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游刃有餘 第三十二節 人造地獄 文 / 閃爍
第三十二節人造地獄
凌天翔早就意識到，他們可能一舉端掉了「雷神之錘」在高加索地區的老巢，但他無法確認這一點，直到更多的消息送來，他才真正相信，「雷神之錘」已經沒有了發言權，而車臣戰局也隨之急轉直下。
大概是「礪刃」軍團的出色戰績刺激了俄軍，更刺激了「北風之神」。就在凌天翔他們完成任務，返回營地的當天晚上，俄軍對格羅茲尼發動了全面進攻。
擔任主攻的是俄軍的第1內衛師，也就是非常著名的「捷爾任斯基師」，另外由第2近衛摩步師，也就是「塔曼師」擔任戰役預備隊。相對而言，「塔曼師」的名聲更為響亮，該師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強攻塔曼半島而聞名，並且獲得了「塔曼師」的稱號。後來還成為了蘇聯的「御林軍」。當然，讓「塔曼師」一舉成名的還是著名的「8.19」事件。當時50輛該師的坦克轉為支持俄羅斯的第一任總統，而俄羅斯第一任總統就是站在「塔曼師」的t-72坦克上發表演講的。
「塔曼師」是俄軍第一支全面換裝t-90c坦克與bmp-3型步兵戰車的部隊，而且也是俄軍中戰備率最高的部隊。長期以來，該師的任務就是保衛首都，並且一直駐紮在莫斯科附近，是俄羅斯名副其實的「御林軍」。這次，俄羅斯總統調遣「塔曼師」到車臣參戰，除了讓該師在戰鬥中獲得榮譽，並且繼續保持其俄軍頭號王牌師的地位之外，還想借此鍛煉部隊的實戰能力，並且盡快擊敗叛軍，結束平叛戰爭。
相對而言，第1內衛師屬於俄羅斯內務部。該師的主力是步兵。並沒有太多的重裝備。但是，該師有一個別的部隊都沒有的能力，那就是擁有一支3500人地特種部隊，也就是俄羅斯內務部的「勇士」特種部隊。該部隊以體能訓練嚴酷而聞名，另外該師的步兵極為擅長個人作戰與特種作戰。
俄軍擺出這個架勢，最初讓凌天翔感到很不解，城市攻堅作戰中，特種部隊的能力是相當有限的。相反，配備了重裝甲，並且有大量隨行步兵的摩步師，或者是機步師才有足夠的能力打城市戰。這一點，美軍在伊拉克，伊朗都已經證實過。
很快，凌天翔就想通了，俄軍的部署有一定地道理。
首先。「捷爾任斯基師」的任務不是去強攻被叛軍佔領的城區，而是在城區內奪取立足點，並且鞏固陣地。在這方面，特種部隊的優勢就相當明顯了。特別是在街道狹窄的城區裡面，裝甲部隊往往派不上用場。步兵的作用更大，而特種兵的戰鬥力肯定在步兵之上。因此，只要「捷爾任斯基師」能夠成功的奪取幾個重要地立足點，就能夠為後繼部隊打開前進的通道。
其次。「塔曼師」絕不是替補，而是真正的主攻。雖然名義上「塔曼師」是戰役預備隊，但是此時俄軍並不存在著兵力缺乏的問題，而且城市攻堅作戰中，任何一支部隊都不會被全部派上戰場，都會保留一定的預備力量。再說了，「塔曼師」是重裝師，全師有300多輛坦克與400多輛步兵戰車。也無法全部投入戰鬥。因此，「塔曼師」可以自留預備隊。這樣一來，「塔曼師」就成了主力，而「捷爾任斯基師」就成為了輔助進攻力量。
最後，也是最關鍵地。俄軍在第二次車臣戰爭中已經吃過了不少的苦頭，僅僅在格羅茲尼就損失了200多輛坦克與裝甲車。當時，俄軍總結的教訓就是裝甲部隊缺乏步兵的直接掩護與支援，在深入城區之後。使坦克與裝甲車成為了敵人步兵地消滅對象。隨後。俄軍進行了全軍範圍內的戰術改革，重點加強了軍隊的城市戰能力。以及在城市戰中，步坦協同作戰的能力。「塔曼師」與「捷爾任斯基師」都是俄羅斯的「御林軍」，經常進行協同與對抗訓練。這次，俄軍將兩支王牌部隊派上戰場，肯定就是要利用這兩個師強大的協同作戰能力，一舉殲滅盤踞在格羅茲尼的叛軍。
