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銀行黑幕 文 / 胡周
半夜時分，雷鳴忽然被隨身電腦上的電話鈴聲驚醒了。
原來是保羅從美國打來的電話。
於是雷鳴先確認了王萬春的辦公室的確是他的傑作之後，追問道：
「那現在世面上最流行的仿真遊戲《虛擬幻境之城市人生》裡有沒有借鑒過你的這個設計？」
「有啊。」保羅的回答是毫不猶豫的。
「當初這個遊戲開發初期曾經邀請我擔任他們的室內場景設計總監，其中的一套豪華辦公室的場景我就借用了王先生那個辦公室的設計，當然這是我和王先生預先溝通過在得到他的允許下才借用的。」
「噢。」雷鳴點了點頭，自己當時猜得並沒有錯，果然是這麼回事。
掛了電話，雷鳴睡不著了，扭頭看著方天心，她睡得很熟。
來到書房裡坐下，打開電腦隨意地上網瀏覽著，心裡卻在思考著問題。
王萬春之所以會第一個死，正是因為的他的辦公室和遊戲裡的一模一樣。這本來只是個巧合，但是卻被人利用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立即讓自己進入角色，從而一步一步牽著自己的鼻子向對方設計好的方向走……
問題是王萬春也早就上了被暗殺的名單嗎？為什麼有人要殺他呢？
看來查清王萬春的真正的死因是最關鍵的。
想到這裡雷鳴不禁長歎了一聲，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居然從終點又回到了起點，看似很複雜的案子其實真正的切入點又是那麼的簡單，但又不得不承認布這個局的人高明，簡直就把自己騙得團團轉，但是這場騙局到此也就徹底結束了，玩火者必*，是自己揪出這幫傢伙的時候了……
***
一大早，雷鳴先將方天心送回了家。
兩人似乎又恢復了以前親密無間的樣子，下車前方天心摟著雷鳴的脖子吻了他很久……
車子駛離了方家的別墅，但是雷鳴並沒有注意到今天站在方家陽台上眺望他們的是方天心的父親方睿森。
在去市局的路上雷鳴給曾倩打了個電話。
「喂……「曾倩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點睡眠不足。
「你怎麼沒精打彩？」雷鳴問。
「可能沒睡好吧。」
「有心事？」
「沒有，什麼事？說吧。」
「幫我查下一太富銀行前董事長王萬春」
「查哪方面的？」
「當然是越黑暗的越好，我需要知道王萬春真正的死因。」
「這個可能有點難度，據我知道這個王萬春各方面的行為記錄都十分良好。」
「那……有沒有可能他身邊的人，比如直系下屬，兄弟之類的有過不良記錄的。」
「好吧，我叫人查一下，有了結果通知你。」
「嗯，謝謝了！」
「謝什麼呀，你和你那殺手朋友談了怎麼樣了。」
雷鳴一陣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曾倩這個問題。
「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麼結果，希望他從此消失不再出現，不然我第一個抓他。」
「曾倩……」雷鳴喊了一聲。
「恩……」
「如果要抓他，還是我來吧。」
「雷鳴，很多事情我們都是別無選擇的，你也經歷了那麼的事情了，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的。」
「是，我明白。」
「所以抓他歸案是我們執法人員的責任，並不是你我私人之間可以討價還價的。」
「我明白！」
「你有時候是明白，但更多的時候容易感情用事。」
「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雷鳴有點不耐煩了。
「那好吧，再聯絡。」曾倩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雷鳴愣了半晌，琢磨著曾倩剛才說的話，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秦剛雖然失蹤了，但是他肯定還在濱海市的某個地方。接下去他會幹嗎呢？從此銷聲匿跡不再出現，還是繼續干他的殺手勾當呢？如果是的話自己真的會去抓捕麼？如果不會，為什麼要阻止曾倩去抓捕他呢？
但願他從此消失不再出現了，哪怕他回去泰國繼續做他的殺手也好，再也不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現了……
***
下午一點的時候，雷鳴的隨身電腦響了。
雷鳴一看是曾倩打來的。
「將太富銀行所有的資料徹底查了一遍，王萬春本人沒有任何不良記錄，但是他的弟弟王萬國在三年曾經因為涉嫌利用職權幫助境外犯罪組織洗黑錢被捕入獄，他的弟弟原先的職務是太富銀行香港分行的總裁。」
「那現在是關在香港監獄裡？」
「對！」
「他一共幾個弟弟？」
「就這一個親弟弟，不過在太富銀行總部裡有他的不少親戚佔據著重要的職位。他的一個表兄現任太富銀行董事兼總經理，還有好幾個其他部門的經理都是表弟表妹什麼的。」
「傳一份名單給我吧。」
「好，我直接發你隨身電腦上，不過這份名單上的所有人員的資料背景我都查過了，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掛了電話，雷鳴打開隨身電腦上的加密頻道，查看曾倩發過來的名單，忽然心裡閃過一個念頭。正當他想繼續給曾倩打個電話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一抬頭發現是錢哲，但是錢哲看見雷鳴的目光掃過來，就把臉轉了過去……
雷鳴搖了搖頭，他發現周圍的人雖然都盡量和自己保持著自然的相處方式，其實個個都在內心裡把自己當成了外人，而且還特別留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過這樣的情況早在雷鳴的意料之中，他明白自己最終還要利用周圍人的這種心態來完成當初定下的計劃，不過現在計劃剛剛展開，還沒到真正實施的時候。
但是接下去要和曾倩溝通的事情很敏感，雷鳴忽然意識到在這裡打這個電話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於是他站起身向外走去，現在他在市局裡是來去自由，就算不請假就出去也沒有人來過問自己，簡直把他當做空氣一般。
