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發現屍體 文 / 胡周

    「雷鳴，你可別太離譜啊，我剛才可把這事都跟李隊說了。」周大偉一邊開車一邊回頭看了雷鳴一眼。

    「師兄你就開快點吧，其實我倒希望自己猜錯了。」雷鳴顯得心煩意亂。

    「哎，不是你說王萬春的屍體肯定藏在辦公室裡的嗎，怎麼又說猜錯了呢？」周大偉急了。

    雷鳴歎了口氣，「師兄啊，你怎麼跟唐僧一樣啊，我這裡都煩透啦。」

    「你小子怎麼說話的這是，我這不是擔心你謊報軍情到時候挨批評不是。」

    「那好，你們不相信我我一個人去。」雷鳴有點火了。

    「得了，周大偉你別婆婆媽媽的了，去都去了，還多說什麼呀。」歐陽若紅髮話了。

    車子裡一下安靜起來。

    此時的雷鳴大腦一片混亂，遊戲裡的各種情節場面和現實中的統統交織在了一起，他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那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其實從一開始發現王萬春辦公室的暗室起，雷鳴就已經站在真相的邊緣了。但是他當時並沒有把遊戲裡虛擬的東西和現實聯繫在一起，所以他才沒有進一步想下去。但是剛才對王萬春車子的一番分析之後，雷鳴才完全醒悟過來。與其說是在描述犯罪嫌疑人的作案過程，還不如說是在回放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這讓雷鳴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如果他預料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他將如何面對這個現實？有人居然模仿了他在遊戲裡殺人的手法，在真實世界裡重現了一次

    雷鳴把頭靠在椅背上，由於緊張他的兩隻手一直緊緊地攥著。忽然他感到右手裡似乎不是空的，好像攥著誰的手。一驚之下連忙低頭去看，居然看見自己緊緊抓著的是歐陽若紅的左手

    「我的媽呀！」雷鳴嚇了一大跳，連忙把手鬆開，剛想對歐陽若紅說聲對不起，卻看見歐陽若紅一直在看著窗外，似乎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

    對於雷鳴他們的到來陶小雨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不過她看到三位刑警臉上嚴肅緊張的表情卻露出了一絲好奇。

    雷鳴走在最前面，來到王萬春的辦公室，逕直走過去打開暗室的門。

    「你們這是」陶小雨沒想到雷鳴一來又把暗室的門打開了。

    周大偉和歐陽若紅看著露出來的暗室還是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進來吧。」雷鳴打開暗室裡的燈。

    陶小雨緊跟在雷鳴後面，輕聲問：「你們找什麼呢？」

    「王萬春的屍體。」雷鳴面無表情的回答。

    「啊——！」陶小雨嚇得臉色煞白「這這裡？」

    雷鳴點了點頭，轉身對周大偉說：「師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王萬春的屍體就藏在頂部的通風管道裡。」

