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單獨審訊 文 / 胡周

    雷鳴決定單獨審訊張晨，於是他來到了高峰的辦公室裡。

    和對待其他的下屬不同，高峰對待雷鳴是相當客氣的，可能因為他是新人，也可能因為其他的特殊原因吧。

    「有什麼事嗎？」高峰在聽到雷鳴的「報告！」聲以後抬起頭笑瞇瞇地問。

    「高組，我想單獨審訊張晨。」雷鳴說。

    「哦？你覺得審訊記錄有什麼漏洞嗎？」

    「我覺得那個殺手還會繼續作案，所以想仔細地找一下他有沒有可能在張晨那裡留下了什麼線索。」

    「你到現在還堅信這個殺手是為了玩一個殺人的遊戲，而連續殺了這些人的？」

    「到目前為止我還是這樣想的。」

    高峰點了點頭，沉默了會說：「我們假設一下，如果這個殺手真的是為了挑戰你而進行了這一系列的殺人行動，那麼在林飛飛這個案子上他已經違反了遊戲規則，因為你在遊戲裡完成任務的時候沒有動用一個幫手，而他卻動用了。」

    「對！」雷鳴點了點頭。

    「那麼，他明明知道這樣做不可能得到你的認同，為什麼還要繼續呢？」

    「這個」雷鳴楞了一會兒，這個問題他沒有想過。

    「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殺手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具有很高的殺人技巧，同時對警方的行為習慣相當瞭解。他不太像個因為玩遊戲而一時衝動出來作案的人。」

    「那高組你的意思是」

    「我認為案子的重點還是要放在受害人本身。這三個受害人都是有地位有名望的，他們的死會牽涉到相當多的人，其中最直接的就是他們的死能給哪些人帶來收益，這往往是一切兇殺案的最基本的動機。」

    雷鳴的心裡「騰」地一跳，高峰的話像一雙手突然打開了他心中另外一扇一直沒有開啟的窗戶。是啊，這種可能性也是相當大的呀，如果殺手為了掩蓋殺人的真相，而用遊戲裡的手法來轉移警察的視線，也是非常可能的。其實在第一件案子發生的時候周大偉就已經提出過了這種想法，但是後來跟在殺手後面一路狂追一直沒有時間往這方面去調查，看來自己在辦案方面的能力和經驗的確是很不夠的。

    「高組，你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有種直覺，這個殺手對這個遊戲如此的瞭解，可能不單單是想掩蓋殺人的真相，的確是有和我較量一番的用意。」雷鳴想了一會說道，畢竟他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雷鳴，你是一個天賦很高的人，在很多方面你比別人更擅長用直覺判斷事物，這是一個相當強的優勢，但有時候也會是種弱勢，因為它會誤導你走向錯誤的方向。不過這起案子相當的複雜，複雜的程度可能已經超出了你我以前的經驗範疇，我堅持我的判斷同時也支持你的判斷，你去提審張晨吧，如果殺手還願意繼續和你玩這個遊戲的話，那麼我們也很有可能通過這條線索抓獲他。」

    「是！高組！」雷鳴「卡」的一個立正，這是他心甘情願地向高峰表示尊敬，的確，高峰太優秀了。

    ***

    當張晨在雷鳴面前坐下的時候，雖然雷鳴背對著審訊室牆上那面巨大的鏡子，但是他能感覺到高峰正站在鏡子後面看著他。

    「你可真夠笨的，為了6萬美金敢幫殺手殺人。」雷鳴看著惶恐不安的張晨調侃道。

    「我哪想到他真的會把錢匯過來再說當時他也沒說是要殺人」張晨嘟囔著。

    「我們24小時守護林飛飛，是瞎子也知道有人殺她了，你就不動動腦子？」

    「當時哪想的到那麼多，那6萬美金都把我搞傻了再說我也沒想過你們一定會來抓我」

    雷鳴暗自搖了搖頭，這種被金錢迷昏了頭而且抱著僥倖心理的人真不在少數，現在監獄裡關的80%的罪犯都是這樣的人。

    「好吧，說說和你通電話的那人的口音。」雷鳴問。

    「口音？標準的普通話聽不出有哪個地方的口音，不過聲音很怪，非常的粗。」

    雷鳴明白殺手在電話揚聲器裡安裝了數碼變音裝置，這樣即使他是個女人也聽不出性別來。

    「那麼，除了安排你幫他做事情之外，他還和你說過其他什麼沒有？」

    「沒有」張晨想了想搖了搖頭。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詞語或者類似口頭禪之類的。」

    「沒沒有」張晨努力地回憶著，最終搖了搖頭。

    「那個人在催促你逃跑的時候有沒有說過點其它什麼話？」

    「他只和我說警察來抓我了，叫我快點跑，聲音很輕很急促，好像是怕被人聽到一樣，但是其它就沒有說過什麼了。」

    雷鳴不禁有點失望，同時又不得不佩服那個殺手居然敢在那樣危急的時刻打電話叫張晨逃離，這份心理素質和膽量當真不可思議。

    「那你說說你是怎麼記錄我們的行動時間和檢查規律的。」雷鳴雖然明白已經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出來，但是他想知道張晨的行事方法從中吸取教訓，因為他的確沒有這個電工在身邊出現過的印象。

    「那幾天我特意和其他同事換了個班，從下午做到晚上。除了破壞那個應急照明裝置之外，你們的行動時間和檢查規律我都是從酒店保安部的監控系統裡瞭解到的，我是以檢查電路的名義去保安部的。」

    「你小子行啊，做的滴水不漏啊。」雷鳴苦笑，繼續問道：「那我們的車呢？你怎麼幹的？」

    「停車場保安巡邏有1個小時的空隙時間，我是利用那個時間放了三輛警車的前車胎氣的。」

    「幹嗎不放後車胎的氣？」

    張晨抬起頭目光有點迷惑地望著雷鳴，「放了後車胎的氣車子還能跑啊，只有前車胎氣放了才跑不動啊。」

    「靠！」雷鳴心裡暗罵這個傢伙幹壞事腦子一點也不笨，「你幹這些事都挺聰明的，怎麼也不想想他為什麼要你破壞我們的車呢？」雷鳴有點惱怒地問。

    「我我當時沒想過什麼呀」張晨看到雷鳴發火，不禁害怕起來。

    「你可真是」雷鳴說了一半站起身，瞪了張晨一眼走出了審訊室。果然，高峰正站在門外。

    「這傢伙真他媽是頭豬！」雷鳴恨恨地罵了一句。

    「呵呵。」高峰走了過來拍了拍雷鳴的肩膀，他能理解雷鳴現在的心情，「問到什麼線索沒？」高峰問。

    「沒有」雷鳴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