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八章 心胸開闊 文 / 火恰
喬鋒在討論中沒有發表意見，而在確定九點半在培訓室召開新員工見面會後，上官影和冷妍即起身離去，各回自己辦公室進行相關準備。由於培訓室就在六樓，喬鋒懶得下去，乾脆賴在陳芷芸這裡。
「陳總，你最近怎麼老叫我做一些與監督員職責不相干的事情？」喬鋒無聊地翻著陳芷芸桌上的一堆文件，順便表達了自己的一點抗議：「我來這裡工作，是衝著輕鬆來的，這幾天並不輕鬆啊。像等下的新員工見面會，你們去就行了，我去有什麼用？總不能直接來個下馬威吧？這第一印象不好，新人們會有心理陰影的。」
陳芷芸正在快速打著一份發言稿，聞言放慢幾分，看了一眼頗為不爽的這廝，歎了一聲，諄諄引導道：「喬監督，現在是多事之秋，需要我們每一個員工多盡一份責任。只要俱樂部這次能挺過去，你以後還可以繼續輕鬆，俱樂部要是沒了，你就得在家忍受嘮叨，這中間的得失，你自己掂量一下吧，並多體諒一下我的難處。再說，我們俱樂部除了你一個男人外，全是女人，見面會上能少得了你嗎？到時你就隨便說幾句，我相信你能夠做好的。」哼，跟老姐耍嘴皮子，想磨好處是吧？可沒那麼容易！
對她這段半引誘半感歎的話，喬鋒有所感觸，俱樂部真要完蛋，他還真不知道去哪再找一個這麼舒服的安樂窩，搖頭也歎了一聲：「我這次可是被拉上你的賊船，只能勉為其難了。不過親兄弟算明帳，上官副總剛來月薪就兩萬，我都來了三個星期，位置還排在她前面，怎麼樣也該補償一點吧？畢竟我現在是在以高層領導的身份在做工作，在其位，謀其事，拿鈔票，天經地義的。」末了又補充了一句總結：「鈔票就是動力！」
陳芷芸噗嗤一聲，馬上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面露難色：「現在俱樂部的情況你也知道的，資金比較緊張，就暫時緩一緩吧。我保證，只要這次挺過去了，一定給你提工資，和上官副總一個級別。不，比她還要高一點點。要是倒閉了，我也會發給你一筆遣散費的。唉！」
見她臉上部分神情不似作假，喬鋒還是有點心疼的，知趣道：「知道了，我也不是真要和你過不去，只是這工作太傷腦筋，腦袋都快脹死了。」說著，這廝閉上了眼睛，腦袋往後一仰，自言自語：「要是按摩一下，應該會好一點的。」
陳芷芸把這廝的作秀看在眼裡，也想在了心裡，沒有猶豫，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搬條凳子坐在他的身邊，殷切按著太陽穴，大秀親情：「以後要是感覺累了，姐就給你按按吧。」
那廝嗯了一聲，閉著眼睛，心安理得盡情享受著陳總的貼身服務，暗中小小感動一番。別老來這套，好不？丫的，一分工錢沒加，中計了……
喬鋒與陳芷芸並肩、但並沒有手拉手地來到培訓室時，上官影和冷妍早已端坐在主席台上。點頭招呼一下後，兩人也隨即入座，每人面前都放了兩瓶娃哈哈純淨水，可能是一場很費口水的盛會。四人的坐法如下：陳芷芸居中，冷妍和上官影分居其兩側，喬鋒則坐在上官影的另一側，充分顯示了他在公開場合對排位很無所謂的態度。
這間培訓室跟大學的階梯教室一般大小（喬鋒曾經「參觀」過一所大學，在裡面和某國的反政府軍幹了一仗，耗了整整一個月，因此很熟悉大學的各類樓層結構），下面坐著三十幾位新進員工，全靠中間偏前位置，顯得相當空曠，三三兩兩、小聲交頭接耳中，顯然尚未褪去學生的特性，讓台上幾人無奈感歎一番。看得出來，這批基本沒有工作經驗的新員工還沉浸在對新工作的興奮當中，想必通過之前的所見所聞，她們已經知道，俱樂部的差事和一般工作很不一樣，在這裡能夠經常見識到上流女士們的風采，這對自身氣質的提升無疑有著重大價值－－氣質都是環境熏陶出來的。