    周大偉走了過來，看了看雷鳴，抬頭看著天花板，嚥了口唾沫說：「真的？」

    「你這人」歐陽若紅一把推開周大偉，跳到床上抬手把通風管道口的網罩拿了下來，然後兩手抓住缺口，一挺身把頭伸了上去。

    雷鳴看到歐陽若紅兩條健美性感的大腿在空中晃了幾下突然不動了，幾秒鐘後，歐陽若紅落到了床上。

    「雷鳴你說對了。」歐陽若紅輕聲說道

    ***

    三個小時以後,西江分局會議室。

    「法醫報告剛剛傳送過來了，王萬春死於10月12號晚上10點到11點之間。屍體由於放置在通風良好的環境下並沒有腐爛，死亡原因是外力窒息而死，基本可以肯定是謀殺。」

    周大偉聲音剛落，李明輝繃著臉問：「那怎麼解釋當天的錄像，上面顯示的是當晚11點王萬春離開了公司。」

    「這個」周大偉不由看了雷鳴一眼。

    「錄像是偽造的，當天晚上11點之後的那段錄像是被人改動過的。」雷鳴輕聲說道。

    「哦？你分析一下理由。」李明輝的臉色很陰沉。

    「一般的辦公大樓的保安監控系統網絡安全級別都是很低的，很容易通過外部侵入，所以當天的那段王萬春11點離開的錄像是被篡改過的，使用了他以前的錄像然後剪接上去的。」

    「你那麼肯定？」

    「是的。」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王萬春屍體隱藏位置的。」

    「這個」雷鳴抬頭看著李明輝陰鬱的臉，他知道最難回答的問題來了。

    「我想我現在說出來的話大家可能會不相信，但是」雷鳴咬了咬牙「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說吧」李明輝的臉色緩和了一點，他點上了一支煙，瞇著眼睛看著雷鳴。

    「這半年來我一直在玩一個網絡遊戲，是最新一代虛擬現實的遊戲，在遊戲裡我扮演的是一個殺手的角色。」雷鳴看到周大偉和歐陽若紅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三個月前我曾經做過一個非常特殊的任務，因為完成這個任務會有特殊的獎勵。但是這個任務的難度相當大，它要求我刺殺一個銀行家，但是在刺殺成功以後不能引起銀行家身邊人的懷疑，同時不能把屍體帶走，而要隱藏在現場，只要保證刺殺以後銀行家周圍的人在7天內找不到屍體就算成功。」

    「哦？你的意思是你在遊戲裡發生的事情在現實中重現了？」李明輝的眼睛裡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好像是這樣的」雷鳴低著頭回答。

    「但是遊戲的場景怎麼可能和現實裡的一模一樣呢？比如辦公室。」

    「我也覺得很奇怪，可能是遊戲開發人員借用了這個辦公室裝潢設計師的創意吧。」

    「那你把在遊戲裡的整個行動過程詳細說一遍。」李明輝說著在隨身電腦上按下錄音鍵。

    「這個任務的特殊性在於所有的人物都是由真人玩家扮演，所以任務開始後各種人物可能產生的反應和行動與現實生活中無異。」雷鳴喝了口水繼續說，「殺人不難，難在被害人失蹤之後怎麼樣轉移尋找他的人的視線。」這句話說出口，雷鳴看見周大偉差點把剛喝下去的一口水噴出來。「所以我在仔細勘察了地形之後做出了行動計劃，首先在辦公室裡的暗室通風管內隱藏，等到銀行家獨自進暗室休息的時候將他勒死，然後把他的屍體藏在通風管內，由於24小時不間斷通風的關係，他的屍體不會因為腐爛而發出氣味，就算有點味道也被抽到外面去。」周大偉和歐陽若紅同時搖了搖頭。

    「然後就是轉移其他人的視線，我下樓開走銀行家的車子，來到郊區把車直接開進河裡。這樣就造成銀行家離開辦公室以後連人帶車一起失蹤的假象，尋找他的人的視線就不會盯在辦公室裡。然後我通過網絡侵入大樓監控安保系統，修改了當天我出去的那段時間的錄像，改成了銀行家離開的畫面」

    會議室裡的空氣靜止了30秒。

    李明輝突然咳嗽了一聲，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不錯啊，你做個殺手很合格啊。」

    雷鳴的臉紅了起來，「我這只是玩遊戲而已」

    「照你的意思說，這次王萬春被人殺死的方法和你在遊戲做過的如出一轍？」

    雷鳴看了看李明輝點了點頭。

    「周大偉，你讓技術科鑒定一下12號晚上那段時間的錄像是不是偽造的。」李明輝吩咐道。

    「讓我們看看是不是遊戲裡的事情發生在了現實生活中。」李明輝說完轉身走出會議室

    「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雷鳴看著周大偉和歐陽若紅。

    周大偉搖搖頭，指了指雷鳴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如果一切都被你說中了，你小子嫌疑最大。」

    「哎——！師兄你別這麼說啊，我自己幹的我能這麼說嘛我。」

    「師姐，我」雷鳴轉身看著歐陽若紅。

    「看我幹嗎？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什麼不能玩，玩殺人？」歐陽若紅瞪了雷鳴一眼也走了出去。

    「我我們年輕人？你才幾歲啊？」雷鳴的臉漲得通紅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