心就應該在附近。
果不其然,電視娛樂中心就在前面。凌天翔迅速溜了進去,電視還開著,只是沒有圖像,屏幕上全是「雪花」。迅速搜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凌天翔把隨身攜帶的郵輪結構圖鋪在了一張大沙發上,開著戰術手電筒的光線查看起來。
結構圖上標出了一個樓梯,就在電視娛樂中心左側的牆角處,直接可以上到舞廳走廊下一的個小房間裡,那裡以前是用來存放錄影帶的,可是凌天翔卻沒有找到樓道。很明顯,這個供服務員使用的樓道已經被拆除了,而且現在郵輪上地電影都是用dvd播放的。不需要錄影帶,也許連dvd光盤都沒有,電影是直接存放在電腦硬盤裡的,那麼,那個小的儲藏間也就不需要了,拆除樓道,就可以騰出一點地方來,接納更多的觀眾。
會不會是用普通的膠合板。或者是薄木板封上的?想到這,凌天翔立即收起了圖紙,將沙發拖到了牆角處,然後爬上沙發,用匕首的刀柄在天花板上敲了兩下。聽到裡面傳出地空響聲後,凌天翔笑了起來。果然是用薄木板臨時封上的,這應該是郵輪在下水之後,甚至是在交付給了船東之後才做的修改。因此沒有按照嚴格的標準來封死這條通道。
沒有再多想,凌天翔立即倒轉匕首,用力的插進了天花板裡,然後用匕首背部的鋸齒將木板迅速割開。木板不到半厘米厚,本來就不需要承受力量。挖出一個可以容人通過的窟窿後,凌天翔將一張小茶几壘在了沙發上,然後爬了上去。問題來了,木板的寬度至少有兩米。而且都很薄,根本就承受不住一個人地重量。又花了十分鐘,凌天翔擴大了缺口,直到可以伸手夠到裡面的一根承力支架後才停了下來。
將戰術電筒咬在嘴裡,凌天翔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左手臂傷口尖銳的疼痛使得他咬牙切齒,差點把用工程塑料做的戰術電筒都咬碎了。儲藏室裡光線很暗,地面上鋪滿了灰塵。而且還有很多老鼠屎。看樣子,這裡從來就沒有人來過。同時也說明了一點,儲藏室並沒有完全密閉,不然灰塵進不來。
找明瞭方向後,凌天翔在通往牆壁上敲了兩下,也是一塊很薄地牆壁,接著他就發現,這塊牆壁不是用木板做成的,而是石膏板。這下,他鬆了口氣,郵輪上,石膏板一般用來做裝飾牆,而不是隔斷牆。也就是說,牆壁後面應該是某個房間,也許上面還掛著某件裝飾品,比如油畫。
這次,凌天翔沒有莽撞的撞破牆壁衝出去,而是先將耳朵帖在牆壁上聽了一陣,沒有什麼響動聲,也許對面的房間已經被封了起來,或者是沒有人在裡面。就在他準備用匕首挖開牆壁地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微弱的聲響,接著就判斷出是腳步聲,還有大聲喊叫的聲音。聲音是從牆壁那邊傳來的,很微弱,不留意,根本就聽不見。過了一陣,腳步聲仍然很微弱,但卻很混雜。明顯,這不是從對面房間傳來的,那麼,就應該是從舞廳的走廊上傳來的。
也許匪徒正在押著船員去修復動力控制系統。想到這,凌天翔沒有再遲疑,立即將匕首插進了牆壁裡,然後迅速在上面切出了一個可以供人通過的大窟窿出來。石膏牆本來就比較脆,而且在被切割地時候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
鑽出去之後,凌天翔回頭看了一眼,就在他割出的缺口上面掛著一面54英吋的液晶電視,這是水族館的科普教育廳,主要就是供遊客,特別是青少年瞭解海洋生物的知識。房間不是很大,而且大門就在走廊上。他迅速的衝到了大門邊,腳步聲是從上面傳來的,這時候凌天翔才想到,通往舞廳地走廊在第四層甲板,而現在他在第三層甲板。腳步聲很凌亂,至少有幾十個人,而且還不時傳來呵斥聲與吆喝聲。毫無疑問,肯定是匪徒押著一批船員。
怎麼辦?先跟著去解救這批船員,還是先去查明舞廳裡地情況?凌天翔只考慮了一下,就決定先去阻止匪徒恢復郵輪的動力系統,絕不能讓郵輪加速航行,不然營救部隊就上不了船了,那麼就根本救不了那些人質。
外面地走廊很暗,在水族館的盡頭有一道樓梯直接通到第四層甲板。凌天翔確定沒有危險後,加快了步伐跑到了樓道裡。到了樓道之後,腳步聲更加清楚了。凌天翔小心翼翼的將身體貼在了樓道的轉角處,拔出了手槍後,他迅速伸出頭去瞟了一眼,當他與正好朝樓道裡看來的那人四眼對視地時候,頓時大吃了一驚!