掃視一番，在見到農大畜牧專業的葉琴時，喬鋒朝她微微一笑，算是招呼過了，不過對方的精神不怎麼好，只是乾笑了一下，好像出了什麼事情，這廝也懶得多想。
「大家安靜一下。」陳芷芸揮了揮手，等台下安靜下來，她便對著一張演講稿大綱，作了一個簡短的開場白：「新員工見面會現在正式開始，首先我代表芷芸俱樂部歡迎各位新員工的到來！」
接著是一片很熟悉的熱烈掌聲，無聊透頂，沒一點新意，喬鋒只想睡覺。
陳芷芸的演講稿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僅僅才籠統介紹了一下芷芸俱樂部的職能、各部門組成、等等，而按照喬鋒的想法，這只需兩分鐘就能說清楚。當然，下面的新員工們實在也夠小白的，還真得像陳總這樣喋喋不休一番才行，何況大家都帶了筆和本子，認認真真、幾乎一字不漏地把她的發言記錄了下來。丫的，真是一群認真聽講的好學生啊！
第二個發言的是上官影，她倒是挺謙虛的，說自己這不懂、那不懂，需要多多在工作中努力鑽研，不斷提高自己，等等，基本相當於新員工的代表發言。
作為人資部的老大，以及新人培訓的全權負責人，冷妍倒是說了一些實質性的東西。大意是這個星期將進行全面綜合性培訓，暫不確定崗位。等本周結束後，再根據各人的具體表現，分別分到不同的實習崗位上，由老員工手把手帶著，同時每天還得抽出兩個小時，繼續進行培訓，直到一個月的實習期結束為止，最後再定崗定待遇。至於在實習期內，各人的工資均是三千－－除了那位坐直升機升上去的上官副總。
「啪、啪……又是一通無聊的掌聲，而喬鋒仍然目不眨睛盯在培訓室後面的那塊黑板上，不知神遊到了哪裡。
「發什麼呆呢，到你了。」旁邊的上官影撩了一下這廝的腳，小聲催道。
從神遊中回過神來，喬鋒轉頭瞪了她一眼，又低頭盯著底下那對暴露在外的精巧小腿，小聲恨恨道：「用你提醒，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你……」上官影一時氣堵。
「我什麼我。」喬鋒嘴角一撇，甚是不屑，「做副總，沒點氣度能行麼？你以為這位置就這麼好坐，我這是在鍛煉你！」
聲音不大，但在略有些嘈雜的會場，還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全看了過來，而盯著這廝的新員工本來就不少，她們很奇怪俱樂部裡為什麼會有這個男人。那頭陳芷芸看來的目光則特別冒火，直勾勾地盯著這廝的眼睛，意思似乎是給老姐安分點，這廝則回了個我很無辜的眼神。至於冷妍的眼神，卻是同仇敵愾、非常滿意，總算和這廝還有一丁點統一戰線的共同愛好，不過兩者的目的還是有所差別的，喬鋒才懶得鳥她，與她那小人心理同流合污。
上官影忿忿瞪了一眼，咬牙道：「做男人做你這個份上，算我服你了！」臉色旋即恢復正常，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看向前方台下和自己一樣、目光中卻流露出羨慕的所謂新人，找回了一點自豪。
喬鋒微笑不語，目視前方，沒再繼續刁難，他只是有點疑惑，感覺這個女人的前後表現反差過大了一點，這真是在招聘會上那個損葉琴的人？丫的，以後再繼續考察，誰讓你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差。欠損！
而對台下這群認真聽講的「學生」，喬鋒則覺得很無語，不知該說點什麼廢話，可見大家的目光又都那麼期待，不說點廢話也說不過去。輕咳兩聲、點點頭算是招呼，這廝開始即興發言：「首先歡迎大家來到芷芸俱樂部，這是你們當中很多人的第一個正式工作的地方。也許現在大家還不能深刻理解工作艱辛的本質，總以為那山還比這山高，其實這個社會很現實，一個蘿蔔一個坑，基本上就沒有輕鬆的工作，沒有最累，只有更累。」