再考慮到此時美國已經無力支持叛軍，「雷神之錘」軍團已經無法繼續作戰，叛軍的物資通道被徹底切斷，俄軍可以調動部分邊防軍來加強對格羅茲尼地包圍，以及俄軍在士氣方面的提升等等因素，就不難想到格羅茲尼戰役的最終結果了。
戰役的進程與凌天翔預料的相差不大。「捷爾任斯基師」只擔任輔攻，在兩天之內，佔據了南部城區內的幾個主要據點，為「塔曼師」打開了前進的通道。隨即，「塔曼師」出動了一個裝甲團的兵力，沿著特種部隊清掃地街道迅速推進，首先完成了切割叛軍控制城區地任務。
接下來的戰鬥就要簡單得多了。在對付叛軍方面，俄羅斯軍隊是絕不會手軟地，而且俄軍一直是堅定的大炮主義者。
在對西南城區的強攻中，俄軍花了三天的時間，調動了至少一個炮兵師，兩個炮兵團，總共近800門火炮，120門火箭炮，另外還出動了大概500架次的轟炸機，對叛軍盤踞的西南城區進行了狂轟濫炸。三天之內，俄軍共發射炮彈與火箭彈18000餘發。投擲炸彈與導彈近1000噸。
值得重視的是，這次俄軍大量使用了制導彈藥，這也是俄軍在戰爭中第一次大量使用各種各樣的制導彈藥，同時，制導彈藥的使用極大的提高了俄軍的打擊準確性與威力，可以說，幾乎所有的重要目標都是由制導彈藥摧毀的。
在發射的炮彈中，「紅土地」這類的制導炮彈只佔總數的5%左右，卻摧毀了4成的炮擊目標。在投下的炸彈中，激光制導與電視制導炸彈之占總投彈量地3成左右，卻摧毀了8成的轟炸目標。另外，俄軍還首次使用tu-160「海盜旗」轟炸機發射了遠程巡航導彈，並且出動tu-22m「逆火」轟炸機使用了精確制導彈藥。
相對而言。俄軍使用的制導彈藥中，以激光制導為主。而使用這些制導彈藥的前提條件就是要有足夠多的前進偵察部隊為火力打擊提供引導信息。顯然，這是「捷爾任斯基師」的功勞，如果沒有深入城區的特種部隊的協助，俄軍也不敢大規模地使用制導彈藥。
在大規模的使用制導彈藥後，俄軍的作戰效率提高了很多，而俄軍的城市戰戰術也有所改變，即全面提高火力打擊的地位。基本上不與叛軍進行逐房爭奪的戰鬥。每每遇到有叛軍堅守的建築物的時候，俄軍地進攻部隊就會直接呼叫火力支援，而不是像以往那樣，派遣步兵強行進攻。
表面上，俄軍吸取了美軍在伊拉克與伊朗戰場上的經驗與教訓，重點發揮了火力打擊與火力壓制的作用。可實際上，俄軍的戰術與美軍的戰術卻完全不一樣。可以說，俄軍地戰術更為高明。
在充分的吸取了第二次車臣戰爭的教訓。以及美軍在伊拉克與伊朗戰場上的經驗，加上俄軍一直有注重炮兵火力地傳統，俄軍在格羅茲尼的作戰行動不太像是巷戰，更像是一場正規的城市戰。
相對而言，炮兵的火力支援比航空兵更為出色。特別是在城市戰中，炮兵的火力支援準確性更好，更為及時，其持續性也更加保證。在對付一般的建築物的時候。炮兵火力的威力並不比航空兵投下地炸彈小多少。
當時，凌天翔等人也在密切關注的關注著俄軍的行動，特別重視俄軍的戰術行動。
往往，俄軍會用特種部隊提前佔領幾個主要的制高點，然後掩護地面的裝甲部隊推進。如果遇到有叛軍嚴密防守的建築物的時候，俄軍首先會考慮使用裝甲部隊自身地力量進攻，比如用坦克炮，步兵戰車上地火炮與機關炮。如果進攻無果的話。俄軍會根據情況做出判斷。如果叛軍防禦地建築物存在死角，那麼俄軍會用坦克與戰車掩護工兵，對建築物進行直接爆破。相反，如果叛軍的防禦極為嚴密，那麼俄軍就會立即包圍該建築物，隨即呼叫炮火支援。這時候，就由部署在城外的炮兵開火，直接摧毀建築物。如果建築物過於堅固。炮兵無法摧毀的話。俄軍會用上最後一招，即呼叫轟炸機。讓轟炸機投下重磅炸彈，最終幹掉所有的叛軍。