來到辦公樓前的空地上，雷鳴一邊溜躂著一邊撥通了曾倩的電話。
「這麼快就有發現了？」曾倩似乎對雷鳴的來電有點意外。
「不是發現，而是猜測。」
「哦？你說。」
「銀行一直是洗黑錢的重要的途徑之一，既然太富銀行歷史上就出現過這種行為，那麼可不可以說這種行為還在繼續著。」
「有點道理，但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猜測很可能是正確的。」
「你需要獲得證據來證明的你的猜測。」
「嘿嘿。」雷鳴笑了起來，「我給你打電話就是需要你幫助我取得證據。」
「怎麼幫呢？我這裡可沒有太富銀行這方面的任何資料。」
「洗黑錢必定會在銀行內部留下交易記錄，只要找到這方面的記錄就行。」
「怎麼找？要知道就算太富銀行現在真的在從事著洗黑錢的勾當，那這方面的交易記錄肯定是最絕密的，沒有內部知情人的幫助是根本無法獲得的，當初王萬春的弟弟也是被屬下員工揭露才東窗事發的，要不然光從外部去查是很難查出什麼眉目來的。」
「這個我知道，我想說的是你有沒有辦法利用特殊手段來獲取這方面的資料呢？」
「特殊手段？」曾倩一愣。
「是啊，比如……」雷鳴故意拖長了聲調。
「我明白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我們雖然是特工組織，但也要按法律程序辦事，不能僅憑你的一個猜測而做出違法的事情來。」
「不會吧……」雷鳴有點鬱悶了。
「這個忙我幫不了你，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像太富銀行這樣的大機構它的內部電腦網絡結構是非常嚴密的，它的網絡安全技術負責公司是當今世界上三大網絡安全公司之一的gti公司，我這裡的技術人員的本事還遠遠不足以入侵他們的電腦系統……」
「是嗎？」曾倩的回答讓雷鳴有點吃驚，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象特別罪案調查局這樣的地方該是藏龍臥虎什麼樣的人才都有的。
「你當我的人都是三頭六臂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世界在我們眼前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嗯，也對。」雷鳴點了點頭，不過他現在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主意，所以他笑了起來。
但是曾倩似乎聽出了點什麼，問道：「你是不是又想到了其他什麼辦法？」
「沒，沒有啊……」雷鳴咧了咧嘴，他現在真的很佩服曾倩的嗅覺。
「沒有？聽你的聲調就知道你有鬼了，不過我可告訴你，查找這方面的證據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不論對你還是別人，尤其是幹這件事情的人，你可要考慮仔細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雷鳴點了點頭。
「別胡來，需要我的幫助及時聯繫我。」
「明白了。」雷鳴等不及要掛電話了。
「你這人太不讓人放心了……」曾倩的聲音似乎有點無奈。
但是雷鳴卻不得不掛電話了，因為他看見一個西裝筆挺的陌生年輕人正向自己走來。
「您好，您是雷鳴先生嗎？」
「對，是我。」雷鳴上下打量著對方。
「您現在有空嗎？」
「有。」雷鳴點點頭。
「那請跟我來好嗎？我們老闆想和你談談。」
「你們老闆？」雷鳴一愣，順著年輕人的目光望去，只見前面不遠的空地上不知道什麼停了一輛最新版的仿古造型的勞斯來斯。
「你們老闆姓什麼？」雷鳴隱隱已經猜到這車裡的主人是誰了。
「我們老闆姓方。」
果然是方睿森，他找自己幹什麼呢？
於是雷鳴跟著年輕人向車子走去，當走到車子跟前的時候，右邊的車門自動打開了。
「您好……伯父……」望著車子裡的方睿智森雷鳴未免有點尷尬，畢竟是在市局辦公樓前這種地方，方睿森的這輛車子實在太惹眼了。
「進來坐。「方睿森一臉的微笑。
雷鳴低頭鑽進了車，坐在了方睿森身旁。
「現在沒什麼事情吧？」
「沒事。」雷鳴搖搖頭。
「開車，就在附近繞一圈。」方睿森吩咐完輕按了座位上的一個按扭，前方升起一道玻璃幕牆，把駕駛室和後面完全隔開了。
車子開得非常穩，但是雷鳴的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他不明白方睿森為什麼會突然來找自己，而且還很神秘的樣子。
「雷鳴啊，今天來找你沒有其他的事情，只是想聽聽你對天心的看法。」
「天心？」雷鳴一愣。
「是啊，我知道天心很愛你，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愛她，所以……」
「我……」雷鳴張了張嘴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方睿森注視著雷鳴臉上的表情，微笑道：「你不用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當然了，作為一個父親，對於唯一的一個女兒肯定是最關懷的，女兒的終身幸福也是一個父親最關心的，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雷鳴點點頭。
「天心那麼的愛你，你是不是也那麼的愛她呢？」
「我……」雷鳴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且他有點反感方睿森這樣的問話口氣。
「唉……「方睿森輕輕歎了口氣，」看來你並不愛天心。」
「不是的……」雷鳴一下抬起頭。
「哦？」方睿森注視著雷鳴，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愛不愛天心……」雷鳴的頭又低了下去，輕聲地說道。
「嗯，有時候愛是很難說清楚的一件事情，這樣的經歷我也有過。」方睿森笑道。
雷鳴琢磨著方睿森的語氣，心想「他不會就是為了這麼點事特意來找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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