瞎扯到這裡時，喬鋒發現自己深有同感，演講勁頭忽然就冒了上來，又見台下眾人聽講甚是仔細，抓過一瓶純淨水瓶灌了兩口，繼續侃侃而道：「就拿我自己作為反面教材吧。最近七個月以來，我一共換了二十三份工作，每份工作都是痛苦的折磨。而在這個俱樂部，我已經成功做了三個星期，雖然偶爾會有一點頭痛，但整體感覺很好，我相信我可以繼續幹下去（聽到這裡，上官影和冷妍兩人不由想哭，只恨不得這廝馬上消失在太平洋，而陳芷芸則頗感欣慰）。可以這麼說，芷芸俱樂部是一個很好的港灣，可以讓大家找到一種強烈的歸屬感，我希望這裡是你們當中很多人的第一個、同時也是最後一個工作地點。謝謝！」
「啪、啪……」掌聲依舊熱烈，不過相比之下更顯衷心。
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喬鋒冒了一句：「那麼急著拍手做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咯咯……」哄堂一笑，迅速拉近了大家的距離。
這廝接著話鋒一轉，換了一種較為沉重的口吻：「實話實話，現在我們俱樂部正在經受一次重大的挑戰。就在上週五，也就是招你們的前面一天，俱樂部損失了二十位久經考驗的資深人士，至於她們去哪裡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選擇了一條光明大道，我在此祝福她們（以後天天下崗）。做人，趨利避害是一種不自覺的本能，但更重要的，做人得有操有守有良心，畢竟人是一種有豐富感情的動物。」
「既然大家來到了這個大家庭，那就是我們的緣分，我希望大家同心同德，安心工作，你們基本都是新人，還需要大力鍛煉，就算想要跳槽，也應該在這裡先把翅膀練硬一點，那樣才能跳得高，跳得遠，我們不在乎培養白眼狼，因為就算是白眼狼，曾經也是做過貢獻的（媽的）。在這段特殊時期，俱樂部的閒言雜語會比較盛行，大家不必放在心上，工資會照發，假期會照放，就算完蛋，也是會發遣散費的。」
「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接，好話壞話不藏不掖，不糊弄大家。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喬鋒，是本俱樂部的首席監督員，具體權限涉及規章制度的維護、員工的思想政治工作……以及所有我能夠插手而且應該插手的地方（陳芷芸想哭，特別是聽到這個『而且應該插手』的無敵自由選擇後綴）。大家不用害怕，我不是包青天，做事只有基本原則，不會死死摳住無關大雅的小事不放，我的心胸在整體上是開闊的（邊上的三位領導要暈倒了）。」
靠，老子心胸真有這麼開闊麼？這廝也忍不住反省了一下，好像對個別女人稍微有點過分了？做男人的，大行不顧細謹，過分一點算什麼呢？有些女人也實在是欠損！
自我安慰一番，喬鋒又喝了兩口水，發現似乎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咳了兩聲：「不知不覺就說了這麼多，時間寶貴，就不多囉嗦了，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怎麼做的。另外……那個……關於我和陳總關係的傳言，希望大家不要好奇，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麼。好了，我的講話完了，謝謝大家！」
又一輪掌聲，陳芷芸的臉拉得比黃瓜還要長，這可惡的傢伙（那廝卻是想著，你不是不想嫁人嗎？跟我鬧誹聞，正好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