看到凌天翔的那名人質也大吃了一驚,同時放慢了腳步。凌天翔看出那人是一名船員,立即豎起手指,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接著。那名船員就被人猛的推了一下,一名匪徒大聲的吼叫了幾句,凌天翔迅速縮回到了陰影裡面。那名匪徒朝樓道裡看了一眼,就繼續朝前面走去了。
凌天翔擦掉了額頭上的汗水,真他媽的險,要是反應慢一點,或者是那個船員決心「告密」的話,那他現在就在逃命了。凌天翔沒有再冒險。這次是等到腳步聲遠去後,這才輕手輕腳地溜了上去,先靠在了樓道的右側,向正在遠去的人群掃了一眼。就在他準備靠到樓道的左側時,樓道裡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關門的聲音。他立即貼緊了樓道。
兩個人,警惕性不高!凌天翔迅速根據腳步聲,以及匪徒的談話聲做出了判斷。怎麼辦?縮回去,已經太晚了。搏一次吧!想好後,凌天翔迅速把手槍揣了回去,槍聲太引人注意了,更何況還沒有消聲器。接著他就拔出了匕首,要解決兩個匪徒並不難,問題是,前面的匪徒還沒有走遠,不能引起其他匪徒的注意!
兩個一邊走著。一邊聊著什麼地匪徒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正在走向死亡。這次,凌天翔採用了同樣的刺殺方式,只是兩把匕首都插入了匪徒的咽喉部位,而且都隨即攪動了幾下。這不會使匪徒立即喪命,但是卻使匪徒根本就無法喊叫出來,而且在刺穿了頸椎之後,匪徒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為了不使匪徒發出響動。凌天翔還用力的將匪徒提了起來。左胳膊上的傷口痛得凌天翔地臉都變型了,這也讓他顯得更加的猙獰。兩個匪徒都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這個如同魔鬼般的男人。
拖著兩具屍體進入樓道後,凌天翔也痛得快休克了。將屍體放在了樓道地陰影裡之後,他靠著牆壁蹲了下來,傷口肯定被撕裂了,裹著傷口的布條已經被完全染紅了,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過了兩分鐘,他才控制住了呼吸節奏,檢查了一下傷口後,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現在沒有辦法處理傷口,只能堅持下去。凌天翔活動了下胳膊,確定還能活動後,他才鬆了口氣,至少現在還沒有到無法戰鬥的地步吧。
船員與押送的匪徒已經走遠了,凌天翔從匪徒屍體上拿起了一把「烏茲」衝鋒鎗與幾個彈匣,又搜了一遍,找到了一把glock23式手槍以及三個彈匣。收好這些武器後,凌天翔迅速的來到了走廊上,然後加快了腳步。船上的匪徒已經沒有多少了,他並不擔心匪徒,就算打不過,逃也逃得過,讓他擔心的還是那名射傷他的特種兵。
走廊一直通到了船尾地意大利餐廳,在餐廳旁邊就有一條樓梯通往下面的發動機艙。凌天翔沒有跟著人質的線路前進,而是從香檳酒吧旁的樓道去了第二層甲板,這邊也有一條通道可以到達發動機艙,雖然線路複雜了一點,但是可以盡量避免提前與匪徒接觸。
到了第二層甲板後,還要從三等艙的走廊下到水線甲板,還有就是第一層甲板上,然後才是b1層甲板。郵輪上的主照明線路仍然沒有恢復供電,只有綠色的應急燈亮著,光線很暗。凌天翔感到身體越來越虛弱,他伸手摸了下受傷的胳膊,鮮血已經完全浸透了繃帶,肯定是傷口嚴重撕裂,才會流出這麼多地血,如果不盡快止血,並且恢復體力地話,他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闖進了一間客艙後,凌天翔在凌亂的行李中尋找了起來,這次他沒有那麼幸運,這間客艙裡沒有食物。接著他又衝進了走廊對面地客艙裡,已經被匪徒搜查過的行李箱裡面也沒有食物,最後終於在床頭櫃裡找到了半塊巧克力,半塊別人吃剩下的巧克力!凌天翔根本就沒有管什麼衛生不衛生了,撕開了包裝紙之後,他將那半塊巧克力塞進了嘴裡。這其實只是代可可脂做的「假巧克力」,有巧克力的味道,但是大部分的成分是糖。這也是凌天翔最需要的,必須要盡快為身體補充糖分!
感到體力稍微恢復了一點後,凌天翔又在房間裡找了起來,半塊「假巧克力」還無法讓他完全恢復體力,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在床下的牆角里找到了半包還沒有拆開過的巧克力,與他開始吃下的那半塊巧克力是一個牌子的,顯然,住在這裡的遊客很喜歡吃甜食,而且並不是怎麼富有,或者說,郵輪上的商品都賣得太貴了。
囫圇吞棗般的嚥下了幾塊巧克力之後,凌天翔感到體力增加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頭腦清醒了很多。這時候,他才進入浴室去清洗傷口。
繃帶已經勒進了肌肉裡面,傷口完全被撕裂,而且擴大了很多。鮮血一直在向外冒,將面盆裡的水都染成了鮮紅色。這裡根本就沒有專用的止血藥粉,如果僅僅只用繃帶的話,根本就無法止住鮮血。凌天翔放掉了面盆裡的水,將兩根乾毛巾丟進了面盆裡面,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火勢變大後,他拔出了匕首,放在火苗上烤了一陣,然後將一根濕毛巾塞進了嘴裡,同時用身體將左手壓在了洗漱台上,將傷口暴露了出來,連裡面的嫩肉都翻了出來,幾乎快要見到骨頭了。
等到匕首冒出了青煙的時候,凌天翔咬緊了牙關,將滾燙的匕首摁在了傷口中間,一股鑽心刺骨般的疼痛迅速串入了大腦之中,喉嚨裡發出了痛苦的嗚咽聲,強忍著火燒般的感覺,凌天翔將匕首在傷口上來回沒了幾下,一股刺鼻的焦臭味串入了他的鼻孔之中,凌天翔只感到全身一軟,就倒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