這種戰術非常殘忍，可以說，從一開始，俄軍就沒有想過要抓俘虜，也沒有想過要與叛軍妥協。雖然凌天翔不知道俄羅斯總統給軍隊下達的是什麼樣的命令，但是有一點是很明確的，戰鬥中，俄軍很少收俘虜，往往會在叛軍投降之前就將其擊斃，或者是在叛軍放下武器後，直接呼叫炮火打擊，對叛軍沒有半點憐憫。
這種戰術對減少己方傷亡極為有效。在第二次車臣戰爭中，就有大量的俄軍軍醫在搶救受傷的叛軍時被叛軍打死打傷，有很多俄軍官兵為了抓俘虜，結果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次，俄軍從一開始就將叛軍定為了叛國者，而在任何國家，「叛國」都是最重的罪名，都是足以「享受」到極刑的重罪。
沒有人能夠指責俄軍的作戰方式，說白了，鎮壓車臣叛亂是俄羅斯的內政，而俄羅斯在維護國家主權方面是非常強硬的。再加上美國已經無力支援叛軍，而其他西方國家在考慮到與俄羅斯維持良好關係對本國的重要性之後，其態度也開始鬆動。俄羅斯就更不會在國家的主權方面有任何的妥協。
掃蕩格羅茲尼西南城區的戰鬥打了三天，盤踞在該城區的數千名叛軍幾乎全被殲滅，最終被俄軍俘虜的不到200人，而逃出了格羅茲尼，或者是混入了平民之中的叛軍也不會超過1000人。
成功的攻佔了西南城區之後，俄軍沒有立即攻打東南城區，這裡是叛軍的大本營。為了鞏固前期的勝利，俄軍投入了數支內務部隊，對格羅茲尼進行了數**規模的掃蕩，一共逮捕了數百名叛軍官兵，另外還逮捕了上千名涉嫌收容、支持叛軍的市民。至於這些人的結果如何，恐怕就沒有幾個人清楚了。
在五天的掃蕩結束之後，俄軍進攻部隊也獲得了補充，發動了徹底殲滅格羅茲尼叛軍的戰鬥。這場戰鬥打了足足五天。「捷爾任斯基師」與「塔曼師」再次投入戰鬥。在積累了大量經驗之後，俄軍再次利用炮火掩護，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城市攻堅戰。
五天之內，俄軍支援部隊調動了上千門大口徑火炮，出動了近千架次的轟炸機，一共消耗炮彈28000餘發，投擲炸彈與導彈近2000噸。整個格羅茲尼東南城區被炸成了廢墟，包括大約5000名沒有來得及撤走的平民在內的，一共近2萬名叛軍官兵被殲滅。
到此，俄軍完成了在格羅茲尼的掃蕩作戰行動。一共持續了13天，在其中8天的進攻作戰行動中，兩支主力部隊損失坦克28輛，裝甲車42輛，陣亡官兵214人，傷1149人，另外有17人失蹤。
與所取得的戰果，以及前兩次車臣戰爭中的格羅茲尼攻堅戰相比，這個損失並不大。最重要的是，俄軍乾淨利落的拔除了叛軍的根基。當然，有一點不可否認，有太多的平民在戰鬥中傷亡。俄官方公佈有5000餘名平民傷亡，而按照西方媒體的估計，至少有5萬名格羅茲尼市民死於戰火，格羅茲尼，就是一個人造的地獄。
可以說，俄軍在最後的時候打了一場乾淨利落的城市攻堅戰，而且其表現非常搶眼，一洗俄軍之前蒙受的恥辱。有一點是絕不能否認的，那就是「礪刃」軍團成功的摧毀了「雷神之錘」軍團在高加索的大本營之後，叛軍已經失去了最強大的支持，從而也失去了繼續堅持下去的基礎，俄軍才能獲得如此重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